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不知道杜皇后的打算,此時的她正想着要不要替杜皇后看看,然後她又能得到什麼。
杜皇后臉色一沉,對着牧九歌招手道,“你過來。”
牧九歌一驚,露出誠恐狀態,“臣女不敢放肆。”
“留着你家二孃身邊的青兒,可怎沒有說放肆了。”
幽幽的聲音從杜皇后的口裡傳來,驚得牧九歌擡頭,凝視着杜皇后。
這事,她做的那麼隱秘,杜皇后居然知道!
杜皇后忍着頭疼,緊緊地盯着她牧九歌,她就不信牧九歌會說不知道,如若說不知道,她不介意將她知道的全都給告訴淑妃那賤人去。
“那九歌就斗膽了。”牧九歌淺然一笑,淡定地走向前,在杜皇后身邊立定。
“過來吧。”杜皇后擡了下手,示意牧九歌走近些。
“知道你不喜歡被人脅迫,但本宮知道你會些醫術,所以,你來幫本宮瞧瞧吧!”
“皇后娘娘真是太擡舉九歌了,九歌都是平日裡無事,鬧着玩兒的,皇后鳳體,九歌不敢亂瞧。”牧九歌很明確的告訴皇后,你想要我給你看病,可以,只是看不好你可不能治我的罪。
杜皇后有些懊惱,但見牧九歌這麼鎮定,便想依她一回沒事,便笑着道,“恕你無罪就是。”
“那九歌就獻醜了。”
牧九歌說着往杜皇后身側走去,兩位嬤嬤在她到來悄悄地退到了一邊。
牧九歌沒有動手,只是仔細地瞧着杜皇后額頭,見到她額頭上雖然光滑,但還是有處地方稍稍地凸了起來,藏在髮髻處,如若不是她仔細留意,怕是也會漏過。
果然如此,是中蠱毒了。只是這種蠱,似乎是滅絕了的,怎麼會在深宮內出現,這讓牧九歌很是疑惑。
杜皇后見到牧九歌只盯着她額頭看,感覺有點不舒服,便出聲問道,“可有瞧出什麼來?”
牧九歌蹙眉,又望了眼四周,見到那兩嬤嬤後,稍微停留了會。
杜皇后見到她眼裡的顧忌,開口道,“不用擔心,她們都是本宮的奶孃,自小跟着本宮,信得過。”
“既然如此,那臣女想看看皇后剛吃的藥,可行?”
杜皇后掃了一眼其中一嬤嬤,那嬤嬤立馬從懷裡掏出一盒子,從裡面取出一顆青灰色的米粒般大小的藥丸,遞到牧九歌面前。
牧九歌接過,在手裡捏了捏,隨後又放到鼻下輕嗅,頓時一股異味撲鼻而來,驚得她連忙別開臉,將藥丸移開。
“怎麼了?”杜皇后驚訝地問。
“這藥丸,皇后以後不要再吃了。”牧九歌說着,將藥丸遞到杜皇后眼前,示意她聞聞。
杜皇后不明所以,湊上前去聞了聞,聞到一股很異樣的香味,這讓她很是不解,爲什麼牧九歌像聞到大便那般難堪呢。
“本宮平日裡吃可沒有這氣味啊?”杜皇后滿臉疑惑。
“那請兩位嬤嬤也聞聞。”牧九歌說着,轉身對着兩位嬤嬤。
杜皇后壓下心底的驚顫,讓兩嬤嬤也聞聞。
兩嬤嬤不容有疑,連忙上前嗅那藥丸。
“可有異?
”
見兩嬤嬤只是立馬變了臉色,杜皇后連忙追問。
“回皇后娘娘的話,老奴只聞到一股子異味,至於是什麼異味,老奴還真說不上來。”
兩嬤嬤異口同聲地回答,又是讓杜皇后很是驚詫地望向牧九歌,“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皇后,您應該是中了蠱毒,這種蠱叫嗜腦蠱,它藏生於人的大腦中,只要人一想事,它便會出來,一步一步地往大腦深處走去。”牧九歌面色凝重地說。
“這?怎麼可能?”杜皇后一聽中蠱毒,早已嚇得面色灰白了。
她身後的兩位嬤嬤也是一驚,隨後一人上前,對着牧九歌喝道,“四小姐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九歌自然知道,只是皇后似乎不信。”
“本宮自是不信,蠱這種東西,可是有消失百多年了,怎會出現在本宮這裡,這可是皇宮,又會是何人給本宮下的?”杜皇后依舊不信。
“皇后您要是不信,臣女也沒辦法,只是剛剛您應該知道,臣女與兩位嬤嬤都聞了那藥丸,臣女也是覺得那藥丸帶着異味,可皇后您卻是聞到了異香,不是嗎?”牧九歌淡定地說着,似乎與自己無關一樣。
“你?”杜皇后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怎麼知道的?”
