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殘

重生養的都是狼 65自殘

沈修遠氣得牙癢癢,湊到杜逸彬耳畔,低聲警告道:“別惹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不惹他,就永遠吃不到嘴。

不如先圖個快活,然後再慢慢消受美人“恩”。

這麼一想,杜逸彬立即如同猛虎撲食一般,將沈修遠撲倒在柔軟的長條沙發上。

他一邊手腳並用壓制沈修遠,一邊如飢似渴地吮吻心上人的脣舌。

沈修遠沒有想到,公寓裡還有第三個人,杜逸彬竟會如此放肆。

他一時疏忽,失了先機,加上沙發又異常柔軟,他竟被壓制得無法起身。

楊劍成握着湯勺走到廚房門口,想要詢問沈修遠該加多少澱粉勾芡湯汁,卻被沙發上吻得如火如荼的兩人驚得呆若木雞。

當他回過神來時,整個人當即像火藥桶一樣炸開了。

“王八蛋!”

楊劍成怒吼一聲,飛撲到沙發面前,掄着湯勺猛砸杜逸彬的後腦勺。

杜逸彬正吻得渾然忘我,哪能及時應對這種突然襲擊,自然只有捱揍的份兒。

他倉促地伸手抱住腦袋,進行自我保護,還不忘以上身掩護沈修遠,生怕心上人被誤傷。

“別砸了,小心傷到小遠!”

聽到杜逸彬的叫喊聲,楊劍成扔下湯勺,抓着對方的後衣領,將其從沙發上拖下地,擡腳猛踹。

沈修遠擔心楊劍成沒輕沒重地踢傷杜逸彬,趕忙起身抱住發怒的小獅子,連聲說道:“別打了!別打了!”

“他這麼對你,你還維護他?”楊劍成暴跳如雷,“難道你是自願的?你們……你們……”

楊劍成說不下去了,氣得呼哧呼哧直喘。

沈修遠既不能說自己是被強迫的,又不能說自己是自願的,真是有苦難言。

他只好來來回回撫摸楊劍成劇烈起伏的胸口,安慰道:“乖,消消氣!消消氣!”

刺鼻的糊味傳來,杜逸彬登時找到了臨時撤退的藉口。

他丟下一句“燒煳了,我去關火”,便嗖的一聲溜了。

他關掉煤氣竈、抽油煙機,打開廚房窗戶散味。

他看着湯鍋裡燒糊的山藥羹,感覺現在的心情和這鍋羹一樣黑糊糊。

杜逸彬本以爲楊劍成會在廚房裡呆很長時間,足夠他偷香一回。

沒想到,這傢伙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還發瘋似的打人。

他暗歎自己運氣不佳,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忐忑。

看楊劍成的表現,肯定是無法接受同性戀。

如果這孩子堅決反對沈修遠與他交往,他會不會成爲那個被心上人拋棄的倒黴蛋?

他很清楚,在沈修遠的心目中,他的重要性遠遠比不上那些孩子,尤其比不上這個年紀最小、卻最受重視的孩子。

楊劍成總算喘勻了氣,雙目通紅地瞪着沈修遠,啞着嗓子質問道:“你說!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沈修遠尷尬地轉開視線,含糊地回答:“沒什麼關係。”

“騙人!”楊劍成怒道,“你們要是沒關係,他會壓着你那麼個親法兒?”

沈修遠羞紅了臉,垂頭不語。

想到自己心愛的寶貝兒居然被那賊子捷足先登,楊劍成氣得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們做了?”

“做什麼?”

沈修遠疑惑地看着楊劍成,忽然間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連忙搖頭、擺手,羞恥得滿臉滾燙。

還好,損失不算太過嚴重。

楊劍成暗暗鬆了口氣,問道:“他像剛纔那樣,親過你幾次?除了嘴脣、舌頭,還親過其他地方嗎?”

