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社會車輛,想要進一大必須要登記車輛信息,高鵬不想那麼麻煩,之前在其他校園裡同樣辦理過車輛進入手續,當時只花了不過五分鐘,但對於現在的高鵬來說,五分鐘也太過漫長,幾乎是在車子停下的那一瞬間,他就拉開車門走了出去,原本在跟司機說什麼的小助理回頭沒看到自己的老闆,連忙交代了司機找一個最近的停車場停下,自己也急急忙忙下了車。
“高老師,不用車嗎?”小助理覺得自己的老闆大概又是哪根筋搭錯了,原本他們已經差不多算是定下哪家大學校園做爲今次拍攝的主題了,高鵬卻突然說要來一大看看,來了一大他又不帶車進來,沒有車上的器材應景,他們難道直接用眼睛看嗎?
雖然心中在吐槽,小助理卻不會表現出一絲的情緒,恭恭敬敬跟在高鵬身後的他小聲的問道。
“我先看看。”雖然助理就是用來操勞的,但是高鵬不想做的太過,隨意的解釋了一句之後,他四下着急的張望起來。
齊明薇告別了李騰躍向着學校走去,雖然今天的晚飯說好是她請客,可是李騰躍的歪理也很強悍“你請客,我付錢”。
齊明薇很少跟李騰躍爭執,這除了跟她的性格有關,也跟她重生一世的經歷有關,她對於這一世的李騰躍,更多的還是接觸,審查,提防。
走進校園的時候,齊明薇的心態有些放鬆,她走的很慢,甚至還在大道旁的休閒椅上坐了一會,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因爲是冬天,寒風帶來的冷意越發的明顯,走在路上的行人們加快了腳步,無暇顧及周遭的人,只想趕緊回到溫暖的房間裡去。
獨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的齊明薇雖然很惹人眼,只是她與這冰雪天非常的和諧,讓想上來搭話的男學生怎麼也說不出:“你冷嗎”這種話。
在休閒椅上坐了一會。齊明薇準備起身。去實驗室裡再做一點準備她就打算回家了,天這麼冷,雖然她並不覺得。但是還是在自己的小窩裡,最能讓人安心。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在齊明薇的身旁坐了下來,齊明薇原本打算起來的身體瞬間停止,隨後又坐了回去。只是與剛纔悠閒的狀態不同,這一次她是正襟危坐的。
“你爲什麼。要救我。”來人在猶豫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說話,原本意氣風發的嗓音現在帶上了濃濃的滄桑味,彷彿已經走完了大半輩子的耄耋老人。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放空了。
“習慣。”習慣了殺人也習慣了救人,沒有了齊家和特種部隊的束縛,齊明薇的行事越發的隨她心意。
來人原本是盯着漸漸暗下去的天邊。當夕陽徹底的埋入地平線之後,身體周遭感覺更加的寒冷了。他埋下身子,將頭藏入了膝蓋中,許久才擠出了一句話:“你不該救我的。”
“跳樓可以跳一次,也可以跳兩次。”淡淡的聲音響起,彷彿直擊男子的靈魂深處,他在心底不由的苦笑了一聲,死過一次的人再次尋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死裡逃生又享受過了自由的樂趣之後,更加捨不得死的。
“我的妻子呢?”男子放棄了這個話題,轉向另外一個他關心的話題。
“現在你還不能去找她。”齊明薇說的沒頭沒尾非常的強制,但是男子沒有任何的情緒激動,似乎是因爲齊明薇的說法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將埋在雙手中的腦袋狠狠的蹭了兩把之後,男子擡起了頭,整個人靠向椅背,因爲齊明薇的正襟危坐,所以整張椅子的後背都是空的,男子大張着雙手,袒露着臉和脖子,任由寒風吹襲直至感覺麻木之後,他才重新坐正:“我的電腦,在哪裡。”
“我拿到了。”齊明薇拿出兜裡的手機,翻到了存儲文件的數據庫,將一個文件夾點開放在了男子眼前,她才繼續說道,“劉嶽,你房間下面躲着的那個人,是誰?”
