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國剛的書房離開之後,那位醫生直奔自己所居住的臥室方向。∈八∈八∈讀∈書,.≦.o≧
在華夏四大世家,有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任何一個跟隨在四大世家身後的人,都將直接住進四大世家的地盤當中,因爲從你選擇四大世家其中一大家族的時候開始,你的人生便跟這個家族有着化不開的關係。
換言之,當你成爲四大世家其中一大家族中的下屬之後,你的人生也就從此跟四大世家綁在了一起。
現在這位雲家專屬醫生就是,從他成爲雲家的專屬醫生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雲家,他每天都生活在雲家這個大宅院裡邊,受到雲家所有規矩的約束,受到雲家所有限制的捆綁。
遠離了雲國剛的書房大約有五十米的樣子之後,這位醫生這才悄悄的忘了一眼周圍,在看到周圍人數衆多的時候,他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繼續朝着自己所居住的臥室走去。
京市四大世家分別爲,雲家、夜家、宋家、姬家。
而他從選擇雲家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要被雲家的系統監視。
雲家大宅一路上都有傭人來來往往,這位醫生揹着自己的醫用箱快步的行走穿梭在雲家這猶如迷宮一般複雜的小道上,在行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候,他終於頓住了步伐,在原地深呼吸了起來。
吐納之間,他再次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周圍。
很好。
這裡人比較少。
意識到這裡可能是較爲安全的區域之後,這位醫生緩緩的將自己背上的醫用藥箱放了下來,然後掏出藏在口袋中的手機,站在牆壁下面,撥通了一則電話。
他所選擇的這個地域是屬於雲家大宅裡邊兒相對而言的監控盲區。
來到雲家已經幾月有餘,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私自撥通了除雲家之外的電話號碼。
等待電話接通的這短短時間之於他而言,也是漫長無比的。
因爲心中有些擔憂被逮個現行,所以醫生在撥打電話的時候,雙腳仍是不由自主的在原地踱步,來回走着,彷彿只要這樣就可以緩解他內心深處對雲家家主的恐懼一般。
等待了約莫五秒鐘的時間,這通電話才被接起來。
這五秒鐘後的時間對他來說都好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那麼長……
“幾天沒有聽說宗高雅的消息了,今天他讓我到書房爲他包紮,竟然是脖頸處被人用利器劃傷了,血流不止。劃傷他脖子的人似乎對身體的脈搏很有研究,那一痕跡竟然十分的精準。”
醫生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只有電話那邊的人可以聽清楚他說的話。
沒有給電話那頭的人任何疑問的機會,醫生又開口了。
“我在書房的地面上看到了大灘的血跡,看那樣子似乎是纔不久前流出來的,而他脖子上的血痕也不可能導致那麼多血跡出現,我猜想這個書房有古怪。”
這句話說完之後,醫生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快速的將手機又揣回兜裡,這才背起地上的醫用藥箱,再次邁步離開了這裡,這一次,他行走的步伐明顯比剛纔要輕鬆了許多。
電話的另一頭,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親自身在京市第一軍區醫院爲雲崢守夜的宗鐵。
在雲家曾經有無數個宗鐵派過去的暗樁,他們都負責保護宗高雅和雲崢的安全,以前雲崢年紀小的時候還用得上那些人保護,但是現在雲崢已然成長成人,根本不需要他們的保護,所以他們的職責也就轉變成爲保護宗高雅。
現如今雖然雲國剛親自整頓過雲家的所有傭人以及一系列下屬,但他千防萬防,如何也防不住自己親自招收進來的人。
比如說這位雲家專屬醫生,他就是雲國剛親自招收過來的人。
像雲國剛那樣自大的人從來都不會對自己招收進來的人有所懷疑,因爲他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在雲家,只要是他自己招收進來的人,他都從來不會輕易換人或者是整頓。
反倒是其他人招收進來的那些人,他完全不放心。
狂妄自大陰險的雲國剛,怕是如何都想不到,他這種人即便再謹慎,最後也還是栽在了自己的手裡。
“崢兒,你母親現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華夏京市第一軍區醫院的高級軍人專屬病房內,宗鐵站在雲崢的病牀前,低聲的喃喃道。
他也不知道這話雲崢能否聽見,可是他這說話的聲音,倒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宗高雅,他宗鐵這一生中唯一的女兒。
當年他就不應該把女兒嫁入雲家。
如果當初他態度堅決一點,宗高雅的一生是否會有所不同?
