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極位?南宮翔聽着勾脣冷笑,“大祭祀這話未免說的太過滿了!以我七弟的能力,大祭祀擔心的事是不會發生的!”
大祭祀擡頭看向他,神色中透着一絲灰冷,良久才道,“此事若是在南華國,老朽倒是不擔心,可這是在我們北蠻國,北蠻祭祀天神,信奉大祭祀薩滿之神力,有一個祭祀在,民心,更容易馴服。”
言此,南宮翔不禁皺起了眉,上位他從不擔心,可民心,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馴服的,若是能收得民心,又豈止是事半功倍!
他的猶豫之情落在單烈的眼裡,讓他心微微的溼潤起來。
正當他要開口再次拒絕時,南宮翔卻是幽幽的開了口,“那就帶着吧,只是,本王不喜歡有人跟着,完事後,她就得去她該去的地方!”
大祭祀聽他鬆口同意帶着玲兒出這裡,那微繃的心立馬鬆了口氣,老臉上的皺紋也變得輕鬆起來。
“老朽相信翔王的人品,玲兒跟着翔王去,定會增長不少見識!”大祭祀笑着應下,沉默了會繼而道,“今個也晚了,王爺就請回吧,明天過後老朽會讓玲兒去找您的。”
說完他神色間透着一絲疲憊,同時他伸手在空中輕拍兩下,房門輕輕被推開,露出來人。
“師傅,烤肉好了。”人聲到烤肉香也跟着到,這並未影響一旁起身來的南宮翔,他朝着大祭祀福禮,點頭表示離開。
反而是一旁的單烈與他做完相同的事後眼裡夾着一絲不好意思朝着玲兒微微的頷首,表示歉意。
“玲兒,送貴客出去。”老祭祀擡手示意玲兒不要進來。
玲兒滿臉詫異,緊盯着老祭祀,雙眼裡噙滿淚珠,緊咬着脣,搖着頭,撲通一聲跪倒在門口,“師傅,徒兒不要離開師傅!”
“玲兒,難道連師傅的話都不聽了嗎?”老祭祀猛的一拍桌面,一副恨鐵不成鋼望着玲兒,然,他話音剛落,胸口一陣沉悶,頭腦發暈,一口濃血猛的從他口裡噴了出來!
“師傅!”玲兒一聲尖叫,扔開手中的烤肉,直朝屋內奔去。
快走到門口的南宮翔聽到身後的動靜,腳下一滯,停在那,僵了一下。
這老頭子不行了……
單烈見狀,已是轉身,去扶那大祭祀,但他還是晚了一步,玲兒風一般的從他身邊溜過,帶着一股七彩之色,等他再看時,她已是扶着老祭祀,眼淚吧嗒吧嗒的打落在地面上,而她的另一隻手已搭在老祭祀手脈上,正在傳輸內力。
南宮翔緩緩的轉過身子,盯着老祭祀,他,一直在等他過來,爲的就是託孤,這個玲兒的女孩,身上藏着什麼呢?
對於未知的危險,他南宮翔可是從來都不會去做的,只是他已答應了……
看到這,他目光滑落到單烈身上,凝思着。
“師傅!”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從玲兒口裡傳出,這讓他不禁轉過身來,望向大祭祀,他脣角的血已被玲兒擦試乾淨,面色慈祥,雙眼緊閉,被扶着端坐在桌前的圓席墊子上。
他靜靜的看着玲兒做完這一切,一直都在默默抽泣着的玲兒擡頭望向他,眼中
淚花閃爍,好生哀涼,讓人傷情。
單烈與他見狀朝着大祭祀深深的鞠了個躬,這才退到門口,許久,南宮翔纔對她道,“玲兒,節哀!”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去。
然,玲兒卻是追上他,邊擦着眼角的淚,邊低聲道,“師傅的遺願是要玲兒我助王爺找到王爺想要的東西,然後陪在王爺身邊。”
南宮翔聽着停下腳步,微眯眼,打量着她,見她神色依舊戚然,言語間卻是多了幾分認真,不由的正色掂量起來。
他來這裡的時間不能太久,而且明天要去見小皇帝,沉思片刻,他轉頭目光落到已故的大祭祀身上。
“王爺,師傅說過這東西對王爺很重要,而且也有其他人想要奪得,所以快去取回給王爺比較安全。”玲兒聲色沙啞的說着,小臉上卻依舊透着濃濃的悲痛之色。
但她的這份氣度已是讓南宮翔刮目相看,剛剛老祭祀透露出來的訊息雖不多,但卻告訴了他們,玲兒是下一任祭祀,也就是說玲兒是要入宮爲北蠻皇祈福,是要成爲整個北蠻除了皇帝之外權力最大,最受人尊敬的第二個人了!
她——在入宮被北蠻皇承認前,是會被人追殺的,是吧!所以老祭祀要他答應讓她跟着他,是有原因的!
