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樣不好吧

這樣不好吧

天空昏沉沉的看不清楚稍遠的事物,可想而知稍後將會有一場大雨,甚至是暴雨。

安亞非坐在屋檐下無聊的撥弄着揹簍裡昨天從梧桐山摘回來的一些東西,新鮮的木耳昨晚就已經拿出來晾曬上了,本想拿來直接炒了吃的,結果想起了網上說的新鮮木耳有毒一事。雖然他自己吃了從來沒出過事,但是,不能保證可可跟爹爹阿爹他們也能跟他一樣身體這麼強悍。

再有就是一些平常的野菜,這個時節,很多果子都不是成熟的時候。就比如他看到的橄欖,山楂,板栗。

“這場大雨倒是來得及時。”一邊,李亞羅一邊縫補着一件安家爹爹的外衫,一邊對安亞非說道。

安亞非看了一眼濃厚的雲層,“阿爹,這雨看起來會下很大,地裡那些沒收的糧食沒事嗎?”

“沒事,這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李亞羅笑笑,沒有一點擔心。

“爹爹去村長家做什麼,這都要下雨了。”安亞非想起剛纔出去的爹爹,問道。

“還不是去商量借牛車的事情,村長家前段時間買了一頭耕地牛。”李亞羅嘆了口氣,“等這雨停了,再得兩天就是趕集的日子了,到時候大家都要用牛車,這要不提前去商量好,等到趕集的時候肯定是沒有地方放糧食的。”

“阿爹,你讓爹爹把給我攢的嫁妝錢拿出一部分去買頭驢子吧,這等到秋季的時候,怎麼好老去借牛車。”安亞非實在是不太想提起嫁妝的事情。

“這怎麼行,嫁妝是不能動的。”李亞羅搖頭拒絕,“你啊,別操那些心。”

安亞非撇嘴,真是死腦筋,這離他十六歲還有差不多一年呢,何況,嫁不嫁得成還是個問題呢,那錢留着又不能下崽。

“你爹爹去賣糧食的時候,你也跟着一起去,順便收拾些衣服在鎮子上住兩天。”李亞羅忽然想起昨天自己那個兒婿帶的話,頭也沒擡的說道。

“我不想去。”安亞非內心草泥馬狂奔,爲什麼又提起這個了呢。

李亞羅擡頭看過來,“小非是不喜歡寒情了嗎?”

安亞非內心狂點頭,他就沒喜歡過那個男人啊,喜歡他的那個安亞非已經不知道去哪裡玩去了,“阿爹,我要是說是呢。”

帶着些的試探,安亞非注意着自家阿爹的神色。

李亞羅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沒說話,就在安亞非以爲得不到回答的時候,才聽到他阿爹道:“哎,阿爹也不是很贊成這門親事,我們家這種條件,嫁給陸家那是高攀了,這有錢人家的糟心事多得很,阿爹怕你嫁過去受欺負,可這門親事是你爺爺臨終前千交代萬囑咐的。”完了還深深嘆了口氣。

安亞非很是不敬的在心裡豎了下中指,看來只能從陸寒情那裡下手了啊,哎,這種要嫁人的苦逼事情要腫麼破?

神煩。

一大早,安亞非便被自家阿爹從牀上拉了起來,頭一天收拾好的包袱也好好的放在了牀頭顯眼的位置。

打着呵欠的洗漱完,換上一件乾淨的長衫,安亞非打着晃的走到院子外面,渾身都散發着怨念的氣息看向門口堪稱豪華的馬車邊上站着的某人,“你爲什麼要來這麼早。”語氣可謂是怨氣沖天。

陸寒情一臉無辜表情,“我也不想。”誰叫他有一個性急等着見未來兒子夫郎的阿爹呢,其實他也很有怨念的好嗎,但是顯然這個問題說出來一定不會得到眼前人的認同,說不定還會被反說幾句。

得不償失。

安亞非瞪了他幾眼,然後就在自家阿爹的目送,及同村幾個大叔大伯或羨慕或嫉妒的視線下,被陸寒情扶上了馬車。

看着窗外的景緻,安亞非表示,這種被人各種注視的感覺,真是亞歷山大。

“你進來做什麼?”安亞非看着鑽進馬車裡的人,語氣很不滿。孤男寡男共處一個小空間什麼的。

陸寒情善解人意的道:“自然是怕非兒一路無聊,進來爲非兒解悶。”

“我一點也不覺得悶。”安亞非腹誹,你不進來我一會兒就能在這自然的搖籃裡愉快的去夢周公了,怎麼可能會覺得悶,正好補眠。

“那就當是給我解悶好了。”陸寒情厚臉皮的道。

安亞非眯眼,“我看起來像是給人解悶的嗎?”能擔當此大任的,絕逼不是人。

陸寒情忍笑,“怎麼會。”還沒等安亞非說下一句呢,又聽到,“非兒本來就是。”

“去死。”安亞非忍無可忍的伸腳踹了過去,然後很正常的,人家躲過去了。

媽蛋,這麼狹小的空間都能躲過去,果然會武功的都是魂淡。

他纔沒有羨慕嫉妒恨呢!!!

