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錦有些疑惑地看着譚斯年,不知道爲什麼這種事會扯上她。
譚斯年表情冷肅,顯然是心情不悅,甚至瞳仁裡都綻放出暴虐的光。
這樣的譚斯年,就算是蘇錦也不曾見過幾次。
“嗯,有人想趁機要了你的性命。這才參加混亂的人,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是奔你來的。”不清算真是不知道,竟然有這麼多的人是爲了殺蘇錦!
他是多麼的後怕,如果蘇錦真的遭遇到了這些人,他根本無法想象後果。
蘇錦沉默下來。
“而且,還有一件事我應該告訴你。”譚斯年說道,“唐明月大抵和沈家家主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意向,我的耳目看到了他出入沈家。”
蘇錦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我們還是走到了這種地步。”
她感慨,眼裡卻已經沒了一絲一毫的動容。在藍姨的殯葬儀式那一天,她就已經徹底和唐明月斷了所有聯繫和情分。
“你是要帶我去俘虜傭兵那裡吧?”蘇錦已然心中有數,“不用了,我的仇人那就那麼幾個,是誰想要我的命,也太明顯不過。大叔,送我去舅舅那裡吧。”
於是,譚斯年方向盤一轉,直接送蘇錦去往餘燼那邊。
餘燼顯然沒有想到蘇錦會突然從軍區出來,更是沒有想到沈玉芝那般心狠手辣,直接用僱傭兵殺人。
登時他那張溫雅的臉上就充滿了陰鷙,謙遜的眸子裡透出點點銳利的寒光。
他突然擡眸,在蘇錦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地就笑了起來。
那不是氣極了的怒極反笑,而是一種自信和明晰。
“沈玉芝這是怕了!正好!”
餘燼溫潤的眼睛裡透出莫測的光。
……
優雅的旋律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裡響起,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的臂彎上,總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怪異,努力壓制的淡定下,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甚至,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都偷偷地向樓梯的方向看過去。
這無疑不是一個晚宴,可是除了神色怪異的賓客,一個主人家的身影都沒有,偏偏賓客們還一點都不在意,有的甚至還透出一點點的榮幸。
這場宴會無疑是奢華的。
所有音樂都是請的華夏著名交響樂團的名家大師演奏,裝飾用的水晶不計其數,更不要說擺放的古董花瓶,鑲嵌在雕廊畫柱上的翡翠和玉石。
上好的漢白玉也直接被做成了腳踩的樓梯,地毯上的金絲線閃閃發亮。
可以說,所有人視線每劃過一個地方,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這種奢華的宴會的主人,究竟是誰呢?
在角落裡,穿着一身得體西裝的譚斯年垂眸喝着飲料,俊美的外表和健碩的身材讓不少名媛偷偷打量,膽子大的甚至都想直接上來打招呼。
不過,譚斯年身上就像是有雷達一樣。只要有靠近的女人,他周身就會散發出冰冷無情的駭人氣息,嚇得那些還沒來的及靠近的女人花容失色的離開。
“大哥,你原來在這兒啊!”穿着孔雀藍西裝的秦俊陽和灰色西裝的姜無涯結伴而來,一屁股坐在譚斯年的身邊,打了一個響指,讓侍者拿來一杯香檳。
譚斯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阿鳶呢?”
“二哥說是要和二嫂一起來,估計得等一會兒。”姜無涯一邊說着,一邊滿臉疑問,“大哥,這到底是什麼宴會,來的人來頭不小啊!”
“當然來頭不小,沒看到咱幾乎從來不怎麼願意參加宴會的大哥都來了麼!”秦俊陽打趣一句,“京城的人我還真不太熟,都來什麼人了,讓你姜三少都這麼驚愕。”
“你看,那邊那個地中海,京城第一房地產商,右面那個帶領結的精瘦男人,京城最大的證券交易所的所長,還有你正前方那個女強人,XX區的女首富……太多了,我都說不完。”然而這些並不算什麼,還有一些世家掌權人他還沒有說。“宴會的主人能量得多大!真嚇人!”
“切,再怎麼牛掰也嚇不到我,小爺我也不是嚇大的。”秦俊陽翹起二郎腿,一副頑主的模樣。不過人家本來就生的英俊,做出這種動作也很帥,還惹得許多小姑娘暗送秋波。“對了,大嫂怎麼樣了?我問我爺爺,他都不告訴我,總是用‘軍事機密’四個字搪塞我。”
“她啊。”一提到蘇錦,譚斯年這個百鍊鋼,終於變成了繞指柔。面目都柔和起來的譚斯年簡直就是荷爾蒙的發射機。“現在應當是很忙。”
“拒絕吃狗糧!”秦俊陽搞壞的捂住臉,不忍直視。“大哥,你放心吧,等我見到嫂子的時候,肯定會告狀的。告訴她,你在她軍訓的時候,自己出來參加宴會!”
“你隨意。”譚斯年臉上真的雲淡風輕,不甚在意。
秦俊陽畢竟認識了譚斯年這麼多年,不能說是全然瞭解他吧,也至少了解七八分。見他這副表情,他總覺得有些微妙的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什麼。
說話間,洛鳶攜其妻子白水凝終於姍姍來遲。
作爲他們四個人中,唯一是受到邀請函前來的洛鳶,心情更是比秦俊陽微妙。因爲他知道開宴會的人是誰。如果是旁人還好,可是這開宴會的人是餘燼,那可就奇了怪了!
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知道,京城二爺幾乎不怎麼參加什麼世家宴會,也從來沒有舉辦過什麼宴會。
這突然二爺廣發帖子說是要舉辦晚宴,京城可以說都是震了一震,這件事不亞於在上流社會一個大家族突然覆滅。
別看二爺不去參加別人家的宴會,可是沒有人接到帖子不彈冠相慶來參加宴會的。大家都早早來了,彷彿生怕來晚了就不讓進入了一樣。
洛鳶夫婦先對譚斯年打了一個招呼,就直言問道,“大哥,二爺這是要幹什麼?”
秦俊陽和姜無涯也同樣好奇,都把視線放在譚斯年的身上。畢竟他倆連是誰舉辦的宴會都不知道,還是譚斯年讓他們兩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