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趕走

051 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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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張富貴和車成才,竟然也看出劉應東和這位弟弟不睦,他不在的時候,這倆也會教劉英羣如何幹活,確切說,是指使他幹活,幾天後,劉英羣比剛去的時候好多了,總算能頂個人用。劉應東便在鋪子大門口又加了一個爐子,教成纔打燒餅,原本打算教張富貴的,現在他改了主意,內弟也是弟,怎麼說這也是一門手藝。

親戚若是知趣,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就會越走越近,葉兒的伯母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的,現在對葉兒特別好,大概聽兒子說葉兒喜歡吃地軟包子,竟然在家包好給葉兒送過兩回。

葉兒投桃報李,抽空給堂弟做了件棉襖,雖然是最普通的粗布,棉花也是沒辦法紡線的短絨花,但穿身上依然柔軟又暖和,比他身上穿的那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滿是補丁的棉襖好多了,成纔對堂姐就更加好了,不僅幹活賣力,還處處留意,任誰做了一點對不起姐姐的事情,他都悄悄告訴葉兒,讓她有所防備。當然,這些話大多數說的是劉英羣。

“姐姐,小羣趁你休息,悄悄挖走了一口調料,用油紙包了裝在口袋裡。”

“姐姐,今天英羣拿了一塊料,還拿了幾個麪糰。”

“姐姐,英羣向富貴哥打聽,你那湯料是怎麼做的呢。”

“姐姐,劉英羣向我打聽,會不會做你那湯料呢。”……

葉兒的孃家,不僅是伯母有空往這邊跑,表達一下她的心意,伯父竟然還來了兩次。原主記憶裡,伯父是個十分憨厚老實的農民,他每天在外面忙乎,幾乎不知道家裡都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對葉兒,倒是和對待自己的閨女一樣的,就是都沒時間理睬,偶爾想起來,問一聲葉兒過得好不好,這比對他親閨女似乎還要好些了。

伯父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對侄女兒的感激,便抽空打了兩擔柴。

葉兒一看那柴禾,就知道伯父的心意,這是從後山打來的,全是小兒臂粗細的樹枝。這樣的一擔柴,能換來一家人一天的口糧。伯父要凌晨起牀,揹着乾糧走八里多路,趕天亮到山腳下,再翻山打了柴,挑回家來。一般情況,到家時天色已經黑盡。

“伯伯這不行,家裡地少,你還靠冬天打柴賣了來買糧呢。”葉兒很惶恐,不敢接受伯伯的禮物。

“葉兒,伯伯既送來,你就收下吧。往年,我也沒法子給你送柴禾,成才總喊吃不飽,掙點錢都買了糧。今年沒他,我和你伯母怎樣也好湊合的。這柴禾你就不要推辭了,伯伯能送來,就不會拿回去。”葉兒覺得若是非要給錢,少不得會讓伯父傷心,便挽留伯父在這裡吃了一碗麪。伯父愛吃辣子,葉兒便多放了些,伯父吃的一額頭的汗,把碗裡的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葉兒,你這飯館肯定能發起來,這飯的滋味,怎的就這麼好啊。”伯父感慨完了,臉上便浮出一絲慚愧,“葉兒手巧,像你娘,不像你伯母,手笨得跟豬蹄似的。”葉兒嫁了之後,家裡便到處窩窩囊囊得不清爽,伯父遲鈍,剛開始不明白,幾年了還看不見嗎?

葉兒聽伯母說漏了嘴,她沒少挨伯父罵,這時便知道,伯父的意思是給她道歉了。但伯父的話沒說明白,她也只好裝糊塗:“伯父,伯母很能吃苦的,沒有她在家裡打理,你也沒法子隨時走開,去幹活掙錢呀。”

大伯聽了葉兒的話,點頭感慨說葉兒大氣,過了幾天,他便又送來一擔柴禾,葉兒死活不肯收。天氣越發冷了,山上一旦積雪,路面溼滑,就不能打柴了,伯父和伯母,還不知道存夠過冬的糧食了沒,萬一他冒險上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辦。伯父見葉兒如此體恤他,感動地眼睛裡淚花花直閃,急忙說他今年有糧食,賭咒發誓冬天不會再上山,葉兒才接受了下來。伯父這次,死活不肯再吃麪,很着急地攔着葉兒:“伯父上一次是不放心,見你這麼個小店,竟然僱了兩個人。現在知道你做飯好吃,生意好,伯父這心裡便牢穩,我來時吃過飯的。”不顧葉兒挽留,就這麼走了。

葉兒站着感動了半天,對伯父的觀感大爲改變。他是真老實,而不是故意耍奸猾,裝着對老婆的某些不當行爲視而不見。這麼看來,成才堂弟,也是像了伯父,爲人實在,當年纔會對自己很好。

劉應東很羨慕葉兒,雖然沒有父母,伯父對她,也堪比父親了,不像他,雙親俱在,還不如沒有呢。

他不得已答應弟弟在這裡幹活,看他咬牙堅持這許久,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以爲劉英羣,不過三天就會開溜才答應的,現在,也沒法趕人了。

劉英羣眨眼來了半個月,他自認爲裡面的活兒都幹得不錯了,還洋洋得意地在劉應東跟前炫耀,說他聰明,學得快。對於這樣不知道好歹的人,張富貴和車成才都嗤之以鼻,不屑搭理他,劉應東亦且感到很無語,人家張富貴和車成才,第一天開始幹,就有這水平好不好?

劉英羣到處打聽葉兒的湯料是怎樣做出來的,張富貴都看不過去了,警告劉應東小心些,他倆正在說話,不想劉英羣走了進來,他竟敢掄起拳頭,就朝張富貴打來,被劉應東一把攥住了手腕:“你要幹什麼?”

“大哥,他這是故意挑撥,離間咱們兄弟的情分。”劉英羣跳着腳,樣子十分的氣憤。

劉應東示意張富貴出去,他閉了店門,這才低聲對劉英羣說道:“這麼說,富貴胡說你的了?你到底有沒向他打聽呢?湯料都是你嫂子做的,你想知道,爲何不問本主,卻要私下裡到處亂問?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劉英羣似乎還想狡辯,但想到車成才和張富貴肯定都向大哥告狀了,自己就是辯解,大哥也未必肯信,便撇撇嘴:“你和嫂子開這個飯館,掙了那麼多錢,我在你這裡幹了這麼久,也沒見你分我一文,我爲何不學了自己開一個?”

“可以賣的吃食多了,你爲何單單盯着飄香面?你嫂子做飯好吃得很,你要是開口,她隨便教你一招不就行了,你爲何要行這下三濫的手段?”

“哼,我還不知道,嫂子做的飯食,最好吃就是這個,她就是教了我其他,生意也做不過你這般好,我永遠都……”

“你永遠都超不過我是不是?爹孃偏愛你,是不是在你心裡,什麼都要佔上風,什麼都要騎在我脖子上你才覺得好?”劉應東氣急了,說話語速很快,一句接一句的,讓劉英羣沒法插言,只見他眼珠子骨碌骨碌地亂轉,似乎在想,如何挽回自己說錯的那句話。

劉應東根本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繼續大吼:“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向他們打聽,我都聽見了,不想搭理你就是,你還越發蹬鼻子上臉了,給我滾!”

說完拉着劉英羣的胳膊,把他摔出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