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晴隨着山田孝之踏上了一輛小型麪包車,隨着車子駛離,艾子晴亦算是正式踏入了日本雅扎庫在後世被評爲影響最深遠的一次爭鬥當中!
稻川會的主要營生便是賭場生意,他們也確實成爲東京賭博市場內的龍頭老大,是以,當艾子晴來到這座號稱是東京地下最大賭場的豪華賭廳時,內心的驚訝是在所難免的。
賭廳面積最少也有數千平方米,其中陳列着各式各樣的奢華賭具,牌桌,以及一些高端賭博器械,可謂是應有盡有,奢華大氣。
大廳棚頂,數十盞奢華吊燈,將整個大廳照應得明晃晃的,而『色』澤又是那種泛着奢華與優雅的明黃,更將整座賭場的規格與氣氛提至了頂點。
艾子晴身穿寬大t恤,腳踩一雙耐克運動鞋,碩大的鴨舌帽擋住了真正容顏,只能讓人看到那泛着優雅弧度的『性』感脣角。
儘管如此,大廳內原本一片嘈雜之聲也因她的到來而變得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眼眸,看着這位與衆不同,穿着打扮又與此時氣氛格格不入的年輕人。
幾位坐在賭桌前的中年人,將目光轉向了艾子晴身邊的山田孝之。
一名長鬚中年男人沉聲問道,“山田君這是什麼意思?稻川會的內部會議,什麼時候輪到外人蔘加了?”
山田孝之嘴巴一撇,別說你稻川會的內部會議,就是雅扎庫最隱秘的內部會議,這位祖宗還不是說去就去!
不過他面上卻是未『露』分毫,相反笑道,“幾位,這位就是我曾經聽到過的那個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姓李,而李先生也已經答應山田,會在金錢方面多多相助,助我們平定稻川會內部叛『亂』,爲社長大人報仇!”
“山田君,雖說你在社團的地位比我們要高,但請別忘記,從社長被害那天起,手下這些兄弟可都是我們拉起來的,恕我直言,這種危急關頭,怎麼能相信一位中國人,何況是一位來歷不明的中國人?”那長鬚男人緩緩說道,看那派頭,絲毫沒有將山田孝之放在眼中。
“以前在中國,李先生就給過山田很多幫助,算不得外人!”山田孝之面子有些掛不住了,畢竟他是幫艾子晴辦差,但拉攏起來的這幫人,卻是沒一個聽自己的,這讓他如何能下的來臺。
見山田孝之臉『色』,大廳中都靜了一靜,畢竟誰也不願意將他得罪的太死,就算他除了通知大夥拉攏人馬,佔山爲王以外沒有任何用處,但現在,他們確實缺少資金。
在稻川一成死後,山田孝之立刻知會了三位與自己關係較好的小頭目,讓他們迅速拉起手下兄弟,在社團內儘可能的團聚力量,以掩耳之勢將大本營佔領,也就是這座東京地下最大的賭場。
但就算佔領了這座賭場又如何,倘若稻川會一日沒有被他們統一,這座賭場便一日不能開張,畢竟這裡已經算是他們的根據地,攻防全依賴此處,哪裡能隨意開張放人進來?
但這裡一日不開張,他們就沒有經濟來源,無法維持手下兄弟的生計以及戰鬥消耗,這讓他們拿什麼與敵人火拼?憑什麼統一了稻川會?
現在,山田孝之說能拉到資金,但說實話,這三位頭目卻委實不希望這資金由別人拉來,畢竟誰拉到了資金,日後在稻川會說話的分量就會高上一層,對自己起到威脅。
而現在,他們正爲了爭奪日後排位而爭吵不休。
看着大廳寂靜下來,艾子晴微微一笑,雖然身着寬大的運動衫,但整個人的每一個動作卻都優雅如貴族一般。
她緩步走到牌桌對面,拉起一張椅子坐下,將背脊靠在椅背之上,脣角『露』出一抹笑容,眼神好似在每一個人臉上掃過,只是因爲有鴨舌帽的遮擋,讓人看不見神『色』。
她緩緩張口,聲音因爲特意下壓而顯得有些低沉,“諸位,請聽我說一句,雖然我的父親是一名中國人,但在某種意義來說,我與諸位身上流着同一種血『液』。”
正宗流利的日語,令在場衆人無不大訝,他的意思是,他也是半個日本人?
