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赫連昑噗嗤一笑, 道:“本皇子不知是何處得罪了薛侍郎,竟惹得你如此不願把令妹嫁給我。不過,你誤會了, 本皇子從未對薛小姐有過想法。”

薛芃聞言, 愣了片刻, 問:“那爹爹不是有意……”

“有意什麼?”薛康雙手抱臂, 挑了挑眉, 道,“芃兒,你今日甚是奇怪。”

“呃……”薛芃眼珠一轉, 嬉笑着說,“有嗎, 呵呵……爹, 沒事孩兒先退下了, 六皇子,臣告退!”

話落, 轉身快步離開,不顧薛康的叫喊。

薛康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嘆氣道:“總是這副樣子,真是氣壞我了。”

赫連昑微微一笑,道:“丞相切莫動氣, 本皇子聽說, 令郎一直與二皇兄走得近, 也是聽了一些流言蜚語。”

“所謂無風不起浪, 他這樣下去, 我薛家怕是無後了!”薛康說着,狠狠地敲打着柱子。

“丞相不能這樣想, 孩子養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赫連昑起身,勸道,“且不說那些只是流言,即便是真的,也隨他吧。”

薛康扭頭,注視着赫連昑,心微微一顫。眼前的少年,當真是十三歲嗎……

逸王府的書房,宋望之正襟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認真地看着赫連逸,一動不動。

薛容月在他身旁轉來轉去,時不時捏捏他的臉頰,嘆氣道:“這小子是怎麼了,都坐了許久了一言不發,難不成是中邪了?”

赫連逸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望之,你來找本王做什麼?莫不是和三弟或者六弟吵架了?還是被姑母逐出公主府了?”

宋望之搖搖頭,長吁一口氣,瞥了薛容月一眼,低下頭說:“逸哥,我今日來,是想求……求你一件事!”

話落,他猛然擡頭盯着赫連逸。

赫連逸與薛容月對視一眼,挑了挑眉,問:“你還會有事求我?”

宋望之撇撇嘴,雙手握拳,道:“逸哥別嘲諷我了。我來,是想讓逸哥指點我的。不滿你說,我決定參加年後的科舉!”

“啊?”

此話一出,二人同時驚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容月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道:“宋望之,你沒事吧?你竟然要參加科舉考試?呵,京城最驕橫無禮,渾噩度日的宋公子,竟然要參加科舉,真是一大奇聞!”

宋望之聞言,臉刷地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從前那是我不懂事,現在知錯悔改還不行了嗎?”

赫連逸雖不解,但還是答應了。他微微一笑,道:“望之突然這樣,莫不是遇上了心儀的女子?想中了進士向她……?”

“不會吧!”薛容月打斷赫連逸,大驚道,“宋望之,你有喜歡的人?天吶,快告訴我,是哪家的小姐如此倒黴會被你喜歡?”

赫連逸聞言,白了薛容月一眼。

宋望之看着薛容月,神色黯淡,問:“容……容兒,你當真覺得那女子倒黴嗎?”

“不然咧?”薛容月聳聳肩,嘲諷道,“就你那副脾性,誰能受得住?”

我可忘不了,前世長公主爲你的婚事操碎了心,還害的幾位官宦家的小姐險些自盡。就連明明上了花轎的那位也臨陣脫逃,宋望之,你還是別禍害京城的小姐們了。

赫連逸耷|拉着眼,道:“我說你,心裡明白就好,說出來多尷尬。”

薛容月一愣,傻笑了幾聲,說:“怪我怪我,怎麼能讓宋公子如此沒有顏面呢?”

宋望之輕輕嘆氣,伸手抓|住薛容月的肩膀,一臉認真地說:“容兒,待本公子中了進士,定會讓你的想法有所改觀!”

“呃……好好好,我等着,我等着……”薛容月見狀,哭笑不得。這傢伙,竟然沒有懟回來,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宋望之嗎?

宋望之撇撇嘴,鬆開手,看向赫連逸,問:“逸哥,那我……住哪兒?”

“住哪……”赫連逸皺了皺眉,看向薛容月,突然靈光一閃,道,“容兒的房間旁邊有一間空的,就是小了些,那本來也是書房……”

“我不介意小的。”宋望之大喜,眨着眼看向薛容月。

薛容月雙手抱臂,別過頭,沒好氣地說:“我不同意,我可不想每天聽你之乎者也的。這王府空着的院子那麼多,爲何非要和我住一個院子?”