既然是各有所須,那就跟着吧的,反正他不會在這呆很久,留在單烈身邊也許有用。
“老祭祀不須要……?”
單烈有些不懂的問,卻被玲兒打斷,“師傅這是圓寂了,我們不要再去打擾他老人家了。”
“那走吧。”南宮翔比較直白,示意玲兒帶路。
玲兒也沒想拖拉,朝着大祭祀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響頭後才起身,不捨的跟隨着南宮翔的腳步離開。
“師傅知道呆在這裡不安全,所以纔會將我拜託給你們的,但是我有自保能力,武功比其他人都要好。”說到這,她的小臉上又是溢出一絲難過。
聽得出來,大祭祀對她是很用心栽培過的,不然也不會讓她來帶他們去尋找日珠。
他們沒接話,玲兒自然也不敢多開口,畢竟她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比較尷尬,若不是師傅開口讓他們答應收留她,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很明顯,她不知道她將繼承大祭祀一職!
南宮翔看了眼掛在她胸前的一枚玉扳指,突的出聲道,“玲兒你可知道你脖子前掛着的是什麼東西?”
玲兒雖好奇南中翔爲何會這麼問,但她還是老實的點頭,“這是開啓禁地的鑰匙,也是師傅傳給我的,說是以後會幫助到很多需要幫助的人。”
南宮翔聽她這話一出,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老頭子,臨了臨了的,還陰了他一把,把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交到他手裡,難道不怕把她帶壞嗎?
在他身邊的可沒幾個是像她一樣乾淨純粹的,想到這,他突的心裡某處一暖,某個腹黑狂女可就敢愛敢恨,可熱情可高冷,瞬間不知不覺中又多了一份想念,這個時候她應該睡着了吧!
想着牧九歌的時候,不知不覺三人已來到禁地,這裡可不比南方,這裡居然是一個
深潭,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大石頭。
“到了,師傅把日珠放到這寒潭裡,這裡水寒刺骨,一般人不敢進去,師傅知道翔王身份尊貴,體質又異於常人,所以這裡還只有翔王纔可以下去將日珠取來。”玲兒輕聲說着,將掛在她脖子前的玉板取下,放到南宮翔面前,“翔王。”
南宮翔看着這個玉板指,沉思了會,伸手接過,繼而走向寒潭,在準備入潭前卻是停了下來,望着她反問,“這日珠是你師傅親自放下去的?”
玲兒聽着一驚,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你怎麼知道的?”
聽她這麼一說,南宮翔在心底裡又是沉沉的嘆了個氣,大祭祀啊大祭祀,你能算透一個人的生死,可卻給本王出了這麼一道難題,本王盛你情,若是不應你求,那豈不是在說本王不是人了嗎?
輕嘆間,他一手捏着玉板指,望着寒潭,深吸了口氣,提腳縱身一躍,往裡跳去。
入水,他已開啓內功,讓內力包圍着他的整個身體,不讓寒水碰到他的衣袂。
老祭祀的身體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差,如今天他卻故了,怕是修爲不夠,入寒潭卻碰了寒水,所以纔會導致他身體機能衰退受損。
若是正常圓寂,那不應該會吐血!
想到這,他內心又多了一絲愧疚之色,原本還以爲禁地會很難進,卻沒想到他早已根據他的體質爲他算好了一切。
取日珠很是順利,拿到手時,即使是隔着鐵木盒子都已感覺到手心裡傳來的暖意,安家祖傳的東西,想必九歌兒會使用吧!
拿了珠子的他立馬往住處飛去,“單烈,玲兒她還小,心思單純,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生照顧着,別讓他人傷了她!”說完又是細心的將玉板指掛到她脖子上,“這個東西是你師傅傳給你的,很是珍貴,望你能細心妥善的收好。”
離開前,他對玲兒的舉動以及對單烈下令,這讓單烈又是一愣,似乎南宮翔從未在乎過他人的生與死,這次……
玲兒卻沒想這麼多,伸手就要去抱單烈的手腕,“太好了,以後玲兒有地方住了,玲兒也有人陪着了,不會再孤單了!”
單烈沒想到玲兒會對南宮翔的這麼感動,同時也驚訝玲兒的心思,着實單純。
這麼沒有心機的玲兒,如若以後真的成爲北蠻國的大祭祀,必是會助他,可是,那條路上佈滿了荊棘,真的要帶着她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一起嗎?他有些猶豫了!
然,玲兒似感應到單烈的擔憂,這卻讓她更加肯定,跟着他們一定沒錯!
回到住處的南宮翔剛一進屋,便見到房間內燭火還是點着的,便踏着搖曳着的燭火悄悄的往裡走去。
“爺,你回來了。”腳還沒落到裡屋的地面便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喜的他連忙轉身,朝來人抱去。
“九歌兒!爺回來了,爺帶回了一樣東西,送你。”南宮翔抑制不內心的歡喜與激動,伸手就去取日珠,可當他剛一伸手,手腕卻是一沉,朝着他身後人劈去!
“找死,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