這些年來,宗鐵每當想起宗高雅,便是一陣的心塞,他甚至有想過,當年那件事情,若不是他點頭點的太過於簡單,那麼或許現在宗高雅和雲崢都將經歷不同的人生。
“崢兒。你現在這種樣子,我又要如何跟你的母親交代呢?”
宗鐵緩緩拉住了雲崢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它,卻在握住以後,發現雲崢的手是如此的冰涼,這一刻,宗鐵的心似乎也變得很冷很冷。
他不知道現在外孫的昏迷是否真的如醫生們所說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真的沒有生命危險,那爲何雲崢的手會這麼冷?
他是習武之人,根本不可能會是這麼冰冷的手。
宗鐵的內心煎熬無比,可是他更清楚,在這個時候,應該打起精神來的人正是他。
現在的雲崢需要他,現在這個病房需要他!
“崢兒你放心,外公一定會找到賽華佗,只要賽華佗出現,你的病情一定會得到好轉。”賽華佗在華夏的地位不凡,宗鐵相信這個威名遠揚的神醫一定有辦法對付雲崢這病情!
就在宗鐵拉住雲崢的手,跟他呢喃着說話的時候,在這個高級病房的門外卻出現了一道部不速之客的身影。
這家醫院本就是屬於華夏總軍區的專用醫院,而現在雲崢昏迷在此,這個病房的門口處有着兩位身穿着軍裝軍人在守候着,保護着雲崢的安全。
宗鐵之所以留在這裡,就是擔心雲國剛還會對雲崢不利。
而纔不久前剛從父親那裡得到消息的雲連卻是暗搓搓的趕到了這家醫院,並且在抵達這家醫院之後,直接詢問了雲崢所居住的病房號,並親自前來,這會兒他剛好抵達這個病房的門口處,本打算進去看看雲崢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的樣子,可是沒想到會看到宗鐵在裡面。
雲連更沒想到的是,他想要進入這個病房,還必須要出示自己的身份證件,而眼前的這兩位軍人更是跟臭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很是難搞。
“我真的是他弟弟,你們不相信可以問問裡邊那個老頭子啊。”雲連從小不生活在雲家,但這不代表雲連就不知道宗鐵的身份。
他一直都知道雲崢的外公是宗鐵,而在他心中,雲崢之所以這些年來可以佔據雲家少主的位置,也就是因爲他的外公是宗鐵。
雖然不清楚宗鐵的身份對華夏國到底有着怎樣的影響力,但是雲連曾經多次從自己母親的口中聽到過宗鐵這個名字這個人,透過母親的解說,他也算是認識到宗鐵的不同之處。
現在雲崢昏迷,宗鐵心疼也是正常現象。
宗鐵出現在這家醫院並不足爲奇,而且雲連認爲自己現在來到這家醫院看望一下雲崢,也是合理的做法。
只是門口處這兩個身穿着軍裝的守門神實在是太難說話了。
在他解釋了第五遍的時候,這兩個軍人仍舊是一臉冷漠的神色。
“還要我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呢?我叫雲連,這是我的身份證,我現在就要進去看看我哥哥雲崢。這樣還不夠嗎?”爲了可以進入這個病房去嘲笑雲崢,雲連簡直是豁出去了。
連自己的身份證都拿了出來。
當兩位軍人看到雲連的身份證時,二人皆是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很快他們就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陌生之色。
“抱歉,你不可以進去。”其中一位軍人說完,繼續目不斜視的望着前方。
而站在他身邊的那另一位軍人則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雲連。
