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陳孤的臉上看到的,是虔誠。
對的,就是心無旁騖、認認真真的虔誠表情。
他對於給她洗腳這件事,用的是一種很是看重、很是認真的態度,這樣的他,說實話,她只在他被授予“首長”這一身份時纔看到過。
溫水洗過她白嫩的小腳,陳孤連她腳趾頭與腳趾頭之間的縫都不放過,簡直是細心十足、無微不至。
“陳孤……”
“嗯?”
“你以後還會這樣幫別人洗腳嗎?”
一想到陳孤要是爲其他人洗腳的話,她心裡就特別地難受。
陳孤洗着她腳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他說,“會吧。”
會吧?什麼叫“會吧”?!
這意思是說他以後也會這麼虔誠地幫別人洗腳?!
毛線!
“別幫我洗了,我想睡了。”臉色突然變得很是不好,蘇白猛地抽回她在水裡邊的雙腳。
而陳孤沒有反應過來,俊臉直接就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動作給濺到了水,眼睛更是滲入了一些水。
蘇白心下一噔,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她覺得她現在的心裡活動很是複雜……
“把腳放回來。”
蘇白一怔,絲毫沒反應過來剛纔以命令口吻命令她的人是陳孤。
“把腳放回來。”重複之前的同一句話,這一次,陳孤的語氣更是富含了威嚴,帶着不接受反駁的強勢,字字都發得很是清晰,直讓蘇白想起了命令他手底下那些兵的他。
把腳給重新放進水盆裡,水已經有些冷了,但是蘇白沒有說些什麼。
這樣的溫度,她還是能夠接受的。
心懷忐忑,蘇白知道她是觸到他的底線了。
至於是哪一條底線,她不知道。
陳孤帶着繭子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腳丫子,癢癢的,特別讓人心猿意馬。
“啊!”
洗到一定的階段,陳孤突然使力,對着她腳底板上不知道那個穴位進行按壓,蘇白沒有準備,直接就驚呼出聲,差點掉下牀去。
汗水爬上額頭,蘇白只覺得一陣疼意從腳底板的那個穴位直衝她的大腦皮層,頓時,她整個人瞬間精神過來,一點兒倦意都沒有。
“你這是幹什麼?”
“問了你姐人容易疲倦要怎麼治,你姐說可以按壓涌泉穴。”
蘇白,“……”
不用問,她就知道陳孤所說的“你姐”是誰。
拿來一塊布把蘇白的腳給擦乾,陳孤再把這盆已經冷了的水給倒了,再回房間裡來。
兩個人躺在同一張牀上,這一次,蘇白可算是神采奕奕、啥睏意都沒有了。
“以後,我會給爺爺洗腳,別吃醋。”
耳朵傳進陳孤富含磁性的嗓音,蘇白想着自己哪兒吃醋了,便轉過身來,想跟陳孤談一下“吃醋”這個問題,但是,陳孤卻閉着眼睛,呼吸慢慢地走向了均勻狀態……
好吧!睡覺!
這一天晚上,蘇白做夢了。
她夢到陳孤把她娶回了家,然後他穿着一身板板正正的軍綠色軍裝,曲着腿蹲着給穿着白色大婚紗的她洗腳。
“以後,我都爲你洗腳。”
夢裡的他對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