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毛科長到底什麼時候召她回辦公室?
她滿臉怨氣地回到檢察院,正要進辦公室填一下下班的單子,卻見毛科長又叫她過去。
一進毛科長辦公室,就捱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訓,總之就是訓斥她利用職務之便行自己的便利。
穆琴緊張到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是葉程告訴了穆棉?穆棉向副院打了小報告?
該死,穆棉那丫頭絕對是扮豬吃老虎,心思那麼深沉,整天裝出一副單純無知的樣子來,偏偏男人還就真的吃她那一套。
她勾三搭四,巴着一個葉程又來招惹副院,副院爲什麼偏偏看不穿她呢?
科長的質問聲還在耳邊迴盪,穆琴卻一口咬定:“我沒有利用上班時間辦自己的事,昨天出了檢察院我就直接去了建築工地,您可以去問問工地的邵經理。”
葉程的公司恰好順路,她根本沒花費多少時間,不過是帶句話的功夫,所以,她很早就到工地和那幫農民工取證了。
冷靜下來之後,穆琴知道,葉程不蠢,他不可能出賣於他有幫助的人,所以,葉程不可能告訴穆棉,應該只是他們的猜測而已,沒有證據的事,她又爲什麼要傻乎乎地頂下來?
她穆琴可不是傻瓜。
科長見她楚楚可憐,甚至眼眶都泛了紅,又有那麼點不忍心,畢竟是年輕好看的小姑娘,他不至於過分爲難別人。
但副院的命令壓在上頭,他也不得不走一下過場:“這次給你記一下警告,會發給辦公廳,全院通報。”
穆琴眼淚一下掉了下來,愈發楚楚可憐:“科長,爲什麼呀?我做錯了什麼呀?”
毛科長有點心煩意亂的:“以後要更加謹言慎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人得巴結,什麼人不能得罪,你都要心裡有數,你剛從學校出來,很多社會上的人情世故你還不懂,我坦白和你說,咱們副院長是最不能得罪的人,這次就這樣了,你出去辦事吧,希望你能長點記性,知道了嗎?”
穆琴飲恨,咬牙切齒地走出了毛科長的辦公室。
該死,她不止接觸不到重要工作,整天跟那些髒兮兮的外地農民工接觸,這會兒竟然還要被記過處分。
她是實習生啊,這次記過,會直接導致她的轉正往後延期,別人實習期是六個月,她會因爲這次警告直接延長至一年。
回家怎麼交代,鄰居親戚問起來她要怎麼回答?
她握緊了拳頭,恨恨地往上看了一眼,在七樓,穆棉這個賤丫頭該開心了吧。
穆琴收斂了眼裡的恨意,努力讓自己情緒鎮定,她的堂妹,越來越難對付了啊。
敵人越是頑強,她越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她眼神一閃,有了主意。
黃昏,暮色漸至,昏黃的光線將唐濟安的辦公室暈染得很好看。
他在開會,不時地擡手看錶,湯秘書簡直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加快了會議的進程和節奏,將時間卡到了六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