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晴與韓穆離下樓後,那神秘的黑衣人正站在石子路的盡頭,全身包裹在漆黑的大褂中,黑衫一直罩到頭上……
帶艾子晴與韓穆離站定,那黑衣人緩緩擡起頭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六十幾歲模樣的老者,皮膚與薩里一般,如嬰兒般滑嫩無褶皺,卻是白髮白鬚,眼皮拉聳,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嗬嗬嗬嗬。”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是那神秘人發出的笑聲,在漆黑的深夜裡,如玻璃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十分駭人。
“你是什麼人。”艾子晴盯住對方雙眼,沉聲問道,其實心裡已有了猜測。
果然,對方收斂笑聲,尖細刺耳的聲音有些冰冷的味道,“薩里的哥哥。”
話,是越南話,艾子晴聽懂了,韓穆離也同樣聽懂了。
他曾經奔走各國,經過各國語言,對越南話更自是非常熟悉的。
“薩里是誰?”韓穆離皺起眉頭。
“越南降頭師。”艾子晴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句令韓穆離大驚失色的話。
越南北部降頭術十分出名,他曾經帶隊到越南執行過幾次任務,甚至有一次的暗殺對象身邊,就有一位降頭師護在身邊。
好在韓穆離隱匿功夫到家,沒有被其發現,而那位降頭師的法術也可能未練到家,但就算這樣,還是有一位隊員死在其降頭術下!
雖然後來順利完成了任務,但韓穆離的心底,卻對這種神秘又古老的巫術產生了深深敬畏,他無法理解這種超自然的力量來源於哪裡,也不知道這種力量是如何通過人力展現出來!
聽聞對方可能也是越南降頭師,韓穆離下意識將艾子晴拉到自己身後,手中槍支上膛,眯眼戒備起來。
艾子晴握住韓穆離的右手,輕輕捏了捏,示意無事。
然後她走到韓穆離身側,與他並肩而立,“薩里已經死了。”
“我知道。”黑衣人表情突然有些猙獰起來,尖細的聲音變得有些狠厲。“我還知道,是你殺了他!”
韓穆離被艾子晴握住的手明顯一僵,他不可置信的轉頭望向艾子晴,她竟然殺死一名降頭師?
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知道的,艾子晴也不想知道,“那麼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麼?替薩里報仇?”
對方再次怪笑出聲,“沒想到,薩里竟會死在你這女娃手下,看來的確是他大意了,今天我就要見識見識你到底有什麼能耐!”
說着,對方從懷中掏出五根纖長的銀針,刺破手指,而後又從懷中掏出一盒類似硃砂般的東西,剛要動作,卻見艾子晴擡起手臂。
砰!
輕微的槍響過後,那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緩緩倒地……
心中還在想着:無恥小人,鬥法時竟然用槍……
“他是白癡嗎?”艾子晴轉頭看向韓穆離,疑惑開口。
後者好笑的揚起脣角,笑容越發擴大,最後竟然不可仰止的大笑出聲。
沒想到降頭師就是這樣敗在了艾子晴的手下,他哪裡知道,對方聽聞艾子晴也是一位巫術高超的降頭師,是以前來鬥法,爲薩里報仇,而降頭師鬥法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以巫術定生死,絕不可以用巫術外的其它武器!不然便算是對降頭術的褻瀆,傳說會遭到詛咒。
降頭師們自持身份,性格高傲,又信奉巫術,從來不會逾越規矩,若是在平常時刻,降頭師自然不會被人一槍打死,可此時,正專心施法的黑衣人,哪裡想到艾子晴竟然掏槍,而且艾子晴掏槍速度極快,在後者沒有防備之際,幾乎是一眨眼便要了對方性命。
掏出手機,撥打了黑子電話,然後艾子晴與韓穆離走回屋子。
半晌,一輛白色麪包駛入園區,從中走下幾名大漢,擡起地上的屍體,面無表情的扔進車內,而後,車子駛離園區。
艾子晴與韓穆離回到家中,發現貝貝竟然在衣櫃中睡着了,她對艾子晴與韓爸爸全身心的信任,並不認爲有什麼可以難倒他們,是以沒有過多擔心,在漆黑的狹小的衣櫃中,睏意襲來,便一點點睡了過去。
小青就在貝貝身邊守護着,待艾子晴將貝貝放在牀上,小青才竄沒了身影,不知到哪裡去休息了。
看了看房間被打碎的窗戶,艾子晴嘆了口氣,又將貝貝抱起,走到樓下客房,待給貝貝蓋好被子,艾子晴準備拖鞋上牀,回頭對韓穆離微笑說,“我陪貝貝睡這裡,你回房間休息吧。”
哪知身後的男人正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背影,待艾子晴話音剛落,便被韓穆離一把攔腰抱起,她驚呼一聲,又怕吵醒貝貝,直到被韓穆離抱出房間,她才大囧着開口,“你又想做什麼。”
“你才十七歲,我實在難以想象,是什麼讓你有這種勇氣?”韓穆離盯着艾子晴的雙目,開口問道。他指的自然是艾子晴那副殺人不眨眼的姿態,何況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殺人?
