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和記國際一行乘機抵達東京羽田國際機場。
三菱財團的巖崎彌左在機場接機。
大批記者圍成一團,噼裡啪啦的鎂光燈卡擦作響,陸致遠與巖崎彌左握手言歡。
“閣下親臨傑本,乃是舉國榮耀,我代表公司全體熱烈歡迎你。”巖崎彌左熱情笑道。
陸致遠躬身道:“巖崎先生客氣,我初來東京,請多多關照。”
“這是自然,咱們先去酒店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巖崎先生請。”
“請。”
兩人攜手就要上車,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在巖崎彌左耳邊言語兩句。
巖崎彌左大驚失色,“怎會這樣?”
陸致遠湊過去問道:“出了什麼事?”
“機場外有大批粉絲攔道,我馬上請求警力支援。”
陸致遠擺手道:“還是讓我見見他們吧。”
說完他率先往外走去,霍靜安和夏伯殷緊隨其後。
巖崎彌左揮揮手,帶人跟上。
在場記者很是興奮,刷刷刷邊走邊拍。
一行人甫出機場,便被無數粉絲團團圍住,羣情激昂,事態漸漸失去控制。
巖崎彌左對助手怒吼道:“還不快叫警察?”
陸致遠見過這種場面,篤定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不會有生死之虞,自然毫不慌亂,雙手下按道:“大夥靜靜,靜靜,感謝你們對我的支持,我衷心感謝。”
現場安靜下來,翻譯嘰嘰呱呱說完後,有粉絲出頭問話。
“他們說什麼?”陸致遠問翻譯。
“他們問你的新歌什麼時候出來?”
陸致遠示意粉絲安靜,然後大聲道:“各位,我已退出歌壇,不會再有新歌。不過今年有部新電影將要入圍戛納電影節最佳影片角逐,下月的今天就會見分曉,各位可以密切關注。”
又有粉絲大聲疾呼,陸致遠看往翻譯。
“他們問你簽名可不可以。”
陸致遠點頭道:“當然可以。”
接下來的半小時,陸致遠兢兢業業地簽名,身後巖崎彌左感嘆道:“做名人真累,坐飛機都不安生。”
隨着簽名的進行,圍觀人數逐漸散去,衆人鬆了口氣。
接近尾聲時,陸致遠接過小本子覺得有異,不禁擡頭,只見中島梅雪和吉田柝郎站在眼前淺笑。
“是你們?”
兩人鞠躬道:“歡迎陸桑來到傑本。”
陸致遠刷刷刷簽下自己大名,將小本子遞過去,“謝謝,你們最近好嗎?”
兩人點頭,簡單說了近況,相約改日再聚後先行告辭。
見中島一步三回頭,陸致遠忍不住就要拿出照片給她,問她是不是真田峻的心儀女友,兩人是否心心相印的戀人?如若是,那中島這番模樣是怎麼回事?如若不是,照片怎會在真田峻懷裡?
警察過來時,人羣已幾乎散盡,巖崎招呼衆人上車。
在車上,巖崎看着兩邊後退的風景恭維道:“陸先生處變不驚,端的是好風采。”
“哪裡,我遲鈍而已,索性一根筋走到底。”
兩人哈哈大笑。
陸致遠問道:“令叔身體可好?他明天會出席會議嗎?”
巖崎三十來歲,鼻樑下一撮鬍鬚很是顯眼。
“多謝閣下掛念,他一切安好,明天肯定出席會議。”
陸致遠點頭道:“那就好。”
巖崎彌左的叔叔巖崎隆本是目前巖崎家族的話事人,雖然三菱集團目前由29家社長自發結成的聯誼組織“金曜會”發號施令,但巖崎家族在背後的影響力尚不容忽視。
巖崎隆本若真要孤注一擲,以三菱重工社長三村近平爲首的鷹派力量也要退避三舍。
陸致遠看着窗外70年代的傑本街頭,心裡波瀾不驚。
汽車到都港區港南二丁目停下,這裡仍有不少粉絲聚集久久不去。
巖崎大爲惱火,對身邊隨從訓斥道:“陸桑下榻酒店屬高級機密,怎會隨意泄露?你們馬上去查,要嚴查到底。”
陸致遠笑笑,下車繼續簽名。
勸走圍觀粉絲後,衆人提行李入住“東京灣”酒店。
一應安排就緒後,巖崎彌左告辭離開。
陸致遠和莫南尋住在四樓,送巖崎等人到樓梯口。
“感謝巖崎先生無微不至的照顧,本人五內銘感。”
“閣下言重了,如此我就告辭,你們好生歇息,明早我來接你們去總部會談。”
“巖崎先生慢走。”陸致遠客氣道。
巖崎彌左躬身道:“閣下留步。”
前呼後擁的巖崎步行走到二樓,陡聽樓上一聲高呼:“來人啊,抓刺客。”
巖崎心頭一跳,“這是…莫先生的聲音,快快……”
衆人慌作一團,飛跑着返回到四樓,一羣人正圍成一團亂喊亂叫。
“讓開讓開,”巖崎顫抖的手撥開人羣,腦子頓時天旋地轉,只見陸致遠兩眼緊閉面如金紙奄奄一息躺在莫南尋懷裡。
“怎…怎會這樣?“巖崎道:”快叫救護車!”
“已經叫了,馬上就到。”
巖崎看着陸致遠的腰間插着一把匕首,鮮血汩汩直流,一時心亂如麻:“完了,全完了,老子好不容易搶到的接待任務搞砸了,今後只怕永無出頭之日。”
“誰幹的?”巖崎怒目圓睜咬牙切齒道。
莫南尋舉手攤開,手裡有一張揉成一團的面具。
“兩個兇手扮成服務員發動的襲擊,這是老闆拼死搶下來的。”
巖崎搶過面具仔細端詳,看到裡面有個字母“L”,一把收起面具,“我馬上去查,一定給你們交待。”
說完,他安排助手送陸致遠就醫,自己匆匆離去。
不一會,救護車趕到“東京灣”酒店,衆人手忙假亂送陸致遠上車,往醫院駛去。
酒店四樓再次靜謐安寧。
五樓,張金標拉開百葉窗,疑惑道:“真的發現不了?”
“你又不是沒見過馬丁的手藝,比傑本的‘千面王’龍村有過之而無不及,等閒人絕對看不出來。再說有霍靜安在旁配合,假扮我的阿祖又向來可靠,還有駱山英等隨身護衛,不會有事的。”陸致遠望着樓下救護車呼嘯而去,笑了笑,“柏原和武藏正雄的住宅你們摸清楚了嗎?”
“摸清楚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等,等事情發酵後我們再動手。”
“那你……”張金標遲疑道。
“我身受重傷,明天肯定不能與會,只能去你們那裡住。”
“老闆這招李代桃僵瞞天過海真是絕妙。”張金標豎起大拇指誇道。
陸致遠一掌拍在他腦袋上,“叫金蟬脫殼,笨蛋。”說完哈哈離去。
張金標摸摸腦袋嘟囔道:“金蟬脫殼?老子又拍到馬腿上!”