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國華認爲,韓穆離能拿到這種特供煙,還隨隨意意就這麼大的手筆,估計最少也是個連長,說不定還能是個營長,如果年紀輕輕真的掛着上校軍銜,那還真是很厲害的。
在仔細考慮過後,他也想通了,畢竟子晴的閱歷、心性還是成就都不是同年孩子可比的,她自己既然認定的,應該還是比較靠譜的,而且就子晴目前的成績來說,如果找個經商的,以後的日子未必過的舒心。
不如找個實實在在的軍人,在另一方面有所成就,日後也不會因低媳婦一頭而產生隔閡和矛盾。
當然,韓穆離的人品還有其他方面還有待觀察,他這當爸爸的也必須得爲女兒把好關。
艾國華問話的同時,韓穆離已經將那茅臺開啓,然後姿態灑意間不失恭敬的爲其斟滿一杯,自然回答道,“小侄現掛少將軍銜。”
“哦,少將。”艾國華一邊點頭,一邊端着酒杯準備入。,卻忽然一愣,手腕跟着一抖,聲音不自然的問,“什麼?少將?”
見韓穆離一邊笑着點頭,一邊爲艾國忠和在座的人各斟上一杯,艾國華才愣愣問道,“你多大了?”看韓穆離的長相,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但確實是比一般這個年齡的男子沉穩中透着一股幹練。
韓穆離笑着回答,“過了年就滿二十九歲了。”
蔣琴皺了皺眉,“哎呦,比我們子晴大了九歲呢?”
徐娟適時的說,“九歲可不算大,男人大一點懂得疼人,我看大個十歲八歲正好。”
兩個女人毫不避諱的話語,倒是令韓穆離有些臉紅,艾子晴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艾國華卻不理她們胡言亂語,驚訝的說,“小韓,你說的是真的?二十九歲掛少將軍銜?”他不傻,看出來韓穆離不像開玩笑。
“那任什麼職務?”艾國華緊接着又問。
韓穆離老老實實的說,“現任京城軍區副司令員,少將銜。”
啪的一聲,就算蔣琴不懂什麼軍銜不軍銜的,也曉得北京軍區副司令是個不小的官。
至於徐娟就更是驚訝的,他弟弟給地方部隊的小領導開車,平時裡都作威作福的,現在倒好,京城軍區的領導來了?
艾國忠也面露震驚之色,與妻子對視一眼。
艾國華早就驚愣住,半晌才問,“姓韓?你爹是?”他可是個老政治迷,沒事就愛叨叨誰誰誰下臺了,誰誰誰上臺了,對那些京城大佬更是如數家珍,韓穆離年紀輕輕身居要職,現在一回憶又是韓姓,也不怪艾國華瞬間反應過來什麼。
韓穆離也沒必要隱瞞什麼,索性就都說了,“家父韓忠軍,現在川南部隊擔任地方軍區司令,爺爺韓文山,現任……,”
不等韓穆離說完話,艾國華刷的站起身來,拉着韓穆離的手,深切的問了一句,“老、老首長身體還好嗎?”對於這位人人敬仰的開國元勳,艾國華怎能不知道?
韓穆離也站起身,看着被艾國華握在手中的手微笑迴應說,“爺爺身體很好,謝謝伯父關心。”
艾國華充愣的點了點頭,然後吶吶的坐回座位,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韓穆離。心裡卻泛起猶豫,看女兒的神色,這小子肯定是沒有說謊,而且韓穆離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令艾國華確實的相信他。
只是一旦這樣,他反倒不放心將女兒嫁入韓家,那可是真正的高門大戶,中央世家,嫁過去最次也是個司令夫人,但高門無親情啊,而且以自己家這點家底,嫁過去能不受氣?韓家能同意這門親事?