“我……”艾子晴也是一愣,她不記得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因爲這一年多來經歷的事情簡直太多太多,她只知道,自己從學會殺人,到現在的殺人不眨眼,一切只爲了擎社的發展。
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被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而高大的男人已經欺身而上,壓在了她的身上。
艾子晴臉色大囧,支吾着開口,“不是剛那個過……你……”
“哪個?”韓穆離挑起眉梢,臉帶戲謔的開口。
艾子晴輕咬下脣,瞪着韓穆離的雙眼。
“哪個?”男人再次用銷魂暗啞的聲音,湊近艾子晴耳邊低語,羞得她臉頰粉紅,而韓穆離亦是最喜歡這樣逗弄她,看着平日裡淡然恬靜的她,滿面羞紅的躺在自己懷中,心裡便有說不出的滿足感。
大手寸寸撫摸着身下女子敏感的肌膚,那滑膩的觸感讓韓穆離呼吸粗重,她總是有讓他把持不住的本事。
鵝絨的白色被子下,二人光裸着身軀,坦誠相見,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陣翻雲覆雨,男人單臂死死摟住女子的腰身,另一隻手臂撐着牀面,看着身下女子一臉滿足的紅暈,更加賣力起來。
一室春光,一夜疲累,可累到極致,睡醒後精神卻是出奇的好。
第二天,艾子晴與馮紹榮相約見面。
時值十二月份,學生們都已經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艾子晴亦是如此,在擎社與新安幫聯合對抗忠義會的火熱階段,艾子晴卻是坐在教室內與同學們一起做着反覆的試題。
每天的任務就是做完無數張試卷,然後聽着老師孜孜不倦的講解考題類型,艾子晴覺得這比管理一個偌大的幫派還要讓人覺得枯燥乏累,但內心深處,卻是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放學後,艾子晴與趙子俊,溫耀輝,李慧等寢室幾人一起坐在籃球場旁,每人手中拿着一罐啤酒,大口灌下,夕陽西斜,看着籃球場內奔跑着的身影,在冷風中喝着啤酒,似乎成了艾子晴近日來的習慣。
“如果楊志傑沒有被炸死,或許現在也跟場下的同學一起打球呢。”趙子俊沒來由得一聲感嘆,可能是回想起了昔日與楊志傑爭鋒的畫面。
“哎,十幾歲,正是好時候,沒想到說死就死了,不過他也是活該,惹誰不好,非惹我們大陸妹。”李慧打了個哈氣,接口說。
幾人點頭,再次把目光放向場地。
突然,學校大門處走進一批人馬,手中抱着籃球,皆是各色髮色,耳孔穿洞,身上套着跨欄背心,一派嘻哈裝扮。
幾人走進學校,徑直來到籃球場地,爲首一人把籃球拍得啪啪作響,玩起各式花樣,惹得路邊學生紛紛駐足,有人低聲討論着什麼。
“什麼人?”艾子晴疑惑的問。
“嘉豪高中的,前段時間天天來搗亂砸場。”趙子俊臉色發黑,明顯對這幫人痛恨至極。
“哦。”艾子晴點了點頭,她前段時間忙着越南的事情,纔回學校不久,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卻也沒用太放在心上。
艾子晴放眼望去,對方正在秀着不俗的球技,更有幾名青年對着場外駐足女生大吹口哨,出口調戲。
這個時候,場地內打籃球的聯誼高校衆人停下動作,聚集起來一同朝着幾人走去,大聲說着什麼。
說着說着,雙方便爭得面紅耳赤起來,領頭的幾人更是上前動起手來,先是互相推了幾把,隨後便是拳腳相加,二十幾人混戰開來!