“不是和你,是和本王住在一個院子,”赫連逸低頭,沉着臉說,“容兒,本王問你,誰纔是這王府的主人?

薛容月只覺背後一陣涼風襲來,哆嗦了一下,傻笑道:“自然是王爺您了,嘿嘿……容兒是覺得,那房間太小了,怕委屈了宋公子。”

“不委屈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宋望之連連搖頭道,眨着眼盯着二人。

“哼!”薛容月白了他一眼,怏怏不樂道,“那宋公子隨意,容兒告退了!”

話落,她轉身往外走,卻被赫連逸拽了回來。

她皺着眉,擡頭道:“王爺有事直說,不要每次都把容兒拽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小貓小狗呢!”

“別,小貓小狗可比你聽話多了,”赫連逸聳聳肩,說,“本王還有話問你,望之,你先去別處逛逛。”

“呃……”宋望之愣了片刻,撓了撓腦袋,不捨得離開,走到門口時還扭頭看了看。

待他的腳步聲漸漸聽不見時,赫連逸一咬牙,拉住薛容月,把她禁錮在椅子上,按住她的身體,目光兇狠地看着她,着實嚇得她哆嗦了幾下。

她嚥了咽口水,眨着眼問:“王……王爺,容兒是有何地方得罪你了嗎?若不然是王爺飢|渴難耐……可是這裡是書房也不方便吧,不如你我二人回屋,好好……”

“閉嘴!”赫連逸眯着眼,質問道,“別裝傻,快說,你留在本王的身邊有何目的?”

“啊?什麼?”薛容月聞言,瞬間傻眼,挑了挑眉,吞吞吐吐問,“王……王爺,你說什麼,容兒不明白。”

“呵!”赫連逸直起身子,目光鋒利地盯着她,道,“你可真是會演。先是騙本王說自己是鄉野丫頭不識字,其次是與薛家小姐名字長相相似。不要告訴本王這都是巧合,你竟然能安然無恙地在薛府待那麼久,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啊!你那個隨身不離的荷包,還有你身後的胎記足以說明一切。真當本王如此好騙嗎?”

薛容月聞言,瞠目結舌。這傢伙不會是看穿我的身份了吧?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

赫連逸見她不言語,冷笑一聲,道:“看來本王猜的沒錯,那傢伙終究對本王起了殺心。不過,沒想到他佈局如此縝密,可惜找了個錯漏百出的人。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先送你一程!”

他掏出匕首,恨恨咬着牙,欲朝薛容月的胸口刺去。

薛容月見狀,大叫一聲,閉着眼說:“王爺王爺,是容兒錯了,容兒不該瞞你,不過他並沒有對你起殺心啊!這都是容兒的主意,是容兒執意……”

“哦?是嗎?”赫連逸冷笑一聲,收回匕首,退後兩步,打量着她,說,“這便被嚇着了?果真是個無用的諜者,真是不懂六弟爲何找了你來潛伏在我府裡。”

“啊?”薛容月猛然睜眼,一臉詫異。什麼六弟?不是發現我是薛容月了嗎?怎麼又牽扯到了赫連昑?等等,他剛剛說潛伏……天吶,他不會以爲我是赫連昑派來的吧?

想到這裡,薛容月按着額頭,嘆了一口氣。

“你嘆氣做什麼?”赫連逸雙手抱臂,低頭看着她,說,“我本以爲,你會是我要找的人,沒想到,你只是個假的。六弟真是有心了,把薛小姐的情況瞭解的一清二楚。怕是真正的薛小姐便是由他的人擄走,然後滅口了吧!”

薛容月打了個哈欠,耷|拉着眼,說:“王爺,我該誇你嗎?容兒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不過讓你失望了,我和赫連昑沒有絲毫關係。至於王爺你和他的恩怨,我也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容兒先告退了。”

薛容月說完,邁了兩步,又想起些什麼,扭頭道:“還有,王爺,我背後並沒有什麼胎記。”

“喂,還撒謊,”赫連逸快走兩步,擋在他面前,冷言道,“本王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你背後有月牙的胎記,文的可真是逼真。爲了扮作薛小姐,你也是蠻拼的。”

“你說什麼?”薛容月一聽這話,擡頭指着他吼道,“赫連逸,你竟然偷|窺我洗澡!啊西,平日裡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沒想到骨子裡是個色鬼,呵!”

懶得和他糾|纏,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捅死我,真是不明白哪一點讓他認爲我是赫連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