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牧九歌,可他不知道牧九歌如若見到他,一定會很安心。
“該死的,都這麼晚了,他身邊人都去哪了?怎麼一個都見不到?”牧九歌喃喃低罵着,又開始抱怨起來。
不得不說,女人心情不好時都會抱怨。
她牧九歌在這邊抱怨着,而一屋頂上,卻是斜斜的坐着一人,用他那雙深沉的凝眸若有若無的跟隨着她,她走到哪,他的眼眸便跟到哪。
他就是南宮翔,原本他是來找她的,可沒想到剛一出來便聽到她在咒罵他,心下好奇,他又什麼事惹到她了,於是讓身邊人退下,他獨個的跟上。
“也不在這?”牧九歌將整個清鴻樓都找遍了,也沒能見到南宮翔,心下一驚,莫非?“難道他還在審理那些水匪?”
夜色漸濃,南宮翔瞧着她臉上的焦急,不知爲何,一個沒忍住,從一旁落下,又悄然的走到她身後,沉聲問,“你在找本王?”
身後突然有傳來南宮翔的聲音,嚇得沒有準備的牧九歌像受到驚嚇了的小貓一般,尖叫着跳了起來。
“南宮翔,你怎麼喜歡背後出來?你嚇死我了?”
牧九歌生氣的冷喝着,板着的小臉,一點都看不出剛剛的焦急與擔憂了。
這女人,變臉還真是快。南宮翔將她的臉色全都收在眼底,也是冷着一副臉道,“本王的名字可是你這般隨意叫的?”
牧九歌一愣,是哦!但她立馬換上一副很狗腿般的笑,誠懇的道,“王爺!”
“笑的這麼賊,沒誠意。”南宮翔望着她臉上的笑,皺着眉冷聲說着。
我,操,你,大爺的,老孃也倒想叫的有誠意點,可無奈,你還欠缺了點,老孃叫不出來。
牧九歌一顆躁動的心立馬浮躁起來,揚着眉頭冷冷的道,“翔王你想多了。”
嘖嘖,這變臉,還真是迅速。南宮翔看的心裡直樂,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與他說話過,凡是對他不敬的人,也早就下地獄去了。
南宮翔緊緊的盯着她那張臉,突然道,“你在這做什麼?”
牧九歌不知道南宮翔爲何會出現在她身後,但她就是想知道,她布的局,她要南宮文善找到的東西安然找到了沒,所以這一刻,她聽南宮翔這麼問,立馬上前,抓着他衣袖便往她屋內走去。
南宮翔一愣,他以爲她會生氣,或是會有別的反應,可她這模樣,拉扯着他衣袖,讓他那顆冰冷的心還是微微的動了幾下。
他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更不喜歡有人會拉扯着他的衣服,可眼前這小女子,前一秒還在與他叫板給他冷眼,下一秒卻是拉着他的衣袖,無隔閡的往她屋內走去,這讓南宮翔興趣超濃,彎着眉眼望着她,跟隨着她的腳步。
其實此刻牧九歌的心是猛的撲撲撲亂跳着的,因爲昨晚那一吻,讓她在看到南宮翔那一瞬間立馬失了神,可一見到他那依舊惡劣的態度與他依舊深沉的眸子後,她便將心底那蠢蠢欲動的情緒全都壓到心的最底層,她,現在只想知道她想知道的事,其他的事,她什麼都不想知道。
也許,昨晚那一吻,並不能說明什麼!
很快,牧九歌便帶着南宮翔進了屋,還關上了房門。
“你爲什麼要破壞我的計劃?”進門後牧九歌便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這一事,已在她心頭糾結許久了。
南宮翔微愕,他沒想到她會問這事,難道昨晚?那美味的一吻,他可是至今都還記得的。
見南宮翔不語,牧九歌又是忍着性子繼而道,“你說過不會破壞我的事的,你說過所有事都隨我安排的,可你爲什麼早上不叫醒我,還自作主張去壞我好事?王爺,我要一個解釋!”
要一個解釋?南宮翔感覺好笑,他昨晚如若不去救他那三個哥哥,又不知會被安上什麼罪名,雖然他不屑出手相救,可是,最終他還是出手了,不是嗎?
如若問他爲何要出手的原因,那他可以說,是因爲她嗎?他不想她會因此受傷。
南宮翔靜靜的站在那,不說一句話,就連眼皮子也未動一下,一直保持着冷靜,一直盯着牧九歌,只是那深沉的凝眸裡,卻是閃過許多複雜的情愫,但在最後,化爲寒冰。
他盯着她,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相信你。”
他不相信我!!!
牧九歌一聽這話,心中立馬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擡手,朝着南宮翔臉上扇去,口裡同時怒吼道,“南宮翔!你不信任我也可以讓我去啊!可你憑什麼不讓我去?”
