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海選賽,複賽明顯要精彩得多。
首先是歌曲,複賽要求要有相應的配樂,而且是完整的演唱一整首歌,這遠比海選賽時的“一分半”聽起來舒服。
其次就是實力,去除海選賽的那些純粹爲了愛好或者勇氣參賽,並且實力不足的選手,複賽中選手的整體表現着實優秀一大截。
不過,畢竟鵬城職業技術學院不是什麼音樂院校,甚至連與音樂相關的學院的沒有。比起唱功,大多遜色於餘賢。
當然,有一名選手是餘賢比較在意的——閻子萌!餘賢隱隱覺得她的唱功會比自己更勝一籌。
隨着時間的推移,參賽選手們按着編號依次上臺演唱,演唱完畢後聆聽評委們的點評或者回答評委的提問,最後鞠躬下臺,將身份轉變爲聽衆。
這次複賽,最重要的兩點——一個是演唱,另一個是選曲。
選曲看似容易,其實更爲體現參賽選手的音樂功底。最基礎的要求是演唱曲目要與“失戀”相關聯,然後就是這首曲目是否適合參賽選手演唱。每個人的嗓音不同,音域也不一樣,不同的曲目對歌手有着不同的要求。
餘賢聽着評委們一次又一次對舞臺上的選手評價、發問,心中有些發虛——他有些擔心自己無法如同前世的原唱那般完美的演唱出這首歌曲。
“有請十六號選手上臺演唱!”主持人說完,走到舞臺右側的階梯處將麥克風遞給許婷婷。
許婷婷微笑致謝,然後蓮步輕移,走到舞臺中央:“評委們好,我是十六號選手許婷婷,要演唱的曲目是《傷》。希望評委們多多支持我喲~”
說完,許婷婷俏皮地歪了歪頭,同時朝一名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學生評委拋了個媚眼。
“《傷》?”餘賢聽到這歌名,有些差異。
當許婷婷開唱,聲音從音響中傳出時,餘賢暗自苦笑着搖搖頭。他多慮了,根本不是前世的那幾首名爲《傷》的歌曲。
許婷婷唱地很投入,而且演唱方面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瑕疵。
整首歌一直描繪着一名因失戀而痛苦不堪的少女,歌曲加上許婷婷的舞臺表演,不能說天衣無縫,也算是相得益彰。歌詞一句句抒發少女悲痛的同時,許婷婷還露出各種惹人憐愛的深情,配以她那出衆的顏值,將評委們迷的神魂顛倒。
“騷貨!又是故技重演!”趴在窗臺上看錶演的李達芬忍不住罵道。
徐滔點頭表示贊同,輕嘆一聲:“希望鹹魚能再度絕地反殺吧。”
約莫四分鐘後,許婷婷收了音,朝評委席深深鞠了一躬,等待評委們的點評。
評委席上,半數的男性還一臉癡向地盯着許婷婷,心中不知在想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剩下一半男性,則是欲言又止,怎麼都開不了口。
“我簡單評論兩句。”終於,一名女教師評委看不下去了,“首先,你選取《傷》這首歌來演唱是很正確的,你的聲音很適合這首歌。其次,你的音調還是比較準的,不過有些高音和假音處理地不夠細緻。還有,舞臺表演可以有,但是不能宣兵奪主!好了,就這樣。”
許婷婷聽到女教師的話微微一驚,隨即將臉色調整回微笑:“謝謝評委老師的指點。”
“說得好!讓她騷!”李達芬聽到女教師的點評興奮地揮起手臂。
站在一旁的徐滔反倒搖搖頭:“李大噴子,別高興的太早啊。許婷婷她的目標可不是那名女教師,誰知道那些男評委現在回魂兒了沒!”
李達芬猛然一拍大腿,驚呼道:“我靠!忘了這茬!不過,我相信鹹魚能勝出!”
“嗯,我也相信!”
許婷婷將麥克風交還給主持人,走下舞臺時,還不忘朝餘賢拋去一個蔑視的眼神。
餘賢選擇漠然無視。
“有請十七號選手上臺演唱!”
餘賢早已準備就緒,他摘下連着mp4的耳機,走上舞臺,接過主持人手中的麥克風,步伐穩重地徑直走到舞臺中央,然後正對着評委席深深鞠躬。
“老師們、同學們下午好!我是十七號選手餘賢,我所演唱的曲目是《知足》。”
“知足?”
“什麼?知足?”
“那不是一首搖滾樂嗎?”
聽到歌名,臺下的參賽選手與評委開始輕聲議論。因爲,這個世界中名爲《知足》的歌曲有很多,其中最爲出名的是一首搖滾樂。那首歌與“失戀”是扯不上半毛錢關係的。
“嗯……這是一首原創歌曲,希望大家喜歡。老師,開始伴奏吧!”面對衆人的驚訝與疑惑,餘賢不緊不慢地說道。
清澈如泉水的鋼琴聲響起,隨後帶着絃樂合音,餘賢即刻沉浸於其中,輕閉雙眼,開口唱起:
“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
“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總是不能懂總是不覺足夠”
第小段之後,緊接着的是一小段伴奏配樂。
評委們相繼點了點頭,心中讚歎餘賢的唱功,同時也有些疑問:這好像跟失戀沒什麼關聯吧?
餘賢並沒有在意評委們,繼續演唱: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
“該怎麼收藏該怎麼擁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爲我”
“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這一段主旋律演唱完,餘賢突然睜眼,快速吸入一口氣: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
“爲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於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着哭最痛”
副歌一亮相,評委以及參賽選手皆是爲之一動!
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才發現笑着哭最痛。這不正是人們失戀時的場景嗎?看着喜歡的人,或者曾經喜歡過自己的人漸漸遠去,徒留自己在原地牽強地苦笑着,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下,心中無比沉痛,卻無人訴說。
評委席上,最右邊的那名隸屬於校樂團的女生長長吸入一口氣,眼角的淚珠依舊無法被穩定在眼眶中,順着臉頰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