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等艙裡的茶几爲了方便固定,使用的材質都是比較輕巧的,殺傷力並不大,但即便如此,一個成型的茶几被徹底的砸爛,依舊能夠體現出使用者的憤怒,已經不再被挾持的乘客們在男子周遭圍觀了好一會,直到地上躺着的山羊鬍子的男子身軀和頭部漸漸滲出血跡之後,纔有兩個人上前來,阻止了男子的復仇。
隨後,又有一個男子出列,行進的方向是紅衣女子,看着紅衣女子搖搖晃晃的轉過身,男子立刻一臉悲容的撲了上去:“萍萍,你沒事吧。”
“啪!”
紅衣女子視線朦朧間卻還是準確的舉起了手,狠狠的給了男子一巴掌,她的姿勢是那樣的流暢,顯然這件事情他做的並不少。
“萍萍。”
男子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拼命忍下的表情,讓紅衣女子即便視線模糊也能感到一陣無力:“沒用的男人,現在出來幹什麼?爲什麼不等我死了再出來?”
“萍萍,我,我剛纔沒反應過來,我怎麼可能看着你死,我是你的小鈺鈺啊。”男子輕輕地湊在紅衣女子的耳邊解釋道,似乎非常善於應付女子的脾氣。
“痛死我啦!”一個巴掌打了過去,紅衣女子的情緒似乎好了許多,將因爲失血而已經冰冷的身軀交給了對方之後,紅衣女子擡起了眼。
模模糊糊的,她隱約看到了那個漂亮女人修長的背影正穿過通往豪華艙的入口處,她輕哼了一聲,只覺得後背又痛了幾分。
“啪!”
又一個耳光扇了出去。卻因爲受傷而力道不足,紅衣女子帶着幾分氣喘的呵斥道:“你白癡啊,碰到我的傷口了,是不是又被你頂進去幾分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男子一連串的點頭道歉,將原本摟着紅衣女子腰和後背的手移開了兩分,只是他的眼睛還定定的看着紅衣女子腰背上的那抹金屬色,臉上的神采讓人難以捉摸。
齊明薇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既然她已經使用了一次異能。就不介意再使用一次,放出腦海中的兇獸,將整架飛機納入自己的掌控。對於齊明薇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擡手緩緩的撥開眼前厚重的簾布,齊明薇的身影出現在了豪華艙的入口處,她的出現是如此的突兀。瞬間就震懾住整個豪華艙裡的人,而在這裡的劫機犯顯然比齊明薇之前碰到的要敏捷許多。沒有任何人下命令,五道反射着耀目光芒的物件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向齊明薇的頭部。
踢,打。踹,踩。
齊明薇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次轉身都躲過了一次攻擊。每一次擡手都劫下了對手的一根武器,就像是曇花盛開一般。圍繞在齊明薇身旁攻擊的劫機犯依次倒了出去,而五根金屬棍被齊明薇攏在手中,捏吧捏吧之後,竟然合成了一根手臂粗的金屬棍,頂端依舊是尖銳鋒利。
“你是什麼人?”
因爲身體的靜止而讓原本飛揚在空中的頭髮也靜止了起來,豔麗的臉孔上冰冷的雙眸猶如狩獵中的豹子,金屬的圓棍放在體側,因爲液態金屬的重新融合,新生成的棍子上已經看不到一絲血跡。
齊明薇此刻就猶如一尊漂亮的娃娃,沒有感情,沒有情緒,有的只是完全的冷靜,白淨的膚色仿若最高等級的瓷器,冰冷卻引人注目,她環視了整個豪華艙,情況與一等艙的情況幾乎大同小異,只是這裡的普通乘客更少,而地上躺着的保鏢更多,顯然劫機犯是將所有有反抗能力的人全部放倒,不給自己留一絲隱患。
“你是誰?!”
