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佑一愣,頗爲訝異的問道:“爲什麼?難道樊老有生意也不做?”
樊忠將茶盅放在桌几上,“沒錯!我家做生意都看緣分,和先生無緣,那就不做了。”
秦福佑看向郝歆:“因爲您徒弟?”
郝歆是樊忠徒弟的事情秦福佑自然是知道的,那天在宴會上,在場的人都知道了。
他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纔打聽到樊忠店面在這裡,之前差人送來那隻玉瓶子,現在又來買禮物,自然都是爲了郝歆。
他嘴上說認她做幹孫女一事隨緣,如果郝歆不願意自然不會勉強,而那個公告也就當作是個幌子。
可是心裡還是願意她認下這件事,畢竟近水樓臺,她的項目肯定要優先給他的。
他是個生意人,對生意自然不會輕言放棄。
可是後來,便越發對郝歆感興趣了,尤其多少人都夢寐以求認他做乾爹或幹爺爺,可是郝歆卻不肯,這更加激發了他的佔有慾。
就這樣,他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了什麼在堅持。
是爲了得不到的?還是爲了生意?
郝歆不管他爲了什麼,她都不想和他扯上這層關係,一開始因爲前世的記憶,知道他死後捐贈遺產做慈善的事情,對他有幾分尊敬,可這並不代表就可以任他爲所欲爲。
她可不想被任何人牽着鼻子走!
樊忠也是慧眼之人,自然看出了秦福佑對郝歆另有企圖,作爲師父,他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徒弟,所以這樁生意他是真的可做可不做。
秦福佑這樣問,樊忠也誠實道:“不錯,我徒弟說了,不收你的禮,你出了這個門,去別人家買什麼我都管不了,但在我家肯定是買不到東西的!而你要是再糾纏我徒弟,我這做師父的自然也不會答應。”
秦福佑搖了搖頭:“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秦某人只不過是挺欣賞這丫頭,之前又給這丫頭惹了點麻煩,僅是想認個幹孫女而已,有沒有其他惡意。”
說完,他的目光停留在尚司軼的身上,繼續道:“何況,我秦某人如果能成爲這丫頭的幹爺爺,那她和尚家這小子的事情,也會簡單一些。”
尚司軼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他已經冷眼旁觀半天了,因爲一直有樊忠在旁,他不好出頭,現在既然提到了自己,就沒有不出頭的理由了。
“秦董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歆歆的事情一直都沒有什麼障礙!難道您也是膚淺的以爲司家會阻止這件事?”
就算是尚司軼自己也不確定司老爺子會不會阻止,他自己是確信的,誰都不可能阻止的了他。
秦福佑自然是不信的,在商場上這麼多年他對司老爺子也很瞭解了,他的性格也是很清楚的,以他對司老爺子的瞭解,就以郝歆的身份背景,她是不可能被司老爺子認可的。
所以他很自信,自己這個“幹爺爺”對郝歆來說是加分項,讓她的事情能多幾成的勝算。
可是他還是打錯了如意算盤,郝歆不屑,尚司軼不屑,就連樊忠都不屑。
樊忠輕笑一聲:“聽見了嗎?尚家小子纔沒那麼沒用!如果連自己想要娶的媳婦都娶不到,那他也不配和我們丫頭在一起。”
“當然,我們家丫頭也不是誰想要娶都能娶到的,這麼優秀的姑娘,可是無價之寶,誰娶了是誰撿到了寶,她的光環不是你們這些膚淺的人能看懂的。”
樊忠這番話,直接將秦福佑一通懟,讓他有些掛不住臉面,他何曾受過這些?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
如果面對的人不是樊忠,秦福佑是絕對不會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可偏偏是樊忠這樣泰斗級的人物,再加上他無論是富豪圈,還是在文物圈,都極其受尊重,他也只能忍。
樊忠連個“不送”都沒說,直接對大徒弟書說道:“張永,關門。”
張永聞言,連忙應了一聲,在秦福佑前腳邁出店門的時候,後腳就將店門關了。
郝歆看着樊忠這樣不給秦福佑的面子,都有些訝異:“師父,您這麼做真的好嗎?秦董不管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樊忠看向了尚司軼:“尚家小子,你說我做的有錯嗎?”
尚司軼趕忙道:“當然沒有!”
如果是他,自然也不會客客氣氣的送客的,秦福佑就算是長輩,在他這裡也討不到好。
樊忠聞言笑道:“好小子,走,我們去後院,老夫給你們做炸醬麪吃。”
張永聞言,頓時大喜:“哎呀,難得師父下廚,師父的炸醬麪堪稱一絕,我都沒吃過幾次。”
張永似乎是格外的興奮。
尚司軼吃慣了郝歆做的飯,覺得其他人做的飯都變得乏味了。
而郝歆向來對吃都不是特別在意,上次有幸吃過一次樊忠做的面,覺得還不錯,至於張永說的炸醬麪,還沒吃過,不過也沒有太多的期待。
三人一併來到後院,樊忠洗了手便去了廚房。
郝歆在院子裡的竹椅上坐下,看着樊忠的小院。
張永進屋端了茶水出來,又將一盤果盤放在石桌上:“師妹,來吃水果,喝茶。”
此刻張永對郝歆是充滿了好奇心,好感度也增加了不少。
一個姑娘能有人排着隊給她送豪禮,而她又面不改色心不動的拒絕,這樣的女孩會有怎樣的定力?
而且能讓樊忠站出來維護的人也不多了,這也說明她有足夠的魅力,讓大家都對她如此。
郝歆對張永的印象也不錯,他人看起來很憨厚,也深得樊忠信任。
她笑道:“大師兄,別那麼客氣,咱們也都算是自家人了。”
“對,我們都是自家人。”張永笑着給兩人倒水:“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幾個師兄一直都很好奇什麼人才能讓師父收爲關門弟子,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女孩子。”
郝歆知道樊忠的徒弟不少,可卻沒全見過,這會兒問道:“師父沒有收過女徒弟嗎?”
“當然了,師父豈是沒收過女徒弟,就連女人……”
張永突然止住沒說完的話,好像說錯了什麼一般,趕緊閉了嘴,隨即假借喝茶,低頭不語。
郝歆自然看出了張永故意的迴避,心裡愈發的好奇了。
她正猶豫要不要問一下緣由,這個時候樊忠冒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