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時間好似就此靜止,他們眼睜睜看着那名護衛的臉上露出了猙獰般的笑容。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艾子晴探身走出飛機掩護,擡槍就射!子彈並不是擊向那名護衛,而是……
砰的一聲脆響,右側射來的子彈正好擊在了那射向炸藥的子彈頭上,將其遠遠彈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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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一名護衛馬上反應過來,開槍擊向那人頭部,將其射殺!
韓忠軍頓時長舒口氣,一切只是瞬間發生,他深深的看向那個從日本學生隊伍裡跑出來的少女,只是覺得眼熟,但場面混亂一時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小淵惠三安排在學生隊伍裡的特種士兵。
他雖然已經見過艾子晴的照片,但照片與本人還是略有差異,何況艾子晴今日裝扮與韓忠軍印象中略有不同,這種情況下又怎會一眼認出。
來到小淵惠三跟前,夜狸已經帶人迅速加入了戰鬥,剛剛他們在一旁旁觀,小淵隊伍中誰有可疑自然一眼看出,這個時候便迅速行動起來。
小淵見艾子晴手下將他許多護衛迅速制服倒也沒有言語,而一旁的護衛們見首相大人默許,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此刻,混亂基本平息下來,韓忠軍有序的調度着士兵清理戰場,安排人馬保護日本首相,雖然除了一些護衛傷亡外,日本官員以及學生都完好無損,但這件事依舊非常不好處理。
韓忠軍面色難看,這件事關乎國體,若是日本首相非要追究,只怕雙方都不好看。
齊軍強面色更是難看,他剛剛調任京城外交部就發生了這種事情,若是追究,他恐怕也難逃干係,該如何處理挽回?
果然,小淵惠三面色難看的走了出來,對前來接機的中國官員沒有多說什麼,卻是徑直繞過他們向外走去。
雖然他的隊伍裡出現了奸細,但既然是在中國地面,這件事必然是他樹立主動權的話題,何況機場內部出現爆炸,中國官員逃脫不了干係。
日本首相剛剛下機就遇到行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齊軍強冷聲對吩咐道,“封鎖消息,這件事絕對不能外露,把那些記者召集起來開個會。”
手下人馬上去辦,韓忠軍也調集士兵封鎖現場,接下來就看日本首相是什麼態度了。
而艾子晴,則是帶着夜狸幾人直接跟着小淵惠三離開。
本來小淵惠三接下來的路線是直接前往少年中心進行中日學生交流,但此刻外交部方面只能暫時取消行程,讓外賓先去賓館下榻壓驚。
隨後,外交部部長薛永存帶着齊軍強以及負責警戒安全將領前往小淵惠三下榻酒店。
韓忠軍因爲是當事人,也隨同前往。
只是當他們經過同傳走進套房後,卻發現房間內除了日本首相小淵惠三外,還有一名少女也坐於房中。
而那名少女正坐於小淵惠三身側沙發,看樣子二人是在談些什麼。
進入套房,衆人便與小淵惠三親切握手,隨後相繼入座。
韓忠軍打量着一旁少女,越發覺得十分眼熟,但此時此刻盯着對方打量顯然是不禮貌的,所以他也只是掃了幾眼便切回目光。
由於知道這名少女是小淵惠三的隨行保護人員,也沒有人多言什麼,只是她就坐於小淵惠三身側沙發,實在有些不合規矩。
“小淵閣下,這次的事情我們深表歉意,請相信中方的誠意,這是我們都不願見到的,在這次事件中,中方損失了六名愛國軍人,好在他們雖然失去了生命,卻保住了貴賓的安全。”外交部部長薛永存未然一嘆,懇切的說道。
小淵惠三臉上一直都掛着親切和藹的笑容,此刻卻肅穆起來,嘆聲道,“對於貴國的犧牲,小淵感到十分抱歉,在回國以前,我希望可以親自哀悼這些忠於職守的軍人。”
薛永存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我僅代表這些犧牲的士兵感謝小淵閣下。”
小淵惠三輕輕頷首,微微蹙眉道,“請問,貴國現在有沒有調查到對方的來歷?”
