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翡翠之心

揭標時,玉石軒當真是大殺四方,屢屢標下翡翠原石,讓那些競標商搖頭嘆氣,一臉挫敗。

每人心中均是在想,就差一點便能標到石料,卻不想被玉石軒奪取了彩頭,真是晦氣的很!

艾子晴只是靜靜坐於貴賓室,馬玉喜則是連連大笑,樂的合不攏嘴。

第一日,並未發現傳說中的翡翠之心,艾子晴一度認爲那東西或許根本不會出現在緬甸的翡翠公盤!

亦或是根本就沒有什麼翡翠之心!

卡爾卻是堅定點頭,“教皇說的不會有錯,既然他認定了緬甸這次出現的是翡翠之心,那麼就一定會有。”

艾子晴皺眉,“教皇怎麼讓你這樣信服?他也是異能者?”

卡爾微微一笑,“教皇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我想,對於他的任何質疑都將被組織的人看做一衆褻瀆,至於他是不是異能者,我想沒人知道,但是他確實手眼通天,駕馭在政權之上。”

艾子晴抿脣不語。

回到賓館,艾子晴獨自躺在大牀上回想着連日來發生的事情,總是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趟m市之行,原本只是處理幫派之事,最後竟然牽扯到神秘的國際異能者組織,現在更是搖身一變,成了國際刑警組織,着實要讓她好好思量一番。

不過跟這種凌駕於衆多國家政權之上的組織扯上關係,可未必是件好事。

而現在,艾子晴殺死五名異能者,雙方定然是處在了敵對關係上……

只是回想起來,最近的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些?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艾子晴閉上眼簾。

這時,房間大門被人敲響,艾子晴利用異能查探,見門外是馬玉喜,便開口道,“進。”

馬玉喜推門進來,笑道,“艾總,怎麼睡覺都不鎖門的。”

艾子晴微微搖了搖頭,“什麼事?”

馬玉喜將一張單子交給艾子晴,“這是今天買下毛料賬單,您過目一下。”

艾子晴隨手接過,掃了一眼,便點頭道,“你檢查過就好,裝車了嗎?”

馬玉喜心中大感安慰,饒是艾子晴如今的身份地位,對他的信任卻絲毫不減分毫,不得不讓他心中生出感激之情,哪怕是明知道艾子晴這般做法很可能是爲了拉攏人心。

“還沒,在倉庫堆着,不過明天就會運走。”馬玉喜開口回答。

艾子晴點了點頭,“今晚加派人手,最近緬甸不太平。”

馬玉喜點頭,這點他心中有數,而後又跟艾子晴彙報了一番公司事務,便起身離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馬玉喜便敲開了艾子晴的房門,“艾總,我們的石料被人動過。”

艾子晴眼眸微眯,當即起身與馬玉喜一同來到緬甸政府出租的庫房。

打開庫房,幾個高大漢子都是表情緊張的立在那裡,他們自然知道這些石料每一塊都是價值不菲,就算用他們的身家性命也是賠不起的!

艾子晴清點一番,發現並沒有少,而後她利用異能一一查看,這些石料竟然也沒有被調包,依然是她挑選那些內含上乘翡翠的原石!

疑惑看向馬玉喜,後者開口解釋道,“昨晚這些人都突然間昏睡過去,今天一早才醒過來,石料雖然是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但經你昨晚囑咐,我特地做了些手腳,今早發現確實被人動過!”

見馬玉喜說的肯定,艾子晴微微皺眉,而後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吩咐道,“馬叔,按原計劃行事,今天將這批裝車運走。”

馬玉喜點頭,開口問道,“艾總,這些石料……確定還是原來那些?”

