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異世絨毛球
有人問,如果當年沒有共工的干預,那一槍根本打不死皓,那麼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那麼,讓我們回到現場。
當時,皓一槍把葉蓉打傷,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要殺自己母親的,驚怒之下,曦拔出皓給他的那把小手槍。
“首領,神父有問題!”耳釘裡傳來洛克急切的聲音。
皓猛然回頭,看到在曦身後的神父一直沒有離開祭臺,此刻正悄悄拿出藏在花捧裡的手槍。
說時遲那時快,曦只看到皓拿着槍直直的對着他,出於本能的,曦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嘭!”兩支槍同時響起,曦身後的神父應聲倒下,皓來不急規避子彈,只得微動身形避開了要害,子彈從左側鎖骨處透體而出。
當曦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皓已經一個箭步衝過來,抱着順勢在地上一滾,又是一聲槍響,那子彈剛好打在他剛纔站的地方。剛纔皓只打傷了葉蓉的右手,沒想到她左手也會用槍,幸好他剛纔傷得不重,還能抱着曦躲過去。
還沒等葉蓉開第二槍,就被教堂上方的狙擊手一槍擊斃。
剛剛母親那一槍,分明是要打死自己,而拼死保護他的,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若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就不是威廉姆斯家族最年輕的族長了!曦立時起身,將護在他身上的皓摟到懷裡:“皓,堅持住。”說着,摟着他的腰快速離開現場,朝百米開外的木質碼頭走去。
“我不要緊。”皓拒絕了哥哥的懷抱,他左肩傷到了,不妨礙右手用槍,曦便走在他左側,兄弟倆通向碼頭的各種裝飾用的彩虹花環,躲過不斷射擊過來的子彈,跳上了那艘製造浪漫的木船。
現在在這邊開車很快就會被狙擊手幹掉,這木船兩端由精鋼製成,高高翹起,剛好可以用來擋子彈。兩人迅速跳上船,皓伏在船尾射殺追上來的殺手,曦一把拽開船頭的花束,露出了快艇馬達。握住方向盤猛推油門,木船像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
這是皓事先安排好的逃生路線,昨日勘察現場的時候就告訴了曦,當時還覺得他小題大做的曦,如今是心服口服。
以S形路線行進的快艇迅速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自然也離開了射擊範圍。
“呼……”皓這才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槍,脫□上的黑西裝準備包紮一下傷口。
“我幫你。”曦放開方向盤挪了過來,皓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被染紅了大半,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專心開船。”皓瞥了他一眼,毫不停滯地脫下襯衫,腰間暗袋裡掏出繃帶,只用一隻手,十分熟練地包好了傷口,這種奇異的手法還是頭回得見。
曦訕訕地收回手,一邊認真開船,一邊掏出手機:“傑森,叫醫生在家中待命,我二十分鐘後到家。”
繃帶止了血,但剛纔的奔跑開槍使得傷勢加重,皓靠在船尾,微微閉眼緩解失血過多的暈眩,緩過這一陣,船已經接近碼頭。這本就是接新娘的路線,並不長,船靠岸,岸上停着漂亮的加長婚車。
曦可不打算開這個不實用的東西,那邊傑森派來接應的手下已經開着車趕到。
回頭看見了臉色蒼白的皓,曦不由分說的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大步朝車那邊走去。
“我的腿又沒受傷。”皓抗議了下,並沒有如何掙動。
“閉嘴。”曦皺了皺眉,看他嘴脣發白,還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心就狠狠地揪起來。
一路上,曦都把弟弟緊緊抱在懷裡,皓不解釋,他卻能猜到幾分,自小葉蓉與他就不親近,或許是他在潛意識裡覺得她不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一直與她親近不起來,等他能夠分辨人眼中掩藏的東西的時候,更是看出不對勁來。今日,她舉槍要殺自己,那麼她就不可能是自己的母親,就算再大的利益衝突,一個平日慈祥的母親斷不會殺死自己的兒子!
