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美智子看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可怕。
羽田卻絲毫不在乎的樣子,他走到前臺那個小姑娘的面前,淡笑了一聲,說道:“難道我有說錯嗎?自從我們陰陽學府的學員加入你們獵人協會之後,你們業績上漲了多少,心裡沒點數嗎?”
“就憑這個,我叫你們一句廢物,有問題麼?”羽田微微眯了眯眼睛,說道。
下一秒,美智子便瞬身來到了羽田的面前,響亮的一巴掌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美智子真的後悔了,要是回來還要被這種傢伙侮辱的話,還不如冒着生命危險待在外面算了。
人活着就是爲了爭一口氣,而不是任由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侮辱的。
羽田愣住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龐,“你打我?”
對於這種欠揍的問題,美智子並沒有用語言回覆他,而是選擇再用一巴掌告訴了他。
現在左右對稱了,同時剛纔打的臉龐也有些紅腫了起來,讓羽田的五官都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就像一個膨脹的河豚一般。
羽田睜大了雙眼,他反手就抓住了美智子的手,隨後用了一套古武擒拿術直接制服美智子之後,再一腳踩在美智子的背上。
“你是想死是吧,臭女人。”羽田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而在注意到要向他衝過來的那一刻,他連忙從空氣中讓靈劍具現化,然後用劍鋒抵住了美智子的脖子後側。
“你敢過來,她就會死在你面前。”羽田囂張地笑着,正準備繼續對美智子施暴的時候,一道濃重的殺意將羽田徹底籠罩。
高尾看着美智子這副慘狀,說什麼也不可能在坐視不管了,他爆發了自己全身的力量,直接閃身到羽田的面前,用壯實的手臂直接掐住羽田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同時手臂開始發力。
肉眼可見的,羽田的脖子上的血管在被高尾的手掐住的時候,變得越來越明顯了。因爲窒息的痛苦感,讓羽田的靈劍也在下一秒就自動消散了。
他雙手抓緊高尾的手臂,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他連忙拍了拍高尾的手臂,示意讓高尾放手,不過此時高尾已經陷入了憤怒當中,一時間也沒法恢復冷靜,就這麼繼續掐着羽田。
而此時的前臺接待的少女已經用電話聯繫獵人協會的會長過來處理這件事情了,她此時也被嚇得不輕,雖然她見識過不少獵人陰陽師斬殺妖怪的場面,但是陰陽師之間這樣觸及生命的鬥爭還是第一次見。
而一旁羽田的夥伴一開始也被嚇了一跳,但似乎也都沒有去救他的意思,看到羽田被高尾掐住脖子舉起來,他們也有了幾分暢爽的感覺,平日裡大家都沒少受羽田的欺凌,若不是懼怕陰陽學府恢復之後,自己的學業會有所影響,估計大家早就聚在一起把他狠揍一頓了。
高尾最終還是掌握了一個度,在羽田即將失去意識之前,將他扔了下來。
將羽田扔下之後,高尾才發覺自己的手臂早就痠痛的不行,原本他的身體能力就不算特別出衆的,剛纔之所以能做到那種程度,估計也是被羽田刺激到了,憤怒的衝昏了頭腦。
而美智子看到了這一幕,心裡也是舒服了很多,如此看來,高尾這傢伙也不是單純的木頭嘛。
美智子甚至有種自己的傷沒有白受的感覺,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有凌亂的髮絲,隨後看向高尾,“我們走吧。”
“嗯。”
既然獵人協會已經不歡迎他們了,又何必厚着臉皮留在這裡?美智子就不應該有僥倖心理,這裡早就被陰陽學府那些傢伙侵佔了。
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獵人協會了。
美智子的腦海中,幾個壯漢和她一起坐在獵人協會吧檯前喝着啤酒的場景,他們豪爽的笑容,以及一個個經歷生死的傷痕展示……
那樣的日子,也許再也回不去了吧。
美智子走出獵人協會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嘆了嘆氣。
“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高尾跟在美智子的身後,問道。
“……高尾,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回到獵人協會這邊嗎?”美智子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把之前自己遇到的那藍紫色衣袍妖怪的事情告訴他。
聽完美智子的講述之後,高尾皺緊了眉頭,“陰陽寮應該也不會收我們,獵人協會也行不通的情況下,我們就儘量去平民比較多的街區居住吧?”