拿出來的身份證也沒能令他進去,雲連的心中再次窩火了起來,透過摺扇病房門的玻璃窗,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宗鐵正在跟雲崢說些什麼,心中疑惑,雲連眉頭緊皺着往病房內看去。
站在這病房的門口處卻不能夠進去,雲連現在踮起腳來看向裡邊兒的場景這一幕倒像是一個偷窺者一般。
就在他腳尖都踮起來,正準備往裡邊兒看去的時候,站在門口處守衛的兩名軍人再次伸出手來,這一次,兩個軍人各自伸出一隻手來攔截了雲連:“抱歉,請你離開這裡,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否則的話將是我們親自送你離開。”
這一刻,聽着這兩名軍人的話,雲連的腦海中竟然奇蹟般的覺得他們所說的這話有些耳熟。
想了一下,卻是最終都沒能想出來。
但不等他多想,攔截在他身前的那兩隻手便已經將他推開,下一秒,雲連便距離這病房兩米遠。
被這兩名軍人隨手一推就推到那麼遠的地方,雲連在意識到自己與這兩人之間的差距之後,只能乖乖的離開。
走之前,他眼底帶着幾分戀戀不捨的望向那扇門上的玻璃窗。
“真是可惜啊,竟然沒能親自見見你昏迷的樣子。雲崢,說起來我還真是很好奇,你躺在病牀上跟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樣子到底有多麼的令人愉悅……”
站在遠處,雲連輕聲的說着,話音落下之後,他慢慢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乘坐電梯來到這第一軍區醫院的停車場之後,才走出安全通道的大門,雲連就聽到停車場內有一輛車子內傳來陣陣歌聲,當即雲連就覺得這開車的人太過於高調,來到地下停車車庫的時候,雲連的耳邊清楚的浮現出那輛車子裡傳來的歌聲: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這句歌聲令雲連不由自主的頓住了腳步。
他總算知道爲什麼剛纔在第一軍區醫院樓上的時候,那兩名軍人所說的話會有一種深深的熟悉感了。
原來是和歌詞差不多……
雲連從這裡離開之後,宗鐵才知道他曾經來過。
在跟雲崢瞎聊了幾句話之後,宗鐵便打開了病房的門,看了一眼守衛在門口處的兩名軍人後,他隨口問了問:“我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別人曾想過要到病房裡面來看雲崢?”
宗鐵畢竟身份不同,宗鐵來到這家醫院,活着是進入雲崢的病房根本就不需要驗證,因爲宗鐵在華夏的身份就已經代表了一切,哪怕他現在已經退休,但是這卻不能改變他曾經爲華夏爭光的事實。
“首長!之前有一個名叫雲連的男人出現在這裡,他說想要進去病房看望指揮官,不過我們沒有通過。”兩名軍人在看到宗鐵的時候還是很尊敬的,在看到宗鐵臉上那抹疲倦之色的時候,他們也是有些說不出的心疼。
這一刻,倆人看向宗鐵的目光也帶着更多的敬畏之色。
他們都知道雲崢便是宗鐵的外孫,更知道這一次雲崢突然昏迷是因爲在華夏境外出行任務的時候遭到了攻擊,像宗鐵和雲崢這樣專門爲國家付出的人,是真正值得他們崇敬的人。
“是他。”在聽到雲連名字的那一刻宗鐵緩緩眯起了雙眼,眼底更是浮現出幾分冷漠之色來。
雲連現在都敢明目張膽的到這家醫院來看望雲崢了?
那看來雲國剛是已經把事情告訴了雲連?
宗鐵知道,雲國剛一直都看不慣雲崢,正如雲連一直都不想雲崢佔據着雲家少主的地位一樣,說起來雲國剛和雲連這父子倆人應該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纔對。
可是雲連又如何會過來看望雲崢呢?大約是想要過來看雲崢的笑話吧?
