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周邊沒有危險後,牧九歌悄然的翻牆而進。
現已是黎明,東邊早已掛起了魚肚白,因這裡天氣比較熱,這邊屋子的窗戶是打開着的。
牧九歌溜到窗戶邊,看了眼四周,見沒動靜,這才翻身入室,動作利落又快,眨眼間便見她已在屋內另一角了。
奇怪?牧九歌打量着房間,好像房間左右都有門,似是通四周?
她入的這個房間在左手邊,她是該往哪個方向走呢?
正當她猶豫時,房外響起了腳步聲,驚得她立馬又從窗戶跳了出去,無聲無息。
“你受傷了。”男子陰柔的聲音響起,驚得牧九歌立馬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但許久也沒聽到迴應,就在她懷疑房間沒人時,一個女子的冷漠聲響起,“不關你事。”
是她?
可那男的又是誰?
牧九歌聽着姬瑞雪的聲音響起,頓覺有趣。
“不關我的事,那你來這裡做什麼?”男子的聲音透着一絲陰沉,落在牧九歌耳裡,卻覺得有點不妥,這聲音,似乎在力壓着什麼。
她閉上眼,運起安家心法,頓時屋內一切都在她的大腦裡成形。
這是心法第八級,只要她想,方圓一里之內的所有人與事都能在她的大腦裡成形,這也是她剛剛纔發現的。
聽說心法第九級也就是最高級,不僅可以將看不到的東西在她腦袋裡成形,更是能夠通過看到的直接到那場地中去,傳說中只有安家先祖做到過。
可她剛運心法,便驚的愣在那裡,這個男人,居然是——南宮文雲!
太嚇人了,怎麼可能是他?
渾身冒着黑氣,那原本清澈的眼裡此刻全是邪氣與暴戾。
怎麼會這樣?
“你難道就不擔心你的九歌姐姐?”姬瑞雪冷笑着轉身,面對着從屋外進來的南宮文雲。
南宮文雲皺了下眉,卻沒立刻說話,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複雜之意,“你,你不要……”
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那瞬間變黑的眼眸立馬又籠上一層戾色,“你不要什麼?難不成你想我死?”
南宮文雲自言自語後,神色又是森冷的盯着姬瑞雪,“聖女花了那麼大功夫把翔王引到這裡來,可怎麼還沒抓到翔王?你可要知道,明天夜子時,可是最好的時機,你若抓不到翔王,本祭祀一定讓你去獻祭!想必能得巫後垂青,那也是你一生修來的莫大福氣!”
“你敢!你可別忘了,我讓人抓來了你的好哥哥,你的好哥哥可是爲了救你,心甘情願來這誰都不願意來的地方,你可要好好想仔細,你是要你哥的命,還是要我的命!”姬瑞雪冷笑,“你的好哥哥可是奉了皇命來尋你回去,以他的性子,能不動兵將你帶回,這是他最想看到的。可如果,你要是傷了他在乎的人,不要說你,就是這苗寨,怕是從今往後也要從南疆消失了,這可是要徹底的消失!你可知道?”
姬瑞雪的話讓南宮文雲又是一陣沉默,他可從沒想過這些,他的使命就是讓召喚回巫後,讓巫後帶領苗人重出江湖,而不是縮在這樣的一個鬼地
方任其凋謝。
“我不管你們想要誰活下來,我只要巫後復活,聖女,我不問你的事,我也希望你不要管我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牧九歌活着,這個我可以用我的項上人頭保證!”
南宮文雲的話陰森冰冷,眼底裡黑霧纏繞,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整個人也籠在了黑霧中。
毫無感情的話讓牧九歌的心也是一悸,這人還是南宮文雲嗎?頓時眼眸一沉,有什麼在心頭劃過。
不,不是,這人已不是當初的南宮文雲了!
這個滅她滿門的少年,是個惡魔!
今天,她一定要親手手刃這個滅族仇人!
心怒之下,腳尖一點,手袖裡握堅短刃直朝還在屋內已被黑霧籠罩的南宮文雲狠狠的刺去。
守在外面的葉知秋一感覺到牧九歌的變化,立馬執長劍闖了進來。
剛一進來便發現牧九歌不見了。
不見了!
葉知秋一見,頓時心慌了,將整個房間都翻了個遍,這才驚慌的去找南宮翔。
南宮翔也在這裡,只是具體在哪他也不知道。
葉知秋離去後,立馬找到護衛,通知他們將牧九歌不見了的消息告訴翔王。
“怎麼回事?”花不語壓着心底裡的怒火,“我頭一次把小姐交給你,你卻讓小姐不見了!葉知秋,你這人是豬腦子了嗎?”
