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幾年多番換屆,日本首相早已不是當年的小淵惠三。兩年前,鷹派政客櫻田秀男當選,成爲新一輪的日本首相。
三十三歲,日本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相。
當政兩年,櫻田秀男與鴿派一直保持着不遠不近的關係,既沒有示好之意,也沒有做出任何激進政策引起鴿派的反彈。
至於雅扎庫,他也是從未過問。兩年下來,人們漸漸開始覺得他爲人溫和,也認爲他無意激怒鴿派,更無意激怒與跟鴿派交好的雅扎庫。
但就在前些日子,因爲一名疑似雅扎庫社員的男人在當街擊殺了一名鴿派政客後,這件事被大肆炒作渲染,引起了各界關注。
鴿派保守黨選擇沉默,並未對此事做出任何迴應。但相反的,鷹派卻站出來維護正義,提出嚴厲整頓日本不法分子。
“今時不同往日,社會,是法治社會,我們絕不允許那些藐視法律的不法組織繼續猖獗下去!”
這是日本政府最後發出聲音,隨即,就開始了一輪令人心驚膽戰的大清掃。
日本亂了,在日本‘爲虎作倀’無數個年頭的雅扎庫,被政府連連打壓,這是繼二十年前那場雅扎庫內部最大動亂之後,日本國內因黑道暴動最亂的一個年頭。
韓奕得知此事時,也只有微微一笑,“亂的好。”
卻不知,這件事,卻成爲了他真正接觸擎社,接觸這個國內最大黑道集團的重要契機。
得知此事的第二天,艾子晴就已經回到京城。
韓奕也被召喚到了家中。
因爲韓穆離在工作沒有回來,回到家時,家裡只有母親一人。
“坐。”艾子晴對兒子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對面。
韓奕有些不明所以,母親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正式的找他談話,今次是爲了什麼?
“小奕,媽媽問你,你知不知道擎社旗下,包含了那些社團?”艾子晴開口問道。
韓奕愣了愣,隨即微笑回答,“擎社旗下主要機構,由五大地方社團組成。中國擎社、美國擎社、香港擎社、越南擎社、以及金三角擎社。”
“中國擎社由周袁負責,美國擎社由布朗兄弟負責,香港擎社暫由王志祥負責,越南擎社由黑子負責,至於金三角,由先前掌管蛇口生意的王五負責,而蛇口與越南基地的交易,則是由當地的阿旺負責。母親,我沒有說錯吧?”這些功課,韓奕早已做過,雖然與這些擎社各地的大佬們素未蒙面,但卻知之甚詳。
艾子晴滿意的點頭而笑,“說的不錯,不過還不全面。”
韓奕聞言就是一愣,自認爲對擎社內部情況已經十分了解,爲什麼母親會這樣說?
“其實,擎社還有一個二十多年來也未曾公開的秘密,倘若,這個秘密一旦被人公開,將會引起巨大的輿論風暴,旦夕禍福,尚不可知。”艾子晴垂下眼眸,微微一笑。
“秘密?”韓奕好奇的挑起眉梢,還有什麼秘密,是連他都不知道的?
“日本雅扎庫,其實早在十幾年前,便被擎社收入囊中,而這個組織,掌控着日本半數以上的經濟利益。”艾子晴淡聲說道。
韓奕剎那間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母親,“您是說,日本雅扎庫的首領山田孝之,是我們擎社的人?”
艾子晴微微頷首,“山田孝之是我的老部下了,你這次到日本,還要多多仰仗他。”
韓奕聞言更是一愣,“我去日本?”
艾子晴便是一笑,“不錯,我決定這次讓你代我前去日本,瞭解一下當地狀況到底如何,這次事件有些棘手,就看你是否能夠處理得當。”
韓奕還沒從剛纔那個秘密中回過神,就又被母親一席話驚得僵了一下,看來母親這是要考驗自己呢。
“難道日本的情況並不是外界看到的這麼簡單?”韓奕腦中靈光一閃,母親要他去當地瞭解情況到底如何,那就說明情況或許並不如外界所知那般簡單。
再者說,外界所知的,很可能是有心人希望呈現給外界的。
艾子晴便讚賞一笑,“不錯,一直與擎社關係緊密的小淵惠三在兩個月前去世,而整個日本政界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他再無旁人。爲什麼隱忍多年的櫻田秀男突然對雅扎庫動手了?”