劫機犯首領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煩躁,顯然爲自己的漏算而感到憤怒,他有着一張讓人看了就害怕的臉,濃密的鬍鬚佈滿了他的下顎和雙頰,他伸出巨大的手掌,突然將一個跪倒在他身側的女子拉在了身前,雙手攏住對方的脖子,將女子的正面對着齊明薇之後,他的雙手微微使力。
齊明薇平靜無波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雖然輕微卻沒能逃過劫機犯首領的眼睛,他瞬間就大笑出聲,只覺得自己拿回了所有的優勢:“你應該認識她吧,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被劫機犯首領掌控在手中的女子,正是之前跟齊明薇一起從二等艙裡出來的女乘警,她蒼白的臉色和急促的喘息聲都讓人覺得她已經吃了不少的苦頭了。
“別,別管我,我……”
便衣女乘警強迫自己說話,努力的想要爲齊明薇減輕心理負擔,她知道齊明薇在這個時候不能動搖,一旦動搖了,那麼這架飛機上所有人的希望都沒有了。
齊明薇執棍的手稍稍顫動了一下,意味不明。
“對,對不起,我努力了,但,但是我,我剛纔進入一等艙的時候,他,他們早有了準備,我,我被送進了豪華艙,連,連想要給你一個提示都不行,對,咳咳咳,對不起。”
便衣女特警咳嗽的厲害,掌控她喉管的劫機犯首領卻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意,他甚至還惡意的將對方的脖頸鬆鬆緊緊,彷彿對方越是難受他越是得意,只是當他把注意力放在齊明薇身上之後,他的眉頭卻越發的緊皺起來。
齊明薇依舊不動如山,除了她執棍的手抖動的越發厲害起來。
“別管我,殺了他們!”
便衣女乘警突然擡手抓住劫機犯首領控制住她脖子的雙手,使力往下掰,這樣的異動瞬間就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就連齊明薇的視線也放在了兩人的身上,但是齊明薇卻一步未動,整個人的防禦無懈可擊。
“找死!”
劫機犯首領猛然抽出一隻手反手就給了劫機女乘警一巴掌,將她整個人都打飛出去,正正落在劫機犯首領和齊明薇之間,便衣女乘警覺得頭有些暈眩,她艱難的用兩隻胳膊支撐起自己的腦袋,看着距離她僅有數步之遙的齊明薇,她慢慢的擡起臉,一道鮮血從她的嘴角滑落,半張臉孔瞬間腫脹起來。
齊明薇的視線並沒有落在便衣女乘警身上,她定定的看着劫機犯首領,一字一頓的開口,聲音清冷的彷彿是大熱天猛然喝下一杯冰水的感覺:“你們的液態金屬是怎麼通過機場安檢的?”
“你想知道?我……”
劫機犯首領得意的想要賣個關子,卻不料他才吐出了五個字,就被齊明薇彷彿自問自答的話語給打斷。
“s市的機場安檢非常嚴格,不論是液態金屬還是槍械都不可能通過安檢門,所以能夠幫你們帶進來的一定不是走安檢門的普通乘客,根據z帝國曆年來的劫持飛機案件的概率統計,成功攜帶武器上飛機並且劫持飛機成功的案例裡,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有航班工作人員做內應的。”
說到這裡,齊明薇的視線微微下垂,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原本臉色悽苦現在卻臉色難看的便衣女乘警,隨後齊明薇緩緩的擡起了眼睛,彷彿地上趴着的是一個不值得注意的人,她繼續自己之前的話頭:“航班工作人員上飛機的時候雖然也需要安檢,但是沒有普通乘客那麼嚴格,而且就我所知,負責航班安保的乘警在審覈其他人登機資格的時候是非常嚴格的,但是他們自己卻是彼此間審覈的,所以我手裡的這種管制液態金屬才能夠被帶上飛機,對吧。”
劫機犯首領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漂亮年輕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清楚他們的關係,完全沒有被他們的演戲所騙到,而他們就像是跳樑小醜一般在那邊自鳴得意。
趴在地上的便衣女乘警雖然臉色同樣難看,但是她的眼神卻閃過了不甘心,她擡手將落在臉頰邊上的碎髮撥到了腦後,隨後她坐起了身體,撫摸着自己被打腫的側臉,淚花隱隱的浮上了她的眼眶。
“你,懷疑我……就因爲我被他們抓住了?”便衣女乘警顯得非常的委屈,說話聲音也是抽抽噎噎的,“我,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在警校裡搏擊成績和潛入成績就是剛巧及格的,被他們抓住也不是我想的,你,你怎麼能因爲這樣就懷疑我,我是內應。”
齊明薇緩緩的垂下了執金屬棍的那隻手,隨後她擡起了另外一隻手,平攤的手掌上,一個小巧的通信器非常的顯眼。
“這是你做了手腳的通信器,我之前從你曾經的同事身上取了下來,當你進入一等艙的時候我等在通道口閒的無聊,所以把裡面的裝置稍微清理了一下,去掉了多餘的東西,然後,就聽到了很有趣的東西。”
齊明薇看着便衣女乘警徒然色變的表情,她並沒有任何得意或者是炫耀的意思,她只是冷靜的在訴說一個事實。
“你,你聽到了什麼?”便衣女乘警此時給人的感覺已經是到了窮途末路一般,整個人戰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