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們的好三哥了。”南宮翔揚着脣說着,眉眼裡透出一股獵物般的溫柔。
“他雖滅了上古安家,可她與他卻又怎麼扯上仇恨了呢?”南宮文德一語便道出問題所在。
南宮翔挑着眉略思索,隨後搖了搖頭,“這個她倒沒說。”
“所以,你應該小心點,看樣子牧四小姐也非一般人。她一個深閨女子,居然能查到三哥便是滅上古安家的人,這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而且據我所知,她應該是在杜皇后壽宴上第一次見到三哥,可也是那次之後,你說她似乎有點不同了。”
南宮文德不愧是久經沙場的人,分析的頭頭是道,而南宮翔聽得卻是露出一個滿意的笑臉來。
“看來,九歌兒這隻小狐狸還是不信任我啊!而且我還有告訴她,我的那幾個哥哥們,都是我手中的棋子,只要我樂意,想怎麼玩怎麼玩。”
略帶哀怨的言語淡淡地飄在院落裡,南宮文德卻是忍不住輕皺眉,暗道,“你若是信得過人家,人家自是信你,可你卻先把她當棋子玩,而且還告訴她把她當成了棋子,你讓這麼驕傲的她怎麼想啊!”
望着這個看似沉着冷靜的六弟,南宮文德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失敗,怎麼就教出了個不懂男女之情卻又智商超高的好弟弟來呢!
南宮翔突然側耳一聽,立馬回頭對着還在暗歎的南宮文德道,“五哥,我得先走了。”
語音落下,便已不見了他人影。
坐在輪椅裡的南宮文德卻只能望着他那消失的身影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也許,他的路是該讓他自己去走了。他能教的都已教會了,而男女之情,他自己都沒經歷過,又怎能教他呢!
“罷了,隨你去吧,但願牧家四小姐能懂得你所表達的!”但他剛這麼一想,又突地想到南宮翔那變態般地手法來,就又不經替牧四小姐暗自擔心起來。
在他擔心從未見過面的牧九歌時,牧九歌已躍到了馬背上,縱馬離去。
春兒送走牧九歌準備回院後卻是見到一道紫色身影縱馬從院內踏出,頓時驚得嘴張的大大的,都快要容下一個雞蛋了。
起霜跟在後見到春兒那張大的嘴,伸手到她眼前擺了擺手,揚眉笑道,“別看了,爺已走了。”
“哼!你都看不好爺!”見到眼前晃動的手指,春兒來氣,立馬又道,“這些天爺就和這女的一起麼?”
“春兒,你雖爲爺的婢女,但是你家爺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冷冷的聲音突然從春兒身後傳來,春兒連忙轉身跪倒在地,惶恐地道,“五王爺饒命!”
原來是跟着過來的南宮文德,他掃了眼神色緊張的起霜,皺了下眉,“起霜,背後私自打聽主子的事,想必你們有你們的處事之法,這事,本王就不參和了。”
第一次聽到南宮文德自稱本王,起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立馬沉着臉朝春兒走去,而南宮文德卻像是沒有見到一般,自顧
自地轉動着輪椅轉身離去。
這世上每人都有每人的活法,而這個叫春兒的,卻因自己主子帶了別家姑娘回來,就私下打聽主子的事,這樣子,還能活在這世上麼!
南宮文德不希望南宮翔身邊有這些小隱患,就如當年,他的腿,如若自己當時能小心點,自己身邊也就不會出細作,自己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只能坐在輪椅上過日子!
人,都是有私慾的,只要膨脹到了那個度,而又沒能及時得到滿足,那麼那人便會變質,到最後,就會成爲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王爺,您爲什麼要這樣做,是因爲她對那牧四小姐出言不遜,又用法子趕走牧四小姐,最後還私下打聽王爺的事,所以不悅麼?”葉落小心地扶着南宮文德躺到軟榻上去,邊不解地問。
南宮文德慎重地望着葉落那還滿是稚氣的小臉,安靜略帶淺笑,“葉落啊,你還小,你不懂世間所謂的人心險惡是何,但私自將主子帶回來的人另用一種方法將其趕走,那就是不對的,你知道了嗎?”
葉落還小,才七八歲,且又一直跟隨在南宮文德身邊,沒有接觸過外人,所以懂的也不是很多,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也是在南宮文德能解釋的範圍之內。
“原來是這樣,春兒姐姐是有違背六王爺的命令,既沒先給牧四小姐送吃的,也沒帶她在這多住幾天,反而告訴她最快的方法離開這裡。”葉落若有所思地點頭沉呤,只是那張滿是稚氣的小臉,卻怎麼也體現不出那分沉思來!
