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明天要回來了嗎?”矢島裡佳說話一頓一頓的,顯然她有些緊張。
“哈,怎麼了,裡佳,想爸爸了嗎?”
“也不是想了……那個,爸爸,我好像長出了狐狸的耳朵和尾巴,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裡佳捏着手機的邊緣,手心上已經出了些許汗液,她也在忐忑自家老父親會怎麼反應……
而回應她的卻是一段時間比較長的沉默。
“爸爸?”
“啊……沒事沒事,裡佳,我今晚就回去。”
“欸?真的嗎?那我在家等你。”裡佳顯然有些驚喜,同時也有點懷疑自家老父親剛纔到底有沒有認真聽自己說話,你家女兒可是長出了狐狸尾巴欸?!就這點反應嗎?
不過比起這個,矢島裡佳更多的是開心,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那麼多天,還不能出去,本來千葉說要來陪自己的,但也只是傍晚那一小會兒罷了。至於林千,她也不敢無事打擾林千,所以只能自己悶聲待在家中。
……
“裡佳的封印壞了。”中年男子深深地吸了口煙,隨後看向自己的同事,說道。
“我說了,那個早晚會出事的,加上你女兒那個體質……她有危險。”
“不,聽她語氣應該是沒什麼大礙,可能是東京陰陽寮的人派人幫了她吧?不過爲什麼會幫?……”中年男子隨手將菸頭按在他倚靠的柱子上,待煙熄滅之後,他看向這廢棄的樓房。
“速戰速決吧,我告訴裡佳今晚就要回去得了。”
“行吧行吧。”他的同事無奈地擺了擺手,隨後拔出自己腰間的手槍,對準那片黑暗的廢墟。
“嘭!——”嘹亮的槍聲將廢墟的些許物品擊碎,隨即,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從其中露出。
“看樣子,是個大傢伙啊……”中年男子喃喃自語道,之後虛空畫下幾道符咒,然後快速跳躍道樓房的柱子之上。
“傳火之令,喚汝之降臨,來吧,麒蛇!”符咒之下,開始是幾道火焰,而後慢慢的纏繞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個由火焰組成的蛇的形態。
紅色的獠牙噴出高溫的火焰,讓周圍的黑暗多了不少光亮。
而此時,他們也能看清楚眼前這個妖怪的模樣。猩紅的眼珠子,尖利的獠牙附着着些許綠色的黏液,黑黝黝的鱗片附在其身,在它的腹間還有一把灰綠色的長劍刺在其中。聽着它那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那一聲怒吼。不難看出這傢伙似乎是被傷了很生氣。
一旁的男同事看了一眼那把劍,頓時雙目瞪出,他死死地盯着那把劍,雙手握住的槍柄開始有了些許的顫抖,“吶,那傢伙,是不是把美智子殺了……”
“美智子……?”中年男子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把灰綠色的長劍,還有那熟悉的條紋,他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
“冷靜點,高尾,說不定是隻是類似的劍,美智子應該還活着。”
“不,不可能!我是不可能認錯她的劍的,殺了它,一定要殺了它!!!”高尾的情緒似乎已經被憤怒充斥了,他開始奮不顧身地衝到妖怪的面前,擡腳踢向妖怪的腹部,讓劍身更深入一步的同時,一道閃光亮起,幾道虛影槍支出現在妖怪的頭上。
“嘭!嘭!嘭!”帶着靈力的子彈瞬間射入妖怪的鱗片之下,流出了深藍色的血液。隨後高尾擡頭看向那妖怪醜陋的臉龐,“我不會放過你的!”他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刃,在抵擋妖怪右手爪子的攻擊後,他向後撤了一步,之後再度衝刺向前,將短刃刺入妖怪的眼睛裡。瞬間深藍色的血液宛如爆出一般流開。
此時中年男子大吼一聲,“高尾!小心你後面!”話音落下,他便奮不顧身地跑到高尾的身後,指示自己的火蛇攻擊這另一個蝙蝠模樣的妖怪。
那銳利的利爪不幸還是抓到了中年男子的背部。
“喂,你沒事吧!”高尾似乎清醒了一點,他看向保護自己的中年男子,同時將手槍對準那蝙蝠妖怪,“嘭!嘭!”兩連發射向其翅膀,但蝙蝠妖怪似乎只是嘶吼了一聲,但實際上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中年男子在高尾的幫助暫時扯到了樓房的一些碎石背後,他們兩個對視一眼,“待會兒不能那麼衝動地上去了,要做點他們需要用陣法。”中年男子說道。
高尾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背後那觸目驚心的血痕,他咬了咬牙,點頭。
“急急如律令——光,以千爲陣……”諸多繁雜的咒語從中年男子的口中慢慢吐出,隨即在這片廢舊的樓房的地面上,一道由火蛇爲中心的巨大陣法緩緩顯出。
烈紅的光順着陣紋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與此同時,高尾十分默契地上前繼續與妖怪搏鬥,即便是有另一個蝙蝠妖怪的干擾,但高尾想要拖住兩分鐘還是很輕鬆的。
在妖怪反追擊他之時,高尾輕輕一躍跳出陣法的外圍,來到樓房的高柱之上,用手槍再度瞄準那兩個妖怪。
“靈——伐!”兩道淡黃色的軌道穿破了空氣,那強烈的爆炸在妖怪身上發生。頓時兩個妖怪只能被迫留在陣法內。
“火,以陣爲銘!”
待中年男子一大串的咒語唸完之後,陣法的紅光越發明顯,下一秒。
一道猶如從地而生巨大火焰潮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龐大的火焰彷彿就是古時魔神降臨一般,將兩個妖怪包含其中,他們可以清晰地聽到妖怪那絕望的嘶吼聲。約莫十秒鐘,陣法停了下來,而伴隨着陣法,妖怪也一起消失了,化作了灰。
只不過這還剩下那把灰綠色的長劍,該說不愧是優質的武器,在這種強度的陣法攻擊下依舊保持着完好無損,而剛纔劍身上的深藍色血液也因爲火焰的灼燒,消失了。
高尾愣神地走上前去,抱住了那把還有些滾燙的劍身,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
“美智子……”高尾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了起來,他任由疼痛感佈滿全身。透明的淚水也順着他的臉流向劍身。
中年男子在背後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真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