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翔縱馬一路疾馳,牧九歌在後面追着,她感覺今天會有不好的事發生,不然南宮翔不會用這種方式離開。
阮百里聽着南宮翔的話,手指間也立馬飛出一隻金黃色的蜂鳥,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這四周。
南宮翔縱馬術一流,但他卻很好的控制着馬速讓牧九歌追上,卻又一前一後,他前牧九歌在後,風馳電掣般直往外城門跑去。
牧九歌看着前面的人影衣袍在空中翻滾着,鼻尖是那淡淡的幽蘭清香,讓她心中突的激起一股好勝之情,她不假思索,熟練的壓低身子,將速度拉的更快。
前邊的人似感覺到她這舉動,脣角一勾,漾起一股溫柔的淺笑,繮繩一拉,與她一前一後衝向城門處。
城門口的守將早就瞧到他們縱馬飛奔而來,一邊的百姓見到疾馳而的五人,紛紛往兩邊退去,在快到城門口時,南宮翔猛的一揚馬鞭,那馬便在守將的阻攔下一躍而起,衝出了城門。
等她們回過神來時,牧九歌也用這樣的方法躍過了她們手中的長槍,衝了出去。
“呼!”
“這都什麼人啊!”
“怎麼敢在城門口這般放肆,一定是權貴!”
“這兩人面生的很,不會是傳說這幾天突然而來的鳳家大小姐吧?”
百姓議論紛紛,而那些守城門的此時也不敢再追出去,因爲她們知道她們這點功力怕是不夠給那倆人看的。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便不再管離城去了的幾人。
牧九歌緊跟着南宮翔出城,可謂是一步也不慢下,反倒是後追上來的阮百里,卻是在城門口稍微的放慢了速度,將那幾個守城的衛兵交換着的眼色收在眼底,這讓他有些疑惑,但看着牧九歌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便也來不及多想,揚鞭追上。
涼城的秋不比南華國的秋,這邊已比早早入了秋,雖上早上,卻帶着一絲初秋的寒意,南宮翔果然沒有食言,帶着她跑出城門很遠,才停下。
一路疾馳的牧九歌見到南宮翔下馬,便也縱身一躍,輕鬆的從馬背上跳下來。
南宮翔朝她伸出手,那挑着的眉頭,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妖嬈。露出來的眼眸裡那幽幽深深的濃情,似是那冬日裡的暖陽,溫情綿長。
牧九歌站在馬一側望着他,心跳異常的快,似乎,幸福來的格外的快,不是麼?她卻沒有拒絕,上前一步,將手輕輕的放在他手心裡,任他牽着。
“前邊有條小河,我們過去走走。”南宮翔笑着說着,將頭湊了過去,在她肩膀處停下,深吸了口氣,幽幽的道,“還是你身上的氣味好聞。”
牧九歌噙着笑,點頭,依偎着,與他漫步同行。
有些事,似乎在悄悄的改變,從她主動的那一刻起,她便感覺到了。
什麼叫動心?什麼叫動情?
她承認自己是個活了三世的老妖怪了,已過了動心,也過了動情的歲月,可此時卻想牽着他的手,一直走到他,永遠也不要分開。
“這一世,有你陪伴
真好!”南宮翔緩緩的開口,聲色柔和,溫情脈脈。
牧九歌有些微愕,他,是在和她告白嗎?
雖然有些事她還沒能看清楚,可是,她現在不是已和他在一起了嗎?
從要與他在一起那一刻,她便清楚她以後的路會很難走,可是,他現在這句話,卻像是一顆甜到心底裡去了的軟糖,將她全身都軟軟的融化開來。
她擡着頭,望着他眼裡的那汪秋色,便知他心底裡已是有了她,脣角的笑,在四溢無聲的蔓延,那是幸福的味道吧!
南宮翔見着她的笑,心底暖暖的,突然間,感覺這世上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再孤單的了!
可牧九歌此時卻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微微的皺了下眉,略帶責怪的道,“那你以後可不許有事再瞞着我了,不然我讓你好看!”
南宮翔定定的望着她,神色溫柔,眼底裡浮起一絲堅定之意,“放心,不會再有任何欺瞞,等回去後,我會將所有事都告訴給你聽。”
想到這,他又想起昨晚拿到的那東西來,那東西他總覺得眼熟,這會見到牧九歌,他便更加確定了,只是得先離開這裡,找個機會給牧九歌看了才能肯定!
