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那裝備部的李部長也出奇的站出來,贊同艾子晴的觀點,他可不懂得政治圈內那麼多的道道,以他對這些權利圈子的理解,也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他只知道,那海爺仗勢欺人,欺到了老首長的孫媳,這要是傳到老首長的耳朵裡,事情可就大了。
這個時候他贊同艾子晴的觀點肯定是不會有錯的。
徐延東見艾子晴胸有成竹的模樣,以他對她的瞭解,自然也想到了艾子晴應該有自己的計劃,所以也是贊同。
劉超自然沒的說,他很清楚自己是哪個派系的,見徐延東都點頭贊同,自然不會反對艾子晴的決定。
何況這件事目前來說也只能這樣處理,這海爺是必須扣下的。
隨後,市委張書記的秘書告辭離去,顯然這件事情必須通報給書記知曉,政治嗅覺敏銳的他幾乎已經嗅到了火藥味。
扣下了海爺,也就是鄭公子,消息‘自然’就傳到了鄭廳長的耳中。
隨後鄭廳長親自前來拜見,劉超雖然就坐鎮於警局,卻閉門不見,鄭廳長以爲他是礙於身份,便等了又等,但劉超卻沒有一點見他的意思。
他這下可是有點慌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打了廳長的兒子,但二人終歸是同僚,自己親自上門道個歉,認個錯,態度誠懇一些,事情不也就過去了嗎?
劉超總不會趕盡殺絕,要給自己兒子治罪吧?
在他的觀念裡這絕不可能,劉超可不是剛剛經歷官場的二愣子,若是把他得罪死了,他劉超能有什麼好處?
可事情偏偏就是透着一股子詭異,劉超竟然閉門不見。
隨後他得到消息,今天事件相關人馬已經全部從後門撤走了,就連鄭海也被押走了!
押走了?鄭廳長大驚,站在警局大廳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翻起滔天駭浪,這劉超是想做什麼?
現在已經是深夜,難道劉超是想晾着自己?
或許明天……但這事情就是從頭到尾透着一股詭異,自己兒子據說捱了毒打,見不着他豈能安心?
這樣想着,鄭廳長再次驅車前往劉超住所,不惜連夜登門道歉,這樣總可以顯示出他的誠意了吧?
此刻,艾子晴與劉超徐延東一行人全部聚集在劉飛住所。
此次是艾子晴第一次登門京城公安廳廳長的住所,並不如何奢華,反倒是十分簡潔的兩室一廳,看上去劉超的生活作風比較樸素。/兩室一廳,劉超與他的夫人一間,另一間則是劉飛的,不過劉飛常年住校,房間一直是空閒下來。
即便如此,空置已久的房間依舊是窗明几淨,桌面地面一塵不染,可以看出劉飛母親十分辛勤。
而事實也卻是如此,劉飛的母親是一個打扮並不新潮的婦人,不過氣質極佳,嘴角似乎永遠掛着親切的笑容,而劉飛的相貌多半繼承了他的母親,乾淨、漂亮。
他有着與他母親如出一轍的氣質,淡然且悠遠。
而到了劉家以後,徐建便帶着蘇熙徐建幾人先行進屋,大家都知道大人們有事要談。
而艾子晴,則是自覺的留在外面,劉飛和徐建看了看父親,知道艾子晴有事與他們商量,雖然有些弄不懂其中關節,但也都沒說什麼就進了房間,不忘將房門帶上。
林秘書和那李部長都先行回去了,現在客廳中就剩下徐延東、劉超和艾子晴。
至於劉超的妻子,也知道丈夫有要事要談,在爲衆人沏好茶水後便回了房間。
坐定後,劉超便先開口問道,“徐部長請放心,這個鄭海我是一定要嚴懲的。”
看來在他眼中,雖然與艾子晴合作過,而艾子晴也確實參與過一些政治內部的鬥爭,但終是普通羣衆,不及徐延東這個真正的官場中人。
而他先與徐延東對話,也算是十分正常。
徐延東點了點頭,看向艾子晴問,“子晴啊,你說這個事情到底怎麼處理的好?”
他看得出,艾子晴似乎已經成竹於胸。
劉超愣了愣,雖然他知道艾子晴是很有能力的,但對其瞭解不多,直接接觸更是從未有過,沒想到徐延東對她這般重視。
艾子晴輕輕坐直身體,目光直視徐延東與劉超二人,“徐叔叔,如果我什麼意外,鄭廳長只怕稍後就到。”
徐延東和劉超都是點了點頭,這劉超定然已經知道兒子被扣,至於那名王局長,他還沒命人扣押起來,只是吩咐他明日到公安廳報到。
這也是艾子晴當時提醒的,她希望通過這王局的口,將事情全部經過告知給鄭廳長聽。
其實就這件事來看,即便劉超知道那鄭廳乃是王系的人,也斷斷不會狠抓着不放,畢竟摸不懂上頭的意思,誰又會因爲孩子們的小事拎出來做文章?
