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的一張臉一路紅到了孃家,連餘氏看到她的臉,都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玉’珺拿手扇扇自個兒,直說是天熱的。餘氏也不揭穿她,那一廂,李善周正陪着‘玉’太傅下棋,正是酣戰之時,兩人都是全神貫注。
餘氏看了一眼,笑道:“你有七個哥哥,你爹最喜歡的卻是這個‘女’婿
。也只有他,纔是你爹的對手。他對你可好……”
‘玉’珺坐着低頭,只笑不說話,餘氏哈哈大笑,又問起長公主待她可好,有沒有爲難她,‘玉’珺一一答了。餘氏道:“若是按照長公主素來的‘性’子,她必定是要給你下規矩的。只可惜眼下她的二兒子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只怕也是自顧不暇,無暇顧及你們了。”
‘玉’珺倏得擡起眼看她,問:“娘也得了風聲?”
“將軍!”那一邊‘玉’太傅突然發出聲響,紅光滿面地捋着鬍子,樂不可支:“總算將你拿下了!”
李善周起身作揖道:“爹的棋藝越發‘精’進了,善周甘拜下風!”
“你也不差,比起我那七個兒子,你的棋藝實在好太多了!”‘玉’太傅哈哈大笑,餘氏笑着對‘玉’珺道:“你瞧善周那張嘴,就是能哄人開心。”
一邊說着一邊對‘玉’太傅道:“老爺,茶都泡好了,先喝口茶歇歇吧。‘女’婿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想好好看看他!”
李善周拱了手道:“孃的茶藝本是一絕,善周可饞了半日了,就等着喝上一口呢!”
兩人說這話,就走到餘氏跟前,‘玉’太傅問道:“方纔聽到‘玉’珺說起‘風聲’,什麼風聲?你又在外頭聽到了什麼趣事?”
餘氏看了一眼李善周,笑道:“也沒什麼……昨日鎮國公府舉辦賞‘花’宴,我也是聽鎮國公夫人說起的。善周,你二哥這幾天是不是不在家?”
“有話你就直說吧,善周又不是外人,不必顧首顧尾。”‘玉’太傅道。
餘氏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昨天鎮國公夫人提起,說是前天深夜裡小公爺在西‘門’那見着李善遠了,騎着一匹馬要出城,似是要往建州方向去,他的身後還帶着位‘女’子,兩人行‘色’匆匆,打招呼也不理。小公爺說,瞧那位姑娘,不像是李二‘奶’‘奶’,瞧模樣倒像是醉香樓的頭牌……”
“前天夜裡?定國公府不正舉辦婚宴麼?”‘玉’太傅舉起茶杯的手一滯。
餘氏道:“聽說是李二爺與那位姑娘一見傾心,想擡舉她做姨娘,被長公主知曉了,長公主想要‘棒’打鴛鴦,所以李二爺連夜帶着人‘私’奔了……”
“真是……有辱斯文!”‘玉’太傅簡直不能理解,問李善周道:“當真有此事麼?”
李善周原本就想到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可憐長公主費盡心機想要遮掩,此事卻這麼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他微微點頭,正要回應,丫鬟進來通傳,說是‘玉’滿樓來了。幾個人趕忙起身迎接,相互見了禮,‘玉’滿樓望向李善周道:“方纔在來的路上遇見了一件與你有關的事情,正想同你說說。”
李善周心裡越發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就聽‘玉’滿樓道:“方纔我路過大理寺,見大理寺‘門’前吵吵嚷嚷便上前看了一眼,見一個滿臉脂粉的‘女’人在那吵吵嚷嚷,說是要告定國公府的世子李善遠拐跑了她妓院裡的頭牌柳萋萋
。周圍圍滿了人,有人認出來,那‘女’人就是醉仙樓的老鴇子!”
“一個老鴇子,敢去大理寺狀告定國公府,她是瘋了麼!”‘玉’珺倒‘抽’了口涼氣。
‘玉’滿樓道:“只怕此刻全城都要知道這件事了。”
“這事透着股蹊蹺……”餘氏道:“她一個老鴇子,就是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得罪定國公府。人拐跑了就拐跑了,若是長公主盛怒,砸了她的場子毀了她的營生那都是有可能的,她怎麼敢就這麼名目張膽的去告狀!還生怕旁人不知道似得,把事情‘弄’得天下皆知了!”
“是蹊蹺。”‘玉’珺涼涼道:“全天下都知道老鴇子沒這個膽量,可是她偏偏就幹了這樣的一件事情。”
原本長公主可以在無聲無息間處理掉柳萋萋,被老鴇子這樣一攪和,柳萋萋就不能死,還必須全須全尾地活着,否則世人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是長公主,不,是定國公府想法子,‘弄’死了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恃強凌弱,以勢壓人,謀殺……這些詞都將訂在定國公府的‘門’楣上。所以,長公主不能‘弄’死她。
所以,這一招至少保住了柳萋萋的命。
定國公府的世子看上了他家的頭牌名妓,醉仙樓的姑娘得漂亮成什麼樣子,能讓定國公府的世子都看上?世人皆有好奇之心,不管大理寺受不受理此案,醉仙樓的老鴇子這麼一聲張,往後醉仙樓的生意可得好上好幾成了。這真是個讓醉仙樓揚名立萬的好手段。
刀尖上‘舔’血,纔能有巨大的收益。所以說服老鴇子鋌而走險的人是否也是用這個名義說服了她?
