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順利了?阮百里不懂,怎麼就太順利了?“這不是按我們計劃行事的嗎?”
“是,也可以說不是。”牧九歌搖着頭,再次陷入了沉思。
許久,才聽得她繼續道,“在這裡,似乎還有人比我們更希望他們內鬥。百里,你要你的人緊密監視皇宮裡的一切,不管是裴皇那還是姬太后那,都不能有誤。”
她理了理這幾天發生的事,似乎都太順利了,這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會不會也是西夏女皇的計。
女皇知道她就是安沁心的事,上次在苗族時黎千面就說過了,只是沒機會細問,但有她這麼一提,也足以讓她提着心,防着女皇那惡婦。
“好,我這就去辦。”
“把手上所有準備要做的事也全都停下,不要有動作,留下的事就讓鎮南王去做,對付姬太后,還用不着我們出手。”牧九歌一臉嚴肅的吩咐,在北蠻國她可不能再讓事態發展不受她的控制了。
如若這次的事也有那個女人插手,那就不僅是用恐怖來形容了,而是太恐怖了。
阮百里雖然不知道她的依據是什麼,但見她神色這般沉穩,也不敢鬆懈,連忙起身去安排。
“對了百里,西夏那邊,可有什麼動靜?”見他要走,牧九歌又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動靜,傳來的消息是女皇一直都很安靜,沒有出過宮的跡象。”
“好了,知道了,你去安排吧。”牧九歌沉呤着轉身往屋內走去,這事她得好好想想。
她在這裡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外人都以爲她在京城,而北蠻國如今的局面很明顯是已有人布好了的,除了南宮翔,還有裴皇他自己,但現在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了,所以她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午後,陽光暖暖的,透過茂密的樹枝打落在院子各個角落,此刻的她正躺在院子裡一軟榻上,閉着眼,想着最近發生的事。
突然,聽得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
“九歌,可方便進來嗎?”
是南宮文容的聲音,他的聲色中明顯透着一股緊張又着急的意味。
“你進來吧。”幾日相處下來,她與南宮文容之間的間隔也是稍稍的褪去些許,稱呼上就簡了許多。
南宮文容推開院門走了進來,隨後又快速的將院門關上,之後,才走到她身邊來。
“九歌,我今個溜進宮去了一趟,發現裡面的守衛都變了,而且裴皇身邊的禁衛也是越來越多。後來覺得不對,想要去找姬太后,卻發現,姬太后已被軟禁了。” wωw▪тt kān▪¢O
“被軟禁?”牧九歌吃了一驚,姬太后那樣的女人,手段狠毒,怎麼可能會讓人軟禁?
同樣也是很吃驚的南宮文容點了點頭,繼而道,“是的,是鎮南王下的手,他找到當年太后陷害月郡主的證據,還有昨晚去行刺單烈的人也抓了一個活口,那人在裴皇與大理寺卿面前指證了姬太后。”
哦?事情變化的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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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歌眯着眼,暗想,這個姬太后定不會這就麼罷了,所以她一定還有後招。
“那現在怎麼樣了?”牧九歌眯着眼眸冷靜的問。
“她是冷靜的很,反而裴皇那邊卻是異常躁動,就連鎮南王都有點吃不準裴皇現在的心思。”南宮文容也是蹙着眉輕聲說着,望着牧九歌的眼裡全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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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女子,爲什麼要她承受這麼多呢?
這麼一切,都讓他一個大男人來承擔難道不好嗎?
“暴風雨前的冷靜,姬太后一定會反攻的,她這麼一個對權利極其渴望握緊的女人,是不會這麼輕易鬆手的。”牧九歌冷靜的分析,她知道權力會使人心變得更加貪婪,更加不想放手,所以姬太后如若動手,那麼宮裡一定還會有人出手,那個人,必定是女皇派來的人。
“我們靜心觀戰就是。”她衝着一臉擔憂的南宮文容加了一句,“你不用出手的,到時我們只要把皇宮裡那幕後人抓到,就可以了。”
是的,她纔不管北蠻國會亂成什麼樣,所以她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讓裴皇坐不穩皇位,讓姬太后從無翻身的機會,同時,也要讓鎮南王對皇權有所畏懼。
這纔是她留下來的目的,不能讓裴皇得到了實權還想拿着實權來對付南華國,那樣只會讓百姓受苦,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如若我沒有猜錯,姬太后今晚就會動手,九歌,我們要不要先撤出皇城?”南宮文容擔憂的望着她說,這裡發生的事,他真的不想她再被捲進來,他怕她受到傷害。
牧九歌看着神色中透着擔憂之色的南宮文容,神色也是不由的柔緩下來,“沒事,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我如若不親自觀看着,我不放心。”
姬太后的動作快她不介意,但裴皇的態度纔是令她好奇的。
按理來說,裴皇是應該在軟禁姬太后立馬接掌屬於他的權力纔對,可他卻沒有立馬逼姬太后交出實權,他是對他太有信心了?還是有人在暗中指使?