想到這裡宗鐵突然就想通了。
“你們兩個好好守着,你們指揮官現在身處於一種很危險的境地,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可以打起精神來。放心吧,你們指揮官不會有事的,這一次等到你們指揮官醒來,他將會帶着你們走向更輝煌的地步。”
宗鐵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眼前的兩個年輕的軍人,並且鼓勵的說道。
在雲連出現了之後,宗鐵越發的擔憂雲崢的安全,跟這兩位軍人說完,他便立即轉身回到了病房內。
現在雲國剛將雲崢視爲眼中釘,甚至不惜以一切代價要毀滅雲崢。
那麼他這個做外公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守在雲崢的身邊,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護他!
宗鐵沒有想到他心中這個想法纔剛剛冒出來,那邊就有三個人正在前往他這家醫院的途中,目的,正是爲了想要搶奪雲崢那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昏迷了的身軀……
……
華夏華陽市。
沒能給雲崢打通電話,姬無雙陷入了長時間的失落當中,不過這並不能阻止她對雲崢的關心。
在走廊上沒能打通雲崢的電話,她就乾脆暫時不打了。
來到謝老夫人所居住的病房中,看到謝老夫人的氣色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好看了許多,姬無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謝奶奶的氣色現在真是好看多了,放心吧,您的氣色會越來越好的。”
說着,姬無雙已經走到了謝老夫人的病牀前,親自攙扶着她下病牀。
“我這老太婆氣色之所以可以這麼好,無非就是有你幫忙,若是沒有你幫忙,我這氣色也不可能好起來了。哈哈,只是苦了你了,每個週末都要這樣奔波着來到華陽市爲我治療。”謝老夫人現在對姬無雙的心情很複雜,又是喜愛又是感激。
畢竟對於她而言,姬無雙乃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對待救命恩人,她的態度本就是虔誠的。
上一次她順利的將姬無雙認了下來,現在姬無雙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的幹孫女兒。
現在只要一想到這一點,謝老夫人就要高興的合不攏嘴。
她就是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的病情會有機會被治癒,更沒想到自己會因爲這身病情而認識到姬無雙這樣水靈的好丫頭。
“無雙啊,一會兒吃飯可要多吃點,你今天這麼奔波着過來,奶奶啊,看着心疼。”謝奶奶看着姬無雙那張精緻的臉龐,眼中帶着些許的溼潤,她知道,讓姬無雙這般每週前來爲她治病,的確很耗費精神,還很浪費時間。
現在她真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兒來形容她對姬無雙的感覺,那就是感激!
他們整個謝家上下都應該感激姬無雙!
“謝奶奶,您就放心吧,我這年輕人奔波一下沒事兒了,倒是你,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記得多吃一點,今晚治療的話可能會弄得有點晚,你多吃一點,把肚子填飽了,咱們纔好治療。”
姬無雙現在腦海裡全部都是雲崢的下落,所以面對謝老夫人的這些話,她也就懶得跟她繞圈圈客套了。
不遠處,謝奕然看着已然攙扶着謝奶奶往走廊上走去的姬無雙,那雙漂亮無比的眼眸中浮現出幾分淡淡的羨慕之色來。
自從姬無雙出現後,他就發現自己在奶奶的面前徹底的失寵了。
在華陽市上學的這些天,他只要有機會見到奶奶,就止不住的聽見奶奶在念叨着姬無雙。
謝奕然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姬無雙在他家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謝奕然,好好跟你無雙姐姐學着點,她無論是爲人處世,都是你應該學習的地方。”謝晉自然沒有錯過自己兒子眼中的羨慕之色,一把攬住了兒子的肩膀,他淡淡笑着說道:“你可知道你無雙姐姐有多厲害?她可不是一般的少女,她不僅身懷絕世醫術,而且還非常有經商的頭腦。”
謝晉的話讓謝奕然擡起頭來,“爸爸,您說的是真的?無雙姐姐現在就在經商?”謝奕然對這個纔是最好奇的。
“不錯,她現在正在處理一家公司,目測下一週就可以開業了。你啊,好好學習,以後多跟你無雙姐姐學習一下,自然就耳濡目染了。”謝晉現在對姬無雙是一萬個欣賞,若是能夠讓姬無雙帶着謝奕然成長,他都可以絕對的放心。
只是無奈謝老夫人的病情只能留在華陽市這邊的醫院中修養着,而謝奕然也因爲謝老夫人轉換到這邊的醫院來而轉學了。
否則的話,他還真是想讓謝奕然跟着姬無雙。
因爲他有一種預感,謝奕然若是跟着姬無雙,一定可以學會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那我以後多跟姐姐聯繫就好了。”謝奕然現在正是剛剛成長的年紀,對於那種身懷着各種本事的人正是好奇崇拜的年紀,在得知姬無雙除了醫術一絕之外,還能經商,他心底不禁生出了幾分淡淡的自豪。
怎麼說姬無雙現在也是他們謝家的一份子了,這讓從小便一個人長大的謝奕然生出了一種淡淡的依賴感。
其實他從小就渴望有一個哥哥或者姐姐。
現在姐姐有了,而且還是一個這麼牛掰的姐姐,他如何能不高興?
