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瞞着什麼?牧九歌有瞬間有些微愕,她並不覺得德妃與杜皇后很熟,而且因爲南宮文德的關係,不說會喜杜皇后,但也不會走得太近。
杜皇后現在這麼問,那就是表明杜皇后還不知道了。
想通後,牧九歌淡笑地揚着頭望向杜皇后,反問,“皇后娘娘所問是何事?”
其實這事告訴皇后也沒關係,如果說出來,皇后利用的好,不僅能助她除去後宮中她想除去的人,更是能鞏固她的地位,可她卻不敢太信杜皇后,畢竟她也有支持的人。她不敢保證杜皇后支持孝王爺上位後善待南宮翔,而且南華皇心思着實過於詭異,她不得不防。
杜皇后見牧九歌不願意說,臉色更是難看,她確實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牧九歌見到杜皇后臉上露出難色後,便緩緩地道,“皇后娘娘如果信得過九歌,應該派人暗中跟隨着那叫冬梅的,便能知道倒底發生了什麼事,畢竟九歌不是宮裡人,若是插手管得太多,怕是對皇后不好。”
跟着那叫冬梅的?難不成她在說謊?可看牧九歌的神色,又不似是在說謊,而且牧九歌沒理由對公主下手,如果公主死了,那麼得便宜的會是誰呢?
杜皇后腦子裡快速地思考着,她雖然也有暗中派人跟隨着冬梅,但是牧九歌怎麼會知道?
“娘娘現在應該擔憂的是誰人想在後宮害您,而不是想九歌爲什麼會知道這些。”牧九歌又是暗暗的提醒着杜皇后,針對八公主的事,她大概猜到是何人所爲了。
“難道你就不擔心嗎?在皇宮裡有人想陷害你,如若今天八公主出事,你牧九歌不保是其次,牧府怕也要遭殃了!”
杜皇后望着神情淡定的牧九歌,心裡暗自佩服,卻又有點懊惱,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居然被這麼一個小姑娘看出來了。
牧九歌聽杜皇后這麼說,淡然的道,“我早已脫離了牧府,這事,皇后應該知道,而今天做這事的人,表面上是想陷害我,但實際上是想分奪皇后娘娘您手中的權力。”
杜皇后一驚,居然會是這樣?她仔細想想,發現確實是這樣,如今賢妃不理事,德妃也是閉宮不出,卻有楊相,而苗貴妃最近被打壓的利害,理應也是不敢亂動的,想到這,杜皇后眼裡浮起一絲狠戾,會是她麼?
見杜皇后的臉色千變萬化着,很是精彩,牧九歌便知杜皇后一定想要是誰要害她了,也能分辨出輕重了。
她不說話,可她站在涼亭外的紅妝卻是心驚膽顫的,她家小姐怎麼能這樣和皇后說話呢,說出這樣挑撥後宮的話來……
“九歌,你很聰明,但是,你卻說出這種挑撥後宮的話來,你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麼!”杜皇后見牧九歌那一臉的淡定,就忍不住想要說點什麼,好打破一下,也讓她見見牧九歌是不是有什麼也是害怕的。
可是很可惜,牧九歌並臉色並沒變化,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淺笑。她揚脣道,“九歌知道皇后是個明事理的人,誰是誰非,敦能輕重,皇后比九歌更明白!”
好一個更明白!杜皇后因爲這一句話而不再說什麼了,她擡眸,一旁李嬤嬤立
馬過來,伸着一隻手腕,攙扶着她起來。
杜皇后起身後,雍容一笑,“替我謝謝翔王,那日的大禮,本宮很是喜歡!”杜皇后說着,垂着的眼角掃過自己那受傷又大好的手臂,脣角的笑越發的溫和。似乎翔王對眼前這小女子的事很是感興趣,如若是真,那麼翔王以後就不用怕了……
牧九歌偷瞟着她脣角的笑,立馬一股不好的感覺籠上心頭,她垂着眉眼輕聲道,“娘娘不用謝他,那日之事是九歌相求的,而翔王又欠了九歌一命,所以便做了個順水人情給了皇后您。”
這話一出又是讓杜皇后一愣,那日之事,居然也是出自這個小姑娘之手?如若是的,那不是那驚恐了,她居然會有這樣的籌謀與算計,此等心計,讓她有些害怕。
在杜皇后心驚之時,牧九歌也緩緩起身,衝着杜皇后微福了一個禮,繼而道,“今日八公主遇害一事,娘娘可以徹查,而且九歌還可以透露一點事給娘娘,苗貴妃似乎有什麼把柄在淑妃手上,今日如若不是苗貴妃提醒了九歌,九歌怕就真的要承擔起謀害公主的罪名了。”
“這……”杜皇后震驚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這樣,其中還牽扯到了苗貴妃,那今日之事就是淑妃所爲了,她這個女人,果然有了那心思了,杜皇后想到這,已然明白淑妃打的是什麼幌子了。
“她想借我的手除去你,然後又因你的事而削去我手中的權力,再然後就是讓她兒子上位!這毒婦,果然想的周全!”杜皇后理清了頭緒,並不再迷茫,她轉身往涼亭外走去的同時,卻也不忘提醒着牧九歌。
“今日之事,我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這個自然,宮裡的事,就只能靠娘娘自己去擺平了,九歌祝娘娘順風順水,步步平安!”