陸寒情笑着快速的在他頭頂使勁揉了一下,在安亞非伸手欲拍的時候,把手收了回來,然後神奇的不知從哪裡端出來一個精緻的食盒,淡淡的糕點香味在馬車裡飄蕩,直接鑽進了某人的鼻子裡。

“味道不錯。”安亞非不客氣的拿過一塊放進嘴裡,雙眼雷達似的在車廂裡掃視。

“非兒在找什麼?”陸寒情坐在一邊,遞給他一杯涼茶。

“暗格。”安亞非找得很認真,這麼小的車廂,他是從哪裡拿出的食盒?

真是好奇。

陸寒情失笑,“別找了,這裡呢。”

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右邊窗戶的布簾拉繩下面,一個暗格出現在安亞非的視線裡。

安亞非好奇的坐過去,“機關在哪裡?”

陸寒情指給他看,機關就是拉繩邊上的一個小按鈕。

安亞非搖頭晃腦感概,古代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覷,這麼小的地方也能弄個暗格出來。

真是好厲害的腦袋。

所謂飽暖思那啥,安亞非吃飽喝足,就覺得開始犯困,一大早就被逼起牀的痛苦誰能懂。

打了個呵欠,安亞非一臉“你怎麼還在這裡”的表情看着陸寒情,就差直接出口趕人了。

真是沒眼力勁兒,沒見他都打呵欠了嗎?

陸寒情回看過去,一副體貼的語氣道:“非兒這是要睡覺了嗎?沒事,你睡吧,我就在一邊,不會打擾你的。”

安亞非無語,好像不是這個問題吧,“你不覺得,你應該去外面騎馬之類的嗎?”放着馬在那裡無所事事,自己卻跑來跟他擠車廂,腫麼想的。

“外面太熱了。”陸寒情道。

安亞非:……

大哥,既然怕熱,你還騎什麼馬來。

即使嫌棄,奈何這馬車不屬於自己,安亞非也只能把某人當成空氣,自己該睡覺睡覺。

搖搖晃晃的馬車,很有搖籃的感覺,安亞非不到一刻便就打着小呼嚕睡得人事不省,外加口水橫流。

陸寒情雙眸幽深的看着榻上小貓一樣卷着身子睡覺的人,然後嫌棄的搖了搖頭,並動作輕柔的把某人已經快要流到榻上的口水擦掉。

這失憶後的性格雖然可愛,可這總是一副嫌棄他的神情着實讓人氣惱。

想着便解氣般的在某人臉頰上捏了捏。

手感真是不錯。

安亞非這一覺睡得很飽,因此在聽到某人第一聲喊時,便就睜開了眼睛。

“靠這麼近做什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臉孔,安亞非像是遇到瘟疫一樣的頭往後仰,大哥,你這種長相就不要靠別人太近了啊,真是太引人犯罪了好嗎。

陸寒情一臉受傷的表情,“我只是想叫醒非兒而已。”

安亞非不爲所動,“叫醒人需要把整張臉都貼上去嗎?”騙孩紙呢。

“我不是怕離得太遠了叫不醒非兒嗎?”陸寒情說出自己的理由。

“你就扯吧。”這種明顯的謊話,信你纔有鬼呢。遠?馬車的總坪數不過就兩平不到,能有多遠?

真是侮辱他的智商。

陸寒情輕笑了一聲,“前面就是北口鎮了,我們先不回去,騎馬去酒樓先吃點東西。”

“這樣不好吧。”安亞非有點猶豫,雖然他挺心動的,對於一個喜歡美食的人來說,這種嘗試古代美食的機會無疑是很讓人心動的,“中午不回去陪你阿爹吃飯,不會被說嗎?”他可沒忘記他一大早就被弄醒的最主要的原因。

“無妨,我阿爹不會計較的。”陸寒情伸手撩開車簾,自己先下了馬車。

安亞非無法,也只得跟上,既然正主兒都說了,反正即使被怪罪,他也頂多算是個從犯而已。

然後,“我爲什麼要跟你騎一匹馬?”他也是會騎馬的好不。

陸寒情的理由很簡單,“只有一匹馬。”

安亞非覺得自己被騙了,“既然你決定不回去吃午飯,那爲什麼不帶兩匹馬?”他敢保證,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至於原因,誰知道呢。

陸寒情乾脆道:“我也是半路纔有這個決定的。”

安亞非:……

看着遠處還有一段不短距離的鎮子入口,安亞非實在很想踹這男人一腳,這種距離,還說不是故意的。

這麼熱的天,分明就是算準了他不會選擇走路過去。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爲了不讓自己再繼續曬下去,安亞非還是翻身上了馬,動作相當帥氣熟練。

陸寒情若無其事的翻身上馬坐在他身後,眼神卻幽寂如深潭裡的漩渦。

“不要靠這麼近啊,很熱的。”感受着身後的熱源,安亞非覺得自己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居然心跳得這麼快,看吧,都說不要大熱天的在太陽底下曬了,出毛病了吧。

“非兒什麼時候學會騎馬了?”陸寒情似是不經意的問道。

安亞非身子一僵,嘴上乾笑,心裡卻猶如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臥槽,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果然耍帥是要遭雷劈的。然後不經大腦的道:“呵呵,很神奇是不是?沒想到失憶後,我居然連騎馬都無師自通了,呵呵呵呵……。”

尼瑪,這個獵奇的理由連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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