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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郊區荒涼之地在衆人全部離開之後變得再次沉寂起來,那安靜的樣子就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出現過。
只有地面上那些許裂痕證明在不久前,曾有人在這裡來過一場惡戰。
空氣裡透露出點點讓人煩躁的熱意,兩位撿了一命的僱傭兵在離開此地之後,於前方兩公里處的馬路路口攔下了一輛私家車。
先上車後談判。
上車之後,倆人以高價聘請這位私家車司機給他們做司機,把買主的地址告訴了對方之後,兩位僱傭兵便沉默的坐在後座位上。
一聲不響的車廂內,安靜的可怕。
司機在拿了錢以後也不敢在囉嗦,因爲從這兩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身上,他似乎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在驅車離開這條路之前,他忍不住擡眼看了一眼即將車窗外邊之前二人所站的位置。
地面上,稍許血漬灑落在地,與地面上的灰塵凝結在一起很是駭人。
看到這裡,司機猛地收回了視線,現在他可以做的就是沉默的開車。
開了一段路之後,在意識到後座位上的倆人對自己而言可能並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壯着膽子大聲呼吸起來。
後座位上,兩名僱傭兵也是默默的看着車前鏡外的路程,誰都沒有先說話。
兩個小時過去了,這輛車子終於駛入了華夏京市的五環,看到街道邊上路牌上的指示,司機一路疾馳着往一環的方向駛去。
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車子終於在目的地停下。
當後座位車廂內的那兩名男子離去之後,這位司機纔敢拿出紙巾來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在那荒郊野外的地點,這兩個人身上竟然帶着血腥味,並且半路攔車,這種事情被他給遇上了,直到現在他纔敢暗自在心中大罵了一句倒黴,隨即轉動着方向盤,快速離開了此地。
而這兩名僱傭兵所抵達的地點正是雲家家主雲國剛最疼愛的兒子云連現在所居住的地方。
雲連,雲國剛最心愛的女人所生的兒子,他不但不比雲崢小,反倒還比雲崢大幾個月。
這也就意味着,早在雲國剛取宗高雅的之前,便已經有了這個孩子。
當時不過是礙於雲家家主的身份以及家族長老們的施壓,雲國剛纔不得不娶了宗高雅。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宗高雅竟然會一次就中將。
雲連現如今並未居住在雲家豪宅內,因爲雲國剛較爲溺愛他,所以他這些年來始終都是獨自一人居住在外邊的豪宅。
也不知道是雲國剛刻意爲了保護他還是別的,這些年來,雲連的豪宅周邊都有着不多不少的武者在保護着。
雲連的豪宅落座於華夏京市最繁華的一環地段,這一帶是華夏京市有名的海景豪宅住宅區,這個海景豪宅住宅區裡的房子大多都是私人所有,並且基本上全部戶型一樣,乃是小型別墅。
像雲連這種不過年僅二十三歲的年輕男子就居住在這裡的還是比較少。
因爲一般居住在這邊的少說也有二十六歲以上,而年紀大一些的有可能已經七八十歲了。
兩名僱傭兵在抵達了這個海景住宅區小區門口的時候掏出手機來給雲連撥打電話,電話那邊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誰?”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夾帶着幾分淡淡的不悅。
通過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僱傭兵可以清楚的察覺到電話那邊十分的嘈雜,聽起來像是有dj的聲音。
“是我,今日你僱傭的傭兵。”老二面不改色的對着電話那頭的雲連說道,話落,他又沉默了下來,並且靜靜的聽着那頭的動靜。
“哦,你們事情辦好了?這麼快?我要的東西給我帶來了沒有?”聽說是僱傭兵,雲連一把鬆開了手裡摟着的女人,緩步走到了二樓的陽臺上,並且順手把門關上,隔絕了裡邊的音樂聲。
聽到那頭瞬間清幽下來的安靜,僱傭兵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冷意:“事情沒有辦成,不過對方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雲連卻是在聽到這話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你說什麼?你們僱傭兵拿了錢都不辦事的嗎?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做僱傭兵?”
