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瀟笑着說，晶亮的眸子因爲開心彎成了月牙狀。
“老大，你會支持我嗎？”她笑着問宮煜城：“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殺手了，應該不用顧忌以前的束縛。”
她期待的看着宮煜城，她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和認可。
宮煜城微愣了一秒，而後笑的親和：“小一想做什麼，老大永遠都會支持。”
只是那笑意卻久久不曾到達眼底，只是顧瀟瀟並沒有發現：“謝謝你，老大。”
“對了，老大，你之前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顧瀟瀟想起他之前一直不來見她，肯定是遇到了什麼讓他感到棘手的困難。
宮煜城卻閉口不提那件事，只笑着說：“還要謝謝你救了雯雯。”
“不客氣，老大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
這下好了，本來還打算問李雯雯老大的消息，沒想到老大自己來了。
宮煜城嘴角含笑，妖冶的淚痣勾出動人的色彩。
“小一，那個男孩對你好嗎？”
目前他只能稱爲男孩。
“啊，你說肖戰嗎？”顧瀟瀟“唔”了一聲：“非常好。”
聽到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宮煜城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湛藍色的眸子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他嘴角噙着笑，慢條斯理的整理着領結。
“小一，如果老大做了什麼傷害那個男孩的事，你會恨老大嗎？”
聞言，顧瀟瀟動作停下。
她錯愕的擡起頭，他眼裡的殺意，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前世很多人都知道，殺手組織的老大程默，是個及其危險的存在，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手段到底有多厲害。
哪怕顧瀟瀟和他生活了那麼多年，都不曾摸透過他的心思，更不知道他到底多厲害。
她只知道，她的一身本領都是老大教授的。
猶記得前世有一次，她不服老大從來不肯跟她比試，還故意跑去偷襲，結果還沒近身，就被他輕而易舉的制服。
那時她已經是世界著名的第一殺手。
宮煜城眼裡含着笑意，他淺笑着看向顧瀟瀟：“小一擔心了？”
顧瀟瀟放下刀叉，十分認真的看着他：“老大，你對我有養育之恩，更有教育之恩，無論你做什麼，小一都做不到傷害你或者恨你。”
聽聞此言，宮煜城眼裡笑意不變，他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她停頓一秒之後，繼續開口：“可如果老大傷害肖戰，就等於在傷害小一，他若有不測，小一一定追隨。”
宮煜城眼裡笑意漸漸變得深沉：“看來他對你真的很重要。”
慢條斯理的將紅酒倒進高腳杯裡，猩紅的液體順着杯沿流淌下去，湛藍色的眸子發出淡淡的光，彷彿與這猩紅的液體交織到一起。
紅色的光倒映在他眼底。
他目光漸漸變得深邃：“你最喜歡的紅酒。”
顧瀟瀟接過，她知道老大不打算對肖戰做什麼了。
突然間猛地鬆了口氣，淺笑着接過他手中的紅酒：“老大，謝謝你，不過，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對肖戰不滿嗎？”
爲什麼不滿？
宮煜城眼底含笑，他想，任何男人都會不滿。
“因爲小一是老大養大的孩子，父親對於覬覦女兒的人，不會有人能滿意。”
顧瀟瀟突然想起顧長生對肖戰的介意，好像一秒鐘瞭解到他的想法。
“老大，你放心好了，肖戰對我真的很好，他……”
“行了，你先回學校吧，我過幾天再去看你。”
宮煜城語氣淡淡的打斷顧瀟瀟接下來的話，顧瀟瀟不得不住嘴。
等顧瀟瀟走後，李春花才從後面偏廳裡走出來。
宮煜城背對着她，目光看向窗外，深邃的眸子閃爍着淺色鎏光。
“老，老大……”她忐忑的接近他。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語氣淡淡的問她。
