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鱗這句話,明明稀鬆平常的得很,卻讓人聽出了他那不容置疑的霸氣。
明明他的話說得那麼輕鬆隨意,像在跟人聊天氣,或問一句吃了沒那般簡單。
卻給人一種無法違抗的壓迫感。
“咳……咳咳……”
許刊正在佩服自己,竟能突然找到這麼好一個理由,爲自己剛剛的發呆開脫。
就聽到楚景鱗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他驚愕的看着身邊的四少。
一個沒忍住,嗆得差點沒噴出血來。
可他卻不敢真噴血,單從四少這古井無波的面容上,許刊竟看不出他有絲毫跟自己開玩笑的端倪。
許刊簡直欲哭無淚。
他很想說,自己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沒當真的。
可卻怎麼也不敢把這想法說出口。
他敢保證,一旦自己說出來,四少會把自己拎出去,然後親自開車,絕塵而去。
留下他在這裡悲催的看着那一騎煙塵。
許刊心裡暗暗後悔:老天,老子想收回剛剛那個要命的理由。
但,老天根本不受理他的訴求,對他無動於衷。
一如楚景鱗這樣,除了對丁曉婉即她的父母外,對其他人都顯得無動於衷似的。
許刊簡直想給自己倆嘴巴子。
誰說四少變了,他根本一點也沒變好嗎?
他還是那個淡漠強勢的四少,還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四少。
丁曉婉好奇的看着前面坐着的兩個年輕人。
總感覺他們之間,正在瀰漫着一種複雜的氣息,讓車內一下子變得凝固起來。
尤其,當她聽到楚景鱗那句平常中帶着不容置疑的話時,許刊竟沒敢反駁,讓她更加好奇了。
她不由在心中呢喃:解決了麻煩的楚老師,真的變化好大!
楚景鱗沒理會許刊心裡的真實想法。
也不知道丁曉婉心中在想些什麼。
他只淡淡掃了許刊一眼,不帶絲毫情緒波動的說:“中午到藤縣吃飯。”
楚景鱗就是這樣,不需要過多言語,就能把他身上那種不容置疑的氣勢,精確的散發出來。
可以影響他想影響的人,卻不會讓旁人感到絲毫不適。
“啊!好……好哩。”
聽到楚景鱗吩咐,許刊忙收斂起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匆匆啓動車子,離開原地。
看到許刊緊張的樣子,丁曉婉只覺得好笑。
楚老師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爲什麼這位開好車的男人,似乎很怕他的樣子。
說真的,丁曉婉想不通。
她只得放棄心中的好奇,含笑收回視線,戀戀不捨的看向窗外,即將遠去的家鄉。
前世,自從上中學開始,丁曉婉就很少回老家。
她一邊努力掙着自己的學雜費,一邊還要爲母親寄些可憐的藥錢。
想不到,重生回來,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父母和雲兮也都忍不住從窗口看出去,遙望着漸漸被拋在身後的家鄉,心裡百感交集。
丁傳奇緊緊握住妻子的小手,感慨的低聲呢喃:“我還從來沒想過,這麼快就可以走出大山了。”
蔡蘭眼含熱淚,溫和的笑道:“是啊,真的沒想到,還以爲我們得等婉兒長大,出息了,纔有機會出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