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們的莫少年動不動就愛哭鼻子的行爲,宋禕等人也已經司空見慣。蘇錦還特別習以爲常地從口袋裡掏出面巾紙,直接遞給他。
“回家?”孫倩眨巴眨巴眼睛,“你家不就是在江城嗎?”
莫安然搖搖頭,“不是,我家其實在省城。過年更要回祖宅過。”一邊說着,他還難過地抹着眼淚。
祖宅?省城?
蘇錦眸子閃了閃。這莫安然的家族的確不簡單,不過出於尊重,她可沒調查過莫安然。
薛嶺可是那種直來直去的人,心裡藏不住問題,“省城?你家是省城的,幹嘛要來江城上學?多費事啊!”
“不費事啊。”單純的莫少年搖搖頭,眼淚倒是收回去很多,“我家在這裡有房子,也有人照顧我衣食起居。只不過不能經常見到我父母。其實我就算在省城也一樣,他們很忙,我也見不到……”
“……”衆人:你這是在無聲的炫耀嗎?
有房子、專門照顧他衣食起居…這就是赤果果的炫富!
“安然,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隱藏的富家少爺!”薛嶺拍了一下莫安然的肩膀。也許是手勁太大,莫少年又掉了兩個‘金豆子’。
莫安然一臉懵逼和不解,單純的小眼神如同涉世未深的小白兔一樣,“我怎麼是富家少爺了?”
薛嶺感覺自己腦仁疼,遇到莫安然這種思想純潔、頭腦簡單的小白兔。
孫倩還是很好心腸的安慰了一下莫安然,“就放一個寒假,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的!”
“可是…”莫安然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蘇錦,“兩個多月不見小錦,你忘了我該怎麼辦?”
“……”其他人是看明白了,莫安然的捨不得其實都是留給蘇錦一個人的!他們只不過是順帶!
不說了!友盡!一定要友盡!
蘇錦嘴角一抽,也是有些不理解莫少年的腦回路,“合着你是覺得我是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是不是?”
“小錦怎麼可能是魚!”莫安然純潔的眼睛還帶着水痕,“你在我眼裡,就是…呃…”他一時間都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蘇錦對他的重要性。
宋禕搖頭笑笑,“行了,有時間還是抓緊時間複習,考的好,才能玩得好。”這是事實,分分分,小命根啊!
備考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對於理科非常薄弱的蘇錦,自然覥着臉,主動同譚斯年約定補習。
而擺正好心態的譚斯年面上也滴水不漏,依舊像一片一樣盡職盡責地給蘇錦補習數理化。
唯一一點的改變就是,每次都是譚斯年主動做飯了。
雖然隱藏了對蘇錦的愛意,但是譚斯年依舊想要把最好的給蘇錦,也想要看到蘇錦吃他做的飯菜時的滿足和可愛。
或許連蘇錦自己都不知道,她看到他做的飯菜時,那雙明亮瀲灩的眼睛彷彿會閃閃發光,更是像小饞貓一樣在他面前做出不設防的嬌憨和調皮。
過去的二十多年裡,譚斯年從來不知道,爲心愛的人洗手調羹就會讓他非常滿足。
而天天來找蘇錦的唐明月也發覺,那譚斯年對他也沒了敵意,甚至在對方身上,他已經看不到對蘇錦的貪圖和野心。
每次相見,譚斯年只是一副清貴的模樣,一點也不在意他和蘇錦的互動。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唐明月也鬆了一口氣,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多了一個強大的情敵。
就這樣在一片和諧中,蘇錦完成了期末考試。
期末考試過後,就是學生們都期待的寒假。
然而,蘇錦也沒想到,這個寒假一開始,她身邊就出了事。
那天,她剛出考場,就看到了她師兄周恆一臉焦急地等待着她。
開口第一句就是,“小錦,我父母失蹤了!”