雲連聽說事情辦砸了,第一時間緊張了起來。
他知道雲崢這些年深藏不露,但卻沒有想到雲崢會這麼實力過硬,竟然連五個僱傭兵都搞不定他。
這樣下來,自己還怎麼跟雲崢搶?
“廢話少說。”老二本就在雲崢手裡吃了個大虧,現在五個兄弟一起過去辦的事情,到最後只剩下兩個兄弟,本就是憋着一肚子的氣。
這會兒他又哪裡願意再聽雲連囉嗦?
“那人讓我給你帶句話。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取,想要從他手裡搶東西的人現在大多都已經墳頭長草了。”僱傭兵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原本他還打算前去見一見雲連的,畢竟這次的事情失敗了他們輕敵也有很大的責任。
可是等到他真正跟雲連聯繫起來之後,才意識到,這雲家的少爺雲連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如果不是雲連輕視了對方,他們五個兄弟也不可能一下子失去了三個。
說到底這場任務最後失敗的很大原因是雲連當時沒有說清楚。
如果雲連在出錢的時候可以把話說清楚,那他們五個兄弟也不可能至今只剩下兩個了,因爲在得知對方的實力很高的時候,他們也是不會傻乎乎的去送死的。
陽臺上,雲連微微眯起了雙眼,看着這突然被掐斷的電話,忽然就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他臉色陡然間一變,陰沉下來,一甩手,手中的手機立即便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啪的一聲之後,一部手機就這樣變成了粉碎。
這時陽臺上的門被人從裡邊打開來,一個身材高挑穿着一套性感比基尼的年輕女人從裡邊走了出來。
看到地面上被摔碎的手機,女人的臉色也是微微一驚,再看向滿面陰沉的雲連,女人眼底緩緩浮現出幾分忐忑:“雲少,怎麼了?”
在外面,大家都管雲連叫雲少。
在京市,衆人雖然知道雲連並不是雲家正牌的公子哥兒,但是卻有不少人清楚,雲家的家主雲國剛對這個兒子最是溺愛偏袒,所以雲連在京市十分混得開。
不過這都是因爲雲國剛的面子,如果拿下雲國剛的頭銜,那雲連頂多就算是個吃喝玩樂在行的花花公子。
站在原地的雲連沒有開口,地面上破碎的手機就像是在彰顯着他心情的不爽,沉默之間,這個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卻是慢慢的走到了雲連的身後,並且伸出雙臂,緩緩的圈住了雲連的腰肢。
將下巴慢慢的靠在了雲連的肩膀上,女人的一雙眼睛裡忐忑不變,但卻開始注視着雲連英俊無比的臉龐,生怕他下一秒會更怒一般,在看到雲連的臉色不變時,她摟着雲連腰身的手這才微微收攏起來。
“雲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別生氣嘛,你這一生氣,讓我們屋內的一衆姐妹怎麼辦?”
吐氣如蘭的話語在他耳後傳來。
雲連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點。
今天,他本以爲事情會一切順利,都提前在自己的私人豪宅內開起了比基尼派對,卻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僱傭兵傳來的竟然是不好的消息。
什麼好心情都被弄砸了。
這會兒被這女人輕輕一摟,溫柔一說,那怒意也漸漸的消散了幾分。
轉過身來,雲連微微偏了偏頭,稍微拉開了一點自己與這女人之間的距離,然後一言不發的盯着這個女人看。
直到被雲連的眼神看的心虛,女人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雲少,到底是哪裡不高興了,說出來讓我也爲你分擔一點吧?”
