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裡出了問題？”蘇白皺着眉頭，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陳孤抿了一下脣，說，“精神。”
蘇白，“……”
蘇飛在徐浩峰他們闖進屋子裡去，還不停止砍殺丁佳佳，這不是精神受到了刺激，又能是什麼？
說實話，陳孤的回答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兩個人再坐上一陣子，外頭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是在屋子裡談事情的四個人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蘇白從牀沿上跳下來，跑出房間，結果，就看到她阿爸和媽媽兩個人的眼睛紅紅的，神色也不是很好。
他們應該是哭過了。
腦子裡浮現出這麼一句話來，蘇白的心裡澀澀的。
“仔仔，阿爸和媽媽還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呆着，學校……”蘇鵬伸出手來，溫柔摸着蘇白的頭髮，她的手中帶着一股濃重、深厚的煙味，“學校那邊，請個假吧，過幾天再去。”
他們附近的幾個村子都有個風俗。
那就是祖輩的人死了，孫子輩的需要在是他的送葬隊伍前，雙手拿着他的黑白照片，讓他能繞着村子兩三週，然後，再親手把他的照片給放在他的棺材上，燒掉。
蘇聞武死了，而作爲他孫子輩的她，是得要爲她做這些事情的。
當然，同樣作爲他孫子輩的蘇勝，也是得做的。
但其實，她其實並不想爲蘇聞武這麼做。
可是，一想到她這樣做，她阿爸和媽媽會傷心，所以，她只能點了點頭。
蘇鵬再用他沾着煙味的手摸了摸蘇白的頭髮，眸子裡含着歲月的滄桑和最近因爲睡眠不足而造成的疲倦。
他的眼睛裡，布着恐怖的血絲和一種複雜的情緒，但是，面對她時，他卻是硬生生地把這股複雜的情緒給壓下了一些。
“哥，二哥和二嫂這時候就在警察局裡，你們真不去找他們嗎？”蘇萍以爲她和陳孤不懂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麼事，便沒有怎麼掩飾就開口問蘇鵬問題，“他們要是知道了事情，應該會……”
“二哥和二嫂有事要做，別去麻煩他們了，我和你嫂子到村子四處看看，看看有沒有人肯跟咱們上市裡的。”說完，蘇鵬摸着蘇白的手就轉爲搭上蘇白的肩膀。
蘇白擡着頭，看着她已經駝了背、看起來老了好幾歲的父親，心裡像壓了一塊千斤石一樣，直讓她透不過氣來。
“仔仔，在家裡等阿爸和媽媽回來，好好的哈~”蘇鵬蹲下身來，雙手架在蘇白還很是稚嫩的肩膀上，慢慢地加重力道。
蘇白感受着正架在她肩膀上的手的溫度，許久才點了點頭。
肩膀上所能感受到的力氣越來越大，但是，蘇白至始至終都沒說過“痛”這個字。
最後，就在蘇白承受不住這陣痛意的時候，蘇鵬再稍微加大了一些力道，隨後，他就站起來，和一言不發的程青蓮出了門。
蘇白忍着肩膀上的痛意，咬着牙在後邊看着她阿爸和媽媽的背影，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她的心裡還是像壓着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