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說她說的是真的呢?那我會怎樣?”牧九歌分辨輕重後問。
那蒙面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不怎麼樣,反正都是死,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可我不想死。”牧九歌冷靜地盯着他。
“這可由不得你!”話音落下,一道凌厲的掌風朝她劈了過來。
“該死的。牧向晚,你居然想我死。”牧九歌立馬明白過來了,牧向晚這是想借他人之手殺了自己,而眼前人就是很好的刀。
“自然,你死了,就沒什麼得不到的了。”牧向晚狠狠地瞪着她。
牧九歌此時可沒空和她在這裡糾纏,身子用力向後一滾,正好滾到一棵樹旁。
就在她停下那秒,掌風也已逼到。
牧九歌頭一轉,見到那樹後是一高處,立馬縱身一躍,跳到了樹後,躲過那致命一擊。
可是,她這一跳,也讓她腳下踩空,身子一個不穩,朝着樹後的坎坡滾去。
原來,那樹後有一道高坡,夜裡她看不清,等她知道時已是晚了,整個人隨着高坡滾了下去,撞碰間整個人已是昏昏沉沉了。
蒙面人一看,立馬追了上去,見到牧九歌坡下滾去,立馬追了上去,揮着長手中的長劍朝她胸口刺了去。
牧九歌一驚,卻只能無力地看着那長劍過來。
就在蒙面人快要刺上牧九歌時,一道霸道的殺氣朝他撲過來,同時一道掌風劈長劍,驚得他連忙收手往後退去,卻還是晚了點,被掌風給劈到,發出沉悶的聲音,身子一滾,落到牧向晚身邊,擄過她的衣角,腳下幾點,立馬消失不。
滾下山坡去的牧九歌只聽到密林裡傳來幾個慘叫聲後,便昏迷過去了。
“該死的。”就在牧九歌昏迷那瞬間,她聽到了一個熟悉卻又帶着怒意的聲音。
“一個不留。”
狠戾的聲音從他口裡傳出。
牧九歌只覺得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搖籃裡昏睡過去了,她似乎看到了某個人擔心着急的臉,還有那帶着怒的低喝。
不知多久,牧九歌只覺得太過舒服,不想起來。可她大腦裡有個聲音卻在不停地叫囂着要她醒來。
“別煩我,我還要睡。”喃喃聲下,那人睡得安穩,密長的睫毛微微地撲動着,眉間微皺,小鼻子還一抽一抽地,粉嫩的小嘴微微地嘟起,甚是可愛。
“不能睡了,要進宮去見皇后了。”輕而溫柔的聲音在牧九歌耳畔響起,好似那惱人的春風吹拂着髮絲,調皮地打在她的臉頰,舒服的同時卻又帶着一股子騷擾的意味。
“唉!”長長地嘆息聲在房間裡響起。
牧九歌在這低長的嘆息聲中悠悠地醒來,睜眼便是見到不停晃動的紗簾,眼珠一轉,便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你救了我?”牧九歌盯着南宮翔那張神色並不好的臉,開了口。
“你都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嗎?”南宮翔微皺眉,卻在見到她額角的傷後,又是別過臉去,眸子裡浮起一絲戾氣,陰沉的很。
“我這是在哪?”牧九歌
避開那話題,如若放在上輩子,她一定跳起來要和眼前人單挑,可如今,她這身子,卻是心有氣而力不足,這身子幾番調養,卻是很不適合習武。
南宮翔轉着頭,不看她,“在去皇宮的路上。”
“謝謝你。”不管南宮翔救她是意外還是特意,牧九歌都覺得應該要謝謝他,不然她昨晚一定要死在那男人劍下了,她可是有瞧到那男人揮劍朝她刺過來。
“嗯。”南宮翔突地一愣,心裡翻起一股很異樣的感覺,酸酸的,卻又甜甜的,這讓他很是煩燥。
他起身,挑着簾子看了一眼又立馬放下,“你的額頭受了傷,這是上好的金風露,不會留疤的。”
牧九歌隨着落進來的陽光擡頭,望向窗外,卻是突地瞧到他挑簾子的手還在淌着血,心裡一驚,他,受傷了?
“你受傷了。”牧九歌緊張地望着他,掙扎着從長榻上起來。
南宮翔微回眸,望向她,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全是緊張,頓時心底某處似在什麼在皸裂。
“哼!”南宮翔收回眼,低聲輕哼,“女人就是麻煩。”
牧九歌不語,從衣袂處用力撕了一塊衣角,朝他走了過來,伸手替他包上。
南宮翔沒有拒絕,凝神屏息地望着她。她動作利落卻又輕柔,好似做慣了這事一般,這讓南宮翔心底微惑。
牧九歌沒有發現他眼裡的不解,望着包紮好的手掌皺了皺眉,“你這傷口沒有處理的,回去後要立馬消毒,這樣纔不會感染,知道了嗎?”