“我有見過裴皇,他的性子雖較爲隱忍,但他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但這次面對姬太后,他卻做出有違他自己本性的事來,所以,此事定有詐。文容兄,這事,我必須要在城裡盯着。”
她沉穩的說着,神色裡閃着複雜的光芒。
“但也沒必要讓你親自涉險啊?還有我們呢?我也可以幫你盯着。”南宮文容緊捏着放在放袖底下的雙手,神色間透着一絲寂落與傷神。就連話音到最後也都帶了一絲祈求之意。
牧九歌聽着他這樣的嗓音,那原本堅定的目光更加堅定起來,她搖着頭道,“不行,文容兄你雖出身皇家,也爭與過皇權之爭,但那都不是你真心想要的,你不知道那種真心想要一件東西時那樣的決心,然而現在裴皇他還留有後手,軟禁了姬太后就是爲了逼姬太后出手。
你可知,在這北蠻國,還有一個人也是很喜歡權力這東西的,他現在這麼急着將對姬太后有害的證據送到裴皇面前,必也是有人出手助了他,在這裡,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來意不明的敵人在,文容兄,現在還不是撤離的時機。你別忘了,我們
在那裡偷聽到的話,裴皇是有計劃的,他想要奪回實權後攻打我們南華國!
這麼幾天下來,他身後的人還沒有露出來過,我們現在還不能走!”
牧九歌理智的分析着,不得不說,她一針見血,讓原本還想再勸的南宮文容立馬閉上了嘴,只有喉嚨無奈的嚥了幾個口水,繼而無奈的望着她道,“那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要盯着,看他們有什麼動作,可不能讓姬太后或是裴皇一人獨大,還有鎮南王,他的野心不小,我們也要防着。”
牧九歌冷靜的分析着,希望南宮文容能夠理解她的用意。
南宮文容是個聰明人,有牧九歌這番話,一點就通,不用多說,他已是靜下心來,是的,她留下來就是爲了查這裡的幕後之人的。
牧九歌忘記了,阮百里也忘記和她說了,他奉翔王的命令來這裡親自監守,也是爲了查那幕後之人,只是他也沒一點頭緒,只知道那人藏身於宮中,至於是誰的人,他都沒查到,所以也就沒有與牧九歌提起。
如若提了,牧九歌也不用這般麻煩的左右猜了。
這一夜,很是平靜,直到第二天,早朝。
裴皇聽完衆大臣對單烈的身份分析以及請求他官復原職之後,突的一聲“太后到!”令衆臣不由的紛紛轉頭,望向殿門口,一身隆重正裝的姬太后在宮娥的攙扶下搖曳生姿的走太公殿。
“她怎麼來了?”裴皇看着明明被軟禁了的姬太后這般無視他的走向他,不由的皺起了眉,起身,緊緊的盯着她。
太后派人謀殺月郡主與派人刺殺單烈這兩件事,已通過大理寺卿查證是實,今個在早朝上已是公佈了,裴皇說念及母子情份,而且太后已是年老,只是將她軟禁,並不要將她下獄,可此刻,太后一身硃紅色的正裝,姿態從容的從衆朝中走過,又是讓他們看傻了眼。
“她不是被禁足了嗎?”
朝中人小心議論,卻沒一個人敢對她叩福。
但她所行之處,卻皆有一股威嚴之氣在虛空中蔓延,這讓一部份朝臣的小腿忍不住打着哆嗦,暗中相互扶持着,別跪下去。
見她直直的走到他的身邊,裴皇頓是立馬起身,朝着周邊人低聲怒喊,“還不快將太后給帶下去。”
“帶去哪?”姬太后揚着頭,露出她那保養得宜,依個美麗動人的脖頸,笑眯眯的望着裴皇道,“莫非皇上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害怕哀家,所以纔要人把哀家帶下去?”
“閉嘴,朕敬你,所以才稱你爲母后,但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母后你卻在鎮南王不在皇城時,派人行刺於月郡主,只因月郡主身上的那塊天下獨一無二的玉佩,如今你見又想要害朕的禁軍首領,朕念及您已老事已高,才與衆臣相商,對您從輕發落,可您現在……”
“呵呵,皇上你怕是糊塗了吧?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認罪了?就憑那些隨隨便便抓來的人說的話,皇上也信?”姬太后輕笑着爲她自己辯解,聲色中更是充滿了柔媚之意,落在人耳,很是讓人憐起一股心疼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