真是諷刺,被那個女人叫野種的私生子,纔是他唯一的親人。突然,靠在他肩頭的腦袋一沉,曦連忙低頭:“皓,皓快醒醒,不能睡!Shit!開快點!”
風風火火的回到威廉家,曦抱着皓快步走進來,醫生已經在客廳嚴陣以待。
待一切安頓下來,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曦揉了揉眉心,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管家貼心地遞上了一杯紅茶。
“皓醒了嗎?”喝了一口微甜的紅茶,溫暖的茶安撫了緊繃一下午的身體,曦舒服地嘆了口氣。
“醫生給二少爺注射了少量的麻醉劑,暫時還不會醒。”老管家肖恩恭敬道,醫生治療的時候他都快心疼死了,那麼漂亮的身體,卻被子彈給穿透了,整個上半身都是血,若是再偏一些,就要打到心臟了,那麼可憐的二少爺豈不是就要……
“嗯。”曦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什麼,傑森帶着暗部洛克走了進來。
“請原諒屬下來遲,”洛克恭敬地行了一禮,“婚禮現場的殺手已經確認是絕對零度派來的,包括那個神父一共三人,擊斃兩個,一人逃脫,我方損失……”
靜靜的聽完洛克的彙報,曦點了點頭,暗部已經將事情處理到了最好的地步,媒體方面他今天下午已經做了緊急處理,人員疏散、傷員救治也已經到位,其他的損失清點、安撫等等可以明天再做。
曦放下腿上的電腦,放鬆身體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洛克:“今日的事,你有什麼解釋。”
“東西是今天早上最後確認的,通知首領的時候婚禮已經開始了。”洛克說着,將一份資料交給了曦。
曦皺了皺眉,接過那薄薄的幾張紙看了起來,漸漸瞪大了眼睛:“這是……”
……
明白了所有真相,曦疲憊的揮手讓手下離開,打發了眼淚汪汪的老管家,獨自坐在空曠的客廳裡。
皓,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是這個世界上與他最親的人,今日差點死在他手上的弟弟……
靜靜地摩挲手中的照片,泛黃的老照片上,年幼的小男孩滿面笑容的伸手要去摸母親懷中的小嬰兒,那時的皓小小的軟軟的,大概還不會叫哥哥,只會沙沙的吐泡泡吧?這樣想着,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若是媽媽沒有死,他就能和弟弟一起長大……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那麼小那麼柔軟的皓,就那般被扔在孤兒院門前,明明該是錦衣玉食的少爺,卻要過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還被抓去了絕對零度……
等曦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推開了皓房間的門,這個他經常耍賴霸佔的牀,自從皓跟他表白之後,再也沒睡過的地方。輕輕在牀邊坐下,牀上的人已經醒來了,靜靜地望着他並不說話。
“傷口痛嗎?”伸手摸了摸皓的額頭,出了一層細汗,但萬幸沒有發燒。
皓想說只是小傷而已,但看到曦眼中的疼惜,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虛弱地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曦點了點頭,並不答話,只是脫了外衣爬上牀,小心翼翼的把弟弟抱進懷裡。
兩人都不說話,長久的靜默,卻不覺得尷尬,想說的太多,便不知如何說起。
“殺手的訓練是什麼樣的?”靈子曦把臉埋到弟弟頸窩裡,突然悶悶地問。
“要學很多東西,學一段時間就比賽,活着的繼續學,死了的扔進海里,很枯燥的日子。”皓三言兩語就說完了,對於他來說那並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日子。
曦自然聽出了其中的苦難,想起今日他單手包紮傷口的動作,那絕對是做過無數遍之後纔能有的嫺熟……
“皓,以後哥哥會保護你,你只要快樂的生活就好。”握住弟弟的一隻手,曦略帶哽咽地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奪走了弟弟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性命,他不敢想象,萬一皓真的死在他的槍下,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嗯。”皓輕聲應着,回握住了哥哥的手,接下來要解決的是還有很多,絕對零度、葉恆的殘留勢力,不過……皓微微勾了勾脣,趁着曦的這份愧疚得到他的心纔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不着急……
作者有話要說:給“似水約定”的如果當初……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