沈修遠羞得直想找道地縫鑽進去,哪裡顧得上計算杜逸彬總共親過他幾次?

他深埋着頭,低聲討饒道:“別問了,行嗎?”

“回答我!”

楊劍成緊緊抓住沈修遠那裸/露在短袖襯衣外的胳膊,語氣嚴肅。

“到底親了幾次?有沒有親過其他地方?”

沈修遠忍耐着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胡亂答道:“大概5次。沒有。”

楊劍成緊盯着沈修遠那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樣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徹底放下心來。

他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說道:“從今以後,不準再和他見面,不準再讓他碰你。否則,我殺了他!”

沈修遠猛然擡頭,憂心忡忡地看着凶神惡煞的楊劍成,叮囑道:“你別幹傻事!”

“那你就要聽話!”楊劍成威脅道,“誰敢碰你,我就殺了誰!”

“你瘋了?”沈修遠驚訝道,“殺人是犯法的,要償命的,你不要命啦?”

“我已經死過一回了,還怕什麼!”

楊劍成一臉無畏,語氣決絕。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別在外面亂來。你給我記住,你是我一個人的。除了我,誰都不能碰你!”

沈修遠皺眉打量着面罩寒霜的楊劍成,以爲對方氣糊塗了。

他擡手摸了摸楊劍成的額頭,感覺似乎有點熱。

“別摸了!他沒發燒!”

杜逸彬抱着雙臂斜倚在廚房門口,臉色黑得像燒糊的鍋底。

搞了半天,這小子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戀,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愛人被別人親吻啊!

佔有慾強到這種地步,他的寶貝小遠愣是一直沒察覺,真是比木頭還遲鈍!

杜逸彬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小笨蛋,你還沒聽懂他的話嗎?他也是同性戀!早就盯上你了!不允許你喜歡其他人!”

沈修遠驚得倒退一大步,被身後的沙發絆了一下,重重摔在了沙發上。

楊劍成扭頭盯住杜逸彬,威嚇道:“他是我的!你再敢碰他,我絕對會殺了你!”

杜逸彬冷笑一聲,嘲諷道:“你殺了我,就會挨槍子。等你死了,還會有其他人喜歡他、親吻他,你還有能力再殺人嗎?難道你能變成惡魔,一直守着他?”

“我殺了你之後,會再殺了他,然後抱着他**,兩個人一起燒成灰。”楊劍成吐字如冰。

“真是瘋了!”杜逸彬叫道,“小遠,他有精神病,你趕緊離他遠一點!”

沈修遠難以置信地搖着頭,顫抖着聲音說道:“劍成,你別嚇我,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趕緊清醒過來!”

“我很清醒!”

楊劍成單膝跪地,輕輕執起沈修遠的左手,與它十指交纏。

“我愛你!很久了!我原本打算等我畢業工作了再向你表白。沒想到,你竟然跟別的男人吻在一起。

“你以前不知道我對你的愛,我可以原諒你。但是,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你就不可以再跟別人發生親密接觸。否則,我們就一起死吧。

“我媽已經死了,我姥姥、姥爺也活不了幾年。除了你,我對這個世界沒有眷戀。”

“只要我們一起死,就沒什麼可怕的。

“其實,我覺得死亡挺好。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擁有你,不必再和那麼多人分享你。死亡,可以讓我們永遠不受干擾、永遠不再分開。”

沈修遠驚慌地看着冷靜地說着驚人之語的楊劍成,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疼愛有加的寶貝竟然產生了厭世輕生的心理。

杜逸彬不忍看到心上人受驚嚇,對楊劍成大潑冷水。

“那可不一定。目前爲止,沒人能夠打包票說這世上絕對沒有鬼神。也許,人死後真的會上天堂或者下地獄。

“像小遠這樣的好人,肯定會上天堂。而你,殺人兇手,肯定會下地獄。到時候,你就永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對!對!”沈修遠趕忙附和道,“你不是說你媽在天堂嗎?你不想和她見面了?你可千萬別亂來!”