艾子晴微微點頭,“錯不了。”

……

在賓館與卡爾吃過早飯,便與馬玉喜一行三人再次前往公盤,今日是明標,艾子晴以叫馬玉喜準備了足夠了資金,便踏入了公盤場地。

依舊是這塊鐵絲柵欄圍成的廣場,廣場中堆放着無數碩大的石料,艾子晴閉上眼眸,集中精神感應一圈,卻並未發現可以卡爾所說那種強大的能量波動,便暗暗皺眉,對那塊連影子都摸不到的翡翠之心更是好奇起來。

不過這兩日,雖然並未發現翡翠之心,但每每用異能探測,艾子晴都會發現在那些翡翠原石中,屢屢會出現細小的能量波動,她想,那應該是含有翡翠的石料散發出的。

不過這些細小的能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並不能引起艾子晴的興趣。

只不過上一次踏足緬甸,艾子晴異能還弱得很,也沒有掌握精神探測的本領,是以沒有發現罷了。

剛一踏入大廳,艾子晴在與遇到了唐老爺子一行人。

衆人打過招呼,便一起進入明標內廳。

待衆人坐下,艾子晴四下打量一圈,發現比之上次,確實多了很多西裝革履的生面孔,這些人表情略帶興奮,可以看出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並且不像是懂行的珠寶商人。

若是一般珠寶商人,在這種場合定然不會流露出那種表情,相反,他們都是表情嚴謹,隱隱有些緊張,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與人攀談。

想來這些生面孔,大部分都是通過關係前來公盤尋找極品玉石的某些組織中人。

十分鐘後,拍賣師塞耶走上臺來,如去年一般,開場說了些祝詞及提高衆人情緒的話語,而後,第一塊翡翠原石被運上臺來。

這是一塊七十公斤大的石料,表皮呈紅褐色,老坑種,手指在表皮擦過,可帶下細細的粉末,絕對是一塊極品石料,並且在右側被擦出一個一公分長的窗口,緊貼表皮隱隱可見水頭充足的翠綠色澤!

如果不是一塊靠皮綠,那麼這塊石料價值就相當的不菲了。

艾子晴利用異能查看,發現這塊石料內確實含有翡翠,並且及其有料,約一個籃球大小的翠綠翡翠,色澤均勻,水頭充足,不過其底部有些深黑色的斑點,不過這斑點不在中間部位,想要剔除這一部分並不會傷及翡翠本身。

“不錯。”艾子晴微微點頭,一旁的馬玉喜低聲問,“艾總,我們出價嗎?”

臺上塞耶已經開始宣佈加碼,七百萬!

“一千二百萬以裡可以拿下,若是再高,就放手吧。”有艾子晴這個探測儀在,玉石軒標價定然是隻賺不賠,她雖然只能算做半個內行,但對市場行情還是拿捏的很準。

再由整個翡翠大小衡量市場價格,拋去人力物力等本錢,艾子晴心中自有一本帳。

馬玉喜點頭,而後一旁便是有人開始競價。

“七百零一萬!”一位黑色西裝男子舉起競價牌,高聲喊道。

周圍一片寂靜無聲,艾子晴擡眼望去,便是呵呵一笑,看來對方確實是和外行,只見那人一臉興奮的舉起牌子,而後見周圍人都錯愕的看着他,便老臉一紅。

而後那人身邊的西裝女子在他耳邊一陣低語,那人更是眼眸瞪大,愣在當場。

臺上塞耶趕忙笑着道,“實在不好意思各位,是我先前沒說清楚,公盤明標每次十萬起叫價,我以爲都是熟客了,這位先生想來是第一次參加緬甸公盤,失誤失誤!”