一行人從醫院的電梯直達到地下停車庫的時候,謝晉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盛心宜打過來的。
“老公,我已經訂好了酒店,你們直接過來吧。我在這裡等你們,我已經把地址發給你了。”盛心宜給謝晉撥打電話就爲說這事兒。
話音剛落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很快謝晉的微信就收到了一條消息,是盛心宜發送過來的地址。
打開聊天記錄中的鏈接,謝晉直接導航,驅車離開了這華陽市醫院。
他們的車子絕塵而去的那一刻,醫院樓上,謝老夫人病房中,身穿着白大褂的時謹言卻是一臉失落的站在那空曠無人的病房內。
不久前他因爲一個病人的事情而沒能空出時間來,但他知道,這個時間段正是姬無雙將要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等到他處理完那位病人,再來到這裡,這個病房已經人去樓空了。
失落的時謹言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去,默默的等待她們回來。
眼看着時謹言露出了失落的神情,他辦公室外邊的一些臉紅小護士們卻是雲裡霧裡的。
“你們看到沒有,時醫生似乎不太高興啊,好像很失落的樣子,怎麼了?”
“不知道啊,這段時間時醫生不是一直都在爲那名謝老夫人護理嗎?你們說那謝老夫人什麼來頭啊,她那兒子看起來也是一身的清貴,彷彿身價不少啊。”
“切,能夠住得起我們華陽市醫院高級vip病房的人身價能少嗎?這一天都要十多萬,這要是沒錢的話,哪能住得起我們的高級vip病房?”
“我看啊,時醫生或許跟那位謝先生是朋友關係呢?你們沒看到過他們交談的方式吧,我看着他們說話啊啥的都很和諧的樣子,似乎早就認識了。”
“好了,這不是我們該管的。咱們是不是偏題了?時醫生現在一臉憂鬱的樣子也好帥的!”
“是啊,時醫生可能是我們醫院裡長得最帥的男人了!”
“哈哈哈哈,好了,該上班了,不要在這裡繼續討論時醫生了。”
……
辦公室內,時謹言沉默不語的將門外那些小護士們的交談聲收入耳中,很是無奈。
誰又知道,他跟謝晉之間根本就不熟悉,之所以會對謝老夫人多加照顧,無非就是因爲姬無雙。
現在姬無雙出現了,他卻連人都沒有見到一面,當真是有些傷心。
他爲了見她,馬不停蹄的將手裡的病人處理好,他容易嗎?
百無聊賴的時謹言只有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並找到了姬無雙的電話號碼,給她發送了一個消息。
“你人都到華陽市了,卻不跟我說一聲,你就是這樣對待好朋友的嗎?”
