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這個當事人倒是很無感,甚至心頭還頗有一些感慨,現在的人罵人就那麼幾句,後世那些罵人的話那才叫一個五花八門呢!
可是她不知道,她身側的譚斯年眸色漆深,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已然是非常不高興了。
他,聽不得別人欺辱蘇錦。
很快的,畢月就路過到蘇錦和譚斯年二人藏身的儲物室。
電光火石之間,蘇錦伸出雙手,一手捂住畢月的嘴巴,一手挾持住她的脖頸,單腿控制住她下半身,愣是悄無聲息的把畢月拖到了儲物室裡。
這一套動作做的流暢自如,那畢月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能反擊了!
譚斯年挑起眉頭,眼底多了一抹興味。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有可能問一句蘇錦:你以前是不是做土匪的?竟然做的那般流暢。
藉着門縫微弱的光,掙扎的畢月一眼就認出了蘇錦,她瞪大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蘇錦能出現在這裡!
蘇錦可不客氣,面對畢月動了功夫的拳腳,她無情地卸了畢月的手臂,腳往其腿窩一踹,畢月便狼狽地跌倒在地。
吃了虧的畢月張口就要呼救,一個尖銳的東西就貼近了她脖頸處的動脈上,蘇錦狠戾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想死麼?!”
畢月打了一個哆嗦,驚恐萬分。
現在在她面前的蘇錦可不是她記憶裡那個隨和,有點小聰明的她!此時的蘇錦看向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表情淡漠,手上尖銳的木刺帶給她點點的疼痛。
“難道你也是探子?”畢月感覺蘇錦具有兩面性,那肯定也是別有用心之人。
“探你大爺!”蘇錦爆了一句粗口,“說!我師父師母他們在哪裡?!”
“你是來救他們的?!你不要異想天開了!這裡是門徒衆多的畢家!只要我大喊一聲!你肯定死無全屍!”彷彿有了倚仗一樣,畢月竟然不害怕了,反而挑釁似的昂起脖子,“識相的你就趕緊放了我,我心情一高興,還沒準能放了你呢!”
聞言,蘇錦竟然也不生氣,反而低低一笑。
畢月看她笑了,還以爲時蘇錦怕了,便更加自傲。
可是下一秒,她哭的心都有了!
“呃……”蘇錦用隨手拿的抹布塞住畢月的嘴,手中的木刺毫不猶豫地在畢月脖頸間劃了一下,鮮紅的血液瞬間從畢月脖頸間流淌下來,染紅了她的衣服!
畢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完全沒想到蘇錦真的敢對她動手。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這一下刺穿的就是你的主動脈!”蘇錦邪肆地看着她,還燦爛一笑,把木刺上的血液在畢月臉上蹭了蹭。
畢月內心中對蘇錦的恐懼無以名狀!
蘇錦是瘋子!是一個大瘋子!
哪有什麼人一邊傷人,一邊還能笑得那麼燦爛!
譚斯年好整以暇地站在哪裡,卻沒有對蘇錦兇殘的任何驚愕。
因爲他一直都知道,這丫頭可比這無害的面容可怕的多!
蘇錦拿開抹布,畢月就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包括地牢的機關和看守人員。
“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畢月感覺到脖頸還在流淌着粘膩的血液,連連祈求蘇錦,甚至不惜磕頭作揖。
可是,蘇錦卻漫不經心地用手擡起畢月的下巴,明亮如鏡的眼睛透出她的狼狽,“真醜!你的心真醜!畢月,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師父師母二人可否虧待了你?我師兄可否爲難了你?而你呢,非但不感激他們,反而依舊包藏禍心,爲虎作倀!不是你們的東西,你們想要貪圖,就是作惡!”蘇錦頓了頓,“其實,成王敗寇,你若是贏了,便沒人說什麼。只可惜,你遇到了我。”蘇錦低下頭顱,和畢月那張恐懼的臉面對面的直視,“我蘇錦,從來都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呢!”
蘇錦低笑一聲,鬆開畢月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睥睨着狼狽不堪的畢月,,“放心,我不會殺你……”
聞言,畢月神色一鬆。
可是她卻看到蘇錦拿出一根金屬針,隨手就扔在了她的身上。
畢月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這麻醉針還挺好用的。”蘇錦說到做到,絕對沒殺畢月,就是把她麻醉了而已。“我們走吧。”
蘇錦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譚斯年面前表現出了她殘忍無情的一面,畢竟她和譚斯年,誰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譚斯年掃了一眼被麻醉的畢月,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意味,反而覺得那女人實在是蠢的可怕!
