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錯,她能看得出牧九歌眼裡的驚慌,還有擔憂。
但至於是爲什麼事擔憂她就懶得去猜了。
反正人到了她的地盤就不會有逃出去的可能。
至於上次,只能說是大意了。
就在牧九歌在暗自慶興姒錦還沒察覺她就是上次的鳳家小姐時,姒錦已是調了大量禁軍,直往鳳羚山莊的府邸跑去。
遠在南華國的翔王府,衆人神情嚴肅,一個接一個的跪在大堂的大理石上,望着膝下的石板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
“滾,本王養你們都是吃飯的嗎?一羣廢物!”
一個厲吼聲從大廳內響起,帶着滿腔怒意,震的跪在地上的人全都面色發白,瑟瑟發抖。
“翔兒,你嚇到他們了。”沉穩略帶擔憂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沒有責備,只有擔憂,但開口說話的人憂的不是眼下跪着的人,而是那遠在西夏國的翊王妃!可他卻也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而是盯着還是穿着裡衣的人,“翔兒你剛醒,應該多休息。”
開口說話之人正是南宮翔的外祖父豐墨染。
剛清了身上寒毒的南宮文容身子還虛的很,這會他知道牧九歌獨自一人去了西夏國時,怒的立馬衝了出來,連衣裳都沒來的及披一件,可剛一走到大廳,人卻是體力不支的倒在一旁。
守在他身邊的高叔立馬將他扶起,可他還是氣鬱的很,牧九歌居然揹着他一個人去西夏國,那個惡毒的女人若是知道她去了那裡,還指不定會怎樣折磨她。
他心憂,他心急,更怒,他想要去西夏國找她!可他這身子卻怎麼也不爭氣,使不上勁來。
“外祖父,您終於願意認我了?”略帶謔笑的嗓音在大廳內再度響起,熟悉他的人卻是能聽得出他在隱壓着的怒與恨。
聽得出來,南宮翔以前就知道他與他的關係,可卻一直都沒有挑破過。
豐墨染見他還是和從前那般,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沉聲道,“翔兒,當年之事,你外
祖父也是無能爲力啊!如若真要怪,那你就怪外祖父好了。”
“哼,現在還有什麼怪不怪的,人都死了,難道不怪你了就能讓我母妃復活?”南宮翔明顯沒有好語氣待人,這讓一旁看着的高叔又是着急的直撓頭,現在王妃不在,還有什麼人是可以勸得了他家爺的呢?
他家爺現在這個樣子,身上的餘毒還剛清完,就在叫嚷着要去尋找王妃,王妃不是說出去走走就回的嘛,王爺這個擔心什麼呢。
南宮翔冷冷的瞪了不說話的豐墨染一眼,繼而冷嘲,“外祖父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改了姓,就能連自己親女兒的命都不管了。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你卻偏把我母妃往火堆裡推,這世上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
姜貴妃的死一直都是南宮翔心底裡的痛,他不和別人說,不代表他的心不知道痛,現在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他這會是不吐不爲快。尤其是在知道了牧九歌的不辭而別,心中的怒火更盛。
豐墨染任他說,任他諷刺,就是不回話,“翔兒,你若真的是爲了九歌那丫頭好,你就得好好養好你的身子,高高興興的等着她回來,不然她知道你在她不在時這般折騰你自己,她定是不會高興的。”豐墨染淳淳勸說着,聲音也是輕而緩的,讓人聽了心神莫名的放鬆起來,就連南宮翔也是。
見他神色一放鬆,他又是對着高叔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人帶回屋去休息。
南宮翔不知是因爲身子初愈,還是因爲病後醒來大折騰的原因,這會倒是安靜的很,任高叔將他扶到軟榻上去休息。
與此同時,那跪了一地的侍衛在高叔的吩咐下緩緩起身離去。
“知秋,你與王妃的那些侍衛都留下。”將南宮翔扶下去靜休的高叔吩咐着葉知秋留下。
葉知一臉沉色,與旭還有顏和都面色沉冷的望着高叔,突然,幾人全都“撲通”一聲往地上跪去,“我們要去尋找王妃,還請高叔成全。”
侍衛們若是沒有主上的命令是不能隨意離開的府邸的,這會這幾人同時這麼一說,倒是讓高叔很是意外,但他沒有立馬答應,而是沉着臉緊緊的盯着他們
幾個,“你們幾個可否知道,沒有主上命令,私自主開府是要被懲罰的。”
葉知秋等人點頭,臉色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沉穩的很,“這個我們知道。”
“那知道你們還要去?”高叔本是想要問你們爲何要去,見他們神色都是那樣沉冷便知多問也是沒用,只好擡着手,“一會你們收拾好,和在滁州城的牧二少爺說一聲,告訴他王妃的事,聽聽他的意見再做行動也不遲,畢竟你們的王妃……”
“屬下都知道,定不會亂來。”葉知秋擡着手嚴肅的說着,表示知道。
“那你們去吧,不用道別,找到王妃就趕緊將王妃帶回來,爺擔心的很。”在他們要離開之時,高叔又是多了一句嘴,這個樣子的爺,他可是第一次看到。
以往豐墨染大師到府裡來時也不見得他有今天這般大怒過,雖有小怨,但一直都沒有說出來過,今天怕是藉着王妃不在,心情不好,將心裡以往埋着的不痛全都說了出來。
“是!”葉知秋等人立馬起身告別。
很快,他們幾個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禮,葉知秋與旭,顏和同行的時候又遇到了炎與他剩下的八個護衛。
“哥,我也要去接王妃回來。”以爲牧九歌是在與南宮翔生氣,炎在一旁沉穩着的說着。
眼裡卻是快速的閃過一絲焦急與不安,他今天一早醒來前做了個噩夢,夢到他的不語姑娘被一條惡龍纏住了,嚇得他從睡夢中驚過來,一整天的都心神不寧。
顏和看了他與身後的侍衛,想要阻止,卻被葉知秋打斷,“上次百里兄寫信過來時並沒有說明王妃要去西夏做什麼,如今已是與那西夏女皇撕開了,多些人過去總歸是要好些。”
葉知秋思事要周全些,並沒阻止炎的同行。
“只是我們要先去滁州城一趟……”旭略帶不安的問,他這幾天也是心緒不寧,心裡一直衝衝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尤其是今個一早,他整個人心都快要沸騰起來,卻又找不到可以平靜下來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