這條短信很快就被姬無雙收到了,而此時的姬無雙等人已然抵達了盛心宜早已爲他們訂好的酒店。
金碧輝煌的包廂中,只有謝氏一家以及姬無雙在座。
豪華鑲着金邊的圓桌上,無數道菜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兒,可是姬無雙卻對這些菜並沒有很大的興趣。因爲心中有事兒,所以她即便是在吃飯的時候,也都帶着幾分心不在焉。
時謹言發送過來的短信她也只是看了一眼,連回復的**都沒有。
儘可能的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好,姬無雙一邊跟謝家人閒聊着,一邊用餐,卻是在用餐的過程中想到了自己的便宜師傅。
想到宗鐵,她猜想,雲崢的下落宗鐵一定會知道的。
打定主意,她決定給謝老夫人診治過後便給宗鐵撥打電話。
這麼一想,她精神一振。
吃飯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現如今姬無雙跟謝氏一家人相處起來根本就是毫無間隙。
看着眼前和樂融融的謝家人,她脣邊揚起了一道笑意,看着他們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自己的母親方情,以及弟弟蘇燦。
用餐還在繼續……
海城市,邵家。
邵東宇冷冷的看着眼前低垂着頭的邵東宙,眼神中幾乎冒出火光來,可見他對邵東宙有多麼生氣。
“你說你剛回到海城市就不能低調一點?原本我早已經做好了計劃,這週末就要對姬無雙的母親動手,現在你一回來就跟她對上了,你讓我的計劃還如何施行?”
邵東宇早已經將海城市的一切工作單位打點好了,想要對付姬無雙的母親方情只是很簡單的事情。
他出錢,那邊出力。
而且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一旦他開口,那邊單位就會立刻前往方情所營業的副食超市進行一系列檢查等等各種攪局,既然姬無雙整的他邵東宇的小"qingren"姬雪被海城市的混混糾纏,那他就以牙還牙,他倒是想看看那方情被別人糾纏的時候,姬無雙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可是邵東宙的出現明顯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
邵東宙在街頭與姬無雙發聲了隔閡間隙,那麼這個時候若是方情出事的話,很多人會不由自主的把事情聯想到他們邵氏集團的頭上來,這樣一來,他之前花那些錢,做那些計劃還有什麼意義?
“哥,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一回到海城市就會遇到姬無雙,我覺得這個女人跟咱們家就是犯衝,哥,你還是早點施行你的計劃吧,我看啊,這計劃越是往後拖拉,這姬無雙就越是不好對付。那天我追尾了她們的車子,那件事情最後竟然是周寒出面幫她解決的!”
邵東宙和邵東宇不同,邵東宙這些年來只知道吃喝玩樂,所以一個周寒就已經足夠讓他緊張。
畢竟周寒曾經可是響徹了海城市的四大紈絝之一。
海城市那四大紈絝全部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一個是黑道上,一個是政界的,一個是商界的,還有一個是軍界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招惹的,當初邵東宙想要加入到他們的團隊當中,可惜的是壓根就沒能得到機會。
所以哪怕是過去了這麼多年,邵東宙在看到周寒,還是會客客氣氣的跟他打一聲招呼。
“你呀,真是沒用,一個周寒就把你給嚇成這樣。”邵東宇的眼底露出了一絲怒火。
他當然知道上次的事情是周寒幫忙姬無雙解決的!
上次謝氏地產在海城市的生意,不就是被周寒攔腰搶了嗎?
否則的話,現在進軍到地產界的,就是他們邵氏集團了。
“可是周寒他在海城市的確是有一定地位的啊。”邵東宙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不過是剛回來海城市追了個尾,招誰惹誰了?
怎麼在哪裡都受氣呢?
