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花眼中瞬間染上仇恨的火焰,從一顆星星之火,迅速燃燒成不能熄滅的巨浪!
握着茶杯的手漸漸收緊,最後的迷茫也被那火焰吞噬殆盡,就連聲音也是如此的篤定,“我不後悔。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他不是五年前那個偏居一隅的傻男孩,如今他一路披荊斬棘,步步滴血地走過來,爲的就是眼底的那一簇火焰。
他吃過的苦,他受過的罪,他母親的委屈,他都一一銘刻在心!
現在的他,沒有權利追求和嚮往美好的生活!
一日不完成他的心願,他的日子就像是在火焰裡灼燒一樣艱難。
這五年來,支撐他的一直都沒有變過。他不能再放縱自己,也不能在放任自己的善良與天真!
對於他來說,人生就如同煉獄,他千錘百煉,就是爲了有一天破開所有的枷鎖,踐踏所有的妖魔。
“對於身處在黑暗之中的人來說,追逐光明是本性。可是啊…”富有人生閱歷的那人臉上勾起一抹幽暗的輕嘲,“光明是會灼傷人的。身在黑暗之中的人,就不要妄圖抓住光明瞭。握得越緊,痛的越深。”
“但是…”唐明月心中微刺,可是依舊忍不住辯駁,“誰說光明和黑暗不能共存?就像是黑夜裡的月光,它是涼的。”
“涼的?”那人突然目光犀利凜然,仿若刀子一樣刺在唐明月身上,眼底深處卻翻涌着濃郁的不悅和諷刺,“唐明月,你到底是太天真,還是開始拎不清了?”
唐明月一僵,突然脣角勾起一抹苦澀和麻木。
是啊,無論是熱的,還是涼的,都不重要了。因爲他根本就沒辦法抓住。
不僅僅是因爲那光離他太遠,更是因爲他的手,早就被拷住,無法掙脫。
“對不起。”他剛剛太激動了。
那人面色稍沉,也沒有再去追究什麼。
之後兩個人似是而非的談了一些事情,唐明月都從善如流。
從茶室出來,唐明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望着灰暗的天空,心頭也有幾分蕭瑟。
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壓低聲音道,“二爺,您都聽到了吧……”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一聲很輕的應允。
……
“酷~”蔡珅看着眼前整齊擺列的軍火,忍不住打了一個口哨,伸手熟練地拿起一支非常先進的狙擊槍,試了試手感,非常愛不釋手。
凱利頗帶鄙視地掃了他一眼,卻看起來興趣缺缺,“這就讓你花了眼?你應該去M國X聯軍火庫看看,保證你進去都不願意出來。”
“那當然不一樣,這個是私有,那個可是國有。”蔡珅戀戀不捨地放下槍,側頭看向莫安然,“嚇傻了?”
莫安然搖搖頭,“我感覺這些東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他的視線落在那槍支上特有的生產符號上,若有所思。
“見過?”蔡珅和凱利對視一眼,眼裡都劃過一抹詭譎。
莫安然或許不知道,可是他們卻知道,這種高標準的槍支的流向都非常明確。一般都會販賣給私人勢力作爲精良裝配,沒有規模或者是財力的勢力,可都是吃不下的。
如果說莫安然看過這種軍火,那就說明,這個看起來純良無害的小子,家裡肯定也不是什麼尋常的角色。
當然,一早他們也能看出,莫安然出身不簡單。畢竟莫安然雖然身手和他們這些遊走在黑暗邊緣的人差了些,但是也都是那種出手斃命的必殺技。更何況,莫安然殺了人之後,可沒看出那種對法律的懼怕。
莫安然閉口不言了,本來他就不太相信他們二人。雖然他處世不深,但是他也有他的一些基本常識。
蔡珅二人也不多問。
倉庫是他們路線圖上最後一個需要補充的地方,把地圖描繪好後,他們就算是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可以離開這個孤島了。
比蔡珅還要高興的是莫安然,他終於能回家啦!
其實,他們三人能如過無人之境一般在這個防守嚴密的軍工廠裡穿梭,全靠了蔡珅攜帶的監控干擾器。
就是爲了樂子而加入羅網的凱利也陣陣驚歎,看着蔡珅拿出一個又一個精良的小物件,眼睛那是一個亮。
蔡珅各種驕傲和自豪。因爲他拿出來的東西都是蘇錦一手研製的,不僅實用,還特小巧。充滿了高科技含量。
如果蘇錦在這裡,肯定會在心裡暗歎:重生十年就是好,在別人還用冷兵器對戰的時候,她就已經打上了科技戰!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啊!
旁的蔡珅不做多想,反正是能看到討厭的凱利露出山’炮一樣的眼神,他就心滿意足了!
成功從軍工廠摸出來,蔡珅三人一身輕快地向海岸線潛過去。
現在是凌晨兩點,人體最疲憊的時刻。
凱利打頭陣,莫安然居中,蔡珅收尾。
三人在叢林裡抹黑穿梭着,不敢發出任何光亮。
要知道在這種熱帶叢林裡,最危險的並不是人類,而是毒蟲。
可是越走,凱利就越感覺不對勁,那種不好的預感總是縈繞在她的心頭。
她的第六感很準,曾經多次救她一命。
感覺到前方的凱利正在放慢速度,蔡珅便低聲問道,“怎麼了?”
這時,凱利身子猛然一頓,下意識地拉着身後的莫安然躲在了一棵大樹的後面,屏住呼吸,凝神靜氣地向前方望着。
蔡珅見此也隱蔽起來,右手舉着手槍,左手握着鋒利的匕首。
突然!凱利眼底閃過一抹鋒芒,想也不想地從腰間裝備腰帶上取下一把小刀,衝着三點鐘方向就擲了出去!
下一秒,一聲痛呼觸動了蔡珅三人緊繃的那根弦!
有埋伏!
莫安然渾身汗毛豎起,僵硬地握着用來防身的手槍,緊緊地盯着黑暗的叢林深處。
可是,比眼前情況更嚇人的,是他身前的‘男人’。
確定有埋伏後,凱利的情緒竟然變得異常興奮,甚至都不再隱藏自己的笑意,中性的笑聲從她口中傾泄出來。卻給人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冰冷徹骨,就像是被什麼邪惡的東西盯上了一樣冷膩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