許許多多的想法頓時令艾國華憂心仲仲,而且不管兩個人日後是不是走到一起,自己也不能墮了女兒面子纔是,不然日後是指定要被壓上一頭的。
除了憂心,說不驕傲那是假的,小時候親戚朋友都說自家女兒不聰明,又沒老三家的佳佳漂亮,以後想找個好老公是要費勁的,可現在,人家紅頂子,軍區司令帶着茅臺上門討好自己這做爹的,這種感覺恐怕只有爲人父母才能深有體會。
老艾此時憂心之餘又有點飄飄然了,他點燃一根特供,就着韓穆離的火點着以後狠狠抽了一口,就把菸灰往桌子上抖了抖,最終嘆了口氣,也沒再說別的,招呼大家用餐吃飯。
蔣琴見丈夫的態度,也偷眼看了看韓穆離,見這小夥子確實越看越有味道,家世又好,什麼也不差,倒是配的上自己女兒,不過她也有點擔心,人家高門大戶的,子晴嫁過去能幸福嗎?她倒是沒覺得自己女兒配不上人家,就是擔心像電視裡演的,男人權勢太大,女人多半不會牽福。
因爲心情略微複雜,導致夫妻倆對韓穆離也沒見得多熱情,該盡的禮數卻也都盡到了,這種態度反倒是讓韓穆離一直懸着顆心,再看艾國忠夫婦,對韓穆離倒很是熱情。
艾國忠能差一些,畢竟是男人,此時又以長輩自居,徐娟卻又是倒酒,又是點菸,話裡話外無不是誇讚韓穆離年輕有爲,說他與艾子晴佳偶天成,天作之合,那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
也好在有徐娟這樣一位市俗的大娘在桌面上撐着場面,不然的話,今天這頓飯指不定就要冷場了。
飯桌上,艾子晴和韓穆離的眼神不時交織,而後一觸即分。
後來艾國華喝了點酒,氣氛總算上來了,一直到飯局結束,總算是比較圓滿。
徐娟提議讓艾子晴去送,艾國華猶豫了一下,倒也沒特意反對,蔣琴對這種事情自然是聽丈夫的。只是囑咐艾子晴早些回來,下午還要去新城縣。
走出家門,吸着冰冷的空氣,艾子晴這才舒了。氣,韓穆離亦是如此,二人對視一眼,忽然都是哈哈一笑。
艾子晴斜着他,“怕了?”
韓穆離點了點頭,“槍林彈雨我不會怕,但今天是真的怕了。”
艾子晴抿脣一笑,二人閒庭信步走出園區,而後走在陽市街道上,看着兩邊忙碌的小販,已經有很多小攤開始賣起爆竹了,略一回想,竟是要過年了。
她側頭看向韓穆離,“什麼時候走?”
韓穆離牽起艾子晴的手,笑着說,“聽你的。”
聽這意思,過年不回去都是行的?這可叫艾子晴犯了爲難,現在金三角是沒什麼大的動靜,但說不定何時就要出事,那時候可沒有時間陪着穆離,更不想讓他擔心,這可如何是好。
算了,到時再說吧。
感受着手掌中的溫度,艾子晴微微一笑,這還是第一次在陽市街頭與韓穆離牽手散步。
二人左右無事,商量一番,決定給艾家將年貨買齊,也算是韓穆離巴結巴結未來丈人和丈母孃。
只是去買年貨必定就要開車,艾子晴這纔想起韓穆離的車子還在自家園區,後者還厚顏無恥的說,“我忘了,只當出來是與你散步的。”
二人只得回去取車,而後驅車趕往附近的超市,在超市裡,韓穆離推着車,跟着艾子晴逛來逛去,艾子晴也直管往車裡扔東西,而後那購物車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隆起,高成一座小山,惹得周圍視線頻頻豔羨望來。
結賬,自然是韓穆離刷卡,而後二人將東西裝到車上,又在家附近的精品街逛了逛,韓穆離爲艾子晴買了一條白色的圍巾,結賬後就那樣纏在她的脖頸上,毛茸茸的煞是好看。
而後又爲艾子晴的母親選了兩件衣服,爲艾國華選了幾件能彰顯男人身份的小玩意,例如打火機,香菸盒,皮帶等。
走在精品街上,兩側櫥窗亮晶晶的,艾子晴突然想起自己臨走前母親的話。
早點回家!下午還有事情!
韓穆離一聽,便笑着將艾子晴拉上車來,然後驅車將她送回家,艾家父母一看買了這麼多東西,也知道買都買了,終歸是不能不要的,總不能叫韓穆離拉回京城去,那樣也太駁人家的面子了。
一衆人將東西搬進屋裡,徐娟還不住的誇讚,“呵呵呵,你看小韓對咱們子晴多好!這小夥子,我一看就喜歡!”