薛永存微微一滯,“事情還在調查,請小淵閣下稍安勿躁。”
小淵惠三微微搖了搖頭,“在京城機場遇到這種事情,真的是十分遺憾。雖然就我個人而言,希望兩國可以永久的和平友好下去,但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由我國外交部與中方交涉纔是。”
這就是公事公辦的意思了,日本方面還是要追究這件事的影響。
薛永存也知道這件事只怕不好收尾,剛要繼續說話,卻被韓忠軍開口打斷,“小淵閣下,我是中方軍部代表,中央川南地方軍區總司令韓忠軍。”
“韓司令,韓司令治軍有方,小淵早有聽聞。”小淵惠三輕輕頷首,望向韓忠軍。
“剛剛薛部長已經言道,對於這次的事件中方十分抱歉,但剛纔據我觀察,小淵閣下的隊伍裡似乎是出現了一些騷亂,一名身上捆綁炸彈的敵對分子已經被證實是小淵閣下隨行護衛,爲了下面的調查,請小淵閣下給予中方一個明確的解釋。”韓忠軍一臉嚴肅,話語平淡,但話語卻是咄咄逼人分毫不讓。
小淵惠三暗暗皺眉,面上卻露出笑容道,“韓司令,薛部長,這件事情還是交由兩國外交部處理,在此我不會回答中方任何針對這起事件的問題。”
見小淵惠三擺明態度,二人對視一眼,知道無法大事化小,這件事只怕會被日方拿出來大肆炒作,博取一些利益。
但事情到此已經多說無益,中方一行人便就地起身準備告辭。
這個時候,那位坐於一側,在中日雙方談話時顯得十分突兀的少女忽然開口了,“小淵閣下,難道不希望這件事就此化解。”
她語速淡淡,聽不出任何波瀾,也聽不出任何意思,但那字面上的意思,倒是有些太過直白,起碼對於一個日本首相來說,就算不雲裡霧裡暗藏機鋒的對話,也不該如此直白的詢問纔是,多少有些讓人感到不敬。
而這少女說話,衆人才驚覺,原來她是一箇中國人。
剛剛衆人談話所用的皆是日語,而這少女說話卻是用的中文,明顯不是一個日本少女。
韓忠軍這纔有機會仔細打量着艾子晴,越看越覺得眼熟,只是他下意識的就沒往艾子晴的身上聯繫,何況他只是見過艾子晴檔案中的照片一寸,與此時可謂是差距極大。
小淵惠三也沒想到艾子晴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在他眼中,這位少女可是一切以利益爲主,何況作爲首相,他此時的做法十分正常,若是不將事情推給中方,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艾子晴應該理解纔是。
“這……”小淵惠三看了中方一行人一眼,有些鬧不懂艾子晴的意思。
艾子晴此刻卻是有些生氣了,雖然知道小淵惠三在其位謀其政,一是顧及顏面,二是爲將利益擴到最大化,但她與小淵惠三皆是心中清明,這日的事情完全是日本右翼鷹派所爲,那麼現在他是在借這件事潑中國的髒水?
而她自然有權利在此發言,小淵惠三在日本政權的穩定,雅扎庫功不可沒,而她前後兩次救小淵惠三性命,就是他親子性命也全賴艾子晴出手相助,任何人都沒權利在此發言,她艾子晴卻是有。
“小淵閣下,這件事情如若鬧大,只怕對首相大人並無利處,且中國方面的確盡心盡力,依我看,這件事不如就此作罷。”艾子晴的話語擲地有聲,甚至是有些強硬。
韓忠軍以及薛永存一行人都是愣住,這少女也太敢說話了吧,在日本首相面前,竟然敢如此說話?尤其最後那句,依她看?這件事就此作罷!