牧九歌微笑的說着,退後一步,示意杜皇后先走。
杜皇后也知道牧九歌是在做給外人看的,便也不說破,如今宮裡四面都有他人耳目,小心點總歸是好的。
風,輕輕,花,香香。
湖水中綠影搖曳,白蓮朵朵,涼亭裡的女子廣袖飄飄,身姿絕美,甚是人間仙境般。
紅妝看着那衣袂飄飄的女子,瞬間出了神。
就連在遠方望着的那人影,也是半天沒有出聲。
良久,牧九歌才緩緩的擡眸輕聲道,“走吧。”
“呃,呃……”反應有點慢的紅妝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然後纔跟上。
“小姐,您剛剛……”
牧九歌回頭望向紅妝,掛着淺笑輕噓,“噓!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我們今日就只看了一齣戲而已。”
紅妝有些驚愕,但她還是老實地點點頭,表示什麼也不再問。
“那走吧。”
這一次紅妝再沒遲疑,立馬跟上,隨牧九歌出宮。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次會是她最後一次進宮。
“這女人,果然狡猾。”在湖外的一顆大樹上,一身紫衣瀲灩的翔王靠在樹枝上輕淡淡的說着。
他本來是不會來的,但接到葉知秋傳消息給他,說是牧九歌在宮裡遇到了苗貴妃,當下便忍不住,怕她會受苗貴妃的盅毒,連忙放下手中的活,立馬趕了過來。
他人是過來了,可沒想到卻看了另一齣戲,那就是她三兩下將風與火給指到了苗貴妃與淑妃那,想來,皇宮後院又不得安寧了……
一想到皇宮裡這幾個一直想要害她的人又要忙活着了,他心裡就不知爲何很是高興,似乎,他現在一點都不願她受到傷害了。
南宮翔一直目送她離宮然後回她的小府,直到確定她安全了,他才離開。
“知秋,可有查出是誰想要害九歌?”南宮翔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在外人面前叫她九歌有何不妥。
葉知秋似也習慣了,他抱拳道,“回主子,屬下查到那冬梅雖然是公主身邊的人,但她卻是苗貴妃的人,後來不知爲何會被淑妃收買,成爲淑妃的人。”
南宮翔不悅地沉着臉喝,“說重點。”
這下葉知秋不再墨跡,繼而道,“杜皇后的人沒有發現異樣,但屬下發現了那冬梅與淑妃身邊的人有接觸,而且屬下也在她房間找到了屬於淑妃的東西。”
南宮翔眯着眼,沉思了片刻,冷然道,“送去給杜皇后,告訴她冬梅是苗貴妃的人,卻不知爲何被淑妃收買了,要她小心苗貴妃借刀殺人。”
“是!”葉知秋得令後立馬就要走,卻又突地被南宮翔叫住,“你去保護九歌,這事讓起霜去。”
一直隱身在暗處的起霜聽了這話,立馬不高興了,跑腿的事就又叫他了。可他偏又不能拒絕。沒辦法,只好從葉知秋手裡接過一隻金鑲玉的手鐲,飛一般的往皇宮跑去。
現在的他可學乖了,好不容易從花魁的角色中活着走出來,現在他可不敢再隨意開口了。
“等等,起霜,你晚點再去德妃那,告訴德妃娘娘,五皇兄現在過的很好,叫她不要擔心。”南宮翔見到起霜那懼怕他的臉色,立馬來加了一句。
跑了十來丈的起霜聽到南宮翔的吩咐,立馬不再停留,飛的比鳥兒還要快的往皇宮去了。
葉知秋盯着那飛一般的起霜,滿臉的不可思議,起霜難道就這麼喜歡往皇宮跑?
葉知秋見到南宮翔就要擡步往牧九歌住處走去,立馬在一旁邊道,“主子,知秋還有一事要稟告。”
“什麼事?”
南宮翔想要去看牧九歌的計劃突地被葉知秋給打斷,這讓他很是不爽,揚着眉頭便問,語氣中全是不滿,大有一種現在給你個說法,如若說的不好,那就有你受的感覺。
葉知秋暗暗的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卻還是沉着的道,“剛剛屬下回來時有看到安定郡王妃往牧府去了。”
“嗯?安定郡王妃?她去那做什麼?”南宮翔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異樣,那個傳聞中很是聰明賢德的美麗婦人去找牧老太爺?還是去找牧府何人?
“屬下好像聽到安定郡王妃坐在軟轎內低聲唸叨着,要給牧四小姐定門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