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在嘴邊的話有些無法說出口。
顧瀟瀟就這麼任由肖戰抱着。
她想說，要不，還是分手吧。
剛開始沒有想那麼深，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和肖戰交往之後，就能怎樣怎樣。
可現實好像有點脫節。
肖戰很認真，非常非常認真。
這麼認真的人，如果不是全心迴應的話，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肖戰。
似乎感覺到了顧瀟瀟的情緒波動，肖戰又抱緊了一分，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悶悶的：“回學校吧。”
說完他就要放開她，他眼裡的失落那麼明顯，顧瀟瀟鬼使神差的“誒”了一聲，將他拉住。
肖戰擰眉看她，顧瀟瀟下意識脫口說道：“要不試試？”
這話說出來，肖戰墨黑的眸子瞬間亮起，顧瀟瀟差點一嘴巴扔到自己臉上。
她這是見鬼了，怎麼就說出了這種話。
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感情這種東西。
顯然肖戰也看見了她眼裡的懊惱，寬大的手心捧住顧瀟瀟的臉，肖戰認真的說：“瀟瀟，我會等你。”
等到她喜歡上他的那天。
顧瀟瀟非常想說，“不，你還是別等了。”
但現實是，她鬼使神差的又點了下頭，還乾巴巴的說了一句：“那個……不會讓你等太久。”
這話說完，她又想再給自己一嘴巴。
艹，嘴巴不停自己使喚了？
怎麼心口不一呢？
肖戰聞言，眼裡的笑意再也遮蓋不住，幾乎溢滿眼眶，捧着她的臉在她脣上輕輕啄了一下，聲音低啞暗沉：“好，我等你。”
看到他燦若星辰的雙眸，顧瀟瀟突然釋然了。
罷了罷了，索性她也不會有愛情這東西，總不可能一輩子不結婚生子，她還想過平凡人的生活呢。
至少，如果對象是肖戰的話，哪怕沒有愛情，她也願意接受。
這樣想着，顧瀟瀟突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給不了他愛情，那就加倍對他好。
此時的顧瀟瀟完全沒有去想一個問題，她向來自私，只在乎自己，重生一次，她心中有了林水茹和顧長生。
她把她們視爲生命中重要的人，所以她會在乎林水茹和顧長生，但那是因爲她們的扮演的身份是父母，一個永遠不會傷害自己孩子的父母。
可是肖戰呢？
僅僅是玩伴，真的能讓她改變自己的想法嗎？
她沒去深刻思考爲什麼面對肖戰，她會不忍，看到他失落，她會心疼。
因爲她堅定自己不會有愛情，就像以前賤老大說的一樣，愛情，是她生存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於她而言，那是最多餘的一種感情。
雖然現在她不需要在殺戮中求生，但那種思想早已經根深蒂固。
……
自從那天肖戰問過那句話之後，已經過了一週的時間，之後顧瀟瀟就像沒發生過那件事情一樣。
該怎麼對肖戰，還怎麼對他。
沒有刻意遠離，反而還越來越無賴。
肖戰因此狠狠的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顧瀟瀟的疏離。
這天，顧瀟瀟正靠在肖戰腿上看書，肖戰坐在學校足球場的草坪上。
突然間，顧瀟瀟感覺有道熟悉的視線在盯着自己，她猛地坐起來，扭頭往後面看去。
對面是一棟小區樓，離得太遠，顧瀟瀟看不清裡面是誰。
但她很肯定，這不是錯覺，剛剛那個位置，有人在看她。
而且，那樣強烈的視線，讓她隱隱感覺到熟悉。
“怎麼了？”
她的舉動讓肖戰放下書，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顧瀟瀟張了張嘴，有些不確定。
思念排山倒海的涌來，那是賤老大。
他爲什麼不來找她？
顧瀟瀟很想賤老大，那是將她撫養長大的人，也是給予她一切的人。
她剛開始還有一絲不確定，但很快，那絲不確定就變成了肯定。
因爲對面的小區最高層的窗口處，出現了一個男人。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男人的長相。
男人同時也看向她。
雖然沒看清，但顧瀟瀟十分確定，那就是賤老大，那樣熟悉的感覺，騙不了人。
她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匆匆往前走。
肖戰將她拉住：“你去哪兒？”
低沉的嗓音裡，掩飾着他的不安。
“肖戰，你放開我。”
顧瀟瀟急了，她怕賤老大要走，他那人來無影去無蹤的，錯過了這次機會，再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肖戰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失態的顧瀟瀟。
在他的印象裡，顧瀟瀟從來都是表面嘻嘻哈哈，實際上很冷靜的一個人。
這讓肖戰感覺到強烈的不安，他視線直直的看向對面那個男人。
那男人也看向他。
哪怕隔得遠，肖戰也感覺到了那股強烈的侵略，他有預感顧瀟瀟的失態和這個男人有關。
他下意識將她圈在懷裡，漆黑的眸子黑氣沉沉，有數不盡的霧霾盡數傾倒下來，籠罩着顧瀟瀟：“我不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