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訝異的看過去,這……
太熟悉了!
她此刻趴在地上,前面的男生們又擋得嚴嚴實實的,郝歆很想看清那個人,確認自己的猜測,可就是看不清。
心裡正在着急的時候,那人已經直接趴在了地上,開始自己數着數做起了俯臥撐來。
“1,2,3……8。”第八個結束。
剛剛肖彤彤做了二十個,郝歆做了二十二個,按理說三個人拼湊在一起,已經算是結束了這50個俯臥撐的懲罰,可是袁成卻道:“不是那麼願意做嘛,那就再做五十個吧。”
那人頓了一下,沒說一句話,又繼續一邊數數一邊做了起來。
又是五十個,一口氣完成,他拍拍手站起身,大聲道:“報告教官,五十個完成。”
袁成掃了一眼郝歆和肖彤彤,並沒說話,繼續後面的訓練。
一上午的訓練都沒有休息時間,一直到中午才結束,這一刻大家才體會到什麼叫“正式開始訓練”。
就算今天只是隊列訓練,可絲毫不容小靚,論疲憊程度昨天也只能說是冰山一角。
結束訓練的時候,郝歆簡直覺得自己的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跟着隊伍走到食堂,袁成目光看向後面四個人,“你們四個,誰能前面帶頭唱首歌?”
“飯前一支歌”這基本是軍營裡的鐵律,唱不出氣勢大概午飯也不用吃了,所以這領唱人還是挺重要的,當然也是不好乾的,唱不好難免也要擔責。
可郝歆這一刻很想能去看清前面那個人,便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報告教官,我可以。”
袁成讓開中間的位置,給她指了一下,她邁着標準的步子走到最前面的臺階上,一個向後轉正對着隊伍,終於看清了那個人。
索宇恆。
果然是他!
郝歆的瞳孔微縮,心裡多少有些激動。
她本以爲與學長那一別,近幾年都沒什麼見面機會了,可沒想到剛剛分別,就又在這裡見到了。
爲此她自然是高興的,對着索宇恆輕點了一下頭,開始領唱。
一曲《打靶歸來》郝歆唱得氣勢磅礴,有美女領唱,下面的一衆人也極其給面子,一曲唱完,袁成很滿意。
“好了,帶隊進去吃飯吧。”郝歆走在前面,索宇恆作爲排頭緊跟其後,在進入食堂躲開教官視線的一刻,他在她後面低語:“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郝歆自然也是高興的,可不敢回頭和他說話,一直等坐下以後,才側身在他身邊輕語:“學長,剛剛謝謝你。”
索宇恆很想伸手揉揉她的發頂,可這一刻這個小動作都變得奢侈。
吃飯時間不允許說話,兩人默不作聲的吃飯,捱得近了心好像也近了,就算什麼也沒說,卻也感覺說了很多。
郝歆很快吃完飯,剛剛擡起頭,就看到隔着一排的尚司軼,兩人隔空相望,尚司軼的眼眸裡顯然帶着幾分不悅。
隨即尚司軼便垂下頭,開始吃飯。
郝歆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索宇恆,頓時瞭然。
那傢伙該不會又吃醋了吧?
可是她和索宇恆什麼都沒有啊,只不過悄摸的說了兩句話而已。
胡思亂想間,午餐時間結束,特培人才的宿舍和新兵們的宿舍不在一起,便各自帶隊回了宿舍。
到了一層樓梯處,尚司軼終於叫住了準備上樓的郝歆。
郝歆見此刻也沒外人,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尚司軼目光緊緊的看向郝歆,只是這一瞬間心裡所有的不痛快都沒了。
在這裡訓練的日子,每一刻可以說話的時間,可以面對面的時間,都變得彌足珍貴,哪裡還顧得上吃醋。
尚司軼上前一步,拉起郝歆的胳膊,幫她從下到上的揉捏着:“會不會很累?”
郝歆微怔。
她此刻站在臺階上,與尚司軼幾乎同等高度,平視着他:“還好。”
尚司軼看着她胳膊肘腕上一處淤青,心裡一疼:“疼嗎?”
這大概是郝歆做俯臥撐趴在地上時摔的,她自己都沒留意到這塊淤青,毫不在意的搖搖頭:“我沒事,你趕緊回去吧,一會兒讓人看見了不好。”
尚司軼轉眸四下看看,此刻樓門口並沒有別人,他們是最後一波回來的,其他人都已經回去休息了。
“哪裡有人,我想在這裡陪陪你。”尚司軼語氣柔軟,給人一種他在撒嬌的錯覺。
“可是我真的該上去了,不然其他人該懷疑了。”郝歆總覺得兩人這樣好像在偷情一般,心裡不安,也心虛極了。
尚司軼輕笑一聲:“我們又沒做什麼,只是說兩句話,他們能說什麼?”
郝歆默了一刻,尚司軼繼續道:“其實他如果不幫你,我也會幫你的。”
尚司軼這話說完,郝歆反應慢了一拍,才恍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你原來是介意這個?”
她終於知道吃飯時,尚司軼那份不悅爲什麼了,不由得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會吃這種飛醋,還真是幼稚。”
尚司軼並不介意郝歆的話,反而道:“也只有你會讓我變得幼稚,不可理喻,但是我心甘情願爲你一個人而不同。”
我去!
郝歆差點沒驚掉下巴。
尚司軼這個高冷大冰坨居然也能說出這種土味情話?!
郝歆不禁失笑,尚司軼伸手狠狠的彈了她一個爆慄:“認真點!”
郝歆斂起笑:“敢問,尚大男神,我們可以回去了嗎?不然被教官看到了,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尚司軼嘆一聲:“你個小沒良心的,虧我還冒着風險爲你以身涉險,連句謝謝都沒有。”
郝歆沒聽懂他話裡的含義,心裡是真的有點着急回去了,不然被教官抓到真的會是麻煩事。
“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們現在不是天天都能見到嘛。”
說完,郝歆轉身向樓上走去,背後又傳來尚司軼的聲音:“再有其他需要,記得告訴我。”
郝歆揹着身,高高的舉起胳膊,對他擺了擺手。
直到她回到宿舍的一刻,才後知後覺尚司軼那句沒頭沒尾的話。
再有需要?
她能需要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