南宮翔沒有躲,但卻是手快的握住了她那隻扇向他的手,眼裡閃過一絲陰沉,卻也浮起一絲一忍,“牧九歌,你夠聰明,那你應該能夠想到本王爲什麼不讓你去的原因。”
冰冷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她頭頂,立馬讓她從失控中冷靜下來。
對的,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南宮翔不信任她,可是,她又何況信任過他呢?
她不是也在懷疑他壞了她的佈局麼?她以前可不是這種人的啊?
衝動,失控,這兩種感覺還從來都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可爲什麼遇到南宮翔這渣渣她就一次又一次的失控還失態了呢?
剛剛?她還想打南宮翔了吧?
她擡着頭,目光落在她擡起的手上,那裡,南宮翔的手緊握着,卻不疼,突然間,她有種想笑的感覺,那種無理取鬧,那種無奈的笑終是從她口裡出來。
從未見過如此這般的牧九歌,南宮翔心底突的涌起一股疼痛感,他緩緩的鬆開手,手指輕輕的在她臉上滑過,低不可見的輕嘆在他心底響起,你這般的倔強,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呢?
可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他要先把這事解決了再說其他,想到這,剛剛柔軟起來的心立馬又變得冰冷起來。
“如若你找我沒事,那我找你有事。”
他冷冷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驚得她連忙盯着他看,“什麼事?”
“事關我母妃的,也與你有關。”南宮翔沒有任何隱瞞,老實的與她說着。
牧九歌一愣,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你說說看,”
南宮翔見她已恢復了平靜,這才從衣袖裡拿出他畫的圖紙,放到她面前。
“這是?”牧九歌疑惑的望着他,想從他那靜的嚇人的雙眼裡看出點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有。
南宮翔垂下眸,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這是我母妃以前用過的一個簪子,我憑着記憶把它畫了出來。你看看,是否對這有印象?”
牧九歌也知道他一直對他母妃的死耿耿於懷,也是一直在追查着的,所以也沒有猶豫,立馬接過,就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東西,她還好像真的在哪裡見,只是這紋路?她微蹙眉,望向他,“你是不是也見過我要送給孝王爺的禮了?”
略帶疑惑,但卻沒有質問。這讓南宮翔的心,莫名的舒爽了許多。
他點頭,又從衣袖裡拿出那隻木簪,遞到她眼前,“如若這東西很重要,我一會讓人送去給他。”
牧九歌接過,仔細的與那圖紙上畫的對比起來,對這木簪她是知道的,因爲只要是與苗貴妃有關的所有東西,她都有仔細的查過,所以南疆的一些物品她自也不會放過。
這東西,就是她上次被苗貴妃挾持,然後她從苗貴妃的寢宮順來的。爲的就是日後好對質。
“沒事,這東西不是皇宮的,只不過是想讓孝王爺查查苗貴妃的身世而已。”牧九歌低頭輕聲說着,並不再多語,目光反而放在那張畫紙上,這東西,她有一種感覺,確實是在哪見過。
南宮翔聽她說沒事,便不再多問,只是緊緊的盯住她,見她凝眉細思,整個心都被提到了嗓子處,他母妃的死,他是一直在查的,可他的母妃的身世,也是個謎,所以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只想自己查到。
良久,牧九歌望着那苗貴妃的木簪,又對比着紙上的畫樣,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是這,這東西她見過,在族長爺爺的房裡,那間秘室裡,供放着四大上古家族的一個秘密,那上面就放有一隻這樣的木簪。
見她眉頭舒展開來,南宮翔忍不住激動的抓着她手沉聲問,“你知道?”
“嗯,我見過。”牧九歌想也沒想,便點頭,她也很希望南宮翔能替他母妃找到死亡的真正原因,但她開口後便驚了,她怎麼能說她見過!她立馬擡眼,望向南宮翔,改口道,“我在古書上見過,這東西,金貴的很,你確定是你母親的嗎?”
也許是她那句她在古書上見過,讓南宮翔沒多問,他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那你知道這是什麼?”
牧九歌沒有回他的話,反而拿着手中的木簪問他,“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南宮翔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於是道,“我只知道它是苗貴妃的,但是有什麼作用,還不太確定。”
是的,他是不太確定,因爲他也是剛知道這東西的,雖然他已讓人去查了,可與眼前這人對比起來,他似乎知道的並不多。
“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帶的,只有貴族人才能用,南疆,如若追查源頭,也是隸屬於上古族毒族一支,但也因爲盅毒過於殘忍,不被女帝喜歡,後不知由於什麼原因被剔族,還被驅逐,但這東西卻在苗貴妃的手裡……”牧九歌沉思着,緩緩的說着,讓南宮翔那沉着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