李春花莫名覺得，老大語氣裡有絲說不出的悲涼。
她心裡莫名疼了一下：“老大，我已經說過了。”
宮煜城淺笑，是啊，她早說過了。
只是他根本不信。
不信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孩子，居然那麼快就對別人動心了。
本以爲還是跟前世一樣喜歡玩鬧而已，沒想到在他沒有準備好之前，她已經愛上了別人。
“那老大，我們真的要讓人截殺肖戰嗎？”
宮煜城淺笑着搖頭，湛藍色的眸子閃爍着深不可測的光芒：“撤了。”
“啊？”李春花有些意外，畢竟從她認識老大到現在，幾乎沒見他什麼時候對自己做的決定收回過。
“有問題？”
他淺笑着看向她，對上他妖孽般的笑容，李春花差點反手給自己一巴掌，叫自己清醒一點，別花癡。
“沒問題，我馬上吩咐。”
“嗯。”
“對了，老大。”李春花叫住預要出門的宮煜城。
“還有事？”
聲音依然溫潤如玉，裡面透着的殺機卻讓李春花忍不住抖了抖：“您對顧瀟瀟……”
“做該做的事，問該問的話，這點我應該教過你。”
他脣角抿起一絲淡淡的笑，眼尾處那顆妖冶的淚痣彷彿能穿透人心。
李春花頓時緊緊的閉上嘴巴：“抱歉，我越矩了。”
顧瀟瀟從餐廳裡出來之後，回到學校遇見了袁江。
袁江一見到她，就拉着她躲到草叢裡。
“你想幹什麼？”
袁江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瀟瀟，你跟阿戰怎麼了？”
“沒怎麼呀？你怎麼會這麼問？”顧瀟瀟有些好奇。
看着她坦蕩蕩的眼神，袁江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那你怎麼回來了，阿戰還沒回來。”
這個……真是問到點上了。
顧瀟瀟眼神有些閃爍，這讓她怎麼說。
說她不小心脫了肖戰褲子，把他看光了，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
咳，這種私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見她眼神閃爍，袁江心裡“咯噔”一聲，猛地抓住她雙肩，十分認真的說：“瀟瀟，你一定不能亂來，知道嗎，阿戰生氣的後果，非常嚴重。”
至今沒見到肖戰真正意義上生氣模樣的顧瀟瀟：“……有多嚴重。”
袁江：“會死人的。”
顧瀟瀟：“……”
“一天到晚腦子裡面都裝什麼呢？”顧瀟瀟一把拍開他的鹹豬手：“我回宿舍了。”
袁江看着她的背影，一臉糾結。
兩天後，肖戰回到學校。
將衣服清洗乾淨，正打算去找顧瀟瀟，結果袁江暗戳戳的跑進來。
“阿戰，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瀟瀟的事？”他非常嚴肅的問。
肖戰瞥了他一眼：“你腦子裡又在亂想什麼？”
“嘿，你倆怎麼一個德行呢，我是問真的，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瀟瀟的事。”
肖戰沉默了兩秒：“你想說什麼？”
袁江那叫一個糾結呀，自從那天看見顧瀟瀟和一個外貌出色的男人抱在一起之後，他就陷入了這種瘋狂的糾結當中。
顧瀟瀟是他好朋友，肖戰也是。
這讓他偏向哪邊都不好。
給顧瀟瀟打掩護吧，對不起肖戰，告訴肖戰吧，對不起顧瀟瀟。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肖戰倒是認真了幾分：“發生了什麼？”
“哎呀，我不能說，說了對不起瀟瀟，要萬一不是我看到的那樣呢？”袁江自個兒嘀咕着。
肖戰一字不落的聽進耳裡。
“你看到什麼！”
對上他冰冷的目光，袁江一咬牙全盤托出：“我看到瀟瀟跟一個很出色的男人抱在一起。”
肖戰第一反應：“不可能。”
袁江着急的跳腳：“怎麼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還以爲你跟瀟瀟之間發生什麼事了，瀟瀟才……而且動作非常親暱，我聽見瀟瀟叫那個男人老大。”
原本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下一秒，肖戰周身立刻爆發出一股凜冽的冷氣：“你說什麼？”
“我說……”
“最後兩個字。”
袁江琢磨了一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