就連外交部長都不敢說出這種話來,她有什麼資格下這樣的定論。
但沒有人說話,因爲這少女既然坐在這裡,又敢發表如此言論,定然是有所依仗的,起碼小淵惠三此刻除了沉思外,並未表現出如何的憤怒。
韓忠軍、薛永存以及齊軍強對視一眼,都是驚疑不定的看向那穩坐於沙發上,卻口出狂言的少女。
先不論她什麼身份,但在日本首相面前這般鎮定,甚至說出這番話,就絕對值得深思。
而艾子晴此時卻是面無表情,她的話外音小淵惠三不難聽懂,這件事鬧大,最多就是鷹派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益處,不但如此,還間接得罪了她這位盟友,得罪了中國,到底劃不划得來,身爲首相的小淵惠三還不會盤算麼?
艾子晴微微一笑,繼續加了把火,“我相信,如果小淵閣下願意將此事就此作罷,中國方面也定然會領您的情分,這次出使中國的目的不就是爲了促進兩國友好安定嗎?”
抓住這件事不放,小淵惠三定然是又保住了面子,又可以把握與中國談判的主動權,但艾子晴卻是點撥他,如此與中國交往,不如賣她一個面子,賣這些中國高官一個面子。
小淵惠三見艾子晴已經擺明態度,而她又是這件事的知情者,再者說,艾子晴三番救他性命……
“薛部長,這件事就拜託中國軍方全面封鎖消息。”小淵惠三竟是站起身來,對薛永存如此說道。
薛永存瞬間瞪大眼眸,這麼棘手的問題,竟然解決了?小淵惠三,這位日本首相,竟是同意封鎖消息,吃了這個啞巴虧?
如果真的這樣,他們可算是壓力大減,雖然韓忠軍的話可以爲中國辯駁,但卻無法帶給小淵惠三任何壓力,但這女子的幾句話,只是很客觀的表明自己意願,竟是讓小淵惠三甘心吃下這個啞巴虧?
“小淵代表日本,也希望可以與中方保持長久友誼,不願爲了這些事情影響兩國外交。”小淵惠三露出親切的笑容,伸出手來與薛永存重重一握。
“艾子晴?”韓忠軍也不知怎的,腦中忽然閃過這三個字來,下意識輕喃出聲。
艾子晴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伯父,第一次見面,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子晴失禮了。”
真的是艾子晴!他一直覺得眼前少女面容有些熟悉,現在知道她是中國人,便仔細回憶起來,不自覺的腦海中就閃現了出了艾子晴的容貌,兩相重合,竟然真的是她!
韓忠軍露出笑容,對艾子晴報以肯定神色,點頭道,“有空來家裡坐。”
“原來韓司令與艾小姐是相識的?”小淵惠三一愣,似乎想明白了艾子晴爲什麼在這種時刻不合時宜的表態,爲自己施加壓力……
不過倒也無妨,若說艾子晴沒有目的盲目愛國,他倒也不會盡信。
艾子晴露出笑容點了點頭,“我送韓司令出去,小淵閣下先休息一會,下午還有行程安排。”
小淵惠三頷首,艾子晴送衆人出門。
韓忠軍三人此刻卻都是驚疑不定的打量起她來,這位在日本首相面前說話極具分量的少女,竟是艾子晴?
對於艾子晴的名諱,薛永存和齊軍強多少是聽說過的,前幾天不還是將歐家小姐暴打進了醫院?
而艾子晴自從進京,不是與娛樂圈當紅明星爆出緋聞,就是搞出一場尚帝豪賭,要麼弄什麼選秀節目在京城攪風攪雨,現在又公然毆打歐家小姐,傳聞是仗着韓穆離的庇護纔敢如此囂張,名聲可並不怎麼好聽。
這些傳言,使得沒有見過艾子晴本人的官員們對她可並沒什麼好印象,就連薛永存在聽到這些消息後也是一笑置之,只當是個年輕氣盛有些本事的少女在京城攪風攪雨,紈絝的很。
但今日一見,可完全顛覆了他的想象!
這個在日本首相面前都極具分量的少女,怎麼可能是一個憑藉着韓穆離的關係在京城攪風攪雨的紈絝?
開玩笑,憑日本首相對她的態度,若在日本,她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而且日本首相對她如此,她也定是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