這個主使老鴇子這樣乾的人又是誰呢?
“此刻那老鴇子只怕已經被長公主叫去問話了……”李善周的腦子裡也轉了幾轉。
餘氏見氣氛凝滯,趕忙換了話題道:“咱們不管是誰帶着誰‘私’奔了,誰又娶了誰,誰要當世子,誰又要當凡人。畢竟誰家都有不順心的事兒,我只盼着你們二人好好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讓該‘操’心的人‘操’心去吧。今日是你們回‘門’的大喜日子,說好了,不醉不歸!”
李善周和‘玉’珺對望一眼,卻聽明白了餘氏的話:是啊,即便李善遠栽在了這個事情上,可他也不過是犯了千萬男人都會犯的一個錯誤,定國公絕不會因爲這件小事奪了他的世子之位。退一萬步講,李善遠當真當不了世子,那承襲爵位的只能是李善均,怎麼也輪不到身爲庶子的李善周。
雖然李善周從未動過這個心思,被餘氏提點了一番,卻也是一怔,‘玉’太傅哼了口氣道:“莫說善周從未動過這個心思,即便是動了這個心思又如何。他那兩個兄弟又有哪個比得上他!”
‘玉’太傅骨子裡原本是個古板的人,能不顧嫡庶之分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連餘氏也了一驚。
‘玉’滿樓接口道:“善周能走到今日這個位置,又靠了幾分父蔭?他那個家,當真不曾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
兩人你一言你一語,不過都是些安慰擡舉李善周的話,當真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歡喜。不過兩句話已經開始偏袒李善周了。
‘玉’珺抿着嘴偷笑,拉着餘氏的手晃道:“娘,他們再這樣捧着大爺,他都不要吃飯了!吹都被吹飽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氣氛一片祥和,卻不知,毅勇侯府此刻也是喜氣洋洋。
“告得好啊!”李媛一闔掌,道:“我得知這個消息時也在想,這個場面越大自然越好。若是那個老鴇子不去告,我也得想法子攛掇她去告!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把世子的名聲搞臭了,換了世子纔好!”
“娘,你想太多了!不過是一個妓-‘女’,撼動不了李善遠的根基!”林南薔蹙了眉道。
“世事多變。又有誰能猜到一個鄉下丫頭如今成了朝廷命官,還是四品誥命夫人!”李媛直接嗆了回去,見林南薔面‘色’不鬱,她換了語氣道:“娘還不是我爲了你着想。大婚之日你被她搶盡了風頭,跑來的那羣莫名其妙的豬,險些讓你成了全城的笑柄。眼下她是風光,可風水輪流轉,指不定那天就能轉到你的‘門’前。你別嫌娘惡毒,我真是巴不得世子早死早超生,這樣你的夫君就能成爲世子,整個定國公府的未來都是你的。在你跟前,她就只能俯首帖耳!”
“即便二爺成了世子,還有一個左映寒呢!”林南薔不耐道。
李媛冷笑道:“她不過是一個‘侍’郎的‘女’兒,憑什麼跟你鬥!我聽說,新婚那日,姑爺是睡在她房裡的?”
林南薔默默點了點頭,李媛“哼”了一聲,笑道:“小‘門’小戶的‘女’兒就是目光短淺。留得住男人一時,留得住男人一世麼?只要咱們毅勇侯府不倒,長公主就得給咱們三分薄面。我今日不過略施了小計,你們還不是得先到這兒來回‘門’……”她頓了一頓,道:“昨個兒你們圓房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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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薔羞地低了頭,李媛又道:“用了香麼?”
林南薔又是點頭,李媛‘摸’了‘摸’林南薔的臉,道:“娘知道你委屈,對付自己的男人還得用上那物件……若是你以前的容貌,任誰都會對你一見傾心,只可惜……你別怕,薔兒,你爹已經着人去找解‘藥’了,你不會一輩子都這樣的。眼下你只需好好想想怎麼綁住姑爺,若是能在左映寒前面生下兒子,你的地位也就穩固了!”
林南薔望向正在與她爹林牧之的李善均,雖則是對這林牧之說話,神情卻是左顧右盼,林牧之臉上隱隱含了怒氣,林南薔惱怒道:“還談什麼生兒子,你瞧他,整副心思都在左映寒的身上,巴不得‘插’上翅膀回到她身邊去吶!”
李媛微微一笑道:“他再怎麼着急,也要吃上一頓回‘門’宴吧?宴上的酒水我都動了手腳,只要他舉杯,黃昏之前他都走不出咱們毅勇侯府。姓左的今日想要回‘門’?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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