臺下都是素質極高之人,自然不會鬨笑起鬨,所以這一段小插曲也就此過去。

之後有人舉牌叫價,將價格一路飆升至九百萬,而後一部分人便是不再出聲,只剩下稀稀落落幾人還在擡價。

賭石一行,講究的就是一個賭字,大家沒看一塊石料,心中都是會給出一個底線,越線及放棄,除非對這石料把握很大,不然少有人會因爲意氣用事繼續跟價。

“一千萬!”馬玉喜首次舉牌,便將石料標至千萬加碼,先前那些叫價之人均是暗暗皺眉,沉思是否要繼續跟。

“一千一百萬!”唐宗明身邊副手舉起手牌,而後唐老爺子衝艾子晴微微一笑,“一千四百萬內,超出這個數,我這老傢伙就不叫了。”

他這是給出艾子晴他的底線,意思不言而喻。

艾子晴微微點頭,示意馬玉喜不再跟價,笑道,“我對這塊石料興趣不大,如若唐老爺子看好了,我讓出便是。”

艾子晴自然不是聖人,不過對於賺頭不大的石料,她也不介意賣出一個人情,何況唐宗明已經告知他的底線,已是大忌,算是給艾子晴賣個好。

“哈哈!那我老傢伙就不客氣了!”唐宗明哈哈一笑,對此也不甚在意,不介意將自己底線告知艾子晴,讓艾子晴自己決定跟是不跟。

反正他到一千四百萬是不會繼續再叫的了。

下面有人喊出一千一百二十萬,只加了二十萬,可見底氣已經不足,隱隱有些放棄,卻又不甘就此被別人拿去的意思。

最終,這塊石料被唐宗明以一千二百萬的價格拿下。

艾子晴言道恭喜,唐宗明哈哈一笑,“玩玩而已,神仙難斷玉,是賺是賠暫且不談!”

艾子晴亦是微微一笑,繼續等待第二塊石料上場。

第二塊,是一塊表皮深褐色的石料,三十公斤,沒有擦窗,卻是要價九百萬!

從石料表皮觀察,也是一塊極好的原石,內行看來,十有八九會出綠,而且這種石料一旦出綠,很可能是滿綠!

場內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有些人已經開始擦掌磨拳,也有些人直接放棄,不願在這一塊石料上大下本錢。

艾子晴透視一番,入眼竟是一抹刺眼的深藍,水頭亦是十分充足,非常討喜,再深探下去,竟發現裡面白花花的一片!

靠皮綠?艾子晴微微一嘆。

將石料透視而過,竟發現在另一面還有着一抹相同的深藍色澤,依然是薄薄一層,看來這塊石料確實賭性很大,如若擦開窗口,兩邊都有藍色,估計會引得一批人大下血本。

石料起價九百萬,瞬息間便被擡至一千三百萬的價位,艾子晴這方按兵不動,唐宗明卻在一千三百萬時開始跟價,將石料標至一千四百萬。

“一千五百萬!”唐宗明身邊副手再次舉牌,臺下鴉雀無聲,再無人跟價。

艾子晴亦是沒有提醒,畢竟賭石一道,不可能次次賭漲,她亦是不好多說,不然引人懷疑不說,她也是沒這麼好事,不可能次次提醒。

石料如願被唐宗明拿下,周圍商人起身恭喜,唐宗明兩次競標成功,可謂是開場紅。

接下來的毛料,都是上乘貨色,卻難以引得艾子晴興趣,不過她依然標下一塊淡紅色的翡翠原石,和一塊近似帝王綠,水頭卻略差一籌的石料,也算是滿載而歸。

第二天,依然沒有見到翡翠之心現身,艾子晴有些掃興,畢竟明日是最後一天,也沒有什麼特別節目,只是給一些商家和賭石愛好者挑選外圍一些石料罷了。

晚上回到賓館,吃過晚飯後,艾子晴與卡爾坐在客廳裡談起這次翡翠之心。

卡爾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不過卻是極爲肯定這次會有翡翠之心現身。

艾子晴眯起眼眸,“能說說,你爲什麼這樣肯定麼?”