“你一個女人,跟你說你能聽得懂?”雲連嗤笑一聲,伸出手來挑起了女人的下巴,並且用手指輕輕移動着女人的下巴,不斷換着角度觀察着女人的這張臉。
這個女人,是雲連的牀伴之一。
她是華夏某娛樂公司的女模,今日的比基尼派對中,在場的女人全都是她帶過來的,也都是跟她一家公司的簽約女模。
雲連這些年來花花公子的名聲已經在外邊遠揚,衆人都知道雲連比較大方,而且又是愛玩的男性,所以聽說今日要來這裡開比基尼派對都很是樂意。
畢竟對於這種出手大方又有錢的男人,這些女模是沒有任何免疫力的。
“雲少這話說的,真是太小看我了。怎麼說我也是跟您睡過的人,就算我腦子不好使,但是這跟你睡在一起,多少都會被你渲染幾分吧?”女人嬌嗔的噘着嘴,言語之中無處不透露出撒嬌的意味兒來。
聽到這嬌軟的聲音,雲連心底那壓着的怒意也緩緩消散了。
拉住女人的手,他勾脣輕輕一笑,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走吧,進去繼續將我們的比基尼派對完成。”
無論今日的事情是完成也好,失敗也罷,吃喝玩樂還得繼續。
只不過雲崢這般年紀就已經那麼強,真是讓人想着都覺得不甘心啊!
思及此,雲連微微眯起的眼瞳中浮現出幾分淡淡的冷意來。
女模被雲連輕輕一摟便小鳥依人的靠在了他的肩頭,乖巧的配合着雲連的步伐,往屋內走去。
雲連身高也有一米八,雖然不如雲崢高,但是他這張臉也很是英俊。
只不過與雲崢相比起來,雲連的五官就要遜色許多,雲崢是那種一眼看去就再也難以移開視線的存在,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慢慢的邪肆和蠱惑,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在他的眼神之中。
雲連卻是那種只能稱得上英俊的男人,身材不錯的雲連長着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龐,笑起來的時候看似溫和,實則笑意不達眼底。
這些年他玩世不恭花名在外,但是雲國剛卻依舊對他疼愛無比,因爲他的母親纔是雲國剛最愛的女人。
雲連長得很像母親,就連眼角下面的那顆黑色的淚痣也跟他母親眼角處的淚痣長在同一個地方。
雲國剛以前總是說他眼角處的那顆淚痣便是胎記,並且對他眼角處的那顆淚痣喜愛不已,因爲在雲國剛看來,這個兒子,纔是他的愛的結晶。
別墅內。
大約有**個身穿着不同款式比基尼的美女在房間裡玩着小球球,在看到從陽臺方向過來的雲連時,衆人的視線統統瞬間收回,並且含情脈脈的看向了雲連。
雲連很花心,左擁右抱在他這裡是常有的事兒。
這些女人既然敢到這裡來玩,就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因爲他們知道,即便是玩三p這種遊戲,在雲連這裡也都是存在的。
“雲少,剛纔幹啥去了,把我們這麼多姐妹丟在這裡,你一個人出去忍心嗎?”一個身穿着紅白相間比基尼的女人從一邊走了過來,迎上了雲連,並且主動伸出手來摟住了雲連的胳膊。
當她摟住雲連胳膊的那一刻,雲連嘴角微微上挑,垂着的眼眸卻是淡淡的掠過了那分別摟着自己左右手的兩個女人的手,脣角笑意不減,他擡起頭看向對面那羣美人兒,大聲說道:“既然進來都來了,那麼我們就必須要玩的嗨。現在我宣佈,比基尼派對現在開始。”
說完,他已然掙脫了兩個女人的摟抱,揚起雙手,在頭頂上拍了拍掌。
有了雲連的這句話,在場的女人全都歡呼了起來。
所有人將地面上的五彩繽紛的小球球抱了起來,往上拋去。
這場派對纔剛開始,而云連的心情卻是再也無法好起來了,心不在焉的與這羣女人玩樂過後,轉瞬就天黑了下來,看了一眼那牆壁上奢華無比的壁鐘,雲連看到了時針指在了九上面。
端起桌面上上等的紅酒最後喝了一口,他一把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砰地一聲,直接讓正在狂歡中的女人全部驚醒。
“好了寶貝們,今天的娛樂到此結束,大家都散了。”
雲連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爲有什麼可怕的,在砸完酒杯之後,仍舊泰然自若的笑着,對衆人說道。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而這一房間的美人兒卻是敗興而歸。
看着已經只剩下背影的雲連,一羣女模不由得跺了跺腳。
“今天竟然沒能被雲少看上。”
“還說呢,還不是你們沒用?要是你們爭氣一點,今天雲少必然會看山其中一兩個的。”這會兒說話的女人正是雲連的那位牀伴。
今日她將大家帶過來還是看了面子的,因爲平日裡幾個人關係都不錯,所以她纔會把這好機會給大家,有好男人要大家分享,像雲連這種既有錢長得又帥的男人,還能玩得這麼開的已經不多了。
“今天雲少好像不太高興啊。”說到這裡,女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惆悵來,“要知道雲少今天心情不好,我就不來了,這不是找晦氣嗎?”
