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氏戀戀不捨,滿是疼惜地目送牧九歌離。
"姨娘您爲什麼不告訴四小姐實情呢?這樣也好讓四小姐有準備啊!"行竹不解地問。
竺氏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安姐姐當年要我好好的替她守着九歌成長,而不是要我代替她成長,我能做的也只有提醒。”
"可是您還是擔心不是嗎?這幾日的操勞,您的舊疾又犯了,這可如何是好啊?"行竹一臉擔心。
對於行竹的擔心,竺氏只是搖了搖頭,兩眼又重新充滿了信心,"我相信九歌這孩子,一如當年她孃親那般聰慧!”
牧九歌還在想竺氏話裡的意思時,卻是見到紅妝來尋她了。
"怎麼了?"牧九歌拉着讓她先穩穩喘口氣再說。
紅妝卻是看到她立馬就道,"老夫人剛派人過來,說小姐您還小,要學的東西很多,收回了您的掌權,更是要您馬上去她那裡,她那邊嬤嬤都是老人,懂的比較多,讓您過去跟着學習。”
"這是什麼事?"杏兒雖然小,卻聽得懂話裡的意思。
牧九歌卻是凝眸沉思,老夫人能在瞬間下這樣的命令,一定是聽說了什麼,如若真有什麼事讓她在意的,那就是上次的厭勝之術。
想到這,她微垂頭輕笑起來,倒底是不喜自己孃親,華氏那邊只要稍微有動作,便不再相信她。不過也好,反正不是一家人,怎麼也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牧九歌冷笑着,收斂着眼底的寒意,擡頭便見到邁着步子沉穩走過來的福嬤嬤。
見此,牧九歌立馬對紅妝輕說了幾句話,然後才迎上福嬤嬤。
"老身是來請四小姐過老夫人那去的。"福嬤嬤對牧九歌雖無不周,但語氣卻是強硬。
牧九歌再望了眼跟在她身後的兩身材高大的婆子,微微地垂眉笑道,"有勞嬤嬤帶路了。”
見牧九歌沒有任何反抗,福嬤嬤瞬間有點疑惑了,但還是僵硬地擡着臉"嗯"了一聲,不再多話,轉身就離去。
牧九歌朝想要跟上的杏兒擺擺手,示意無事,一旁的紅妝立馬將杏兒拉住,眼神示意她還有那兩大婆子在,這時可千萬別給小姐添麻煩。
福嬤嬤帶着牧九歌轉了兩圈,最後將她帶到洗衣院,碰的將院門打開,牧九歌微微一頓,她身後緊跟着的兩婆子毫不猶豫地一推,將她推了進去。
牧九歌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在地上。
等她站穩身子後,只見到福嬤嬤半扣着院門道,"四小姐想替老夫人盡孝,就先在這裡給老夫人洗衣吧!今天日落老身再過來收。"話音落下,就聽到院門被關上,順帶鎖門的聲音。
"呵呵!"牧九歌輕笑,她剛在路上想牧老夫人會怎麼處罰她,或是打,或是關,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看着這堆滿髒衣服的院子,牧九歌冷嘲起來,她想過牧老夫人會怎麼處罰她,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洗髒衣服倒沒什麼,還變相將她關在了這裡。
洗就洗,牧九歌望着滿院子的衣服,先是打探了一番,在裡面挑了幾件稍微乾淨點的,是真的屬於老夫人的後,才慢條
斯理地洗了起來。
紅妝拉着杏兒快速離開,她緊記着牧九歌交待她的話,朝牧清連住的院子小跑過去。
然,到了納言院,卻沒能見到牧清連,周管家告知候爺剛被老夫人叫去一起用午飯了。
此時紅妝纔想起來,已是中午,她家小姐還什麼都沒吃呢。
焦急之下又是跑回芷薇院,趕緊去做吃的,她想等她做好吃的,牧九歌就會回來,可她做好吃的,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好幾次後,在快日頭西落時,她終於忍不住,又再次往納言院跑去。
這次周管家依然告訴她,候爺在陪着老夫人說話,估計晚飯也會留在老夫人那。
紅妝這下沒折了,問周管家可有看到她家小姐到老夫人那去了,周管家老老實實地回答說沒看見。
"咯噔。"紅妝只覺得心裡慌的很,她連忙抓住周管家的手,對周管家道,"周管家,拜託您在候爺回來時告訴候爺,就說晌午之時老夫人身邊的福嬤嬤帶走了四小姐,說是要四小姐去學點規矩。可這麼久了,也沒見小姐回來,奴婢有點擔心。到時您問問候爺,是否在老夫人那見到了我家四小姐。”
周管家聽着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話說牧九歌洗好老夫人的衣服後,望着這滿院充滿異味的髒衣,從一旁樹上折了根斷枝,捂着嘴鼻,挑起那些分辨不出顏色了一團似醃菜一樣的東西后,強忍着胃裡的不適,皺起眉頭來。
華氏還真能挑,居然找到這些極品。如若這事傳到外面去,說老夫人的衣服會是這樣的,她華氏的臉面還要不要,老夫人還能再舒坦地走出牧府一步?