再者說,萬一對就是將此事做大,也未必懂得了鄭廳長,到頭來還在一個單位工作,划得來嗎?
若是劉超,這件事多半會在收拾了鄭海後賣那鄭廳長一個面子,而不是趕盡殺絕。
窗外半月明亮異常,微風輕撫樹葉發出沙沙聲響。
艾子晴繼續道,“不過子晴還是要拜託劉叔叔不要見他。”
“不見他?”劉超有些疑惑,如果一直不見,事情該怎麼處理?
隨後,艾子晴笑而不語。
果然不到片刻,有人打電話來通報說公安廳鄭副廳長在家屬院外求見。
艾子晴微微一笑,劉超皺起眉頭道,“不見?”
艾子晴緩緩頷首,“不見。”
劉超看向徐延東,後者也是緩緩點頭。
隨後劉超吩咐門衛說自己已經休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門外的鄭廳長卻是面色越來越急,越發搞不懂這個劉超在想些什麼。
何止是他?就是劉超自己也想不通自己在想些什麼!
隨後,鄭廳長再次求人通報,得到的恢復依舊是廳長已經休息,有事明日再談。
而此刻,鄭廳長身爲京城公安廳副廳長,竟是在劉超園區門外焦急徘徊,說什麼也無法穩定下來,心情鬱悶可想而知。
自己疼愛的寶貝兒子,從小到大沒對他說過一個不字,現在倒好,據說被打得已經鼻青臉腫,身受重傷,現在還被關了起來,甚至不清楚被關在了哪裡!
他如何是好?
劉廳長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他兒子的那副德性他比誰都清楚,聽說了爲了調戲一個女孩子惹出來的禍事,更連累了財政部部長的兒子,陽市省委書記的兒子,還有一個能請動京城軍部裝備部部長出面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不管是誰家的,能跟這些正宗官二代玩在一起的還能差了?
聽說劉超的兒子也受了傷,財政部部長家的兒子也受了傷……他心中雖然膽怯,但覺得大家畢竟都是體制內的同事,說白了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也都明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他態度誠懇點,上門道個歉,想來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難道對方是嫌他分量不夠?
剛剛想到了京城軍區裝備部部長,他瞬間想到一個人。
說做就做,鄭廳長馬上走回黑色中華轎車,吩咐司機開車前往軍區大院。
第二日,是玉石軒展會的最後一日,整個貿易大樓洋溢着歡快的氣氛,所有人都興致勃勃的擠入會展大廳,希望可以見到玉石軒今日的最後展品,也就是鎮店之寶——銀絲血兔。
據說那兔子天然成型,質地圓潤通透,渾身血紅,尾巴上帶着細細的銀絲,煞是漂亮。
這個兔子的震撼性就在於天然二字,大自然孕育而出的兔形血翡!簡直就是無價之寶,當世罕見!
在血兔出世的第一日,各大報紙就已經將第一手消息報了出去,這才引起了世界玉石喜愛者們的關注,在這一京城珠寶節來臨之際紛紛趕來。
所以兔子是否天然形成,根本無須懷疑,據說當時有許多位專家在場見證了血兔的出世。
而那些專家們在回去後也以此爲榮,洋洋得意的到處吹噓,更爲玉石軒大大的炒作了一番。
若誰此時敢質疑血兔的真僞,第一個站出來的不會是玉石軒,而是那些專家。
而除了第一日展會人山人海外,第二日的人流量明顯少了許多,而今日,算是珠寶節以來最爲火熱的一天。
展會大廳人山人海,外面車流涌動,停車場早已爆滿,想要擠進展會的人已經排到了大樓外。
玉石軒更是被包圍得水泄不通,珠寶協會不得不臨時決定,將所有商家櫃檯向後退去幾米,將大廳中央暴露出來,爲即將現世的血兔擺出一塊展臺。
似乎這已經不是玉石軒自己的展示項目,而是中國珠寶節代表中國展示給世界。
此刻艾子晴坐在辦公室內,微笑喝着茶水,馬玉喜就站在她的身旁彙報着這次展會情況與相應安排。
艾子晴不時點頭,提出一些需要注意的要點,隨後馬玉喜下去準備。
隨後,艾子晴就接到了徐延東的電話。
“呵呵,子晴,你猜的不錯啊,鄭廳長果然是搬了救兵,王副司令已經親自登門求見劉廳長。”徐延東微笑着說道,即便現在,他也沒想明白艾子晴究竟要如何。
但憑着對艾子晴一貫行事作風的瞭解,他相信艾子晴已經是胸有成竹,說不定事情可以峰迴路轉。
艾子晴微微一笑,淡淡道,“徐叔叔,叫劉廳長先閉門不見,晚些送信過去,再將他們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