……
省城才下完一場大雪,空氣冷冽中帶着清新。
在這種天氣裡,一位穿着華貴的貂皮大衣的高雅夫人漫步在街角,神色怡然。
這位夫人衣着考究,身材勻稱,皮膚保養的極好。她神態從容,雍容華貴,平易中帶着些許自信,驕傲中帶着幾分親和。
忽然間,一雙手狠命地扯住了她,把她直接拉到了衚衕裡。
那夫人眼底閃過一抹驚恐,但是神色沒有慌亂,一看就是一個能穩得住心神的人。
“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給我交出來!”衚衕裡,兩個神色猙獰的男人手中持着泛着寒光的刀子,對夫人威嚇着。
夫人向後退去,卻不想,自己已經被包抄,就連身後都圍了人。
蕭凝秋懊悔自己大意,竟然孤身一身走到了這般偏僻的地方。
不過她經歷過了半輩子的大風大浪,這種陣勢也不是沒有過。她很聰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爲了保命,錢財都可以捨棄。
“你們別激動,我給你們。”她迅速地把手包放在腳邊,一邊提防着對方會對她出手,一邊冷靜思考自己該怎麼離開。
“踢過來!”劫匪冷喝一聲,刀子靠近了幾許,提防她耍花招。
蕭凝秋很聽話地俯身,卻是眼底冷光一閃,用盡了力氣把手包踢了出去。在劫匪關注點在手包上時,迅速把身後的劫匪狠狠一撞,拼命地樣衚衕外跑。
她知道,只要出了衚衕,她就安全了。
可是,當她手剛剛碰到衚衕邊的牆壁時,她頭皮瞬間劇痛,後方的手拉着她的頭髮硬生生地將她拉了回去!
“臭’婊’子!”劫匪瞬間被激怒,上去就給了蕭凝秋一個大耳光。
蕭凝秋一個趔趄,竟瞬間撞到了牆壁!頓時間頭上鮮血直流,失去了意識。
“媽的!跑!”劫匪們一看事不好,馬上做鳥獸散!
“小錦,你看什麼呢?”因爲父母失蹤而滿臉擔憂和疲憊的周恆看到坐在他身邊的蘇錦,一直皺着眉頭向一個方向看過去,神色低沉,便如此問了一句。
蘇錦微微皺起眉頭,看着幾個四下潰逃的男人,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錢斌,靠邊停車!”
親自過來接蘇錦等人的錢斌沒有任何遲疑,馬上在路邊停下了車子。
蘇錦想也不想地打開車門,向幾個男人跑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周恆和蔡珅對視一眼,並不知道蘇錦要去幹什麼,不過也馬上追了上去。
蘇錦一個猛子跑到衚衕,一眼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倒在雪地裡,額頭滲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一片雪白的土地。
她狠狠地皺起眉頭,卻是沒有馬上走過去查看情況。
此時,周恆和蔡珅二人也趕了上來,看到了此情此景。
蔡珅依舊是一副頹廢的模樣,沒見得有幾分善心。而周恆卻焦急的就要跑過去看看那女人的情況。
“等等。”蘇錦阻攔住周恆,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對着雪地上的腳印等照了幾張相,“保留證據,也以防我們被訛上。”十年後訛人的事情比比皆是,她剛剛跑過來,是以爲這裡有可能發生了禽獸之事,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還有呼吸。”蘇錦很小心地擡起女人的頭,卻是知道,如果不馬上送醫院,情況就危機了。
幸好有周恆和蔡珅兩個男人在,兩個人動作麻利地把女人擡上車子,去往醫院。
女人進了急救室,蘇錦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坐在醫院座椅上的蘇錦眉頭依舊未曾鬆開,因爲她怎麼剛覺剛剛那張滿臉是血的臉,好像有些熟悉。
但肯定不是今生見過的,應該是前世見過。
周恆此時也心急如焚,畢竟自己父母不知所蹤,現在他們又被事情耽誤在這裡。
“師兄,你先不要着急,我已經讓人打聽消息去了。”根據周海山留下的賬本,她和周恆得到了省城一個地址,而周海山夫婦就是在做這單生意後,音訊全無的。
周恆知道,此時自己再怎麼着急都沒用,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過多久,穿着警服的警察和一個西裝革履卻面色焦急的男人走了過來。
“你們就是報案人?”警察一眼就鎖定了蘇錦等人。
錢斌主動迎了上去,和警察溝通,而那西裝革履的男人卻忙不迭的跑過來,失態地說道,“你們救下的人是不是穿了一件裘皮大衣?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大概比我矮半頭?”
“是。”周恆點點頭。
瞬間,那男人臉色大變,眸色狠戾地一把抓住周恆的領子,“說!是不是你們見財起意!害了我們夫人!我告訴你!我們夫人如果出了一點事,你們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周恆想要動手,卻壓住了心頭的怒火,他知道這裡是省城,不是他熟悉的江城,“我看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明明是我們救了你們家夫人!”
“我纔不相信!肯定是你們怕事大,才主動把夫人送來了醫院!”男人情緒實在是太過激動,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周恆的隱怒,竟然擡手就要打周恆。
這下週恆可忍不了,一下子就握住男人的手腕,渾身習武之人的鋒芒畢露。
男人感覺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樣,不能動一下。
“我說了!我們是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