公良揹筐裡面裝滿了以前出行時候準備的物品,幾乎什麼都有,平時就放在空間裡,這次拿出來純粹是爲了裝裝樣子。要不然怎麼像個出門遊歷的人,他也不想讓人發現果子空間這麼逆天的東西。
這條蛇估計是聞到裡面的醃肉味,看它可憐,公良將揹筐挪到前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塊不大的醃肉給它。
小蟲子一口吞下,還意猶未盡的伸頭向他討要。
圓滾滾頓時生氣了,在下面呲牙咧嘴威脅的“嗷嗷”叫着。小雞也是,似乎感覺太矮,就跳到圓滾滾腦袋上,大聲“啾啾”叫着。
這兩個護食的小東西。公良看得直搖頭。
小蟲子嚇得爬回小胖子蛇蛋身上躲了起來。
但圓滾滾和小雞沒想到這是在人家部落裡,旁邊大蛇看到自家小輩被欺負,紛紛爬了過來。一時間,蛇涌如潮。
圓滾滾嚇得緊緊抱住公良大腿,嗷嗷叫着。小雞倒是硬氣,站在地上,昂首挺胸,眼神睥睨四方。
“哈哈哈哈”
看到圓滾滾那窩囊滑稽的樣子,瑞和他旁邊的族人大笑起來。
公良都有點無地自容了,尷尬的解釋道:“這傢伙有點膽小。”
“吼...”
眼看羣蛇就要過來,纏在阿瓦身上的大蛇叫了一聲,爬過來的蛇頓時退去。片刻後,就消失不見。
公良好奇的看向阿瓦身上的大蛇,這蛇不是該“嘶嘶”或者如小孩般“嚶嚶”的叫嗎?怎麼這傢伙叫起來聲音這麼像牛。
“這鳥不錯。”瑞看着小雞評價道。
他話音未落,就有人大聲喝道:“這小雛子當然不錯,要不是血脈駁雜,連老祖神都只能當它的點心。”
一個赤面虯鬚,濃眉大眼的碩壯老者走了過來,其耳有兩小蛇雙垂,更有一條子彈頭的暗黑金紋蛇纏在手臂上,看起來威嚴無比。
“靈公。”看到來人,瑞和族人連忙恭敬的叫道。
“回來了。”靈公招呼道,聲如雷霆。
“是,靈公這是要去哪裡?”瑞小心翼翼的問道。
“天鳩部那羣鳥人又來咱們操蛇地界搗亂,我得去看看,順便抓幾個鳥人,拆幾根翅膀烤來下酒。”
靈公也不管他們,逕自往前走去,後面一大堆壯實大漢連忙跟上。
瑞似乎有點怕靈公,只說了一會兒話,就出了一身冷汗。等他們離去,瑞纔對公良說道:“我們走吧!”
打來的獵物自然有部落裡的人處理,後面的族人紛紛散去,只有瑞和兒子阿瓦一起,帶着公良往部落中間宏偉大殿走去。小胖子蛇蛋本來還想繼續跟着,但看到他們要去大殿,就停了下來。
公良一邊走一邊看。
感覺操蛇部到處透出一股古樸的味道。
路的盡頭,是一排通往大殿的石階,石階上面有個很大的廣場,左右立着四名持矛操蛇的神人,面目威嚴,神色凜然,讓人見了爲之肅穆。
廣場後面就是大殿,走進裡面,公良發現大殿中央也有一尊高大神人,只見他頭觸殿頂,身披戰甲,腰纏綵帶,左手操蛇,右手持矛,腳踩惡鬼,手上青筋浮現,怒目圓睜,一股凜然正氣迎面撲來,讓人懷德畏威,不敢有絲毫冒犯。
只是對於前世見過無數雕像的公良來說,這神人倒也沒什麼,只是感覺塑像造的不錯而已。
大殿是掏空山腹而成,十分寬廣,但略顯陰暗,不過神人面前熊熊燃燒着兩根粗大燭火,倒是把大殿照得通亮。
“巫,”瑞進了大殿,恭敬的對坐在神人面前的一位老人叫道。
這時,公良才發現神人面前還坐着人。圓滾滾和小雞也跟了進來,兩個傢伙探頭探腦的四處看着。看到神人,圓滾滾連忙把身子躲在公良後面,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爲它是來偷東西的。
“回來了。”巫看了他們一眼,說道。
公良只覺得那眼神充滿了無數的智慧,好像要把人看穿一樣。
“是。”瑞回道。
“可有遇到危險?”
“回來時候遇到天鳩部的人,若非這位焱部小友幫忙,說不定阿瓦就要被他們抓走了。”瑞纔想起自己還沒問公良的名字,連忙不好意思的問道:“不知道小友怎麼稱呼?”
“叫我阿良好了。”公良無所謂道。
“焱部,想來應該是海對面的祖地焱部了。”巫看着公良說道。
“是。”公良點了點頭。
“以前曾聽祖神講過,幾百年前,有焱部人自祖地渡海而來。只是我一直懷疑。因爲白頭巨黿一族封住海面,想過來並非易事。後來隨祖神過去一趟,才發現那邊靈氣全失,兇禽猛獸遍野。不僅過來難,就算在林中行走也是無比危險,可謂是寸步難行。看到你,我算是信了。”
“僥倖罷了。若非大雪封山,衆多兇禽猛獸躲在窩裡,我想出來也不容易。”公良謙虛道。
“阿良,你在祖地見過我們龍蝰祖神嗎?”阿瓦在旁邊問道。
“龍蝰?”公良疑惑不解。
“嗯,我們龍蝰祖神去了祖地。”
操蛇部前任龍蝰祖神感覺命將不久,就將自己的位置移交給下任龍蝰,自己渡海而去。
這也是大荒中衆多部落祖神的歸宿,它們希望自己身葬祖地,魂歸祖山。
前任龍蝰走後,這一任的龍蝰不管是實力還是經驗,都比不上前任龍蝰,一直被部落的世敵天鳩部打壓。在一次爭鬥中,現任的龍蝰祖神還差點被天鳩部的祖神六翅毒鳩殺死,如今尚在養傷,所以天鳩部的人才敢這麼放肆攻擊操蛇部。
操蛇部的人這陣子被打壓得非常狠,已經死了幾個族人。
這時候,他們不由想起老龍蝰祖神的各種好來。
以前老龍蝰祖神在的時候,操蛇部雖然無法勝過天鳩部,但那羣鳥人也不敢進犯,哪像現在,天天被騷擾,不時有族人喪命。
公良摸着下巴,想着是不是把自己在山裡見過的龍蝰跟他們說說,那條龍蝰那麼大,興許就是他們的祖神。只是那龍蝰已經死了,還被自己剝皮抽筋,說出來好像有點不合適。
最終,他還是說道:“龍蝰我倒是見過一條,身子如小山粗壯,巨長無比,可惜已經死了。”
“祖神是不會死的。”阿瓦聽後,激動的大聲叫道。
旁邊瑞止住了阿瓦的叫聲,問道:“是怎麼死的?”
“我看它肚子裡有一頭巨大的月白重犀,內臟都被踩爛了,應該是吞了月白重犀後無法消化,被月白重犀踩死的,肚皮上都被犀角割出了一條很長的傷口。”公良比劃了一下,道。
“怎麼會死呢?祖神是不會死的,嗚嗚嗚...”阿瓦竟然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