葉知秋心慌的很,卻又道不明是怎麼回事,“我一見小姐衝進去,就立馬追了過去,我明明聽到屋內是有人在說話,可小姐進屋後卻不見了人影,這……”
他一急,就什麼也說不上來了。
“那房間裡一定布了什麼陣法,所以我們看不到小姐在哪,現在只有找到翔王,才能解了那陣法找到小姐。”花不語倒底是跟在牧九歌身邊,對一些奇怪的事有些瞭解,立馬就要去找翔王。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家爺在哪裡。”葉知秋又是丟出一句讓花不語狂抓的話。
“不知道就更要去找啊!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找?”花不語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纔將心底裡的怒壓住,沉聲喝出這話。
見葉知秋那蒼白的臉,便知他心裡已是很內疚了。
可內疚有什麼用,人又不會突然又回來。
在他們去尋找南宮翔的時候,南宮翔卻輕鬆的倚靠在一屋頂,看着天上光亮越來越大,微微的眯了眯眼,然後又把目光落向那四合院,剛剛那個衝動的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纔會那麼衝動的衝進去的,雖然別人不知道那房間裡的蹊蹺,但他知道!
那房間,他在找到時就已動了手腳了,只要牧九歌進去,便一定能察覺不對來。
確實,牧九歌一衝進那房間,便察覺不對,這裡布了陣,外人看不出來,可她一進來便看到了,而且,這個陣似乎很熟悉。
她可是連想都沒想,直接啓動了陣眼,將三個人同時籠在了陣法裡,這樣葉知秋進去遲了一步,自然就沒有看到屋內的三個人了。
她剛一進屋,啓動陣眼,姬瑞雪就看到了她,驚叫出來,“你,你怎
麼在這。”
“你能在這,我自然就也能在這。”牧九歌看都不看她,手腕一擡,幾根銀針立馬封住了她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更是連話說不了。
“南宮文雲?你真的這麼想我死?”牧九歌的眼盯着整個人都快被黑霧籠罩的南宮文雲,略帶譏笑的勾起了脣。
她就想知道,爲何南宮文雲會要去安家。
南宮文雲卻是陰森森的一笑,悠悠的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去,看了她一會,才道,“本來是不想你死的,可你卻能讓我身體裡的那個廢物反抗我,我就不得不考慮你的死法了!”
“哦?爲何我本來是不用死的,你可知道,世人都怕死啊,我也不例外。”牧九歌勾着脣角冷笑,手中的短刃卻一直都緊握在她手裡。
南宮文雲擡着眼眸瞟了她一眼,頓讓她心底冒出一股寒氣,這個人,邪乎的很。
“你可知道上古安家被滅族的事?”
他緩緩的問,可聲色去是陰冷,尤其是落在牧九歌耳裡,更是激的她心底的怒直往上躥。
牧九歌知道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分寸,這裡還有一個姬瑞雪在呢,但她卻又恰到好處的表露出她的怒與恨,“我表姑母家被滅難道也是你乾的?”
“小姑娘,心思不賴嘛,是我做的又如何?”南宮文雲一點也不隱瞞,反正在他眼裡,牧九歌已是個死人。
牧九歌聽着他親口承認,心還是狠狠的疼了一下,這個以前叫着她姐姐,護着她的人,真的有這麼可怕似惡魔的一面嗎?
她在替那個性子單純的南宮文雲嘆惜,本可安然的渡過一生,卻攤上了這麼個魔性的一面。
她深吸了口氣,揮刃指向他,叱問,“你爲什麼要殺我表姑一家,她們可都是隱世了的啊,和你們苗族一樣,不理世事,就連我們牧府都不來往,你是個噁心的魔鬼!”
南宮文雲斜睨着牧九歌,神色森冷,眼裡泛着噬血般的嗤笑,“呵!候府小姐就是候府小姐,天真的可憐,告訴你也沒事,安家擁有守護龍族的秘密,而我們需要得到龍的血,可她們怎麼也不告訴我龍的藏身之地,是他們先惹怒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把她們全都殺了。更不會找上你!”
牧九歌一緊,居然是因爲那個傳說,那個禁地,那裡是有龍,可是……她眼眸一緊,怒喝,“找我?找我也不知道那什麼龍啊什麼的啊!”
“現在我們才知道,原來你母親也是上古安家的人,你身上自然也流着安家的血,拿你的血,與皇族人的血一起獻給巫後,也是可以喚醒巫後的。”南宮文雲悠悠的起身,走向牧九歌。
不得不說,雖然他現在已魔化,但還是保持着皇子該有的禮節。
“廢了這麼大的勁,讓你同我三哥過來,若是抓不到翔王,我三哥他,可是要陪你一起到陰曹地府去做夫妻了,想必他若是知道能陪你一起去死,還要去爭什麼皇位,我們有了巫後,怎麼會怕再無後人!”南宮文雲說着,頭一轉,目光直射南宮翔的藏身處,“我的好翔哥哥,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南宮翔一驚,暗道不好,這個陣是他布的,可爲什麼南宮文雲會知道他在這裡,而且剛還說了那麼多話,不好,九歌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