她恐怕以爲蘇錦饒過她就已經萬事大吉,其實讓她活着纔是生不如死!畢文貴恐怕不會放過她的…
離開儲物間,蘇錦和譚斯年就向着地牢前進。
一路上,蘇錦給譚斯年展示了什麼叫做‘花式扔暗器’,敵人只要一個照面,蘇錦的麻醉針就已經就位,針無虛發!
譚斯年反而成了‘旅遊觀光’的閒人!
刷了一路‘小怪’,二人順利地打開了地牢的門,見到了周海山夫婦。
“師父!師母!”蘇錦見二人安然無恙,心這才放下了。
周海山和董慧驚訝極了,完全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徒弟怎麼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他們沒做夢吧?
“真的是我!”蘇錦哭笑不得,“我來接您二位離開了!”
“真的是小錦!”董慧上前握住蘇錦的手,可是眼底卻全然是擔憂,“小錦你快走!這裡太危險了!”
“聽師父的話,給我離開這裡!”周海山也厲聲說道。
“沒關係!外面看守的人都被麻醉了!我們抓緊時間離開!”蘇錦上前一手攙扶一個人,作勢就要帶他們離開。
周海山卻拂下她的手,神色急躁,“事情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趕快離開!千萬不要讓他們發……”
‘啪啪啪——’
周海山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一聲突兀的鼓掌聲音。
譚斯年和蘇錦目光如炬,只見那門口便伸過來黑洞洞的槍口,緊接着就是五六個短槍的門徒,打頭的,正是畢文貴。
“你周海山的徒弟,的確有幾分能耐。”畢文貴雖然在笑,可是那笑根本不達眼底,甚至他的眼睛裡是可怕的陰鷙。
畢文貴其實也在惱怒眼前二人在他畢家如過無人之境!如果不是二爺提點他兩分,恐怕就真讓他們得逞了!
周海山夫婦下意識的把蘇錦護在身後,沉聲道,“畢文貴!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其他人!你放了他們,我願意給你開機關鎖!”
“你們周董二家,一直都這麼天真嗎?”畢文貴就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樣,“闖了我畢家,還想安然無恙的走出去,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更何況…”他的視線落到蘇錦身上,“你那麼在意你這個小徒弟,我當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你…你真是喪心病狂!”周海山氣的雙目赤紅,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憤怒。
畢文貴冷哼一聲,手裡提了手槍,對準蘇錦,“你是乖乖自己過來,還是等我開槍?”
蘇錦看着黑洞洞的傷口眸子閃了閃,卻沒怎麼害怕,依舊粲然一笑,“別激動,我自己過去。”
說着,就從周海山夫婦身後走出來。
“不行!”董慧拉住蘇錦,她知道畢文貴是一個心狠手辣,又不講信用的卑鄙小人,她不能讓蘇錦受傷害。
‘砰——’一顆子彈赫然在董慧身邊炸開。
董慧驚叫一聲,連忙下意識的保護住蘇錦。
“畢文貴!”周海山氣的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而蘇錦看了一眼董慧腳邊地面的彈孔,眸色深了深,面上依舊風輕雲淡,脣角還噙着一抹淡笑,“畢先生性子未免也太急躁了。”
“少費話!給我滾過來!”畢文貴陰狠地說道。
蘇錦不容置疑地掙脫出董慧的保護,閒庭信步一般走向畢文貴。
“槍不錯。”她竟然還有閒心誇讚一番對方的槍支。
這少女是被嚇傻了吧?畢文貴身後的其他人都這樣想。
其實他們不知道,蘇錦是真的感覺他們的槍支還不錯,如果可以,她的確考慮該給自己人也配點軍火了。
蘇錦離畢文貴還有一步之遙,她突然停了下來。
畢文貴神色猙獰,握緊了槍,“你要幹什麼?!”
“我要…”蘇錦勾脣一笑,“我要看看大叔的武力值值不值得我認可呢…”
這讓人一頭霧水話一說出來,大家還沒有反應什麼。
那畢文貴眼前就一黑,手腕就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地砍了一下,而後身體一個旋轉,自己就被人制住,熟悉的槍支放在他的太陽穴上。
“怎麼樣,丫頭你可否滿意?”譚斯年聲音裡帶着戲謔,原來正是存在感微弱的他在一瞬間奪了槍,還把畢文貴挾持了!
蘇錦懶懶一笑,“還湊合吧,勉強及格。”繼而她挑眉看向畢文貴,“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賤…咳咳…”畢文貴罵蘇錦的話還沒開口,譚斯年挾持在畢文貴脖頸間的手臂就猛然一收,勒的他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