韓奕將整個問題在腦中過濾一遍,緩緩開口道,“小淵惠三一直與擎社交好,庇佑擎社在日本的勢力,雙方互惠互利。而擎社畢竟是外國勢力,若是真如母親所說,可以掌控日本半數以上的經濟,那麼對於他們來說早晚都是一個隱患。小淵惠三在世時倒還好,倘若他不在了,日本政界就再無人知曉這個秘密,如果我是小淵惠三,一定會在臨死前將這個秘密告訴一個有足夠能力抑制這支外國勢力的人。”
“這個人,就是櫻田秀男。”艾子晴大爲讚賞的看着韓奕,兒子果然不負所望。
有時候,她也想過,如果自己的兒子並不聰明,甚至是愚鈍,長了一顆木魚時的腦袋,或許他就可以平平凡凡的生活,所謂不知所以無憂。
但韓奕偏生聰明絕頂,對事物一看便透,經過意大利五年的磨練,更是在那個組織中建立了極高的威望。
艾子晴可以感覺得出,他並不安於平凡,內心深處,如同自己年輕時一般,嚮往更廣闊的天空。
那麼,就讓他飛吧。
她很想看看,兒子到底能飛得多遠。若是可以,她很願意看到兒子繼承自己的衣鉢。但這,又是一條逆水行舟之路,踏上,便不能回頭了。
現在的韓奕,肩上沒有任何重擔,若他真正決定踏上這條路起,他的雙肩,將擔負起無數人的身家性命,整個社團的榮辱興衰!他的每一個決定,都事關無數人的未來。
在韓奕走後,艾子晴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手中,捧着已經涼透的茶水。
窗外日頭西斜,她喃喃道,“這樣做,真的正確嗎?”
或許她的做法,也在有意無意中引導着韓奕的命運。
但成爲他們的兒子,就已經註定了不能如平凡人般輕鬆的活着。
至於離開的韓奕,在關上別墅那道鐵門後,亦是背對着房子停住了步伐。
其實,他早已知道自己的未來,該走上怎樣不同尋常的路。而他想,人活一世,普通人只有短短數十年,爲什麼不努力攀爬絕頂,成就一世功名呢。
如果讓他選擇,他亦不會甘願平凡。一個以賽車爲最大愛好的人,必定勇於挑戰,不甘平凡!
但他更願意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更多的認可,直到真正踏入那條佈滿荊棘之路。
他願意享受生活,但他更願意享受刺激的生活,就如同賽車,竭盡所能,瘋狂的向前,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只不過學校這邊,韓奕又得需要請假了。
老教授十分爲難,韓奕從開學到現在,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不在學校。
而韓奕再次在‘請假’後就消失無蹤。
首都機場,韓奕坐在候機廳翻看着手中雜誌,紙張在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尖滑過,輕柔的貼滑落下,紙頁發出的沙沙聲,在雜亂的聲音中幾乎聽之不到。
“哥哥!”身旁,忽然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韓奕手中翻書的動作就是一僵,隨即詫異的擡起眼眸看向卡洛児,“你怎麼來了?”
卡洛児笑着說,“是韓伯父告訴我的哦,要去日本玩竟然不知道帶上我!”她笑眯眯的看着韓奕,這狐狸般的笑容卻叫韓奕背景一涼。
下一刻,卡洛児就坐在了韓奕身旁,抱住他的胳膊說,“好在,伯父已經給我訂了機票。”
“胡鬧!”韓奕眉頭一豎,真不知道老爸在想什麼,現在日本亂成什麼樣子,而他又要捲進怎樣的事件當中,帶着卡洛児同行豈不是胡鬧嗎!
真不知道老爸在想什麼!
“放心,我可以照顧自己的。”卡洛児鬆開韓奕的胳膊,輕眨美眸,絕美的小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韓奕無奈的撫額,“學校那邊……”
“伯父給我請了假。”卡洛児抿脣一笑。
看着韓奕頭痛的表情,她更是開心的笑容擴大。
“到了日本跟在我身邊,不許擅作主張、隨意行事。”韓奕看着她的小臉,不放心的叮囑說。
卡洛児輕笑着點頭道,“一切聽從組織安排!”
如此這般,韓奕與卡洛児踏上了早上八點前往日本的飛機,所謂有美隨行,路途並不寂寞。
東京國際機場,二人身無行李的走出機場,就見一名被西裝男子攙扶着的日本老人走向自己,他身體並不佝僂,站得筆直,但身旁的中年人卻亦步亦趨的攙扶着老者。
二人走到韓奕面前,那老者用中文說道,“你就是韓奕吧?”
打量着面前六十多歲的老人,韓奕露出淡淡的笑容,“山田先生,沒想到您會親自前來。”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便是目前日本雅扎庫的對外頭人,山田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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