韓穆離也只是禮貌的淡淡一笑。
在韓穆離走後,幾位家長估計是已經趁着二人不在發表了看法,所以誰都沒有跟艾子晴說什麼。
只是艾平看着艾子晴的目光就不一樣了,有些複雜,其實自從艾子睛改變了以後,艾平看待艾子晴的目光就一直挺複雜的,尤其是他那次因爲戀愛被父親抓到離家出走,是艾子晴將他找了回來,又幫助他父親解決了破產的事情,艾平就一直心中矛盾着。
內心驕傲的他無法忍受以前那個木訥的醜小鴨一躍成爲家中的頂樑柱,但對艾子晴一步步成就看在眼中,說不服氣那又是假的。
今天,哪裡想到艾子晴帶回一個擔任軍區司令的男友,再看自家老媽的態度,總叫他覺得有些尷尬。
臨走前,艾國忠也給艾國紛打了電話,三家人已經說好一起去新城縣,到時候可以實地考察一下服裝生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皮。
現在艾家三兄弟已經都有了自己的小轎車,自然紛紛開車前往,韓穆離則是去陽市軍區見個老朋友,陽市軍區可是中國八大軍區之一,分量可謂不小的。
下午四點多,艾子晴一家便到了新城縣,縣政府派來一位姓劉的秘書爲艾子晴安排住宿。
劉秘書是個戴着眼鏡的小夥子,大學畢業以後就在縣政府工作,擔任秘書職務,這次縣長吩咐接待重要客人,沒想到這重要客人,竟是眼前這看起來像是旅遊來新城縣旅遊似的一家子。
本來縣政府只爲艾子睛安排了一間房,但在得知來人超出預計後,劉秘書也快速的打電話給賓館安排了房間,艾國紛和艾國忠一家算是首次受到政府招待,在劉秘書上了艾國忠的車子後,後者還裝模作樣的與其探討了一番新城縣經濟的問題。而劉秘書知道這是政府的貴客,摸不出深淺也不好怠慢了。
來到賓館,房間乾淨整潔,條件還算不錯,聽說市裡省裡的領導下來都是安排在此。
艾子晴自己一間,父母一間,以此類推。
劉秘書離開以後,蔣琴便來到艾子晴的房間,對着鏡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站在艾子晴眼前,“行吧?見着老同學不算丟人吧?”
艾子晴點了點頭,“可以。”其實蔣琴長相不差,從艾子晴出落的越發漂亮足以看出,尤其在學習了艾子晴授予的鍛體之法,父母親人每日清晨都會在園區裡用此法鍛鍊身體,蔣琴的皮膚也越發的好了,顯得年輕了不少。
蔣琴心理有點忐忑,畢竟是她第一次參加同學聚會,要是以前,估計打死她也不會受邀來參加什麼聚會,不止是自卑,她一個工人哪有什麼時間?
現在倒好,時間也多了,女兒老公也出息了,再接到這種邀請,她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一會,那位慈阿姨就打來了電話,問了蔣琴的住處後,便開車來接。
本來艾子晴想自己開車載着母親過去,但見母親已經答應了人家來接,便也沒有多嘴。
待那位慈阿姨來了以後,見到艾子晴就驚訝的叫道,“這是子晴吧?哎呀,真漂亮,比你媽媽年輕時候都漂亮了!”
艾子晴微微一笑,“慈阿姨,好久不見。”
這女人名叫顧慈,是蔣琴初中時期的好友,直到蔣琴結婚生子二人還經常聯繫,可隨着年頭漸久,慢慢的也就不怎麼聯繫了。
不過這位慈阿姨每年都會搞一次同學聚會,每次都會給蔣琴打來電話,蔣琴是一次也沒有去過,就是以廠子工作忙爲借。推脫。
“哎呀,這孩子還記着我?上次見面還是上小學的時候吧?呵呵,一晃都多少年了,難爲這孩子還記着我呢!”顧慈笑吟吟的打量着艾子晴,然後招呼蔣琴和子晴上車。
上車後,見蔣琴母女對自己開着進。高檔轎車一點也沒有新奇,顧慈不由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