“你最近給我老實一點,不要再出去惹事了。現在我只能暫時把計劃放一放了,等過段時間你和姬無雙追尾的事情平息下來我再行動。”想到這裡,邵東宇就有些頭疼。
因爲遠在京市的姬雪三番兩次給他打來電話,這邊姬雪催得緊,那邊邵東宙又跟姬無雙出現了追尾的時間,被夾在這兩件事情中間,邵東宇根本沒法施行計劃。
“好了,以後天天給我待在家裡,至少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相信事情已經平息下去了,到時候你再出去玩。”
冷漠的丟下這句話,邵東宇拿起沙發上的公文包,再次離開了邵家大宅。
就在邵家大宅的大門再次被關上的那一刻,正在樓上房間中的邵文靜也悄悄的打開了車窗,站在窗前的她眼神冷漠的凝視着父親遠去的背影。
一週的時間了,這一週父親又恢復了曾經的作息時間,沒有在外面過多的停留。
但是這並不能抹去當初他每天都在外面過夜的事實。
經過她花錢請偵探社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父親在外面到底有沒有女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父親每天都會出入海城大酒店,並且在海城大酒店入住。
除此之外,她還調查到一個名叫姬雪的女人。
不過她並沒有在海城大酒店的入住記錄中調查到關於姬雪的入住記錄,她只知道姬雪曾經出現在邵氏集團的大樓內,尋找過父親一次。
邵文靜仔細的看過時間,並發現,就是從那姬雪出現的那一次開始,父親才頻繁的出入海城大酒店的。
現在,如若是想要確定父親是否跟這個姬雪有牽扯,只需要在下次父親連夜外宿不歸的時候跟蹤調查就好。
望着那已然遠去的車子,邵文靜一把拉上了窗簾,回到自己的書桌前,她拿出一支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姬雪的名字。
“姬雪,姬雪!又是姓姬的傢伙!”
姬這個姓氏對邵文靜來說簡直不要太敏感,所以在想到姬雪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姬無雙,拿在手中的那支筆被她狠狠的握緊,而桌面上的那張白紙現在也被戳出了好幾個洞來。
“姓姬的女人怎麼都這麼討厭!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邵文靜臉色難看的拿起桌面上的這張紙,狠狠的把它撕了個稀巴爛。
而已經遠離了邵家之後,車內的邵東宇這纔拿出手機來給姬雪撥打電話。
“雪兒,實在是抱歉,之前承諾過你的在一週內行事,恐怕不能了。我弟弟回國之後,第一天來到海城市便跟姬無雙撞上了。現在整個海城市都知道我弟弟跟姬無雙撞車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在處理上,是我弟弟吃虧。所以我暫時不能動姬無雙。”
邵東宇的聲音剛從電話中傳過去,正在京市某家會所做着spa的姬雪就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弟弟和她撞車,那是你弟弟的事情。說到底,你就是還無法動她對吧?”姬雪現在已經不敢相信邵東宇的辦事能力了。
在京市的這幾天,她已經通過姬坤的口中得知,爺爺已經找過姬無雙了。
好在爺爺前往海城市的時候,並沒能找到姬無雙,否則的話,現在她可就沒有那麼輕鬆,還能有閒心來到會所裡做spa!
“雪兒,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必須晚點處理她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邵氏集團在海城市的地位,我不可能爲了對付一個姬無雙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對吧?”
邵東宇的確很討厭姬無雙,也很想對付姬無雙,但是這不代表他就願意在對付姬無雙的事情付出自己的名譽。
邵氏集團是海城市的先鋒集團,他如何都不能讓邵氏集團的名聲掃地。
說白了,像邵東宇這樣的男人,就是黑心但又想要好名聲。
“好了,我現在正有點事情,沒別的事情的話就先這樣吧。”姬雪已然不想跟他再糾纏。
掛斷了電話,她直接把手機丟到一旁,閉上了雙眼,安心的享受着當下的服務。
爺爺前往海城市尋找姬無雙的消息,整個姬家都已經知道,姬坤想必現在也急的團團轉,所以對付姬無雙,已經不是邵東宇一個人的事情了。姬雪相信,在邵東宇之前,自然有人會先去對付姬無雙。
那個人,可不就是她的親哥哥姬坤麼?
前段日子,纔剛剛掌握了一丁點姬家生意的姬坤,如今對姬家更是勢在必得,他怕是不會允許爺爺將那半路殺出來的姬無雙帶來吧?
想到這裡,姬雪不由得從鼻尖兒裡冷哼一聲。
這邊海城市,邵東宇看着被姬雪一把掛斷的電話,也是面露幾分怒色。
這個女人現在是脾氣越來越大了。
包括這次,已經是第五次直接掛斷他的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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