“臣女不僅知道,且還知道這藥丸的成份,正是那蠱蟲最喜歡吃的。”牧九歌緩緩地說着,又看了眼神色早已渙散的杜皇后繼而道,“皇后您這頭疾一般時候不發作,可只有當您想多了事情時,頭疾就會平繁發作,且一次疼過一次,所以,您也知道了這規律,一般疼了就立馬不想事,可是這樣?”
聽到自己的病症被揭穿,杜皇后臉色又是變了幾變,正如牧九歌說的那般,頭疼起來時就如同要她命一般,可如果她不想事,就不會疼。
杜皇后不愧爲皇后,只在瞬間便沉住了氣,穩定下來,沉聲道,“可有解決的辦法?”
牧九歌卻是搖了搖頭,才道,“皇后這種情況,有點棘手。”
杜皇后眼眸一沉,厲聲道,“你小小年紀,就能看出太醫看不出來的問題所在,怎麼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
“臣女就是因爲年紀小,所以纔沒本事啊。”牧九歌無奈地道,見着杜皇后眼裡起的寒意,立馬又道,“皇后可知昨晚皇上,將安定郡王留在皇宮了?”
杜皇后眼裡閃過一道冷厲,怪異地望着她,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提出安定郡王來,她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示好?
還是想威脅她?
可是她就是想不通,牧九歌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到牧九歌那慎重的眼神後,她點頭道,“知道。”
“那皇后可知皇上留下郡王的意思?”牧九歌娓娓然地問。
杜皇后突地一怔,臉色閃過一絲慌亂,神情很是緊張。
“皇后既然知道,那就當不知道不是很好嗎?”牧九歌淡笑的化解着杜皇后眼裡的殺意。
當作不知道?
就是要她放棄拉攏她的機會了?
不與她牧九歌扯上關係,就不會與安定郡王扯上關係,那樣就
不會讓南華皇起疑,自己就是安全的,是這樣的嗎?
杜皇后想着,又是哎喲一聲叫疼,頭上髮髻那處猛地一跳,跳地她腦袋似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使勁刺一樣,生生地疼痛着。
“娘娘,您別想了,您再想又要疼了。”一嬤嬤連忙又要去掏藥丸喂杜皇后,卻是被牧九歌制止。
“你們想皇后快點死嗎?”牧九歌一聲冷喝,將她們手裡的藥丸奪過,扔到地上。
杜皇后一見,滿臉憤怒地瞪着她。
“皇后你先別瞪九歌,九歌只是想告訴你,這東西吃多了不好,會讓那蠱蟲快速長大的。到時那東西就會鑽到你的腦子裡去,吃掉你的腦漿,到時你就會生生的疼死去。”
杜皇后半信半疑,用雙手緊捂着腦袋,此時她的腦袋裡像有什麼東西在亂躥,躥的她整個腦袋都抽筋般地疼着。
“而且這藥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是用死人的屍油煉成的,我們沒中蠱的人聞着自然是臭的,而您因爲中了蠱蟲,蟲子在您體擾亂了您的神精,您聞着就是一股子的香味,因爲那根本不是您自己聞到的味道。”
牧九歌淡定從容地說着,也不怕噁心到杜皇后。
而杜皇后果然真被噁心到了,扶在椅子一旁立馬乾嘔起來。
牧九歌冷眼旁觀着,杜皇后若是不鬆口,她就一定不出手相救,反正杜皇后開始也沒有要她救人。
嘔了許久,終於將早上吃過的早膳全都吐了個乾淨,才停住。
此時的杜皇后早已不想那麼多了,她只想怎樣才能這讓噁心的蟲子從她腦袋裡面出去,她還年青,她可不想被這蟲子吃掉了腦漿而死去。
許久,乾嘔聲停下,殿內片刻安靜,“九歌,你快想想辦法,讓這噁心的東西從我腦子裡出去。”
杜皇后因嘔吐過後,身體很是虛弱,向牧九歌徵詢意見時已是軟棉棉的了,聲色更是帶着被嚇過後的軟弱,聽着讓人心疼。
但牧九歌是何人,她纔不會做對自己不利又不討好的事來了。
而且,說實話,如若這杜皇后因爲這蠱蟲而死了,她與南宮建明的婚事也就不會有了,那樣她纔開心了。
可是,如果這杜皇后真的死了,那麼想必她日後的日子也就難過了吧。畢竟她是知道真相卻又沒有出手相助的人。
牧九歌沉思着,考究着,怎樣杜皇后纔會放過自己呢?
“臣女膽小,想着舅舅因爲臣女到京城就被皇上留宿皇宮,臣女現在心還提着,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
聽到牧九歌這麼說,杜皇后便知牧九歌已知今日來此是何事了,當下一咬牙,沉聲道,“今日之事,本宮不會與任何人提起,日後你也可以放心,不會有誰會再爲難安定郡王的了。”
“皇后此話當真?”
“當真,有本宮做擔保,誰敢動郡王一下,就是與本後過不去。”此時杜皇后早已不想那麼多了,她的小命纔是最重要的啊!
“可是,可是九歌還是怕……”
“你怕什麼?”
“臣女怕被滅口。”牧九歌怯怯地望着她,似乎真的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