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終於被很不爽的衆人暴打了一頓。
林天飛還是召集了米勒與凌超羣,商議風幫的意向。
“如果能夠和平解決的話,自然再好不過。”凌超羣看了一眼米勒,他本來也沒有很大的意願血洗上海,主要還是痛失三大神將的米勒咽不下這口惡氣。
“算了。”米勒無助的搖搖頭:“再打下去,還會有兄弟死,沒有理由再在這個該死的城市損兵折將了。到此爲止吧,能談就談,談不攏就打,我沒意見。”
林天飛欣慰的點點頭:“你能這麼想,事情就好辦得多了。現在很明顯,風幫想借着我們搞出來的勢頭,在上海灘一步登天,沒關係,我們讓他坐收這個漁翁之利。上海這池水深不見底,我們不動,他早晚也會淹死。但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聞絃歌而知雅意,凌超羣立刻問道:“你想掌控青幫?”
林天飛點點頭:“如果能在上海紮下根,就算力量不強大,這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棋子,在全國範圍的佈局上,我們便可佔得一步先手。”
凌超羣愕然的看着他,一直以來,林天飛都是個對黑道事業不怎麼熱心腸的傢伙,每天只喜歡和老婆胡雪呆在家裡玩遊戲。這次要不是傳出林小渣戰死的消息讓他痛不欲生,他是絕對不會親自上陣的。從這句話看來,林天飛還是有所圖謀的,他也有野心,只不過這野心被他日常的閒散給矇蔽住了。
凌超羣沉吟了一下,道:“林兄,你說,全國佈局?”
“是啊。”林天飛一點也不顧及,朗聲說道:“未來的天下,是凌莎,小渣,米勒這些孩子的,作爲長輩,不應該在退休之前多給他們鋪鋪路麼。”
渣哥嘟囔道:“老爹,你是不是玩上海的舞女玩爽了啊。”
“滾!”林天飛大怒,把杯子裡的酒潑在了渣哥的頭上。
“你潑我?”渣哥立刻站了起來。
“我潑你怎樣?”林天飛不甘示弱,也站起身來,拍着胸脯說:“我是你老子,別說潑你,夜今天就是打死你,你也得說謝主隆恩。”
“我草,老爸你秀逗了啊。”
“你才秀逗。”
“明明你就是秀逗。”
“我秀你媽!”
“你再罵我媽!我忍你很久了,每天都要罵我老媽一千八百遍,你信不信我回去給媽告狀。”
“哈,哈哈哈。”林天飛很囂張很拽的說道:“告狀?告去吧,在家裡誰不知道我只手撐天,我草,你媽敢怎麼樣我,我一巴掌下去,她就老實了。我不怕告訴你,現在家裡我做主,你媽見到我就好像妃子見到了皇帝,那得三跪九叩……”
“大嫂。”劉光北指着林天飛身後驚恐的叫了一聲。
林天飛的臉登時換出了一副諂媚的神色,便轉身邊笑道:“親愛的你怎麼來了,早說一聲嘛我去接你,我好想好想你……我草,劉光北你個死蛤蟆竟然騙我!”
在座衆人鬨堂大笑。
凌超羣無奈的搖了搖頭:“飛哥啊,我本來以爲你轉型了,現在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老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林天飛無比鬱悶的坐了下來:“得得,別開玩笑了,說正事,說正事。”
凌超羣淡淡地說:“那麼,就這麼定了,達成協議,咱們就撤出上海。至於青幫,倒是有件麻煩事,當初爲了逞一時之快,爲了報答花佩芝救小渣的恩情,我們已經許諾了由她來做青幫的主,這事不易抵賴啊。”
“臭娘們,做了她!”劉光北大義凜然的說道。
“誰敢?”林小渣憤然喝道:“誰敢動她一手指頭我看看。”
凌超羣的臉色登時耷拉下來:“小渣,你不能總這麼朝三暮四。”
林小渣苦笑兩聲:“伯父,你又想到哪裡去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大恩呢。”
“我曉得。”凌超羣皺了皺眉:“我原知此事不易,然則,你爹又要掌控青幫。”
“扶植她作傀儡好了。”凌莎看得怒氣衝頂,叫道:“有什麼可商量的,不聽話我擡手就是一槍。”
林小渣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要真想弄死她,用砍刀比較得當。”
凌莎瞪了他一眼:“不準小看我。”
“我實在沒辦法大看你,本來風幫十三太保現在應該是十一太保了。結果你啊,哎。”林小渣悠然長嘆。
“你去死吧,今天晚上***!”凌莎怒氣沖天的叫囂道。
“莎莎,不準亂講話。”凌超羣無奈的喝了一聲,這閨女,真是沒法管教了。
凌超羣的副手說道:“我認爲花佩芝此人野心勃勃,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得主,一旦青幫落到了她手裡,肯定不感寂寞要大幹一場。以她的實力碰上風幫,估計難逃一死,真要把青幫移交給她,還是造作打算的好。”
林天飛點點頭:“說的也是,凌兄,你有什麼看法?”