雲連是愛玩,但是雲連不高興的時候,她們誰都沒有那個本事能把他哄高興了。
在這羣女人的眼中,雲連就是國民錢包的存在。
“好了,散了吧,雲少都走了,你們少說兩句,要是被傭人聽到告狀了,我看你們以後在雲少面前還怎麼混。”
雲連的牀伴說完這句,直接轉身就走了。
她可以留宿這裡,但是其他的女人不行。
雖然雲連花心愛玩,但是真正能夠在他身邊過夜的女人卻沒有。即便是這位牀伴,也只能是在另外一個房間睡覺,哪怕是晚上辦事結束,她也同樣沒有權利睡在雲連的牀上。
說來也是心塞,跟隨在雲連身邊那麼長的時間,他們每次辦事都是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她甚至從來都沒有去過雲連的房間……
雲連看着車庫裡一排的豪車,隨便選了一輛瑪莎拉蒂,上車,發動引擎,腳下油門一踩,瞬時間,車子便開了車庫,疾馳着朝着外邊而去。
纔剛剛將車子開除住宅區的大門,電話就響了起來。
雲連偏頭睨了一來電顯示,在看到電話是雲國剛打來的時候,他這才放慢了車速,接起了電話。
“父親。”
“你今天找上僱傭兵了?這件事情纔多久時間?雲崢不是你可以隨便招惹的,我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他的命由我來取。你怎麼就是不聽?你以爲他會隨便放過你嗎?你得罪了他,以後有i的好日子過。”
雲國剛在電話中的語氣雖然帶着責怪,但是更多卻是擔憂和心疼。
他深知雲崢這些年來實力增強不少,所以從來不敢讓雲連輕易去招惹雲崢。
因爲他能夠感覺到,雲崢已經越來越脫離他的掌控了。
二十三年來,他幾乎多次對雲崢和宗高雅出殺手,但是從來就沒有成功過,二十幾年前都沒能成功的事情換到今天來做,只是變得越來越難了,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我也沒想到雲崢這麼厲害,我派去的那五個人可全部都是武者,沒想到最後還是敗給了雲崢。”雲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離開了豪宅,他也從玩世不恭變成了陰鬱少年。
今日的事情沒成功,意味着下一次更難了。
“你現在趕緊回來,你在外面我不放心你。雲崢的手段我懂,我擔心你在外面會被他暗殺。”雲國剛的聲音裡還是透露出種種擔憂。
每當雲連聽到這些話就煩躁,因爲父親這樣說話只會讓他明白,他與雲崢之間的距離不是一點點。
“知道了。”但是他卻不能拒絕。
因爲雲國剛說得對。
“趕緊回來,我現在在家等你。下次你若是還要動雲崢應該先跟我商量。至少我還可以幫你把關,他的實力比較高,我擔心你會在他的事情上面吃虧,你也知道雲崢這些年從來都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但他卻可以一直安全到現在,可想而知他的實力不差。”
說完這一句,雲國剛已經掛斷了電話。
看着已經結束的通話,雲連一把將手機丟在了副駕駛位上。
之前用來聯繫僱傭兵的電話是另外一部,不過雲連沒有想到父親這麼快就聽到了風聲,既然父親都已經知道,那顯然這件事情是紙包不住火了,看來過不了多久,京市四大世家衆人就會知道他找僱傭兵來對付雲崢的事情了。
……
海城一中。
下課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姬無雙也是下意識的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屏幕,卻見沒有任何信息和來電。