見沈修遠與杜逸彬一個鼻孔出氣,楊劍成感到很惱火。

“別傻了!我說我媽在天堂,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你還真信啊?你們說服不了我,別浪費口舌了!”

沈修遠垮下肩膀,泄氣地說道:“劍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說實話,我對你很失望!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愛情。如果你想殺我,現在就去廚房舀把刀來,我

就坐在這裡等你殺,絕不反抗!”

“你瘋啦?”杜逸彬高聲抗議,“他有病,你也跟着犯病?”

沈修遠擡頭看了一眼呆立不動的楊劍成,擡起左腕看手錶。

“我給你3分鐘時間,現在開始計時。”

真是瘋了!

杜逸彬一邊暗罵,一邊轉身走進廚房,將料理臺上的整套刀具搬進下面的櫃子裡,關上櫃門。

“時間到!”

沈修遠垂下左腕,語氣冷淡。

“既然你棄權,以後就別再說這蠢話。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楊劍成忽然動了起來,箭步衝向廚房。

見料理臺上的刀具不見了,他瞪着立在一旁的杜逸彬,喝問道:“刀呢?你藏哪兒了?”

“3分鐘已經過了,你還想反悔?”杜逸彬嘲諷道,“臭小子,你不是世界的中心,你得學會遵守遊戲規則。”

沈修遠走進廚房,語氣平靜地說道:“逸彬,把刀給他。”

“小遠!你太縱容他了!”杜逸彬厲聲批評道,“你這不是愛他,而是害他!”

沈修遠苦澀地笑了笑,心想:“逸彬,你不懂。劍成是爲了我而魔障的。只有我的血,才能喚醒他。不讓他經歷錐心之痛,他是不會悔改的。”

他推開杜逸彬,從他身後的櫃子裡舀出一把刃長10釐米的不鏽鋼水果刀。

他將刀柄遞到楊劍成的右手手心,忽然緊握住對方的右手,猛地將刀尖捅向自己的腹部。

楊劍成驚叫着想要縮手,卻根本敵不過沈修遠的力量,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雪亮的鋒利刀刃全部沒入心上人的腹部。

杜逸彬心驚肉跳地看着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你不是想要殺我嗎?來啊!”

沈修遠目光如炬地盯着一臉驚恐的楊劍成,握着對方的手拔出水果刀。

鮮血頓時汩汩流出,迅速染紅了雪白的襯衫。

“我不是要殺你……我是要自殺……你不要我了……我寧願死……”

楊劍成盯着沈修遠腹部的血窟窿,淚如雨下。

“你要自殺……就先殺了我吧……”

沈修遠一咬牙,抓着楊劍成的右手,再度將水果刀捅進自己的腹部。

楊劍成失控地尖叫起來,拼命想要甩掉手裡的兇器,卻擺脫不開沈修遠雙手的鉗制。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求饒。

“我錯了!我不自殺了!我要好好活着!求求你,別再傷害自己了。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現在知道疼了?”

沈修遠疼得渾身顫抖,聲音斷斷續續。

“你知道你病危時……我有多疼嗎……你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動不動就要殺人……自殺……我就是要讓你……體會一下……我的痛苦……

“我要你……對天發誓……從今以後……絕不輕言生死……永遠善待自己……若違此誓……就讓沈修遠遭到天打雷劈!”

見沈修遠用自己的命逼迫他發誓,楊劍成一陣心痛。

他想要尋找藉口推辭,發現沈修遠正以血紅的雙眼死死盯着自己,趕忙舉起左手,按照對方的要求,哽咽着對天發誓。

“你給我牢牢記住……今天的誓言……”

沈修遠鬆開楊劍成握住刀柄的右手,低頭看着插着水果刀、鮮血直流的腹部,蒼白的臉上緩緩浮現虛弱的笑容。

苦肉計……

代價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