原本應該從四十五層高樓墜地的安雅演藝公司二老闆劉嶽竟然躲藏在一大里,要知道,找他的不止是警察還有他原本爲之工作的那些人,當他的跳樓現場裡只出現了一件裹着石塊的外套時,所有黑白兩道的人都將劉嶽列爲了頭號追捕犯。
“你知道?”劉嶽覺得自己給齊明薇留了很多的難題,從他跳樓,到他留在筆記本里的暗示,還有躲在他辦公室密室裡的男人。
但是齊明薇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他跳樓,她把他拽回來,他留加密的電腦,她輕易的就解了開來,他辦公室裡的男人是安雅演藝最大的負責人,知道的事情遠比他多的多的多,可是齊明薇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並且好像還是故意放走他一樣。
“嗯,知道。”齊明薇點點頭。
齊明薇彷彿掌控一切的表情讓劉嶽說不下去了,他呆愣了好一會,齊明薇似乎是看出了劉嶽的窘迫,並不想爲難人的她想了想,找了一個新話題:“在實驗室上班,還習慣嗎?”
“很習慣。”劉嶽回答的很快,像是怕齊明薇不相信,他很快又接着道,“搬搬東西爬爬樓,晚上值個夜班早上睡個懶覺,每個月還有錢拿,怎麼不習慣。”
齊明薇被劉嶽的描述引發了笑意,她的臉色緩和了許多,讓一直盯着他的劉嶽不由自主的看傻了眼:“你會笑啊。”
“……”齊明薇覺得有些鬱悶,她是人,爲什麼劉嶽會覺得自己不會笑?
劉嶽當然也看出了齊明薇的情緒,他不想讓齊明薇因爲自己的話而煩惱,急急忙忙的解釋道:“你很厲害,而且從我見你開始,你就沒有笑過,所以我一直以爲,你是走冰凍系女神路線的。”
齊明薇看着劉嶽,一直看到他不自在的瞥開了眼,她才輕輕的開口:“文件夾裡的那些生物,都是真是存在的,還是隻是標本?”
劉嶽原本開朗的面容有些晦暗起來,他定定的看着某一個地方,似乎想逃避齊明薇的這個問題,只是逃避的方法太過消極,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無意識的搖了搖頭之後,劉嶽坦言道:“我見過的活的,只有你手上的那隻,其他的幾乎都是半死不活甚至直接就是死亡做成標本的。”
“文件裡的那張建築物平面圖,是你畫的?”齊明薇不太相信,倒不是她看不起劉嶽,而是劉嶽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就不是這麼細緻的人。
“不是,一個朋友送我的,他是美術專業畢業的。”劉嶽搖搖頭,肯定了齊明薇的說法。
“那你的朋友呢?”齊明薇有些好奇,像劉嶽這樣的人,如果是被他稱爲朋友的人,他一定會關照人家纔對的。
劉嶽看着齊明薇腰間的小挎包,目光裡有一絲木然:“已經不在了。”
他的生化實驗成功,卻在手術之後兩週內的排異反應裡出了大問題,那樣一個溫柔的含蓄的人,也被巨大的疼痛奪去了理智,瘋狂,自殘,偶爾清醒的時候就塗塗畫畫,在他死去的前一個白天,他竟然找到機會將自己叫到了他的病房裡。
劉嶽看着眼前的一件帶血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哭還是笑,出來的時候,病房的守衛大大咧咧的檢查了一下他隨身攜帶的物品,劉嶽回到家,將衣服仔仔細細的洗刷乾淨,原本幾乎被血染紅的衣衫上顯露出了無法褪色的線條。
那就是他被關押的那棟實驗大樓的平面圖。
劉嶽沒有說話,齊明薇卻與他的思緒瞬間同步,劉嶽所有的回憶都沒有逃過齊明薇的眼睛,當劉嶽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緒之時,齊明薇站起了身:“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劉嶽瞬間就從自己的思緒裡清醒過來,本來他是想伸手去拽齊明薇的胳膊,理智卻瞬間制止了他的動作,“那個,我能在這裡呆多久?”
“隨便你啊,你可以呆到你想走爲止。”齊明薇表示她完全不打算干涉劉嶽的行爲,“只是你不要輕易的離開一大的校園,出了這個學校,再想進來就不可能了。”
劉嶽一輩子都是在刀口上混的,他對自己很有自信,一所學校的大門想要擋住他的來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是齊明薇說的,他就覺得應該要照做,應該要去聽。
“好的,我的妻子,就拜託你了。”劉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垂下頭,隨後他快步的離開了齊明薇所在的位置。
齊明薇目送着劉嶽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站起了身。
高鵬找到齊明薇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就是寒風中的高挑女子,如玉石一般的面容在寒風中毫無怯意,及腰的馬尾辮在身後晃動,一片肅殺之氣環繞,威勢遠遠超過了節氣的威力,周圍的人都成了她的背景,恍若古代的帝女,讓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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