嘆息一聲,她想今晚雲崢大概是不會過來了。
早在之前趁着課餘時間,她已經將自己的奪命毒針準備好了,這奪命毒針的針頭上染上了劇毒,只要是插入了心臟,都可以致死,不過如果技術不到位的話,那麼這毒針紮在了其他部位,也是可以致人中毒的。
中毒事件很短,幾乎是這毒針一碰觸血液就要中毒,更狠的是這毒並沒有解藥。
除非是她姬無雙親自出馬,否則任由是大羅神仙也別想把毒解開。
“崔明澤,今晚我們到學校後門寬河邊試煉。”這幾天修煉的時候,姬無雙有感覺到自己的靈氣正在逐漸豐滿,相信只要再過不久,她就又可以突破一次了。
所以趁着這時間段,她務必要好好的修煉。
“好。”一聽說要試煉了,崔明澤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激動,因爲在沒有認識姬無雙之前,他就是個渣渣,可是在認識姬無雙之後,他的實力開始突飛猛進。
倆人約定之後,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各自朝着學校後門處走去。
週一至週五姬無雙和蘇燦基本都是各自在學校的寢室中居住,所以這幾天蘇燦也並沒有在下課的時候等待姬無雙。
這也就導致姬無雙現在比較有時間。
與崔明澤一同來到了學校後門的寬河邊之後,姬無雙給崔明澤指點了一二之後,便開始打坐起來,獨自靜默的修煉。
夜色下,微風吹襲而來,卻無法吹走姬無雙心底的燥熱。
雲崢的失約,令她心神不寧。
在原地靜坐許久之後,姬無雙終於忍無可忍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掏出手機,她再次打開屏幕看了一眼,卻發現仍然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和電話。
微微抿緊脣瓣,她將手機放回口袋裡,卻並未察覺到自己正在爲了雲崢的事情而心煩意亂。
一刻鐘後,姬無雙終於進入了狀態中,藉着夜色,她和崔明澤各自忙碌了起來,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十一點鐘。
等到姬無雙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崔明澤早已經停止了試煉,在一旁靜悄悄的坐着爲她守護着。
“你好了怎麼不叫我一聲?”都說修真無歲月,對於姬無雙而言,剛纔打坐的這點兒時間,就好比短短的一刻鐘。實際上她在這裡已經坐了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了。
“沒事,你在修煉我就給你守護着。”崔明澤輕輕一笑,無所謂的說道。
姬無雙起身,看了一眼天色,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率先轉身,她走在了前面。
等到倆人離開這後門處再次來到教學樓這邊的時候,校園內的走道上已經是安靜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昏黃的路燈照耀着水泥路,在地面上投下一大片黃色的光暈。
最終,倆人在男女寢室的分界線分別。
崔明澤纔剛剛走,姬無雙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姬無雙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電話裡,雲崢的聲音帶着幾分淡淡的疲倦:“我到了。你可以出校園嗎?”