“人越多的地方,代表那裡的結界必定是越穩固的……”
“而且在人流量多的地方,一般都會有巡視的陰陽寮的陰陽師,所以就算那些妖怪盯上了你,你的安全應該還是有保障的。”高尾分析了一下,對美智子說道。
“……人流量多的地方,你是想要住在市中心嗎……?”美智子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高尾。
“如果我有錢,我當然會去住市中心啊,這種淺顯的事情還用你說?問題是,我們有那麼多錢租房嗎?”美智子一臉無語地站在原地,說道。
“……我會努力打工養活你的。”高尾有些弱弱地說道。
“就你?……”美智子一臉不屑地看着高尾。
高尾有些招架不住美智子那嚴厲的眼神,低下了腦袋。
美智子看着高尾一副委屈的模樣,背過頭去,嘴角不禁揚起了淺淺的笑意,轉過頭看向高尾的時候,她又恢復了剛纔那嫌棄的表情,“算了算了,我可不指望你養,快去找房子!”
“那如果不行的話我們街頭露宿也不是不可以,或者睡在人家的餐廳裡……”高尾又開始瘋狂地出餿主意。
美智子一臉柔和地走到了高尾的面前,隨後狠狠地踢了高尾一腳,“我說,走了,去找房子,聽到了嗎!?”
“哦,哦……”高尾感受到腳邊的刺痛,但沒有絲毫的不悅,雖然他沒有看到美智子的笑容,但是直覺告訴他,美智子笑了。
……
“你看看我的傷,你們獵人協會到底要怎麼負責?!”羽田在恢復了意識之後,因爲這個疼痛是更加激起了他的不滿和傲氣,即便是面對獵人協會的會長,他也絲毫不給面子。
看到自家會長都得被這個少年斥責,前臺接待的少女不禁也有些感覺微妙。
獵人協會的會長微微一笑,他並沒有搭理眼前這個在這胡鬧亂叫的羽田,而是看向了前臺接待的少女,“他們走了,是吧?”
“是,是的……”少女每次看到會長,總會有種覺得他是不怒自威的感覺,因此她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起來。
“……哎……”獵人協會的會長輕輕嘆了嘆氣,隨後看向羽田,他微笑地說着最恐怖的話,“下次還跟對我這裡的老夥計們說這種話,我不會管你是什麼身份。”
“知道了嗎,小畜生?”
羽田只感受一股巨大的壓力在自己的身上,彷彿就已經要將自己壓垮了。
獵人協會會長留下了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這裡。
只剩下羽田有些呆滯地站在原地,他過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同時也在喘着粗氣。
他眼神中充滿了不爽,但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無能狂怒地瞪了一眼站在前臺的接待少女。
而在獵人協會前門的西尾香織則是很快就利用了她的個人魅力,讓這些陰陽學府的學員都開始遵守獵人協會的規矩了。
往往就是西尾香織這種性格的人厚黑起來會特別厲害,現在她基本上可以不費任何力氣就能讓這些學員們爲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然而與此對應,西尾香織只需要付出一個笑容和一句好聽的話作爲代價罷了。
西尾香織讓這些學員去往周圍探查有沒有結界漏洞,如果有就將其修補好,在人界結界這一方面,陰陽學府的學員們算是個個都比較精通的。
至於藍紫色衣袍的妖怪,西尾香織只是簡單提了一下,並沒有讓他們特別注意。
就算是遇到了,西尾香織也不認爲他們能夠解決的了。西尾香織還想起上次自己遇到那些妖怪的窘迫,如果不是林千君即使趕到的話……
西尾香織一想到林千,臉又開始紅了起來,如同之前矢島裡佳懷春的模樣。
“emmmm,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現在還有一大堆的麻煩沒有解決呢。”西尾香織算是暫時讓陰陽學府的這些免費勞動力幫自己去處理結界問題了,那麼叛徒,內鬼的問題又怎麼解決?
