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尚司軼就是一班的王子,簡語綺就是一班的女王,兩人天生的優越感就好像已經刻進骨子裡,沒有人會對此產生疑問。
郝歆進入一班的時候是最受爭議的一個,她備受排擠,被人看不起,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她開始在一班有地位,甚至到現在已經開始有很多人崇拜她,可是誰也沒想過她是一班的女王。
直到這一刻,董宇陽這句話問出來,衆人才恍然,簡語綺已經在一班越來越不像女王,郝歆早就在不知不覺間佔了那個位置。
衆人心照不宣,簡語綺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侯燁適時的打破這個僵局:“成了,莊園老闆雖然要給咱們免單,可是咱也不能真的白吃白喝,既然這樣,今天中午的午餐我們自己準備,一會兒每人都到廚房來幫忙,一人一個拿手菜,做不出來的就別吃飯。”
頓時一班又是一陣哀嚎,侯燁一繃臉:“天天嚎,在學校上課你們嚎,出來玩兒還嚎,不如給你們送去動物園,和狼對嚎去得了。”
董宇陽笑着道:“老侯,你捨得嗎?這半年咱們的革命友誼那是鬧着玩的嗎?”
入學時,侯燁和郝歆一樣,都是班裡最受爭議的人,如今不僅大家對郝歆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就連對侯燁也大有不同。
侯燁雖然年輕,可是課講的很好,他的解題思路清晰簡單,很容易理解,而且不管你拿多難的題找他,他都能給你輕鬆鬆的講明白,最重要的是他年輕,對他們也足夠的寬容,不像那些年長的老師,古板苛責。
時間久了,大家也都很喜歡侯燁,他亦師亦友,對他們也極其維護,而且他在老師團隊裡也很有話語權,衆人都會給他一些面子。
一班人一邊好奇侯燁年紀輕輕爲什麼會這麼備受尊重,一邊享受着他給一班帶來的便利。
***
廚房。
農莊的廚房很大,可是再大也架不住這些孩子們弄得雞飛狗跳。
“侯老師,這哪個是鹽哪個是糖啊?”
“誰拿了我的蔥花?我剛剛切好的!”
“這是誰啊?往我這裡面加了什麼?怎麼變成這顏色了?”
“喂,你別吃了,我一根黃瓜剛切完,都被你吃了。”
“滾,你丫挺離我遠點,我怕那玩意。”
“媽呀,這油鍋裡怎麼還會着火啊!”
……
雜鬧的聲音夾雜着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將廚房響徹一團,凌亂中每個人的臉上最純粹的笑容,一個學期緊張的學習終於在這一刻放鬆下來。
侯燁看着這些孩子們,搖搖頭繼續低頭淘米。
郝歆端着一個盆,叫着尚司軼出了廚房。
“你打算幹嘛?”尚司軼對廚房的殺傷力很大,讓他動手做一道菜簡直比登天還難,正在發愁之際,好在郝歆解救了他。
郝歆將盆遞到尚司軼手裡:“跟我走就是了!不然你今晚不想吃飯也可以不了。”
尚司軼早就盼着離開那個鬼地方,從容的跟在郝歆身後:“按你的名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爲什麼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
郝歆一蹙眉,轉頭看着他:“這怎麼是我的名言?”
從第一天和你在食堂見面,幾乎你對每一餐不都是這個態度嗎?
這個倒是,郝歆每天在學校吃的飯菜都有肉有菜,吃得極好,從來不虧待自己。
不一會兒郝歆帶着尚司軼來到了一塊空地,空地是土地,沒被修繕過,也鮮少有人回來這邊。
郝歆尋了一個位置,就開始挖坑,尚司軼一臉不解:“你這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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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雞啊!”郝歆指了指尚司軼手裡的盆,尚司軼撩開盆上的一塊蓋布,看到裡面的東西。
“你打算怎麼烤雞?”郝歆指了下手底下正在挖的坑:“這麼烤。”
“叫花雞?”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在電視劇裡看到過,“這樣真的行嗎?”
“你就請好吧!”郝歆說得輕鬆隨意,尚司軼依舊覺得不靠譜。
……
郝歆兀自一通忙活後,從旁邊搬了兩塊大石頭,用紙巾擦了一下:“來吧,坐。”
尚司軼走過去坐下,郝歆也隨即坐在了另一塊石頭上,“要等得久一點,喏,解解悶吧。”
郝歆從衣兜裡掏出來一把瓜子遞了過去。
尚司軼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接了過來。
郝歆也自行抓了一把,一邊剝瓜子,一邊道:“今年過年有什麼打算?”
再有十來天就是過年了,期末考完試了,他們緊接着要開始要爲奧數比賽集訓,但春節還是會放假幾天,這便是他們僅有的假期了。
尚司軼搖搖頭:“沒什麼打算,我爸越是過年越是忙,但親戚家還要走動的,應該會陪我媽串親戚吧。”
尚司軼對此覺得很無趣,這種聚餐是他最反感的,無疑就是各種噓寒問暖,吹捧奉承,太無聊了。
郝歆點點頭,她心裡多少有些羨慕,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麼親戚可走動了,當初爺爺重病多年,親戚們怕他們借錢,早已經斷了聯繫,如今奶奶也去世了,父母又不在身邊,她一個孩子更是其他人避而不及的。
尚司軼見郝歆突然不說話了,立即反應了過來:“你過年是不是沒地方可以去?”
郝歆轉頭笑了一下:“我和夏天一起過,也挺好。”
尚司軼眸光暗了下,聲音微弱的說道:“其實,你可以邀請我和你們一起。”
因爲聲音太小,郝歆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事。”尚司軼搖搖頭,看向郝歆手裡的瓜子仁:“你怎麼光剝瓜子,不吃啊?”
郝歆數了數手心裡已經一小把的瓜子仁,一口氣扔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道:“這樣吃才香啊,你也可以試試。”
尚司軼也學着郝歆的樣子,剝了一小把一起扔進嘴裡,郝歆立刻湊過來追問:“怎麼樣?怎麼樣?”
尚司軼點點頭:“嗯,還不錯。”
“你倆幹嘛呢?”夏天不是什麼跑了出來,向兩人走過來。
郝歆擡頭看去,“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做了一個拍黃瓜,已經做好了,就出來了!”夏天雙手交疊的放在後腦勺,看看周邊空曠的野景:“你倆約會也不挑個好地方,這地方一點情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