她的叮囑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這讓南宮翔又是有些驚訝,爲什麼一個深養的千金小姐會懂那麼多,而且那消毒是什麼意思?
“幸好這傷口不深,只是,這幾天還是不要太用力,傷口容易裂開,對癒合不好。”牧九歌又是皺着眉加了一句。
這下南宮翔真的忍不住了,緊盯着她,問道,“你不會武的。”
牧九歌一怔,擡頭,見到他眼底裡的不解,心裡一驚,連忙垂下眼去,他發現什麼了?
“回答我,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還有,什麼叫消毒?”
南宮翔冷冷地盯着她,將她剛纔眼裡的一絲慌亂收在眼裡,心卻是冷靜不已。
“我是不會武,可是我們兄妹幾個卻是常受傷,這點小傷的包紮,我有什麼不懂的。”說到這,牧九歌眼裡閃過一絲嘲諷。
前世的她,爲了練好安家獨門的武功,她可是受盡苦頭的,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只是,每次受傷後都會有無雙的陪伴,這讓她心底又是染上一股悲涼。當年,她是何其幸福,有那麼多疼愛她的家人和族人,可是,她又是何其不幸,一夜間全族被滅,南宮翔聽着一愣,卻也知她說的是實話,尤其見到她身上突然而來的悲涼和濃濃的恨意後,就知一定是問到不該問的問題了,當下斂目沉靜在那,不再語。
良久,牧九歌才從那悲痛中清醒過來,見到他不再追問什麼,才驚覺自己剛失控了。然,對於南宮翔的突然沉寂,這讓牧九歌又心生不安,記憶中的南宮翔不是這麼容易消停的人。
擡頭,望向南宮翔,不好意思地笑道,“九歌剛失態了,
讓翔王見笑了。”
南宮翔緊抿着脣,狹長的眸子裡閃着星辰般的光芒,凝視着她,突然輕笑,“呵,你是在向我解釋麼?”
呃……
南宮翔,你這是什麼意思?
牧九歌心裡如同有九頭貓爪抓過一般,很是炸毛。
但她此時只能凝眉輕皺,“王爺剛不是在問我麼?我若是不解釋,是不是不敬了?”
“九歌兒你何時又敬過我了?”南宮翔盯望着她冷問。
“九歌一直很敬王爺。”牧九歌垂眉恭敬地道。
南宮翔斂着眸子不屑一顧,“你這樣,真的很像一條可憐的爬蟲!”
那涼幽幽的嗓音裡透着十足的涼薄,落在牧九歌耳裡像是對她施於了十足的憐惜一般,說的她真的好可憐一樣。
這該死的自大狂!
牧九歌在咬牙狂抓,擡頭,憤怒地注視着他。
南宮翔微怔,隨後脣角浮起一抹魅笑,“這纔像你。”
“哼。”真是給臉不要臉。
牧九歌在心裡呸夷他,冷哼後不再看他。
南宮翔見她又恢復了以前那模樣,心裡立馬舒爽了許多,卻又有一絲莫名的失落感,他搖了搖頭,眯着眸子,扯着細長的嗓音道,“九歌兒,你可知道是誰要殺你麼?”
聽到南宮翔這麼問,牧九歌立馬清醒過來,連忙問,“對了翔王,可有找到我的丫鬟?”
南宮翔一聽,沉靜地望着她,心裡卻是浮過一道怒,她讓自己的丫鬟先藏了起來,不知是該說她蠢還是真的關心下人。
見到她擔憂的眼神後,他沉聲道,“她沒事。只是以後再不許發生這樣的事了,下人永遠都只能是下人,自己的性命若都不能保,還保下人的命做什麼?你比任何都重要!”最後一句話他留在了心底沒有說出口。
牧九歌不知他爲何說這話,但能聽得出他說這話時是動了怒的,因爲他動怒的時候,眼眸很沉很沉,沒有一絲溫度。
她細思了一會,搖頭,但不辯駁,她知道他和她的看法不一樣,也許說出來會惹他生更大的氣,或是會害到紅妝,於是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讓自己身陷被動中了。”
南宮翔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卻依舊沒有開顏,“本王已查出,傷你的人正是苗貴妃派出來的人。”
是她?
牧九歌心裡浮起一絲怒與恨,卻沒有表露出來。
“怎會是她?”
“自然是不想你與杜皇后匯合,雖然你是我三哥的未來王妃,可你別忘了,你可是安定郡王妹妹的女兒。”
自己得不到的自然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果然是古人最喜歡的作風。牧九歌在心裡無比鄙夷。
“然後呢?”牧九歌淡然地問。
“然後那些人抓走了你三姐。”南宮翔垂眸若有所思,“他們可能抓錯人了,把她當成你了。”
牧九歌驚奇了。但突然想起牧向晚在樹林裡說的話,不可思議地蹙眉,“抓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