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宇衝着安顏看了一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下午有事?”
鬱子青一頭黑線,這貨看來被刺激得不輕。
安顏小心地問孫彤雲:“你剛纔說恢復單身?你想通了?”
孫彤雲望着兩位在菜攤前認真挑菜的男人:“剛纔的場景,如果是我的話,我絕對不可能像趙華宇這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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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子青家。
安顏接過他手裡的菜往廚房走。
孫彤雲不會下廚,趙華宇不想當電燈泡,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前世範家的家務活基本都是安顏操持,雖然家裡也有保姆,但範深只吃她炒的菜。
偶爾她出差,他就會嫌棄保姆做的菜不對味口。
她安靜的擇菜、洗菜;鬱子青見她動作很熟練:“我看你在家裡不怎麼下廚嘛!”
安顏抿了抿嘴:“我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倒是你的廚藝讓我大開眼界。”
鬱子青手指修長如竹,菜切得很精細:“這輩子做菜不成問題,包你吃不膩。”
安顏差點就不會擇菜,師哥也太會了吧?把人的心撩得又酥又癢。
他做菜的速度讓人信服。
酸豆角炒雞胗、幹豆角燒肉、幹鍋土豆、小炒香乾、番茄蝦滑湯半小時全部出鍋,四菜一湯齊活。
趙華宇熟門熟路擺上碗筷,從廚櫃裡拿出一瓶白酒。
孫彤雲忍不住說:“明天還要上班,酒就不要喝了吧?”
趙華宇倒酒的手停在半空,思量了幾秒,終於把酒放下,開始悶頭吃菜。
安顏倒覺得喝點酒,藉着醉勁發泄一下也未嘗不可。
鬱子青太懂她的想法了,開了幾瓶啤酒:“喝點啤酒沒關係。”
他們兩個在學校時算得上風雲人物,能力、顏值旗鼓相當,趙華宇輸在身高。
一個是學生會會長,一個是校團委書記,同屬於話不多份量極重的角色。
“師哥,你倆在學校的時候,好像沒這麼融洽嘛!”安顏說的是實話,誰會想到當年這兩個競爭對手會坐在一起喝酒?
趙華宇到底心情不太好,酒也喝得快,兩瓶下去臉有點發白:“安顏,你現在怎麼這麼毒舌?以前挺老實的。”
安顏瞠目:啊這!!
咋就這麼不給面子呢?
鬱子青白了他一眼,對安顏說:“你不要理他,他就是這副德性。”
趙華宇笑了:“你才一副德性!誰成天沒事就拉着我喝酒,問我怎麼樣追小師妹的?”
鬱子青臉色瞬間鐵青:“你給我閉嘴。”
“我爲什麼要閉嘴?哼!過河拆橋。”
安顏和孫彤雲都驚呆了,大眼瞪小眼互望好幾眼,心照不宣地忍住笑。
“趙主任,你搭了什麼橋?”安顏問。
趙華宇酒量不大,差不多到了酒醉的臨界。
“如果不是我給他主意,讓他死纏爛打,他敢去找你?”
……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難怪鬱子青總是在她身邊轉悠,原來是主動出現的。
“安顏,我有這麼可怕嗎?見到鬱子青你就師哥師哥的叫,難道我不是師哥?”
孫彤雲再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趙師哥,難道你在吃醋嗎?”
安顏狠狠地踢了她一腳:“不許瞎說!”
“吃醋?我會吃鬱子青的醋嗎?一個個見到我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難道他比我好看?”他情緒有點低落。
喝到最後鬱子青奪下他手中的酒杯,把他扔進臥室。
餐桌上他的手機屏幕一亮,來了條短信,他卻不理會。
安顏提醒道:“師哥,你有短信。”
鬱子青應道:“沒事,一會再看,我送你們回去。”
安顏心中有個疑問,當着孫彤雲的面不太好問。
藉着收拾碗筷的功夫,她問道:“師哥,魚寶有一天早上聞出豆子裡有藥。“
“是杜蔓菲下的吧?”雖是疑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嗯!我半夜看到她下的樓。魚寶不是搜毒冠軍嗎?可是我讓魚寶在每個房間裡搜了個遍,也沒有搜出異常。”她就納悶,杜蔓菲的藥都放哪了?
鬱子青把洗好的碗放進廚櫃:“魚寶大概率是不會出錯的,它搜不到就說明真的沒有。”
安顏豁然開朗,看來藥是被轉移了,她隨口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她會下藥?所以才送把魚寶送給我。”
“嗯!”鬱子青毫無防備的應聲,“她學的是藥劑師。”
趙華宇的話讓她知道,鬱子青確實很早就喜歡她;想起他自從見到杜蔓菲後爲她做的一切,心裡不禁一陣暖。
鬱子青卻冒了一身冷汗,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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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提到的女人此時出現在第四人民醫院醫生值班室裡。
範麗芳面無表情地說:“你最近跑得太勤了。”
杜蔓菲強忍着憤怒的情緒說:“是你說的,可以幫我達到目的。”
“你的目標是什麼?”
她恨恨地說:“讓安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範麗芳嗤笑:“我讓你慢慢下藥,被他們發現了嗎?”
“沒有發現,但是她們現在不讓我碰家務,家裡還弄了一條狗,我沒辦法偷偷下。”杜蔓菲咬牙切齒。
“哼!還不是因爲你太蠢?我設計的是一個長遠的計劃,你呢?自作聰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他們對你有了戒心,局面纔會變得被動。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勾引阿深?”範麗芳也要氣炸了,一個不聽話的棋子,害得她現在要重新謀劃!
杜蔓菲嘴硬:“我就是想讓安顏的丈夫在婚前出軌,以後讓她更難過,明明不會出錯的。”
“可你偏偏出錯了!”
“範阿姨,你總說你的方法有用。一會讓我嫁給範深,一會又說再幫範深娶安顏。我看根本做不到!
還有九井巷那件事到底怎麼說?最後受害人卻是我!你的眼裡看不到我所受的痛苦嗎?”
她面露兇色,很多年了,她忍範麗芳已經很多年了!
範麗芳不以爲然:“這就受不了?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們母女從姓杜的手裡救出來的,更不要忘了是誰教你進的安家。
沒有我,你恐怕和你媽一樣,只是一個暗娼。四個男人算什麼?你敢壞我的計劃,我就讓你媽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