卡爾垂眼,沒有答話。

當晚深夜,卡爾敲響了艾子晴的房門,進門後,便是扔下一件夜行服,“最後一批石料剛到,今晚我們夜探公盤。”

艾子晴盯了卡爾半晌,最終穿上夜行服,白天確實不好行事,夜探也好。

二人披上大衣,徑直出了賓館,卡爾不知從哪搞到一輛摩托車,拿出一張地圖交給艾子晴,“大路有人看守,會暴露行蹤,小路是我在上面標記的。”

艾子晴看了一番,將地圖揣在懷裡,便跟卡爾驅車趕往公盤。

此時是深夜兩點,萬籟俱靜,一路上只聞微風樹葉帶起的沙沙聲響,二人一路小心來到公盤外圍,卡爾從摩托車後的車廂中取出一個小提箱,從裡面拿出一根細長雙刃的刀(禁詞)具,沒幾下便可破了鐵絲網。

“白天我觀察過這裡,從這個角度進入公盤可以避開監視設備。”卡爾解釋一句,便是快速鑽進鐵絲網內。

艾子晴跟在他的身後,從二人的角度,可以看到公盤正門處守衛森嚴,而且上方有一個觀望臺,設有哨兵,二人恰好從觀望臺下方鑽入,避開了哨兵視線。

貼着鐵絲網一路疾行,艾子晴發現,夜晚的公盤場地,比起白天來卻是危險許多,除了一隊隊查崗的緬甸兵外,監視器更是比比皆是,如若被發現,下場必定是當場遭到射殺!

來到大廳屋檐下,前方就是一枚轉動着的監視器,一百八十度旋轉,對面卻是一枚與它交叉旋轉的設備,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蒼蠅從眼前飛過,也會被清晰錄下!

在屋檐下稍作休息,二人四下觀察一番。

卡爾從工具箱中拿出兩個鈕釦似的小圓餅,一枚交給艾子晴道,“監視器定向儀,貼在攝像頭上,監視器會一直播放二十分鐘前的畫面。”

艾子晴微微點頭,“他們十五分鐘一換崗,如果監視器在五分鐘後依然是這副畫面,我們就會暴露,所以我們只有十五分鐘時間?”

卡爾讚賞的點頭,沒想到艾子晴觀察的倒是仔細。

說動就動,二人同時飛身而出,在監視器交叉的一秒鐘內,二人教他牆壁,飛身而起,借力一個扭身,在攝像頭轉過來的一瞬間,啪的一聲將定向儀按在了監視器攝像孔上!

而後二人落地,監視器依舊緩緩旋轉,不過在對方眼皮下播出的,卻是二十分鐘的畫面。

閃身進入會場,因爲卡爾之前已經記清所有監視器所在的方位,二人如法炮製,閃躲間解決了掉所有監視設備。

進入會場後,艾子晴閉起眼眸,卻依舊沒有感受到那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她微微搖頭,卡爾也是眉頭一皺。

跟隨卡爾,艾子晴一路來到剛剛運到這批翡翠的庫房門外,有兩個緬甸兵在此把守,艾子晴此時無法利用精神攻擊,不然一個倒地,必然會引起另一人的警惕,而他們的口中此時叼着口哨,艾子晴絲毫不懷疑,只要稍有異動,二人便會吹響那隻口哨!

唯一的好辦法就是她和卡爾同時出手!

二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艾子晴一個閃身躍到一名哨兵背後,雙手摟住對方脖頸,大力一扭!

只聽咔嚓一聲,那名哨兵便是一命嗚呼,與此同時,對面那人看到艾子晴現身,就要吹動一直叼在口中的口哨,卻被閃到他身後的卡爾一把扣住了喉箍,手指微微用力,骨節錯位,那哨兵便是氣息全無!

就在此時,艾子晴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擡頭,卡爾亦是露出一臉欣喜的對她微微點頭,二人立馬閃身進入庫房,原來那翡翠之心每個一段時間纔會能量波動,先前二人進入大廳之時恰好是上一陣波動剛剛不久。

此時,艾子晴不用集中精神,都可以感受到一股浩瀚的能量波動,與感受精神波動一般無二!

難道這種神秘的能量與精神力如出一轍?進入庫房,卡爾規矩的站於一邊,房間裡的翡翠石料如小山般堆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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