艾子晴冷笑,她提的那句,父親是中國人,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心理暗示對方,讓對方認爲她的母親是一名日本人,但是她可沒有那麼說。
之所以說某種程度上流着一種血『液』,廢話,當然是人類的血『液』。
艾子晴繼續道,“我與山田君,可以說是生意場上的老朋友了,今日聽聞這件事,我本人是非常氣憤!不知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血洗雅扎庫高層,擾『亂』日本黑道!這對於日本,對於日本人民,簡直就是極大的侮辱!所以我特地趕來與諸位相見,就是希望可以幫助諸位,快速平定這場混『亂』!”
看着這位好似極爲熱心,越說越激動的‘中日混血’,三人無不心中冷笑,仍然是那名長鬚男子開口,“那麼李先生,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我想知道,您希望得到什麼?”
聽聞這話,艾子晴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番那名長鬚男人,而後微微沉默,纔開口說,“我需要得到的——同樣是錢!”
長鬚男人一挑眉,『露』出一抹笑容,既然對方是圖利,他倒是可以放心許多,只是這是山田孝之的人,仍然叫他有些不舒服。
而他卻沒有體會艾子晴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她所需要的確實是錢,但卻是想辦法使那份雅扎庫衆高層所簽署的合同生效!
怎樣生效?當山田孝之得勢,平定日本黑幫後,再與『政府』搞好關係,這份合同自然會生效得順理成章,就連日本『政府』也會了見其成!
而艾子晴,便可以悄聲無息的隱藏在黑暗之中,掌握住整個日本半數以上的財富!
艾子晴悠然道,“不想付出,哪裡會得到回報,我想這個道理,幾位都應該懂得。”
“敢問一句,李先生能拿出多少錢來支援我們?”三人中的一位矮胖男人開口說道。
“膚淺。”艾子晴嘴巴一撇,不似剛纔那副優雅高貴模樣,看那脣角的弧度,便知是極爲不屑的神情。 矮胖男人臉『色』一變,剛要發怒,卻聽眼前這位李先生出聲道,“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咣噹!不知是誰手中的茶杯重重跌落在桌面,聲音頗大。
幾人將目光掃去,卻見三人中那名瘦高個子訕訕笑了笑,他也是剛剛喝了口茶,想要放杯子的時候,聽到這位李先生的話,才一個失手杯子跌落。
因爲他們現在的處境,別看奪下了總部,卻如喪家之犬沒什麼分別,何況拉起上千人手,卻身無分文,讓弟兄們每日自己掏腰包吃飯,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他們這幾個老大的威信可就不復存在了。
沒想到今天卻是釣到一隻大魚,張口便是要多少有多少,這不是擺明了,隨便讓他們訛詐嗎?
艾子晴此時算是看了個清楚,那長鬚男子城府較深,矮胖男人氣度不足,更是易怒。至於那瘦高男人,簡直就談不上見識,更談不上是做老大的料子,一點小恩小惠便可收買於手中。
幾人哪裡想到,先前一番看似簡單至極的談話,眼前這位‘李先生’已經將他們『性』情『摸』了個透。
長鬚男人卻是皺起眉頭,看向艾子晴說,“李先生,既然你如此有錢,又是爲錢而來,恕我不太明白!”顯然艾子晴剛纔所說,自己是爲錢而來幫忙,現在又告訴衆人,錢財支援,要多少有多少,這不是自相矛盾?
艾子晴早已想好答覆,所以悠然一笑,低聲說,“我的目的是錢,但卻是要將事業發展到日本本土,到時有了各位的支持,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這話說完,長鬚男人單手撫了撫須,讚許的點頭,他跟那瘦高男人的想法不一樣,瘦高男人認爲這李先生是一隻大魚,隨意宰之,而長鬚男人則更認爲李先生很有頭腦,需得好好交往纔是。
山田孝之在一旁大訝,沒想到艾子晴的幾句話,就將這羣人糊弄過去,本來還以爲要多費口舌,哪裡知道這麼容易。
“幾位,恕我多說一句話,現在大家應該一致對外才是,如果內部再起紛爭,這支隊伍可就真沒什麼希望了。”艾子晴淡淡開口,點出今日來到這裡的主意。
幾人都是皺了皺眉,直覺這位李先生管的有些多了,畢竟這是他們內部事宜,外人『插』手難免有些過了。
但誰叫對方是財神爺呢?長鬚男人先表態說,“李先生說的極是,這時候入股不一致對外,再起內訌,只能是自甘滅亡,談何平定稻川會!”
另外兩人雖是心中不願,但也只得點頭,暗自想着如何在暗地收攏人心,時日一久,將整個稻川會拿下!
他們這點想法自然逃不過艾子晴眼睛,但卻並未放在心上,畢竟她現在只需要這幾人拉起的人馬,等時日久了,山田孝之自會將幾人替代下去!無論如何,稻川會都已是艾子晴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