“好了,現在你知道了,那快去準備東西,我們也準備離開了。”南宮文德見他不再糾纏這問題了,望着他輕笑着道,“我們不要急,你還可以等等你哥哥,他應該一盞茶的時間便會到,到時你可以和他多說說話。”
“耶!王爺好好,終於又可以見到哥哥了。”葉落歡喜地跳了起來,在房內蹦的老高,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很想念他的哥哥葉知秋了!
葉知秋本來是來接南宮翔的,但南宮翔卻因牧九歌的離去而跟着離去,所以,一會他與葉落能聊上幾句,還得看他意願了!
果然,葉知秋趕到這,見過南宮文德,聽到南宮翔已離去的消息,二話不說,立馬就追了上去。留下在一旁等候着想要與他聊上幾句話來的可憐兮兮的小葉落。
“哥!”在葉知秋快要跨出房門時,葉落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喚住他。
葉知秋步子一緩,沒有回頭,卻還是停了下來。
“有事?”他冷冷地問。
見到他腳步停下,葉落很是高興,眼裡泛着的淚花兒卻因他這一聲冷問而落下,他知道他們倆的使命不一樣,但是,他只是想見見這個世上,他僅存在的血緣,希望能與其說說話,或是喝上一杯熱茶,都可以!可是,現實卻告訴他,好難!
“沒事,葉落只是想哥哥了!”略帶哽咽的聲音緩緩地響起,落在葉知秋耳裡卻是非常沉重,他這個弟弟的心思,他怎能不知呢?可是,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跟着五王爺過的是隱居的生活,而他,跟着翔王卻是過着舔刀口賣命的日子,萬一一個不小心,送了性命,那他還怎能再讓這事上唯一僅存的葉害一脈而傷心呢……
葉知秋就靜靜地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任時間流逝,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留下來,可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去做,葉家的滅門之仇,還在等着他去血洗回來呢!
“葉落,哥哥希望你永遠都這麼天真無邪下去,你永遠都是葉家最純白的存在!”葉知秋忍着心裡的痛,萬分艱難地說出這些話後,隨後身子一轉,冷冷地望向他,道,“把眼淚擦乾,記住,你是個男子漢,葉家沒有像你這般懦弱的存在,動不動就哭,怎像個男子漢。”
葉知秋說完這話,又是深深地望了眼在屋內簾子後的南宮文德一眼,目光深邃,隨後他朝南宮文德深深地到到鞠了一躬,“有勞王爺了!”
“無事,小葉落這性子,本王很是喜歡!日後,你就安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南宮文德靜靜地說着,隨後又看了眼快速用衣袖擦去眼水的葉落,道,“小葉落,我們回吧!”
葉落眼巴巴地望着葉知秋,希望他還能與他多說兩句,可是,葉知秋卻像是沒看到他那樣,無情地轉身,飛奔離去。
“哥!”望着那消失的人影,葉落不捨的收回眼神,垂着眼眸,難過的道,“雖然我也知道家族之仇一定要報,可我也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這道理,哥你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那麼強大的一個皇族,哥,你護我,希望我永遠留在五爺身邊,永遠不要理世事,可是,你是我哥,我怎能不理你!”
葉知秋去追南宮翔,而起霜則是暗中護送南宮文德離開。
牧九歌縱馬飛快,一路疾馳,便離開了這小縣城。
在經過公,文榜那裡,她有瞄到上面貼着一整張大字畫,上面寫着尋人,要尋的人正是南宮翔!可沒有她的,不過這也好,保了她的清白。
而她此時已是換上了男裝,一路縱馬,也沒引得他人注目。
就在她離開小縣城後,南宮翔也是追了過來,只是他速度太快,讓人都沒看清身邊是何飛過,便已不見了蹤影。
“該死的,居然給了她疾風!”南宮翔騎着馬一路緊趕着,但又不能讓她發現,卻又得盯着她,這讓隨後趕到的葉知秋很是不解。
他不知道南宮翔與牧九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對此不解也是正常,“爺,您不追上去麼?”
望着在前面整馬休息的牧九歌,葉知秋不解地問。
“不,爺不與她同路。”南宮翔慢悠悠地說着,順便望了已暗下來的天空,“前面是個小樹林,看樣子爺又要露宿野外了。”
明明是哀怨的語氣,可偏生在這位爺的口裡露出了幾絲歡喜之意。
“可是她騎了您的疾風!”葉知秋也哀怨地道。
“是啊,她騎了爺的疾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