想噁心到她,還真是嫩了點。
日頭高掛,牧九歌算算時間,如若沒錯,紅妝應該此時找到她父親,怕此時父親已在找她了吧。
可千算萬算,她沒算到會漏算老夫人會請了牧清連過去。
當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滿院子髒衣上的汗臭,還有嘔吐之物及掛着一些暗黃或暗黑類似糞便一樣東西散發出來的異味集在一起,還是將內心強大的牧九歌給噁心到了。
不行,不能這樣。
父親一定被華氏或是老夫人拖住了,今日她怕是在劫難逃了。
如果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一定不會這麼想。
"碰!"院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站在院門的那兩個人瞬間忍不住嘔吐起來。
"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院外的人不顧一切地大罵起來。
當見到一臉安然淡定地站在院中央的牧九歌后,那兩人立馬不淡定了。衝着牧九歌就罵了起來。
"你這什麼人,新來院裡洗衣服的?怎麼院子裡這麼多髒衣服你還不洗?”
兩個虎背熊腰婆子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手裡還各拿着一條細騰編的鞭子,朝她狠狠地走了過來。
老夫人翻臉不認人的功夫果然狠,想必年青的時候沒少害過人,牧九歌暗想,卻一點都不敢大意,冷冷地盯着朝她靠近的婆子。
突地細聲細
氣地問,"你們這是想做什麼?”
"小姑娘既然進了這裡,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如果乖乖地聽話,讓姑奶奶們抽得舒服了,說不定明早你還能爬得起來,繼續幹活。"其中一婆子陰笑道。
"如若我不從呢?"牧九歌不知何爲害怕,依舊笑的輕淺。
"呵呵,不從,我們自然有辦法讓你從的,只是會疼的久點。"另一婆子陰笑着朝她靠近。
哼!老夫人啊老夫人,您真是比養不熟的白眼狼更不如!
"小姑娘這細皮嫩肉的,還是乖乖地讓姑奶奶們抽吧。"當兩人走近,那兩婆子相互尋視一眼,大笑地喝道。
牧九歌不動聲色,緊了緊手中的樹枝,前世的她對於刀,劍,鞭這些她都學習過。
金色的夕陽打落在這寂靜如水的院落,給院裡站着的三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如畫一般。
只是其中那兩婆子突然揮鞭打向牧九歌,生生地破壞了這美景。
牧九歌全神貫注地盯着朝她揮來的兩鞭,快速地計算着這兩鞭子的速度。當兩鞭快要打到她身上時,身子突然一閃,居然避開了。
"咦?"那兩婆子吃了一驚,隨後手下更狠,揮着鞭子全都往牧九歌臉上招去。
真是狠毒!如若被抽上一鞭,這張臉以後怕是沒法看了。
牧九歌身子本就弱,這些時日她雖有意鍛鍊,但也只是比之前稍微好了點。
手中的樹枝幾下就不經擋,很快被抽得個枝敗葉落,牧九歌暗暗一嘆,好不容易避開一鞭,腳下一個不留神,被另一鞭給打到,疼得她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
被鞭子抽到小腿,整個人都往地上倒去,眼看另一鞭又要往她身上招呼去,她不由地閉上了雙眼,打就打,打了之後她別讓她活着出去,出去了這些人就都要好看。
良久,也沒見那一鞭落下,不由地睜開眼一看,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
疏離冷淡的眸,如鳳翎般長的睫毛,微微地眯起,幽幽地望着她。少了平日裡的冷漠,多了一絲莫名的東西在裡面,她眼睛瞪的老大,失聲驚喚"你,你怎麼會在這?”
突然出現的南宮翔眼眸一眯,盯着這個臉上早已被汗水浸透,衣衫也被鞭子抽到有些地方已破了洞的牧九歌后,頓時那幽幽的眼眸一冷,一手猛地一翻,只聽得兩聲慘叫傳了過來。
牧九歌連忙回神一看,那持鞭子的兩婆子胳膊被卸掉了,一聲慘叫過後,倒在地上居然暈過去了。
"笨女人!你就這麼喜歡被打麼?”
"呃!”
牧九歌心頭一驚,稍一頓,擡頭望向別過臉去了的南宮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什麼看,仰慕本王也不用這麼盯着看,本王……"突然間,南宮翔說不出話來,因爲牧九歌從盯着他的臉已慢慢移到了他的手上。
此時他的手正緊抱着她的腰,用一種很曖昧的姿勢,將她整個人都保護在他的懷裡。
"王爺想抱到什麼時候?"牧九歌這時凝眸淺笑望着他,反而讓他侷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