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沒直接說要說的事情,而是先問道:“你還記得,當初邀請你做這個項目時,我和你說有事等項目結束了再告訴你?”
郝歆點點頭:“記得。”
不過,這件事等項目真的做完時,她已經顧不得這些,所有思緒都被迫切的思念左右,其他都不再重要。
現在想想,當初亨利確實答應結束後告訴她。
亨利繼續道:“那你記不記得,在我告訴你我要追求安琪時,也說了等結束後,告訴你原因?”
這事,郝歆確實早就忘得乾淨了,當初只是不理解,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到亨利確實是一心一意的在對待安琪,而安琪被亨利打動後,也確實很幸福,至於那些也變得不再重要。
郝歆依舊點頭:“記得。”
亨利這纔開口道:“這些都跟我要和你說的這件事有關係。”
郝歆的心變得越發的緊張了,她隱約覺得亨利要說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得她有可能承受不起。
她認真的等待着他後面的話。
“其實,我不得不承認,我一直在試探你,也在研究你!”
“研究我?”
這讓郝歆意外極了。
亨利點點頭:“因爲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
郝歆更不懂了。
亨利繼續道:“你其實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對不對?”
郝歆的心口一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可是她不敢說。
亨利繼續道:“你是不是擁有未來的記憶?”
這個提問,讓郝歆徹底蒙了!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亨利這個問題,更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亨利看到郝歆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不需要她給他任何答案。
隨即他輕笑了一下,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一種放鬆,或是一種解脫。
默了一刻,他才繼續道:“其實,我和你一樣?”
這“一樣”兩個字瞬間在郝歆的腦海裡炸開,不過也瞬間明白了他之前的那兩個問題。
他爲什麼執着做這個項目,又爲什麼有足夠的把握一個月完成,甚至他爲什麼所有難題都難不倒他。
還有安琪的事情,他爲什麼那麼可能定。
亨利似乎是在給她時間消化,不再說話,只是看着她。
郝歆過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維,很直白的問道:“所以你是來自哪個時期?”
亨利笑了一下:“很久遠的時期!久遠到我老得不能再老的時候。”
這個老的不能再老,讓郝歆更爲震驚。
其實亨利也就比她大十歲,如今三十多歲的亨利,未來老得不能再老的時候,有可能已經是五六十年後來,甚至可能六七十歲都有可能。
“那你是哪年回來的?”郝歆繼續問道。
亨利也坦承回答:“1999年。”
這個回答讓郝歆的心口撞了一下,她突然覺得“1999年”這個年份是不是有着什麼特殊的意義,爲什麼她也是在那個時期重生回來。
可是他們都不可能知道原因,這一點郝歆還是很確定的。
郝歆繼續問道:“所以,你知道這個項目對未來的意義,也知道安琪會是你的終生伴侶?”
亨利點頭:“是的!其實我很早就想做這個項目,只是時機一直不成熟,而且我也一直在等你,我知道只有你能幫我,因爲你懂得比他們都多!”
“至於安琪,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是震驚的,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不過好在很快我便確定了還要繼續和她在一起,所以我又追到了她。”
……
那一夜,郝歆睡得很不踏實,她做了一宿的夢,總是夢到重生前和剛剛重生時的那段時間。
好在第二天她便飛回了國,心情也纔算是平靜下來。
下了飛機,長途飛機讓郝歆很不舒服,她下了飛機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這才向接機口走去。
她人還沒徹底走出長長的通道,廣播裡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尋人。
“請郝歆女士到接機口,那裡有人在等待。”
郝歆嘴角抽了抽,這尚司軼是有多等不及,多等幾分鐘就開始廣播尋人了。
雖然心裡吐槽,可是郝歆的腳步還是不自覺的加了速。
當她徹底看到接機口孤零零的等待在那裡的尚司軼時,一瞬間眼眶都溼潤了。
尚司軼更是直接越過隔離線,大步向她跑來。
當衝到她面前,準備抱住她的時候,她及時伸出了一隻手臂,將人拒絕在了一米之外。
“停!你就站在那裡就好了。”
尚司軼不解,眉心瞬間就蹙在了一起,但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立刻道:“媳婦我錯了,我不該這麼久不去看你!”
郝歆臉色一繃:“想想,你還做錯了什麼?”
尚司軼眉心擰的更緊了:“我,我不該廣播尋人,我應該耐心的再多等會兒!媳婦,我那是見人都走光了,着急,纔去廣播的。”
郝歆繼續道:“還有呢?”
尚司軼眉心都快打成結了,可是怎麼也沒想到。
終於搖搖頭:“求,老婆指點!”
郝歆這纔將面前的行李箱推進他的手邊,露出了被行李箱上又摞着的一個子母小箱子擋住的肚子。
“還有你這傢伙差點讓我把孩子生在了M國!不是說好了回來再生孩子的嗎?怎麼提前就給我種好了種子?”
尚司軼頓時一懵,隨着目光移動到郝歆堅挺的肚子上,才徹底的理解了郝歆話裡的意思。
“媳婦,你這……”
郝歆想到這個氣不打一處來,上次回來開完演唱會回去有一個多月,她就開始莫名其妙的嘔吐,一開始以爲是腸胃不好,連續吐了好幾天,才恍然自己的親戚也很久沒來了,這纔去醫院做了檢查。
後來她一直沒回國是因爲真的很忙沒時間回,不過就算是有時間回,她的情況也不太適合經常性的這麼往返於這種長途飛行。
“這什麼這?你該不會是不相信這裡面是你的種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郝歆簡直是氣死了,直接就越過尚司軼大步自己走了。
尚司軼在原地愣了良久,才追了上去。
“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