姬無雙在聽到雲崢疲倦的聲音時,微微擡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學校大門。
海城一中的學校大門此時正是緊緊關閉的狀態……
“可以的。”
姬無雙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
“那出來吧,我到了。”雲崢說道。
姬無雙嗯了一聲然後結束了通話。
徑自朝着學校大門那邊走去,姬無雙卻是並未直接爬大門,而是選擇了爬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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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這高至少兩米三的牆壁,姬無雙拍了拍雙手,然後終身一躍,動作敏捷無比的她幾乎是一跳就直接上去了,下一秒,人已經安穩無比的落地了。
落地的那一刻,她的身子猛地往前傾去,這是一種慣性。
但是在她的雙肩上卻出現了一雙手。
這雙優美的宛如藝術的手輕輕的把她托起。
這一剎那,姬無雙的鼻息間充斥着的全部都是眼前這個人的味道,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清澈,那麼的令人溫暖。
淡淡的薄荷味道竄到鼻子裡,姬無雙微抿着的脣角也忍不住上揚起來。
“你遲到了。”短短四個字,卻好似夾帶着她的指控。
“你說謊了。”雲崢一把扶起她,鋒利的薄脣在夜色下勾起一抹溫柔的輕笑,看着這眼前的高牆,他回憶着剛纔電話裡她那句淡淡的‘可以的’,不禁再次笑的更深。
“那扯平了。”姬無雙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對雲崢說道,然後將隨身攜帶的那兩盒縫衣針拿了出來。
遞到雲崢的面前,她解說道:“這是我自制的奪命毒針。毒性強烈,一旦注入心臟必死無疑。當然,如何沒有那麼好的技術,紮在了其他地方,也是同樣有效的,只不過不會令人死亡,只會中毒,而這個毒,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解開。”
拉起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帶着幾分微微的涼意。
把這兩盒縫衣針放在了他的手心,姬無雙那雙美麗的鳳眸輕輕垂着:“省着點用。”
雲崢低頭看着自己手心處的那兩盒奪命毒針,眼瞳裡有漆黑的漩渦正在逐漸勻染着瞳眸,他俊美無儔的輪廓在燈光的暗影下愈顯迷人。
他們倆人此刻是靠的如此的近。
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這種感覺,比起在電話中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還要曖昧,還要溫暖。
這一刻,雲崢只覺得自己平靜的心,終於砰砰砰的強健起來。
那種感覺,猶如怦然心動。
“你對我這麼好,我應該怎麼感謝你你才能滿意呢?我來想想啊,你這也算是對我有恩了,古代的時候,有恩的話都是要以身相許的。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我若是以身相許,你不一定會喜歡。不如就送你一個比較珍貴的東西好了,作爲我對你的報答。”
雲崢低沉的嗓音這一刻都彷彿染上了這世界上最醉人的紅酒,那麼的醇厚,那麼的悅耳。
幽靜的樹下,姬無雙看着此刻不要臉的雲崢,脣角的笑意卻怎麼都止不住。
“好啊。”點點頭,她眼底還散發出幾分期待:“那你準備送我什麼珍貴的東西呢?”
望着眼前這張五官精緻的姣好臉龐,雲崢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似乎離擁有全世界不遠了。
珍貴的東西。
他送給她。
食指輕挑起她的下顎,他猝不及防的就靠了過來。
沒有任何的徵兆,這個男人以他絕對身高的的優勢,蜻蜓點水般的碰了碰她的脣瓣。
雙脣相貼,雲崢滿腦子只剩下兩個字——
好軟!
以前每一次都是肆意的刻意的是不認真的,但是等到他真正認真的親吻她的時候,雲崢才察覺到,原來前兩次那肆意的吻是如此的浪費。
這脣,他真應該好好品嚐的。
被雲崢這莫名其妙一吻給吻得徹底呆在原地的姬無雙卻是瞬間無話。
她情商不低。
當雲崢輕輕吻過來那一刻,她便已經知道這廝所謂的珍貴的東西,就是一個吻。
可是令她怔在原地的,是她對這個吻的態度。
因爲姬無雙竟然發覺自己對雲崢的這個吻並不抗拒。
“你所謂的珍貴的東西,就這個?”姬無雙轉了轉眼珠,疑惑的問道。
天啊!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雲崢更無恥的人嗎?外表看起來斯文無比,實際上卻是個敗類。
長着一張禍害全世界女人的臉,卻做着比禽獸更無恥的事情。
她第一次遇到這麼嫑臉的人好嗎?