以及妖界到底什麼時候會進攻人界,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說到這個,也不知道里佳現在是處於什麼情況?西尾香織一直都沒有特別擔心矢島裡佳的原因也是因爲她的身體裡還存在着九尾妖狐,有九尾妖狐的存在就有了生命安全的保障。
“希望到時候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我們還能重新回到四個人的時光……”西尾香織看向遠方,喃喃自語道。
……
矢島裡佳開始逐漸習慣掌握妖族的大權,對於很多繁雜事務的處理,她也開始逐漸得心應手了起來。
而因爲得益於人界的鍛造師的幫助,有一批酒吞童子的族羣的妖怪們得到了可以吸收靈力,讓所有靈力攻擊無效化的衣袍
可是現在因爲材料不足的緣故,只能做出一百套。
而幾大族羣開始平分這一百套的衣袍,用於到時候的突襲行動。
矢島裡佳看着自己眼前單膝跪下的幾個妖怪,站在中間的妖怪是全身都跟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他的頭上長了兩根鹿角,同時臉上還有幾道十分顯眼的須,每每吐氣都能看到他臉上的須在飄動着。
而兩側則是她熟悉的狐妖族羣的青兒和文兒。
跪在最外面的是大天狗族羣現任族長,那雪白的翅膀和英俊的臉龐,估計算是現在很多現代女性的最愛吧。
只不過他指尖的鋒利的爪子可能會讓不少女性膽怯。
“九尾大人,現在臨時領主都選擇好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採取行動了?”天狗族羣的現任族長,豺,如是問道。
矢島裡佳淡淡地回覆道,“現在人界的結界還沒有到達最脆弱的地步,還需要等。”
“前幾天您也是這麼說的,現在我們的突襲部隊已經在人界取得了優異的成果,並且也確認確實可以讓我們妖界大軍進入人界了,我們到底還要等什麼呢?”豺有些不解地問道。
而一旁的青兒則是一臉不滿地看着豺,嚴厲地說道:“是九尾大人是領主還是你是?”
“……我只是,等不及了而已。”豺的表情漸漸開始扭曲,“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獵殺過人類,已經有一百多年了吧。”
“我真的很渴望啊……”豺說着,臉上的猙獰的笑容越是狂熱。
而一旁的其他臨時領主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同時矢島裡佳也回想起了前幾日在去往天狗族羣的時候,那些傢伙狂熱的表情,雖然矢島裡佳不否認,妖界裡面也有渴望和平和安全的好妖,但事實上更多都是這些渴望獵殺人類來尋求快感的傢伙。
而作爲恢復了自己原有意識的矢島裡佳就陷入了放不下狐妖族羣,又十分厭惡這些只知道獵殺人類的可恨妖怪的狀態中。
矢島裡佳深深地吸了口氣,動用了自己身體中大多數的妖力用在了營造氣勢之上,她睜大自己那紫色的眼眸,看着豺,說道:“你對我,有意見?”
一種臨近死亡的感覺籠罩在豺的身上,豺也瞬間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他的額頭上也出了許多冷汗。
“不敢。”
看到豺收斂了許多,矢島裡佳也將自己的氣勢緩緩收回,她低垂着眉眼,說道:“如果豺你對我還有意見的話。”
“我也不介意讓你們天狗族羣重新選出一個臨時領主。”
矢島裡佳以妖力形成了一隻巨手,上面的灰色指甲緊緊地頂在豺的腦門前。
“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