這會子的南宮翔神色溫柔,眼裡似是揉了蜜,再加上他現在一身女子裝扮,遠遠望着,讓人看了不忍心打擾。
可惜的是,還沒等牧九歌迴應他,便聽到犀利陰冷的呼嘯聲破空而來。
南宮翔大手一攬,立馬將牧九歌抱在懷裡,足尖一點,直接藉着地面的力量,一躍而起,眨眼間便離開了了原地十丈之遠。而他們的馬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立馬被利箭射成了刺蝟。
“終於來了!”南宮翔沉着眸子,盯着突然出現在他周圍的二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後,冷笑着。
此時他雖然是女子打扮,聲音也是女子聲,可卻懶懶的,透着一絲早已料到之意。
牧九歌此時沒有顯露出自己的武功來,她在想她恢復武功之事,到底怎麼樣開口,才能讓南宮翔真的相信她就是牧九歌,或者說,是怎樣才能接受她的身份。
阮百里一干人此時也已趕到了他們身前,將南宮翔與她護在中間。
“大膽,何人敢在這裡放肆,就不怕鳳莊主追責麼!”阮百里站在最前面,那溫和的臉上浮起一絲怒色,望着那些黑衣人厲聲冷喝。
然而那黑衣人中緩緩的走出一人,那人沒有蒙面,衣服雖也是黑色,用料卻是大不相同,是上好的蠶絲做成的,有冬暖夏涼之功效,只見他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來,勾着脣子道,“傳說中的阮百里是個不怎麼離開山莊的人,此刻在這出現,似有不妥,而且鳳大小姐一直都是刁蠻任性之輩,在阮副莊主的挑唆下,逃婚不說,還大鬧西夏國,衝撞了西夏國的守護者,被守護者殲滅,想必鳳大莊主也沒辦法追究吧!”
“你敢!”阮百里一驚,他沒想到這人一上來就給他們按下這麼一個罪名。
“有何不敢,只要死無對證,不就好了麼。”那男子冷笑着,一點都不給阮百里再回口的機會。
然牧九歌卻看着他總覺得眼熟,這聲音,還有這身段,似乎在哪見過一樣,可這一時的卻又想不起來。
南宮翔聽了那人的話卻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人,似乎有十足把握將他們置死於地。
阮百里看着他,卻是揚了揚眉,溫聲道,“你們是女皇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男子揚着笑,不屑的道。
阮百里聽着他這般不屑的語氣,似是無奈嘆着氣又問了句,“好吧,既然這樣,那還請閣下告知在下你的大名,這樣也好讓百里好記住。”
那男子看着阮百里一行人就像看囊中死物一般,不屑的道,“告訴你又何妨,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秦樂凱是也!”
南宮翔一聽這人名,卻是微微的勾了勾脣,原來是他!看來,也是時候將他引出來了!想到這,他冷笑道,“走狗一隻而已,也敢在這亂吠!”
秦樂凱一聽南宮翔的話,勃然大怒,手一擡,他身邊的黑衣人立馬持弓而上,將南宮翔一行人圍住。
牧九歌從南宮翔的懷裡露出半個腦袋,在看到那些黑衣人手中的箭後,眼眸一緊,立馬低聲道,“南宮翔小心,他們手中的箭是經過改良了的,叫連箭,是根據上古連弩改成的,威力很大,且還能連發。”
牧九歌這麼一醒,阮百里也聽到了,心頭一驚,驚的是牧九歌這一深閨女子爲何會知道這東西,這東西他也只是聽說過而已,並沒見過。
“放箭!”
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箭雨便直朝他們射來。
牧九歌只聽得耳邊呼嘯聲傳來,睜眼間便見到漫天黑雨直朝她這射過來。
然,就在眨眼間,她整個人突的往後一躍,退後幾十米,等她回過神來時,南宮翔帶着她已站在了箭雨之外,葉知秋護在她身前幾步之處。
而阮百里與起霜卻是以詭異的速度,衝到了那些黑衣人面前,擡手間只見白光閃過,那些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身子已與頭分了家。
秦樂凱沒想到阮百里身手這般了得,立馬拔劍而出迎上他,其餘的黑衣人繼續朝南宮翔圍攻而來,南宮翔似對這些連箭很是不喜,衣袖一揮,一道如排山倒海的內力倒從他衣袖間涌出,朝那些黑衣人涌去,頓時將那些來不及放箭的黑衣人全都捲到了半空中。
葉知秋縱身一躍,只見虛空中傳來一陣慘叫,那些黑衣人便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迎上阮百里的秦樂凱一聽這聲音便知自己輕敵了,當下立馬穩定心神,大喝一聲“退。”
可阮百里怎會讓他如此逃脫,提劍便向他脖子處刺去。
秦樂凱一見利劍過來,知自己躲不過,眼一瞟,立馬抓着身邊的黑衣人頂上,只聽得利劍入耳,一道熾熱的血光撲打在他臉上,直往他鼻子裡鑽去,頓時嗆得他一陣反胃,可也因此激怒了他心底深處的陰戾。
只見他眼眸一沉,一道陰冷的黑霧便從他手心生起,他手一揮,便直往站在他眼前的阮百里胸口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