即便是在修真大世界,也從來沒有人可以把吃別人豆腐這種事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看着姬無雙,雲崢卻是做了一個十分憐愛的動作。
他伸出手來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微微一笑。
就這樣一副輕描淡寫的掠過了她的問題。
“還要進去嗎?這麼晚了,再爬一次牆好像不太好吧?”瞥了一眼那高牆,雲崢突然就轉移了話題。
“不進去了。”這麼晚了,她就算是回去寢室也沒電了。
“那我們走吧。”雲崢似乎一直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在聽到她不打算再進去的時候簡直有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走去哪?我在學校附近有租房子啊。你走吧,我直接回去就好。”姬無雙推開了雲崢就要拉過來的手,這一刻,面對這樣的雲崢,她還是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啊,畢竟她也還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覺怎麼樣。
目前而言,她也僅僅只是不反感這個男人而已。
畢竟好感和反感有時間真的只在一瞬間,一個動作,一個細節,一句話,等等。
看着她陡然間拉開的二人的距離,雲崢心中那瞬間升起的溫暖緩緩平息了下來。
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溫暖的感覺爲什麼忽然說沒就沒了。
可是心底空空的。
“跟我一起去酒店吧。”雲崢不放心讓她回去住,畢竟這麼晚了,她若是一個人住,還是存在一定危險的,哪怕她可以自己應對,但他並不想讓她一個人去應付那些沒必要發生的事情。
看着姬無雙無言的模樣,雲崢不得不再加了一句:“我開兩間房就好了。”
說完他還舉起雙手來,做了個保證的動作。
看着他這樣子幾秒之後,姬無雙這才慢慢的點了點頭,“好吧。”
好吧?
雲崢脣角微揚,看着她這勉爲其難的模樣,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上車之後,二人直奔海城大酒店。
雲崢這個男人還真是夠爺們,果然說到做到。
在進入海城大酒店之後,他直接開了兩間套房,不過這兩間套房正好就在隔壁。
二人一同乘坐電梯往樓上而去,靜溢的電梯內,倆人並肩而站,電梯中四面都是鏡子,將倆人般配無比的背影照耀的清清楚楚。
抵達樓層之後,雲崢藉着幫她檢查房間,趁機跟着她溜進了她的房間。
看着身後緊跟而來的身影,姬無雙無奈極了。
這裡是海城市最大的酒店,這邊的保密和安全都是最好的,根本就不可能會存在任何危險可言。
“好了,該檢查的也檢查完畢了。你是不是該走了?”姬無雙斜睨着雲崢,那眼神兒裡帶着點點鄙視。
其實她也知道雲崢這麼晚纔到必定是因爲很忙,而他能夠趕在12點之前抵達已經不容易。
相信比起一天到晚在教室裡面上課的她來說,雲崢辛苦多了。
從他說話的聲音微微低啞就能猜出來。
“嗯,這倒是,那我就走了,你記得關好門窗,有任何情況給我打電話,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湊近了姬無雙,雲崢傾身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着,說完,他輕輕一笑,那得意的笑聲夾雜着他的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廓上。
寂靜夜色裡,空曠房間內,這一下子卻有點那麼撩人的味道。
直到關門聲響起來,姬無雙這才一下子坐在了一側的沙發上,靜靜的休息了一會兒後,她起身往浴室走去。
而隔壁套房內的雲崢卻是在回到房間之後拿出了手機,屏幕上兩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雲國剛打過來的。
開了瓶礦泉水,用力喝了幾口,雲崢這纔拿着手機來到牀邊,悄悄撩起幾分窗簾,他猶如做賊的人一般,朝着隔壁方向的窗口處看了一眼,在看到窗簾緊閉的窗戶後,心滿意足的回撥了這通電話。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電話一接通,雲國剛的聲音就響起,那微微冷漠的聲音帶着幾分怒意,哪怕是在電話那頭,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那又怎樣?找我什麼事?”雲崢的聲音也很冷,冰冷冷的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你哥哥做的事情你就不要追究了,反正你也沒有受傷。雲連是你的親哥哥,相信你會給我這個面子吧?我可不希望在雲家下一任家主候選人還未選拔出來的時候,你們幾個兄弟鬧事兒。”
還以爲雲國剛打電話幹嘛,原來還是爲了雲連的事情。
“鬧事兒?”雲崢宛如聽到了笑話一般,嗤笑了一聲:“既然你也已經知道了雲連做的好事,那麼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給我撥打這通電話的。”
雲連派了五個武者僱傭兵前來殺他取物,敢情這件事情雲連失敗了,錯的人還反倒成了他雲崢了?