凌超羣想了想,道:“發起上海。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實力盤根錯節,各大幫派都與地方政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幹垮了青幫,已經引起了上海高層的注意,再不收斂的話,恐怕熬吃不了兜着走。”
“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天下,難道要拱手讓人麼。”林天飛十萬分的不甘心,連聲的長嘆。
“上海不同別的地方,除非擁有一日之內摧毀整個上海黑道的實力,不然我們根本無法在當地永久立足的。”凌超羣喝了口茶,道:“這樣的力量,需要小渣他們這一輩的人去完成了。”
林天飛搖了搖頭:“真他媽的麻煩。”
林小渣厲聲喝道:“有種的,隨着林某去把上海殺他個屍山血海,一命換百命,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坐下坐下。”林天飛把他按下來:“別犯病了,開會呢。”
凌超羣想了想,道:“我們可以把青幫的資產分割。地盤拿不下,總要爭取到可觀的利益。”
“劃分財產?”林天飛苦笑一聲:“光我們就三家要分,再加上風幫,花佩芝,拿到手的估計剩不下多少了。”
凌超羣呵呵一笑:“財產這個東西,散則薄,合則衆,這筆錢正可以湊在一起,開一個新項目。林兄,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凌兄請講。”林天飛知道自己也就是能打能拼,論到黑道事務錢景,與凌超羣的雄才大略不在同一個檔次,所以恭恭敬敬的聽人高論。
“你知道,我做的是毒品生意,這個行當風險高,收益大,但是有損陰德,我久已想轉型。但想漂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黑道這趟渾水,下去容易,上岸比登天還難,我想了很久,想到了一筆生意。”凌超羣翹着二郎腿,神秘兮兮的說着,衆人都打起了精神,聚精會神的聽他講話。
劉光北忍不住說道:“凌老大,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買賣,說出來我們聽聽。”
“索馬里!”
“啊?”在座的人,包括林小渣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凌兄,你不會是想去當海盜吧?”林天飛驚愕的舌頭都縮不回去了。
“自然不是。”凌超羣嘿嘿一笑,道:“我想在這個國家把根扎進去,從黑道生意入手,繼而涉足其軍政。各位,在中國,其實是沒有什麼混頭的,在中國要麼當官,要麼當官二代,幹別的,黑道,經商全都沒有前途。”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林小渣哈哈一笑:“我對這個想法很有興趣。”
“你對什麼都感興趣,打個血流成河你就最高興了。”米勒一直都無精打采,聽到這裡忍不住發了一句話。
“行了,這個議題太大了,先從上海全身而退了再說吧。”林天飛非常務實的打斷了幾個人對於索馬里的憧憬。
“見鬼。”
五方會談,融洽的召開了。
風幫老大張圖表達了極大的誠意,希望與戰略聯盟達成一致。
“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一個生死同盟,非常的感興趣。我風幫算不得國際組織,但在中國也算是數得上的幫派。希望大家能夠一起合作,共同開創大業。”張圖意氣風發的說道。
“好!”林天飛陪襯着豪言壯語了一番,便扯到了青幫的問題上。
“讓花佩芝管理青幫?”張圖深深的鎖了一下眉:“不妥吧?”
花佩芝氣往上涌,正要說話,林小渣在她大腿上擰了一下,朗聲說道:“張老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這條命是她救的,答應了她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請你不要讓小侄爲難。”
張圖眼中寒芒一現,淡淡的說:“小渣,不是我吝嗇,不肯把青幫的地盤讓給她,只是以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領導一個大幫派在上海這樣的城市立足。”
“你怎麼知道我不行?”花佩芝不服氣的叫道。
“你如果行的話,又怎會被孫天鷹一舉破掉。”
破掉兩個字,實在有點引人浮想聯翩,花佩芝臉紅紅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嬌嗔道:“你厲害,你這麼牛比爲什麼不親自把青幫滅了,吃人家剩下來的。”
“你說什麼?”十三太保裡曾的一聲站起來兩個。
張圖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下,笑眯眯的說:“很好,沒關係,想分割就分割,沒有關係。有飛哥和凌老大罩着,相信你也能頂一頂。各位,這青幫的地盤如何劃分,可有一個定義?”
“五五分,一半你的,一半花佩芝的。”凌超羣悠然說道。
“你們呢?”這項提議,讓本來做足了準備的張圖分外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