聯誼高校的教學樓內,不時有三五成羣的男生跑出,好像是本校好事的人進去拉人,然後這些人一同加入戰團,從二十幾人,變成了四十幾人的大混戰!
別看對方只有十幾個人,卻一個頂三個也不爲過,打起架來狠的要命,抄起地上的板磚就敢往頭上拍,這一舉動可震壞了聯誼高校的學生們。
趙子俊皺着眉頭,與溫耀輝一起走下看臺,小步跑到那羣人中間,人羣漸漸散開,兩方對持而立。
“大陸妹,你說子俊不會有事吧?”李慧擔憂的開口,本來趙子俊在學校就是風雲人物,又是這幫男生的小頭頭,溫耀輝雖然從不參與這些事情,但他們社團在學校可算是地位超然,所以他們二人過去自然的成了聯誼高校這邊的領頭人。
“不知道,不過以耀輝的身手,這點小事他應該不會放在心上。”艾子晴沒有說的是,趙子俊在練槍期間也做了不少體能訓練,跟人打個架什麼的,應該完全沒有問題。
可李慧依然擔心,“我們過去看看吧,不然我怕他們一會打起來。”
“你去了能幹嗎?趙子俊還得護着你,多此一舉。”劉嘉寶把叼着的香菸拿在手裡,將啤酒湊到脣邊喝了一口。
“媽的,老孃那麼沒有用嗎?別忘了當初老孃連李偉豪都給打住院了!”李慧不樂意了,當即恢復到小老虎的模樣,對阿寶怒目而視。
“好了你們兩個,至於嘛,走吧子晴,我們去看看。”項瑤翻了二人一眼,拉起艾子晴便向場中走去。
李慧得意的白了劉嘉寶一眼,大步跟了上去,後者也只得無奈扔掉酒罐,跟在衆人身後。
“媽的趙子俊,你別給臉不要臉,別以爲家裡有兩個臭錢就誰都怕你,有膽子就應戰,別的廢話吞回肚子裡,哥不愛聽!”一個黃毛帥氣的小青年,一邊擺弄着自己的圓環耳釘,一邊拽兮兮的開口,見到周圍女孩頻頻望過來,更是拽的沒邊了。
“怎麼比。”趙子俊沉着臉問,對這些軟硬不吃的小混混,他亦是十分厭煩,何況對方還有一個不比他父親地位低的老爸?
“今天就比投籃,一人十個球,誰輸了……”小混混說到這裡,見李慧大步走到趙子俊身邊,便邪笑着說,“你要輸了,就讓我睡這妞一晚,怎麼樣?”
“你!”趙子俊當即臉色一黑,大步上前便要與對方動手,而大門外,這時又涌進二十幾號人,想來是那幫人後叫的人手。
趙子俊被同伴攔住,對其怒目而視。
“我什麼我?敢不敢賭?我發誓,這妞被我操過之後,絕對不會再願意爬上你的牀!哈哈哈!”黃毛張狂的大笑,身後衆人也是跟着嘲笑出聲。
“放開我!”趙子俊臉色鐵青的對拉住自己的同伴大吼,而李慧則是抄起一旁磚頭便衝了上去,“操你媽的,老孃今天就先乾死你,把你剁了餵魚!”
見李慧如此兇悍,對面男生笑的更是猖狂,“我喜歡這樣的,夠味兒!哈哈,放在牀上味道更棒!”
聽着對方淫邪的話,李慧臉色又紅又怒,卻被項瑤和劉嘉寶拉住雙臂,畢竟對方人多,現在過去豈不是吃了虧,尤其校門口剛剛涌進來的幾十人,各個彪悍異常。
艾子晴眼眸微眯,看向那名黃毛笑彎的雙眼,眼中精光一閃!
“啊!”黃毛腦中突然如炸雷般轟鳴一聲,然後一片空白,異常疼痛的跪於地面,臉上血色全無!
周圍同伴大驚,紛紛慌亂的問,“南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