鬧事兒?到底是誰在鬧事兒,雲國剛竟然連這一點都分不清楚了?
真的是已經老了嗎?都糊塗成這樣了?
“雲崢。雲連是你的哥哥。這些年他從來都沒有像你這般,以雲家的少主身份活過一天,難道你不認爲你應該讓着他一點嗎?再說雲連多不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他比你大幾個月,但是他到現在都只會吃喝玩樂。對你而言,他沒有什麼威脅力不是嗎?那你又何必抓着他不放呢?”
雲國剛的聲音再次轉冷。
他語氣裡全都是可笑的指控。
聽到這裡,雲崢那張深邃的臉龐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燈光再亮,也照不透他臉上此刻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他派人來殺我,我最好就應該站在原地讓人殺害。是這個意思?”許久,雲崢才問道。
那頭似是沒有想到雲崢會這般說話,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倆人就這樣各自執着電話,在彼此兩段沉默不已。
“他之所以會對你動手,也是因爲他羨慕你。他和你一樣,都是我的親生骨肉,但是你們兩個人從出生到現在的待遇卻是完全不同。你不要忘記,你從小就在雲家長大,頂着雲家少主的身份,被萬千人羨慕着,而他卻只能永遠以私生子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雲崢,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你擁有的比他多,爲什麼不能試着對他寬容一點呢?”
雲國剛字裡行間都是對雲連的偏袒。
聽到他這些話,雲崢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因爲到現在他已經麻木了。
到現在,雲崢幾乎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多少次了?雲國剛爲了雲連的事情這樣的教育自己了。
多少次了,雲連犯下的錯誤,最後雲國剛都以他雲崢的身份去頂替了那些錯誤。
如果不是早已經知道自己活在雲家就是雲連的替身,雲崢還真是要被雲國剛這股子冷漠的勁頭給傷害到。
“他可以不用羨慕我。他想要什麼可以自己去爭取。正如我從來都不會羨慕誰,因爲我要的東西,最後都會被我得到。”
喜歡就要得到。
愛就要霸佔。
這就是雲崢。
這一次,雲崢這句淡漠的話語,終究還是惹來了雲國剛不分黑白的罵聲。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你看看其他四大世家裡的家庭關係多麼和諧,你看看還有誰敢這麼嗆聲老子的。今天我先把話給你撂這裡了,雲連,你絕對不可以動他。你敢動他試試看,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子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雲國剛已經不想再跟雲崢繼續說下去了。
在意識到雲崢不可能聽從他的安排之後,一心擔憂着雲連安危的雲國剛朝着電話那頭的雲崢撂下了狠話。
而云崢給他的回答……是直接掛斷電話。
“爸,雲崢怎麼說?”京市雲家豪宅某書房中,雲連看到雲國剛放下手機後,慢慢開口問道。
雲國剛擡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兒子,臉上的怒意這才消緩幾許,他搖了搖頭後淡淡說道:“他沒答應。不過你放心,你是我的兒子,誰都不可以傷害你!任何人傷害你,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就算是雲崢,也一樣!”
雲連看着父親臉龐上滿滿的慈愛,心底也鬆了一口氣,“爸,這次的事情是我考慮欠佳,下次我再行動,一定跟您商量。”
雲國剛看着兒子這張酷似心愛之人的臉龐,眼底慈愛更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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