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你怎麼……知道的?”震驚散去,便是一點點的心虛。
她以爲蘇萍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可今天,蘇萍卻突然跟她說她知道……
不知道蘇白真正性別的陳孤一下看蘇白,一下看蘇萍,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麼事兒。
他聽着蘇白和蘇萍倆人的之間的對話,只覺得丈二腦袋——摸不着頭腦。
什麼知不知道?知道什麼?
蘇白是有什麼秘密嗎?
無數個問題在腦子裡轉來轉去,轉得他的頭有點暈。
幫陳衛東擦完手,蘇萍放下布,鄭重其事地正對着蘇白。
她笑了笑,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嗎?在你姐姐清子……之後……”
中間落了“死掉”兩個字,蘇萍沒有說,不過,她知道蘇白聽得懂。
記憶迴流,蘇白眨了眨眼,纔想到那會兒的事兒。
她姐姐蘇清死掉的那一年,她三歲,雖有二十五歲的心智,卻沒有二十五歲的抵抗力。
那天,她媽媽程青蓮和她阿爸蘇鵬需要去送走她姐姐蘇清,所以便讓福朵朵的媽媽福姨來照顧她。
那一天……
她就只存了這麼一點記憶而已。
之後的事情,她……忘了。
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姐姐……”蘇萍用說故事的沉重語氣來跟她說當年那被她忘了的事兒,“你姐姐被埋進土裡的那一天晚上,你媽媽太過傷心,就留在山上,而你阿爸擔心你媽媽,就一同留在了山上。”
“偏偏不巧,你就生了一場大病,可你福姨家裡出了點事兒,而我正好去了你家,所以……”
所以,就是那一個晚上,蘇萍發現了她的秘密。
蘇白瞭然。
她打量着蘇萍的表情,一顆心慢慢地安定下來。
潛意識裡,她覺得蘇萍不會害她。
“小姑,那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發現她是女孩而不是男孩,不會覺得奇怪嗎?
不會覺得這事兒很……
“一開始是覺得奇怪的,但想到你爺爺,我就理解了。”蘇萍伸手摸了摸蘇白的眼尾,眼裡的慈愛不言而喻。
是啊,蘇聞武是什麼人,備受他重男輕女觀念壓迫的他女兒蘇萍該是最瞭解的人。
蘇白舔了舔嘴脣,踮起腳尖爬上牀,兩腿自然彎曲,坐在牀沿邊上,小手還主動握住蘇萍的手,不停地汲取她手心裡的溫暖。
和蘇萍講開之後,她更捨不得蘇萍了……
陳孤的腦子裡一片疑惑,根本找不着北,不過,他倒是挺乖的,知道蘇白和蘇萍有話聊,也沒打斷他們。
甚至,當蘇萍讓他出去看外面大人商量得怎麼樣的時候,他也乖乖地點了點頭,瞟了一眼蘇白就出了房間。
等陳孤走出房間,並且還帶上門的時候,蘇萍敞開話匣子,明晃晃地跟她說這事兒,“仔仔,你這事兒,其實瞞不了多久。”
蘇白咬了一下嘴脣。
她知道這事兒瞞不了多久,但是,她就想瞞着!
不過,她的這個秘密真的很危險。
不知道除了她所知道的幾個人之外,還有沒有人知道她的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